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站在我面前。
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
那笑像刀子,割得我生疼。
她晃了晃手上的婚书。
“苏梨,你已经及笄,姑娘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
“侯府的二房李穆是个好归宿。”
我猛地抬头,声音沙哑:“我不嫁!”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我赶出府吗。
“哼,由不得你,婚期就是今日,侯府已经备好喜堂了。”
薛姨娘冷笑了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她们粗暴地给我换上婚服,对我的嘶吼充耳不闻。
薛姨娘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淡淡地吩咐道:“塞住她的嘴。”
一块粗布塞进了我嘴里,我发不出声音。
只能死死地盯着她。
他们将我拖走,塞进一顶花轿。
我的手脚被麻绳困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花轿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我靠在轿壁上,心里一片冰凉。
大仇未报。
可我却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
花轿外锣鼓声热闹得刺耳。
花轿里我像只被抛弃的狸奴。
孤独而无助。
我那个做首辅的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我被强行按着拜了堂。
两个婆子将我架进洞房,扔在了床上。
手脚依然被绑着。
我听着房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心中却是一片死寂。
如今这侯府不亚于狼窝虎穴。
早年间老侯爷凭着赫赫战功封侯,侯府也曾盛极一时。
只是老侯爷去世以后,大儿子李程袭爵位,无所作为。
二儿子更是只知道寻花问柳。
恐怕这侯府早已外强中干。
这侯府的老夫人无非是想贪图我的嫁妆。
当朝首辅的嫡女,承恩王的外孙女,嫁妆怎会不丰厚呢?
而我年纪尚小,定然容易拿捏。
待我嫁进来,正好拿我的嫁妆填补侯府的亏空。
实是可惜呀。
我爹不喜我,连我嫁人他都未曾露面。
外祖父更是与母亲断了联系,对我也是不闻不问。
就连当初收到我娘的死讯,他都未曾传回只言片语。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有嫁妆呢?
她的希望终究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