第一章：初遇的火花梅雨季的申城像块浸透水的绸缎，黏腻的雾气裹着梧桐叶的清香，

在帝豪集团的玻璃幕墙上洇开深浅不一的水痕。林晚晴站在旋转门前，

第无数次抚平职业装裙摆的褶皱——这套烟灰色套装是从二手店淘的，

左袖内侧还留着前主人的香水味，混着她身上廉价的薄荷香，

在潮湿的空气里发酵成细微的窘迫。“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惊得她指尖一颤。

二十四楼的镜面电梯门缓缓打开，冷白的灯光里，

男人的身影像幅被精心勾勒的炭笔画：手工定制的黑色三件套西装贴合着宽肩窄腰的轮廓，

领带是深灰底纹暗绣云纹，袖口的钻石袖扣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他垂眸看着手机，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眉骨下投出的阴影让五官更显锋利，像座终年不化的雪山。

林晚晴认得这张脸。上周在财经杂志封面见过，标题是《顾沉舟：三十岁的资本神话》。

照片里的他端坐在真皮椅上，身后是帝豪集团的巨型LOGO，眼神像淬了冰的手术刀。

此刻真人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见他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的阴影，

比杂志上多了几分真实的压迫感。“顾总早。”“顾总今天气色真好。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像被按下播放键的录音带，林晚晴慌忙侧身让路，

腋下的文件夹却突然滑落。A4纸页在大理石地面四散飞舞，她狼狈地蹲下捡拾，

指尖触到一张烫金名片——“帝豪集团设计部总监苏曼”。抬头时，

顾沉舟的皮鞋尖正停在她面前，鞋面擦得能映出她慌乱的脸。

“抱歉......”她的声音被吞咽回喉咙。男人垂眼盯着她，瞳孔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像深潭里淬了钢的匕首。林晚晴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他身上有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

竟和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巷口弹吉他的少年身上，

似乎也有类似的味道。“走路不长眼？”他的声音像块冰棱，劈碎了她的怔忪。

林晚晴慌忙将文件抱在胸前，起身时工牌绳突然断裂，塑料牌“啪嗒”坠地。

顾沉舟的目光扫过她胸前晃动的工牌，在照片上停留半秒——那是她上个月刚换的证件照，

马尾辫梳得整整齐齐，身后的背景是PS上去的浅蓝色渐变，没人知道，

这张照片原本的拍摄地，是西郊那家快倒闭的照相馆。“顾总，董事会还有五分钟。

”秘书适时出现，黑色公文包夹在臂弯，眼神在林晚晴身上扫过，

带着几分职场人特有的审视。顾沉舟转身时，西装袖口擦过她的肩膀，

银质袖扣在她工牌绳上勾出道细痕，像道即将愈合的伤口。看着他走进电梯的背影，

林晚晴忽然注意到他左手腕的疤痕——那是道从腕骨延伸到肘弯的狰狞伤口，

像条蜷曲的蜈蚣。记忆突然被撕开道口子：十二岁那年，

她在孤儿院后院的槐树下看见个遍体鳞伤的少年，他蜷缩在墙角，手腕上缠着渗血的布条，

怀里紧抱着把烧得焦黑的吉他。“他们说我是野种。”少年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但我会成为最厉害的吉他手，以后带你去看演唱会。”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顾沉舟的目光再次扫过她的脸。林晚晴猛地回神，

发现自己竟下意识抚上了锁骨下方的胎记——那是块蝴蝶形状的淡褐色印记，母亲说，

是她出生时裹着的胎盘留下的痕迹。七年前那场大火里，

她抱着母亲从collapsing的孤儿院跑出来，

恍惚间看见少年在火海里朝她伸手，手腕上系着的红绳已经烧断，

露出与她胎记形状相似的红色印记。“林晚晴？”人事部的面试通知打断了她的思绪。

走进电梯时，她发现自己的工牌绳彻底断了，塑料牌在掌心留下道红印。

二十四楼的走廊静得能听见高跟鞋的回响，玻璃幕墙外，雨突然下大了，雨点砸在窗上，

像极了七年前那个夜晚的雷声。面试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设计部总监苏曼翻着她的作品集，

