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踹开仓库木门时差点撞到周舟的鼻子。
他晃着手电筒照着我的膝盖说:“大半夜偷老板日记?”
“你别管我。”我扒开积满灰尘的铁皮柜,周舟突然用虎口卡住我的手腕。
这人换到我的身体里力气倒是不减,我疼得龇牙咧嘴地说:“松手!”
“先听。”他食指抵在唇边说,“酒柜在震动。”
檀木纹路里渗出的蓝光像脉搏般起伏,我后脖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周舟突然拉着我往二楼跑,木楼梯发出仿佛濒死的呻吟声。
拐角处的第三个抽屉卡得死死的,我用发卡捅锁眼时手抖得厉害。
航海日志掉出来的瞬间,泛黄的纸页自动翻到了1993年4月7日那一页。
周舟的爷爷用红钢笔潦草地写着:“每十年,酒柜会吃掉一对倒霉蛋的灵魂。”
我骂了句脏话,周舟突然把日志按在胸口说:“这页原本是空白的。”
楼下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
苏娜娜踹门进来时我正在用改锥撬铁皮柜。
她踩着十厘米高的铆钉靴扑过来,她那YSL小金条口红在我脸上划出三道红痕,说:“薇薇,你手机怎么关机了!陈秃头在隔壁巷子跟面具男分赃呢!”
周舟拎着灭火器冲过来说:“说重点!”
“重点就是……”苏娜娜突然掐住我的下巴,用口红在我额头上画出SOS的字样,“他们说要炸了酒柜!”薄荷味的喷雾喷得我睁不开眼,这疯女人居然还带着定妆喷雾。
酒柜突然发出蜂鸣声,蓝光暴涨成刺眼的白光。
周舟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像毒蛇吐信一般:“23:00前交出酒柜,否则永远互换身体。”
我盯着用我脸露出痞笑的周舟说:“姜小姐调酒技术怎么样?”
“比你用卫生巾当创可贴的水平强。”我踹开吧台挡板,指尖触到摇酒器的瞬间突然僵住了——周舟的肌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龙舌兰的灼烧感顺着神经末梢爬上太阳穴。
苏娜娜把柠檬片拍在吧台上说:“我要杯莫吉托……”
“现在喝个屁!”我和周舟异口同声地说,他正用我的手机给陈勇发钓鱼邮件。
酒柜的蓝光映着我们交叠的影子,冰锥在指间转出冷冽的弧光。
玻璃门外闪过银色面具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