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高考庆功宴上,我上一世青梅竹马的老公搂着校花深情告白。“我能考上清北,
最重要的就是阿妍的支持。”我呼吸一滞。上一世,
重病在床多年的老公临死前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高考失利,又瘫痪卧床,
彻底成了我的拖油瓶。重生后,我把高考答案塞进他的书桌,只为了圆他的名校梦。这一次,
他有了更好的前途,最想感谢的人却不是我。我默默把准备用来表白的戒指收回。
我想起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晚晚,要是有来世,你不要再被我耽误。
”01从听到他那句表白开始,我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围同学的哄笑声、议论声,像潮水一般朝我涌来,将我彻底淹没。“哟,
这主人公怎么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啊?”“顾晚之前不还信誓旦旦说要跟江临表白呢,
怎么现在变成江临和林妍官宣啦?”“唉,也不怪顾晚啦,江临现在可是考上清北的高材生,
身边还有林妍这个大领导千金陪着,看着就是金童玉女,般配得很,
顾晚当然也不好意思上了。不然不是自取其辱吗?”“倒也是,
现在人家江临哪能看得上顾晚啊。就算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用?同样是清北的,
要我我也选要长相有长相要背景有背景的校花啊!”“你们别这么说,
说不定顾晚还以为江临会念着旧情呢。”有人阴阳怪气地开口,周围人听了,
发出不掩饰的嘲笑声。我紧紧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
试图用疼痛来掩盖内心的委屈和难过。我望向台上被众人簇拥着的江临和林妍。
江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挺拔,
好像一下子从高中生变成了年轻有为的成熟男人。他脸庞线条硬朗,下颌线紧绷着,
透着股冷硬劲儿。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条线,往日里笑起来会有两个浅浅酒窝,
此刻却刻意回避着我的视线,眼神偶然掠过我时也满是疏离。“阿临,
你和林妍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不告诉我们!”有同学大声问道。
江临笑着看向林妍,他抬手轻轻捋了捋林妍耳边的碎发,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像是面对心爱之人时的紧张。“其实也没多久,就是高考后觉得彼此很合适,就在一起了。
”说完这话,他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准确地捕捉到他的视线,
但是大脑已经没办法分析出那目光里暗含的意思。愧疚?炫耀?还是嘲讽?“晚晚,
你也别太难过,毕竟林妍家里有钱有势,江临选她也不是不能理解”闺蜜看不下去,
偷偷到我身边安慰我。“林妍她爸可是政界的大佬,江临和她在一起,
以后怎么也能少奋斗二十年。”明明是安慰的话,在我听来却那么好笑。呵,原来是这样。
能有更好的前途,傻子才会选择虚无缥缈的情感和誓言。只有我天真的以为,
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像上一世一样和我相爱相守。
原来我只是他在当时情况下最合适的选择,而不是他喜欢的选择。
02其实江临对我的冷漠早有端倪,只不过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是在高考前三个月重生回来的。我睁开眼,从桌面坐起身子时,
看到的是六年前那个熟悉的教室。数学老师正在讲令人昏昏欲睡的真题,
黑板右上角的粉笔字赫然醒目。“距高考98天。”钢笔从指间滑落,
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前排的江临回头看了我一眼。“顾晚,笔掉了。
”那瞬间狂喜如潮水漫过心脏。我回到高三了!上一世,江临就是坐在我的前桌,
总是装作累到不行的样子仰头枕在我的桌面上,
又在我给他脸上画小乌龟后气急败坏地把我的头发揉乱。此刻我望着他转回去的后脑勺,
喉间发紧,想起他临终前攥着我的手。“阿晚,我好像一辈子都在拖累你。
”“高考没能和你并肩,现在又要把你一个人抛下……”“你其实,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泪水不自觉漫上眼眶。太好了,太好了!我竟然回到了这个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刻。
上一世,他本来就觉得因为高考失利配不上我,生病后,更是经常把“对不起”挂在嘴边,
看我的眼神中愧疚甚至要大过爱意。这次不会了,我会帮他考上更好的学校,
也会帮他提前治病。我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的!一定会的!那时候的江临腼腆爱笑,
成绩忽高忽低,考好了会得意又臭屁地跟我炫耀,考差了又会来找我求安慰,
还黏着我给他补课。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翘起嘴角。第二天早上,
我特意买了他爱喝的草莓味牛奶,塞进他的课桌抽屉。他回来后看见牛奶,眉头蹙起,
用指尖捏起包装袋,像拿着什么脏东西。转手递给同桌的林妍,
动作自然得像是在递一份普通作业。“给你了。”林妍接过牛奶,冲我笑了笑,
那抹笑里带着我读不懂的意味。“顾晚同学,下次送东西前,先搞清楚别人需不需要。
”然后又凑到江临耳边。“说不定人家觉得,只要坚持送垃圾,就能感动谁呢?