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停在那幅《雨夜》上：“这幅画......很有张力。

”画里是个少年在暴雨中奔跑，怀里抱着把吉他，背景是冲天的火光。林晚晴攥紧手心，

指甲掐进掌心——她没说，这是她根据记忆里的碎片临摹的，那年她躲在垃圾箱后，

看着少年被几个男人拖进巷口，拳头落在他背上的闷响，至今仍在噩梦里回荡。“恭喜你，

林**。”苏曼合上文件夹，“明天可以来入职，职位是设计助理。”走出帝豪大厦时，

雨已经停了。林晚晴摸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我找到工作了，手术费有着落了。

”屏幕反光里，她看见自己眼下的青黑，想起昨夜在便利店打工到凌晨三点的疲惫。

口袋里的钥匙串轻轻晃动，除了出租屋的钥匙，

还有个银色的吉他拨片——那是少年临走前塞给她的，背面刻着小小的“舟”字。

暮色渐浓时，她路过街角的孤儿院旧址。曾经的三层小楼已成废墟，

围栏上挂着“拆迁通知”，荒草从砖块缝隙里钻出来，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林晚晴蹲下身，

指尖抚过残墙上的涂鸦——不知哪个孩子用粉笔写了“晚晚和小舟哥哥永远在一起”，

字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却仍能看出当年的稚嫩与认真。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工牌绳换条新的，别让污渍影响公司形象。”她攥紧手机，

抬头望向帝豪大厦的方向。二十八楼的落地窗前，有道剪影正俯瞰着这座城市，

西装领口的钻石袖扣在夜色中闪了闪，像颗坠入深海的星。林晚晴摸了摸锁骨的胎记，

忽然想起少年曾在槐树下对她说的话：“晚晚，等我长大，要给你买全世界最漂亮的项链。

”第二章：职场硝烟帝豪集团设计部的玻璃隔断映着冷白的灯光，

林晚晴盯着电脑屏幕上被红笔圈满的设计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已经是顾沉舟本周第三次退回她的方案，

PDF文件上的批注像锋利的刀片：“线条松散”“配色俗套”“缺乏灵魂”。

她咬着牙点开聊天框，秘书小周的回复带着官方的温度：“顾总说，

让您理解‘低调奢华’的真正含义。”落地窗外，暮色正浓。同事们陆续收拾东西下班，

有人经过她工位时小声嘀咕：“听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不然怎么能受得了顾总的脾气？

”林晚晴装作没听见，从抽屉里摸出那块吉他拨片，

在掌心轻轻摩挲——这是她每天加班的慰藉，银质边缘已经被磨得温润，

像极了七年前少年指尖的温度。“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她手一抖，

拨片掉进键盘缝隙。顾沉舟站在玻璃门前，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松了两颗扣子，

露出冷白的锁骨。他扫过她桌面散落的铅笔稿，眉峰微蹙：“怎么还没走？

”“设计稿......想再改改。

”林晚晴慌忙遮住最上面那张画——纸上是把燃烧的吉他，

火焰纹路里藏着她偷偷画了无数次的蝴蝶胎记。顾沉舟已经走近，

皮鞋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雪松香水混着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将她笼罩在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里。“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晚晴起身时撞翻了笔筒，彩铅滚落在地，他弯腰捡拾时，袖口滑到手肘，

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她猛地想起昨夜的梦：少年在火海里朝她伸手，

手腕上的红绳正在燃烧，他说：“晚晚，别怕。”“发什么呆？”顾沉舟将彩铅拍在桌上，

指节敲了敲她的电脑，“颜色太艳。”屏幕上是她为春季高定系列设计的胸针稿，

主石用了艳丽的红宝石，周围环绕着碎钻拼成的火焰图案。他的指尖划过屏幕，

在火焰纹路处停顿，“帝豪要的是......”“低调的奢华。”林晚晴下意识接话，

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顾沉舟挑眉看她，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忽然伸手拽过她的椅子，

