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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餐厅见到贺劲驰时,我下意识以为他是来哄我的。
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
他从小就不会服软。
这么多年,几乎次次都是我低头。
但只要想到他是来主动求和好的这个可能性,我就开始不自控地心软。
甚至连电梯都来不及等,就迫不及待地往楼上跑。
却在真的看见他身影的那一刻,刻意放缓了步调。
贺劲驰看着我狼狈到有些气喘的样子,微微皱起眉。
半晌又冷下脸,踱步过来:
“你来这干什么?”
我勉强将胸口的郁气呼出。
哪次过生日我不是在这家餐厅?
但看着他脸上显而易见地疲惫,我又软下声音:
“好啦贺劲驰,上次的事怪我,今天这个日子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上次他为了按时给顾珍漪办派对,只买到了一张机票,于是将我扔在英国大道,甚至来不及将护照从后备箱拿出来。
而我摸遍全身就剩二十九块。
那天最后我是被警察送回去的。
我想要上前去拉他的胳膊。
贺劲驰头也没转,答得很利落:
“你快点回去,今天珍珍回来,我专门为她举办的生日宴,免得让她看见你又不高兴。”
我被这话气笑。
“是吗?”
“那她知不知道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该做的不该做的早都做得差不多了。”
贺劲驰一把将我甩开,语气里带上几分警告。
“顾思漪,我说过,我两的事你敢让她知道,我们之间就完了。”
“更何况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珍珍是善良才没跟你计较,但我可不会。”
“青梅竹马?呵,那本该是我和珍珍。”
我看着他面上的嘲讽,身体抖得几乎快要站不住。
“可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才会和你做那种事!”
贺劲驰的烟烧到指尖,他垂眼掐灭,语气淡淡:
“那你就别喜欢我啊。”
耳畔不断地响起嗡鸣声,眼前的整个世界似乎都蒙上一层雾,让我怎么都看不清楚。
原来不爱的人也可以做这种事。
那些温柔地轻抚不过是为了哄我自愿。
眼泪像断了线地珠子般往下淌。
贺劲驰的眉眼间闪过不耐。
却在顾珍漪声音响起的瞬间,如雪后消融般染上笑意:
“怎么出来了,我马上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