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对吧?”我僵在原地,看着他坐在座位上,
翻开练习册开始刷题,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有男生低声笑了。“感动?
我看人家江临动都不想动。”林妍托腮看我。“顾晚,要不我教你怎么追男生?首先呢,
得学会自重。”“江临几次都不想搭理你了,你怎么这么热衷做舔狗啊?”怎,怎么回事?
我感受到来自同学们嘲讽的眼神,感觉有些慌乱。上一世,
我每隔几天都会给他买一袋草莓牛奶,因为他一边喜欢,
一边又觉得喜欢这种粉粉甜甜的东西不够爷们儿。于是我就成为了免费**,
他也会在看到牛奶的时候忍不住笑弯眼睛,然后和我对视一下,表示交接成功。难道这一世,
我之前没有给过他吗?我像记忆中的那样,用笔戳一戳对方的肩膀,凑过去轻声问。
“你不是喜欢喝吗?那个是我给你的。”江临轻轻撇过头,甚至没有给我眼神。
“现在不喜欢了,你以后不要再送了。”“你也不要再往我桌上放其他没用的东西了。
”“要高考了,请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愣了愣,抿了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放学时我等在校门口,校服袖口被手心的汗浸湿。看到江临出来,我急忙迎上去,
讨好地笑笑。“江临,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他抬头看我,目光扫过我胸前的校牌,
停顿半秒后淡淡开口。“没空,我和林妍约了复习。”他说“林妍”时,
语气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亲昵。这时,林妍也走了过来,站到江临身边,突然插话。
“顾晚也想去图书馆?正好,我们订了研讨间,不过只能容纳两个人,你要不下次再约?
”她挽住江临胳膊,笑得温柔。“阿临,我们不是说要讨论数学题吗?”江临颔首。
“顾晚同学,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他甚至连句“再见”,都没和我说,
侧身时与我保持着半臂距离,像在避开能传染的病毒一样。身后传来细碎的议论。
“她怎么还不死心啊?”“就是,人家都这么明显了,真没眼色。”我一时有些慌张,
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怎么,好像不太一样了呢?接下来的日子,
我总能在走廊拐角看见他和林妍并肩走。路过操场,我看见江临正在教林妍打羽毛球。
江临把球拍递给林妍,袖口卷到手肘。“手腕再抬高些。”他语气温和,
球拍在林妍头顶划出半圆。“对,这样就能把球发远。”羽毛球飞过来时,
我正抱着作业本经过,为了躲避,我往旁边迈了一步,鞋底踩到碎石子突然打滑。
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地面,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嘶……”我手中的作业本散落一地,疼得站不起来。抬头看见江临转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扫过我膝盖上渗出的血珠,却一句话没说,转身替林妍捡回滚到脚边的羽毛球。“阿临,
我口渴了。”林妍晃了晃空水瓶,他接过瓶子。“我去给你打水。”我咬着牙站起来,
膝盖疼得发颤。林妍突然指着我喊:“顾晚,你膝盖流血了!”江临拧瓶盖的动作顿了顿,
却没回头,把水瓶递给林妍时语气如常。“快喝,等下还要练发球。
”“可是顾晚好像很疼……”林妍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关切。“她又不是小孩。
”江临弯腰调整球网高度,背影挺得笔直。“别管不相干的人,我们继续练吧。