两人的膝盖在桌下相撞。她能看见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看见他喉结在解开的领口里轻轻滚动，

听见他说：“看好了。”键盘在他手下飞速敲击，深紫色的天鹅绒背景上，

银色线条蜿蜒成抽象的火焰形状，中心镶嵌着一颗椭圆形的月光石，柔光流转间，

竟隐约透出蝴蝶展翅的纹路。林晚晴屏住呼吸——这和她记忆里画过无数次的图案一模一样，

是少年吉他上的雕花，是火灾当晚她在浓烟里看见的最后画面。

“这里......”顾沉舟的指尖突然顿住，月光石右侧的火焰纹路里，

她鬼使神差地加了个小小的“舟”字，用碎钻拼成的小写字母，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谁让你加这种私人符号的？

”剧痛从下巴传来，林晚晴却笑了，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惨烈：“顾总觉得像什么？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在那双深潭般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倔强的倒影，“是火焰？是蝴蝶？

还是......”“够了！”顾沉舟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转身走向落地窗前，双手撑在玻璃上，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像在压抑什么。

林晚晴看见他肩膀微微起伏，看见他手腕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青白，

突然想起母亲在监狱里说过的话：“小舟是个好孩子，

他不该被卷进那些大人的恩怨......”“明天早上十点前。”他的声音恢复了冷硬，

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带着新方案来会议室。”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顿，

“还有——”他转身，目光落在她锁骨下方，“下次别穿低领衫，不符合公司着装规定。

”门被重重甩上。林晚晴瘫坐在椅子里，伸手摸向领口——她今天穿的是保守的高领针织衫，

根本没有所谓的“低领”。指尖触到锁骨的胎记，她忽然笑了，笑声混着窗外的雨声，

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孤寂。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藏在皮肤下的秘密，

那个他们共同的过去。深夜三点，设计稿终于定稿。林晚晴删掉了所有火焰元素，

用珍珠和碎钻拼出抽象的雪松图案，主石换成了低调的烟灰色玛瑙。保存文件时，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私人文件夹，

数十张未完成的画：弹吉他的少年、槐树下的糖果、火灾里的蝴蝶......最新的一张，

是今天在办公室画的速写——顾沉舟俯身改稿的侧影，袖口的疤痕被她画成了燃烧的红绳。

走廊传来脚步声。林晚晴慌忙关闭文件，抬头看见顾沉舟站在玻璃门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他的领带已经完全解开，白衬衫的前两颗扣子敞开，

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道淡粉色的旧疤——那是七年前她用指甲抓出来的，

当时他抱着她从火场跑出来，她害怕得死死攥住他的脖子，醒来后就看见这道月牙形的印记。

“喝。”他将咖啡放在她面前，美式的苦香混着他身上的硝烟味，“改完了？”林晚晴点头，

不敢看他的眼睛。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窗外的雨声和电脑风扇的轻响。忽然，

顾沉舟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得像片羽毛：“以后别加班太晚。”她猛地抬头，

撞上他转瞬即逝的温柔。那双眼睛里有太多东西，像深海里的暗礁，藏着惊涛骇浪。

他忽然转身，声音恢复冷硬：“明天别迟到。”门再次关上时，

林晚晴发现咖啡杯下压着张便利贴，上面是顾沉舟刚劲的字迹：“左侧第三格抽屉有胃药。

”她拉开抽屉，果然看见一盒崭新的胃药，

旁边还有包未拆封的苏打饼干——和她七年前在巷口便利店买给他的牌子一模一样。窗外，

雨停了。月光爬上她的设计稿，烟灰色玛瑙在柔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像极了少年曾说过的“星砂”。林晚晴摸出键盘缝隙里的吉他拨片，轻轻贴在唇上。

