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丈夫恩爱一生,上天眷顾,重生到了五十年代。
可这一回,我看着他从军校毕业,一路晋升为排长,营长。
等了足足七年,也没有等到他差人说媒。
军校组织的联谊会,周乘砚抱着一束向日葵走来。
我满心雀跃,可他却将花送给了政委的女儿。
“江**,我能邀请你坐在我旁边吗?”
我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
这辈子,他要奔向似锦前程了。
1
“书禾,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听姑妈的话,在这群青年才俊里面好好挑挑。”
姑妈拉着我的手,不断地为我介绍在场的男士。
可我,没有丝毫的兴趣。
即便有一两个人上前打招呼,我也只是敷衍了事。
“书禾,你告诉姑妈,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这里哪个不是官职在身或者富甲一方?”
今天出席的,非富即贵。
就算不是军校毕业的高官,也是三代从商的有钱人。
可我,不停地在宴会里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我早就打听到,新上任的周营长也会出席。
上辈子,我和周承砚是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
我是别人嘴里“资本家的大**”,
就算是家庭条件好,也找不到合适的婚约。
门当户对的,认为我家“成分不好”,
愿意娶我的,又是那些想靠着黎家改命的算计之人。
直到我遇见了周承砚,那个让我一眼入心的青年军官。
他为了娶我,放弃了大好前程,丢掉了留校的名额,被分配到了南方一个贫困小岛。
我第一次离开家,随军投奔他。
在那小岛上,我们生活了二十年。
冬天墙壁漏风,他会紧紧拥着我入睡。
夏天海岛上蚊虫多,他从来都是为我扇扇子哄我入眠。
寒来暑往,我们从来没有生过矛盾,也有了一子一女。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我,到了这穷乡僻壤。
他只埋怨自己,不能给我更好的生活。
退休后,我们离开海岛,住进了退休所,度过余生。
死之前,我拉着他的手,满是不舍。
“承砚,这辈子你后悔娶了我失去晋升机会吗?”
周承砚摇了摇头,将我按在怀里,
“书禾,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坚定的选择你。”
我缓缓闭上眼,在他的怀抱里安然逝去。
所以重生一次,我还要等着周承砚,嫁给他。
回来后的第一年,周承砚军校毕业,
我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和他在梧桐树下相遇。
他主动**去了边境,两年过后,已经当上了排长。
父母为我找过不少的富家公子,有留学回国的,有商界名流……
不管对方的条件有多好,都被我一一拒绝。
我向父亲,母亲坦白,心里装着周承砚。
可他们却告诉我,
“那个男人我见过,他满心满眼都是前程,绝对不会娶你的。”
我不信,等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这次联谊会,我得知他来,费尽心思的弄到了邀请函。
2
联谊会正式开始,周承砚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
他一身军装,手里捧着一大束向日葵。
我望着他怀里那束明艳的向日葵,记忆不断翻涌。
上辈子在那偏僻的小岛上,周承砚也是亲手种了满院子的向日葵。
不管训练有多累,他都会腾出大把的时间侍弄这些花。
那时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映照着金灿灿的花瓣,
我便觉得,这就是爱情的永恒。
我撑开双臂,等着他朝我款款走来。
可向日葵擦着我的胳膊,递到了另外一个女孩的怀里。
“喏,小月,送给你,你最爱的向日葵。”
“不知道能不能邀请你周末去看电影?”
那女孩满脸娇羞,抱着花点了点头。
“那就是江政委的女儿江瑾月,刚从国外学习回来,真是郎才女貌……”
“周营长可从来不跟女同志走的近,小月你还是第一个。”
周遭的人看到宴会中央的这对,连连打趣。
那些起哄声,刺得我耳膜发疼。
我曾经问过,为什么他喜欢向日葵。
周承砚告诉我,
“向日葵开的灿烂,就像女孩子的笑,暖洋洋的。”
可我被娇生惯养长大,脾气不好,嫁给他后才收敛许多。
周承砚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而前世,我差点掉下梧桐树下的河里,是周承砚救了我。
也正因为如此,传出了许多风言风语。
原来,我以为的上天恩赐的缘分,
于他而言,不过是困于舆论的无奈。
他眼里的光,从来都不是为我点亮的。
我一时难以接受,跌跌撞撞的逃离联谊会现场。
我蒙在被子里哭着,好半晌,爸爸妈妈推门走了进来。
“联谊会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书禾,我们只盼望你获得开心,不必困囿那些不值得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