”我顿时感到委屈到想哭。鼻子有些发酸,牙齿紧咬着下唇,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抽泣声。
怎么江临……好像变了一个人?深夜里,我把乱糟糟的思绪赶出脑袋。先不想这些,
计划照常进行!我开始努力回忆这一年的高考题目。毕竟已经过了六年,记忆早就不太清晰。
我还是绞尽脑汁回忆一些重要的知识点,和当时让我掉坑的题目。我熬夜思考、反复修改,
又结合教辅材料整理,形成了一份完整的笔记。我攥着整理好的复习资料,有些紧张。
早读课前,我悄悄把资料放在他桌上,笔记本封面写着“江临亲启”。他进教室看到资料,
只翻了两页就皱眉把资料随手放在了桌角。“我不需要,你拿走吧。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给我这些东西了,会打扰到我学习。”我张了张嘴,
想说里面有他之前不会的压轴题解法,可他已经低头刷题,不再看我一眼。
上一世他收到我送的错题本会眼睛发亮,现在却连句谢谢都没有。午休时,
林妍拿起我的资料晃了晃。“江临,这什么呀?”他伸手要抢,被她躲开。“别这么紧张嘛。
”林妍翻开第一页,嘴角露出笑。“呀!手写的呢,顾晚真用心。
”“不过现在书店里的状元笔记那么多,谁还稀罕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啊。”“自我感动吧?
也不嫌寒酸。”江临耳朵一下子红了,猛地夺回资料塞进抽屉,抽屉撞得“砰”响。
我站在教室后门,感觉心脏空得发疼。原来他不是不在乎,
只是觉得在林妍面前收我的东西更丢人。之后的日子,我强迫自己不再关注他。
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把自己泡在图书馆,对照着整理的笔记反复刷题。
偶尔在走廊撞见他和林妍并肩走过,我也只是攥紧书包带,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高考那天,我在考场外远远看见他。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
手里握着我给他的复习资料里夹着的便利贴,正低头认真看着。我的心猛地揪紧,
可他很快就把纸塞进裤兜,转身进了考场。成绩公布的那天,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江临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清北,而我凭借着记忆和努力,
也顺利拿到了清北的录取通知书。看着光荣榜上我们并排的名字,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开始。
我们会像上一世约定的那样,一起在未名湖畔散步,在图书馆里学习,毕业后结婚生子,
平淡却幸福地过一生。可现实却狠狠打了我的脸。我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准备已久的戒指,
冰凉的触感提醒着我,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深吸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
却听见林妍的惊呼声。“呀!顾晚,你口袋里掉东西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脚边。
那枚银色戒指盒正躺在红毯上,盒盖翻开,碎钻在灯光下刺目地闪着光。
“这是……”林妍弯腰捡起戒指,指尖抚过戒面刻着的“临”字,突然笑出了声。“顾晚,
你该不是真的想在今天和江临表白吧?可阿临已经是我男朋友了……”她举着戒指转向江临,
语气里带着假惺惺的惋惜。“阿临,你看,有人到现在还不死心呢。
”宴会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天啊,顾晚也太舔狗了吧?