原来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比如他藏在冷硬表象下的温柔，比如她刻进骨髓里的执念。

手机在此时震动，母亲发来条消息：“晚晚，今天有个姓顾的先生派人送了补品来，

是不是你同事？”她盯着屏幕，眼泪突然掉在拨片上。七年前的少年早已变成了冷面总裁，

可有些东西，终究还是穿过漫长的时光，悄悄握住了彼此的手。

第三章：雨夜惊雷暴雨在午夜零点准时砸向申城。林晚晴将设计稿U盘塞进帆布包，

指尖触到包底的吉他拨片，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电梯里的镜面映出她憔悴的脸，

眼下青黑浓重得像抹不开的墨，锁骨下方的胎记在高领衫边缘若隐若现，

像朵被雨水打湿的蝴蝶。地下车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积水在地面映出破碎的光影。

她踩着水坑走向电动车停放区，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鞋踩水的声响。三道光柱从拐角处射来，

照得她眼前发花，为首的男人叼着烟，刀疤从眼角斜划至下颌：“林**，这么晚还加班？

”本能让她转身就跑。帆布包带在肩头断裂，设计稿散落一地，

身后传来橡胶棍敲击金属管道的闷响。她躲进消防通道，

雨水顺着安全出口的绿色荧光往下淌，在台阶上汇成蜿蜒的小溪。手机在慌乱中滑落，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锁屏照片——十二岁的自己抱着泰迪熊，身后是笑得灿烂的少年，

他手腕系着红绳，上面挂着她送的吉他拨片。“跑啊，接着跑！”刀疤男的笑声混着雨声，

震得消防栓嗡嗡作响。林晚晴摸到后腰的金属门把手，推开门的瞬间，

冷风裹着雨珠劈面而来。她冲进车库主干道，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拦住去路，

棒球棍在掌心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顾沉舟给了你多少钱？”刀疤男逼近，

烟味混着酒精味扑面而来，“识相的交出东西，

老子还能留你条——”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幕。黑色保时捷像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在距离她半步之遥的地方急停，轮胎在地面甩出半米高的水花。车门被猛地推开，

顾沉舟顶着暴雨冲过来，西装迅速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凌厉的肩线。“滚！

”他的声音比雷声更冷，拳头精准砸在刀疤男面门。林晚晴被他按在车尾，

能看见他后槽牙因用力而凸起的轮廓，听见他闷哼一声——有人从背后用钢管击中他的肩膀。

她想尖叫，却被他捂住嘴，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的唇，带着硝烟与血的味道。“别动。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滚烫的温度穿透雨幕。林晚晴看见他手腕的疤痕在雨中泛着红光，

突然想起火灾那晚，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住掉落的房梁。

黑衣人挥着匕首冲过来，顾沉舟猛地转身，刀刃划过他的西装，在背部划出道深长的口子，

露出半截蝴蝶骨的纹身——青色的纹路在苍白的皮肤上舒展，正是她锁骨下方胎记的镜像。

“你……”她的声音被雨声吞没。顾沉舟已经拽着她狂奔，皮鞋在积水中溅起水花，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咒骂。他们躲进楼梯间，他反手锁上门，靠在墙上急促喘息。

林晚晴这才看见他左腹洇开的血迹，雨水混着血水顺着裤管往下淌，在地面积成暗红的水洼。

“伤口……”她伸手去摸他的腰，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墙上。顾沉舟的脸近在咫尺，

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神却比平时更亮，像淬了火的钢：“怕了？”林晚晴摇头，

指尖触到他后腰的皮肤——那里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边缘泛着淡粉色，和她的一模一样。

记忆突然决堤：母亲曾抱着她在镜子前说：“晚晚看，这是天使吻过的痕迹。

”隔壁床的少年掀起衣角，露出相同形状的胎记：“原来我也是天使。

”“为什么……”她的声音发抖，“为什么会有这个？”顾沉舟闭了闭眼，

喉结滚动：“七年前，你妈把我从孤儿院带走的那天，你发着高烧，把脸埋在我肩膀上哭。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胎记，动作轻得像片羽毛，“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你第一次叫我‘小舟哥哥’。”外面传来踹门声。顾沉舟猛地扯下领带，

缠绕在她手腕上：“等会我冲出去，你就往出口跑，别回头。

”他的眼神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狠戾，“记住，去二十四楼找苏曼，她有我的私人电话。

”“我不走！”林晚晴攥住他的衬衫，

发现他胸前还戴着那条银色项链——链子上挂着半块烧焦的吉他拨片，

正是她七年前掰断的那枚。“当年你说会保护我，”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现在换我保护你。”顾沉舟瞳孔骤缩。踹门声越来越近，他突然低头，吻落在她额头，

像羽毛掠过水面：“傻子。”下一秒，他抄起楼梯间的灭火器，转身砸向门把手。

铁门轰然洞开，雨水卷着风灌进来，照亮他染血的侧脸。“跑！”他的怒吼混着雷声。

林晚晴攥紧帆布包，里面装着他改了整夜的设计稿，还有她藏了七年的半块拨片。

她冲进雨幕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闷哼——有人用刀刺进了顾沉舟的肩膀。“不要！

”她转身时，看见他单膝跪地，却仍用身体挡住冲她而来的匕首。刀刃没入他的手臂，

血珠飞溅在她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火灾那晚的浓烟。她抓起地上的扳手砸向黑衣人，

金属与头骨相撞的闷响中，顾沉舟趁机拽住她的手，往停车场出口狂奔。警笛声由远及近时，

他们已经躲进保时捷。顾沉舟锁上车门，猛地踩下油门，后视镜里，刀疤男在雨中狼狈逃窜。

林晚晴颤抖着摸出纸巾，按住他手臂的伤口：“去医院……”“先回公司。”他的声音紧绷，

却腾出一只手按住她发抖的膝盖，“那些人……冲着设计稿来的。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的水痕，他忽然笑了，带着几分自嘲，“看来你画的火焰，

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林晚晴抬头，看见他后视镜里的自己——脸上沾着血迹，

眼神却异常明亮。她想起母亲在信里写过的话：“小舟是沉舟的舟，他注定要在暗礁里穿行，

但晚晚，你是他的灯塔。”车驶入帝豪大厦地下车库时，雨小了些。顾沉舟熄火，

转头看向她，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掉进解开的领口里：“怕吗？

”她伸手触碰他蝴蝶骨的纹身，指尖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怕，但更怕失去你。

”空气在瞬间凝固。顾沉舟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吻如暴雨般落下，

带着铁锈味的血腥与隐忍多年的渴望。林晚晴攥紧他的衬衫，感受着他胸前的心跳，

和七年前那个在火场里喊她名字的少年重叠。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母亲的消息：“晚晚，

今天护士说有个手腕有疤的先生来看过我，他长得真像你小时候画的那个哥哥。

”林晚晴闭上眼，将头埋进顾沉舟肩窝。窗外，惊雷再次炸响，

却再也惊不破两人之间流转的温度。有些秘密，终于在这场暴雨中破土而出，

像被雨水浇灌的种子，终将长成遮风挡雨的树。第四章：破碎的过往消毒水的气味像把钝刀，

缓缓剜开记忆的结痂。林晚晴坐在私人病房的真皮沙发上，

盯着护士为顾沉舟处理背部的刀伤。他bare的上半身映着冷白的灯光，

蝴蝶骨的纹身与后腰的胎记在纱布间若隐若现，像幅被撕碎又拼贴的画。她想起七岁那年，

他们在孤儿院后院用红粉笔互相画蝴蝶，他说：“晚晚的胎记是雌蝶，我的是雄蝶，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出去。”顾沉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护士低头退出门，