”“这戒指该不会是地摊货吧?还好意思拿出来现眼。”“听说她连学费都是助学贷款,
哪来的钱买钻戒?怕不是偷的吧?”我不知道此时谁还能站在我这边,
下意识抬头求助般地看向江临。江临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枚戒指,喉结剧烈滚动,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向前半步,却在林妍拽住他手腕时猛地顿住。“阿临。
”林妍晃了晃戒指,笑容里带着挑衅。“你以前总说不喜欢戴首饰,
该不会……这戒指是你送她的吧?”周围突然静得可怕。江临的手指微微发抖,
却在开口时扯出一抹冷笑。“我送的?这种便宜货,我也送不出手啊。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心上,我感受到自己胸腔的剧烈起伏。戒指被林妍甩到地上,
滚到江临脚边。他抬脚碾过,碎钻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顾晚。”他垂眸看我,
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阴翳。“别再用这种下作手段博眼球了,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03江临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上一世江临发病那年,
我们租住在学校后门的老房子里。他总说腿疼腰疼,起初只是偶尔扶着墙走,
后来渐渐需要拐杖。有天下课回家,我看见他趴在地上,拐杖滚在三步外,额头磕出了血。
我扑过去扶他,他却把我推开,背对着我用袖子擦眼泪.“阿晚,你走吧,别管我了。
”我没走,蹲在他身边,用手背擦掉他额角的汗。“是不是很疼?我帮你揉一揉好不好?
”他的背绷得极紧,突然蜷起身子发抖,我这才发现他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却咬着牙不发出声音。保研名单公布那天,我在医院陪床。他睡着后,我偷偷去了趟学校,
到教务处,在导师遗憾和责怪的目光下,提交了“放弃保研资格”的声明书。回到病房,
他醒了,指着我手里的文件袋笑。“拿到通知书了?让我看看。
”纸袋里还装着我刚刚签名的放弃保研资格的申请,在他执拗的眼神示意下,只好递给他。
他翻了两遍,指尖停在封口处。“阿晚,对不起。”我转身去整理床头柜,假装找东西,
用袖口迅速抹了把眼睛。瓶瓶罐罐碰得叮当响,听见他在身后轻轻说。“你去读研吧,
我……”“瞎说什么呢!”我打断他,故意用轻快的语气。“本人可是天才少女,
等你病好了,我自己考研也是小菜一碟!”我拿起梳子替他梳头发,梳子穿过他细软的发丝,
比从前稀疏了不少。他盯着我胸前的校徽,突然伸手碰了碰。“阿晚穿白衬衫真好看。
”“乖,别任性,只穿一次学士服哪够,我们阿晚还应该穿上硕士服、博士服。
”我鼻子一酸,忙扭过头假装查看输液瓶的滴速。医生说过,这种病目前没有根治方法,
维持治疗也只能延缓恶化。那时候,他枕头下的止痛药越吃越频繁,
却从来没在我面前喊过疼,只会在我半夜起来时,发现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像在和黑暗较劲。和现在意气风发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发表完致辞,
在大家的祝福和恭贺下就座。他替林妍拉开椅子的动作,和上一世替我拉椅子时很像。
那时他还没发病,每次吃饭都会先帮我摆好碗筷,然后无奈地笑着满足我的要求,
摆出请坐的姿势。“公主请吃饭~”现在他的手搭在林妍椅背上,林妍仰头看他,
笑得像朵花。这样的场景让我感到窒息,我狼狈地提前离开了庆功宴。回到家,
我打开志愿填报页面。医学类专业栏里,“清北大学医学院本博八年连读”的字样格外醒目。
鼠标悬在确认键上时,手机震动,闺蜜发来消息。“晚晚,江临和你在一起吗?
你离场之后他好像也不见了,不知道去哪了,老班还想和他合影呢。”我没有理会,
而是盯着志愿填报页面上的“提交”按钮,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突然,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04我打开门,看见江临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
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裤子上还沾着片草叶。他的眼睛在看到我时亮了亮,又迅速暗下去,
喉结滚动。“阿晚……”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我熟悉的颤抖。我攥紧门把手,硌得掌心生疼。
“江临同学,有事吗?”他的眼神猛地一颤,像是被我生疏的称呼刺伤。草叶从他裤子滑落,
掉在玄关地砖上,他弯腰去捡,动作慢得像是在拖延时间。我这才发现他袖口也蹭了片泥土,
膝盖处有褶皱,像是一路跑过来的。“复习资料……”他直起身子,手紧紧攥着那片叶子,
“谢谢你。”我冷笑一声。“谢我什么?谢我给你答案让你考上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