房门合上时发出轻响，像句未说出口的叹息。他扯过浴巾裹住肩膀，指尖在床头柜摸索，

摸出的却是她掉落的吉他拨片。“为什么来帝豪？”他的声音沙哑，拨片在指间转动，

反射的光在他眼底碎成星芒，“为了钱？还是为了看我被仇恨折磨的样子？

”林晚晴攥紧手中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母亲昨晚托人捎来的信。牛皮纸袋边缘磨得发毛，

她能看见信封上“小舟亲启”的字迹，是母亲临终前的绝笔。“我需要这份工作。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需要钱给我妈做手术。”“林芳。

”顾沉舟的语调突然冷下来，拨片“啪嗒”掉在地上，“那个偷了我家珠宝的贼，

现在还要用我的钱续命？”帆布包带在掌心勒出道红印。她想起母亲在监狱里寄来的照片，

白发爬满鬓角，却仍在信里写：“小舟有没有好好吃饭？他胃不好，记得让他按时吃药。

”喉间泛起苦涩，她猛地起身，将信封拍在床头柜上：“你以为自己很可怜？

我妈到死都在后悔没保护好你！”顾沉舟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信封被撕开的声音像道闪电，

泛黄的信纸展开时，掉出张泛黄的照片——少年抱着吉他坐在槐树下，小女孩趴在他背上，

两人的胎记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信纸上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小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

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当年我偷拿顾氏珠宝，是因为撞见有人篡改账目，

想转移资产陷害你父亲。那些珠宝我藏在孤儿院地窖，本想等你成年后交给你，

却没想到一场大火......晚晚是沈氏集团的遗孤，她父亲用命护住了你，

求你替我照顾她......”“不可能......”顾沉舟的声音颤抖，

信纸在指间簌簌作响。林晚晴看见他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水光，想起十二岁那年，

他躲在衣柜里哭了整夜，因为听见院长说他是“没人要的野种”。她伸手触碰他的手腕，

疤痕下的脉搏跳得飞快：“那场火灾不是意外，是有人想毁掉证据......”“住口！

”顾沉舟突然挥开她的手，信纸飘落在地，“你以为编个故事就能洗清她的罪？

我爸跪在警局门口求你们还钱时，你在哪？他心脏病发死在街头时，你在哪？

”他的眼睛通红，像头受伤的困兽，“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在垃圾桶里捡剩饭，

在工地搬砖，被人打得半死也要护住那把破吉他——因为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演唱会！

”林晚晴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想起火灾后被收养的日子，

每个夜晚都梦见少年在火海里朝她伸手，却怎么也够不到。母亲入狱前塞给她半块拨片，

说：“找到小舟，他会保护你。”可当她拿着拨片找到帝豪集团时，

前台却告诉她：“顾总不见无名之辈。”“所以你就用设计稿引我注意？

”顾沉舟捡起地上的拨片，拇指摩挲着上面的“舟”字，“用童年回忆当武器，

看着我在爱恨里挣扎，很有趣吗？”“不是......”她想解释，却被他突然拽进怀里。

顾沉舟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呼吸灼热：“知道我为什么折磨你吗？每次看到你，

就想起你妈跪在我爸灵前的样子，可我又忍不住......”他的声音渐低，

像被雨水打湿的火焰，“忍不住想靠近你，哪怕知道会被灼伤。”林晚晴攥紧他背后的浴巾，

指尖触到未愈合的刀伤。记忆中少年的体温再次席卷而来，他曾在暴雨中为她挡住拳头，

说：“别怕，有我在。”她抬头，吻落在他唇角的泪痣上：“我们都被谎言困了七年。

”顾沉舟猛地扣住她的后颈，这个吻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与救赎。他的舌头扫过她的唇齿，

像在索取迟到的答案。林晚晴尝到咸涩的泪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监护仪的滴答声越来越快，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在寂静的病房里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晚晚......”他的声音里有破碎的温柔，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对不起。

”她摇摇头，将半块拨片塞进他掌心：“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早点找到你。”窗外，

晨曦初露，将他的轮廓染成暖金色。林晚晴看见他眼底的冰山正在融化，

露出藏了七年的星光。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秘书发来条消息：“顾总，

苏总监说设计稿U盘里有隐藏文件，像是当年沈氏火灾的监控录像。”顾沉舟猛地抬头，

与她对视。林晚晴想起昨晚在车库，黑衣人曾大喊“交出东西”，原来他们要的不是设计稿，

而是藏在U盘里的真相。她摸出帆布包里的U盘，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一起看吗？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茧——那是在便利店打工时留下的。“一起。”他说，

“这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七年的误解与疼痛，

终将在真相的光照下慢慢愈合。林晚晴靠在他肩头，听见他心跳渐渐平稳，

像当年槐树下的吉他弦，终于弹出了正确的旋律。

第五章：囚爱游戏帝豪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像座透明的牢笼，

落地窗将整个申城的霓虹踩在脚下。林晚晴盯着桌上的牛皮纸袋，

烫金的“顾氏机密”字样刺得眼睛发疼。顾沉舟坐在真皮大班椅上，

衬衫袖扣换成了她送的银质吉他拨片，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打开。

”他的声音像裹着冰的丝绸。文件袋里是份烫金协议，标题“私人助理聘用合同”下，

“保密条款”四个字用红笔圈了三遍。林晚晴的目光扫过条款内容，

呼吸骤然急促——合同期三年，薪酬栏填着七位数的年薪，

却在“职责范围”里写着：“需陪同出席私人场合，遵守雇主一切合理要求。

”“这是......”她的声音发颤。顾沉舟起身走近，

皮鞋声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心跳般的节奏。他抬手拨弄她的马尾辫，

指尖缠绕着发丝：“监控录像显示，纵火案主谋就在帝豪高层。”他的气息喷在她耳后，

“你以为昨晚的袭击只是偶然？他们想灭口的，是所有知道沈氏真相的人。

”林晚晴想起U盘里的画面：戴着黑色手套的男人在孤儿院泼洒汽油，

监控死角里闪过帝豪集团的胸针。她攥紧协议，指节发白：“所以你要把我困在身边当人质？

”“人质？”顾沉舟轻笑，指尖滑到她锁骨的胎记，“我更愿意称之为......保护。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或者你想回到那个随时可能被捅刀子的出租屋？

想看着你妈因为断了治疗死在医院？”这话像把刀扎进心脏。

林晚晴想起今早医院传来的消息，母亲的手术费还差三百万，

而顾沉舟的秘书已经替她缴清了全部费用。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压抑的风暴，

像极了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抱着遍体鳞伤的吉他对她说“跟我走”时的眼神。

“笔在右侧抽屉。”顾沉舟松开手，转身走向落地窗。他的背影挺得笔直，

西装下的蝴蝶骨纹身若隐若现，像随时会振翅飞走的蝶。林晚晴摸到抽屉里的钢笔，

金属笔帽上刻着“GZ”的缩写——是顾沉舟英文名的首字母，

和她七年前送他的吉他拨片刻字一模一样。协议纸页在笔尖下发出沙沙声。

当她在“乙方签字”栏写下“林晚晴”时，顾沉舟突然从身后抱住她，

下巴抵在她肩头：“知道为什么选你当助理？”他的手指划过她签名的笔迹，

“因为你的字迹，和七年前替我抄作业时一模一样。”滚烫的泪砸在协议上。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为了给她买退烧药去工地搬砖，右手磨出满手血泡，是她握着他的手，

一笔一划替他写完了数学作业。此刻他的掌心覆在她手上，疤痕硌着她的虎口，

像道跨越七年的桥。“哭什么？”顾沉舟转过她的身子，拇指擦去她的眼泪，

“这是双赢的交易。你拿到钱，我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锁骨的胎记上，

“得心应手的助理。”林晚晴猛地推开他：“所以你每天折磨我的设计稿，半夜叫我改方案，

都是为了‘得心应手’？”他挑眉，突然拽过她的手腕按在办公桌上。钢笔滚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