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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岁这年,裁员危机和男友变心一起降临了。
更讽刺的是,他是一个对外宣称性冷淡,实则患有少精症的男人。
创业初期时我们正热恋,季邵恒总爱在我写完核心代码后,用带着胡茬的下巴蹭我的颈窝。
他说:“以宁,你是我仰望的星空,我们并肩作战,连影子都这么般配。”
那时,我以为这么多年身体的疏离只是他专注事业的表现。
可直到十五年后,我看着他被父亲介绍来的娇小**师,仅仅几下就捏肿了下身,几乎要顶破西装裤。
他父亲欣慰地说:“绍恒,你看,低低头,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也能让长辈安心。”
他没反驳,他低头就是肖楚楚傲人的深沟,眼里满是要溢出的柔情与宠溺。
公司酒会上,股东们照例开着玩笑,温以宁你三十五了,你再不套牢你的总裁男友,小心被人捡漏了。
我第一次和他开起关于结婚的玩笑。
“是啊,季绍恒你再不和我结婚,我可就成老姑娘了,耽误了我十五年,你求婚得给我个火彩大钻戒。”
闻言他立刻放下酒杯,向我走来。
周围的股东和高管们兴奋地打开摄像头想要记录下求婚的美好瞬间。
镜头下,他紧抿着唇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
全场死寂。
酒会上所有人都懵了,股东们尴尬地收起手机。
我的左脸**辣地疼,眼前星星点点的黑斑在晃动。
季绍恒的手还悬在空中,眼神陌生得可怕。
有人试图打圆场,说是季总走的着急误伤了。
我刚要附和,冰冷的香槟泼了过来,浸透了我精心挑选的礼服。
季绍恒摔碎酒杯,冷笑一声:「温以宁,装什么受害者?」
「十五年是我逼你的吗?是你自己死缠烂打!」
这声音像陌生人,与记忆中温柔体贴的季绍恒判若两人。
他曾说,公司上市那天就是我们的婚礼,那星辰大海都是为我准备的。
上市已三年,我没等到求婚。
等来的只有他亲手签发的预裁员通知和医生生育能力退化警告。
我拿着那份裁员通知,压着怒火去找他。
他敲着键盘没看我一眼:「这是公司整体架构的优化,不是针对你。」
我死死盯着他:「那我呢?我们呢?医生说我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再不考虑生孩子以后可能......」
他终于抬头,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怎么,季女士给你找了个新理由来催婚?」
我皱眉,强忍着怒气:「季绍恒,那是你妈。」
他却像听见了什么笑话,冷冷一笑,没再说话。
这是我们在一起十五年来,我第一次认真地和他谈起结婚,结果却换来这样的讥讽和回避。
我以为我在这个年纪已经算是看尽起落。
从没想过一次玩笑式的试探会给我带来如此沉重的打击。
我控制不住眼泪崩溃哭道。
「季绍恒,你不想娶我就直说!这么多年你钓着我!现在又这样羞辱我,你有病吗?!」
「十五年青春,我到底图你什么!」
他眼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厌恶与冷漠。
「是你自己作践,怨不得别人。」他轻蔑地笑了,「真想分手?可以啊,随时都可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满地狼藉和我破碎的尊严。
秘书小张小跑过来,递给我一条毛巾:「温总监,要不要先回家整理一下?」
我摇摇头,恍惚间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
走到技术部,桌上的裁员通知让我如梦初醒。
是啊,我现在哪里还有工作呢?
枯坐一夜,略微压下情绪。
我才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家。
一开门,一股陌生甜腻的精油香气扑面而来。
床铺凌乱,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瓶开启过的印度精油。
季绍恒从浴室走出来,身上穿着睡袍。
他淡淡道:「你回来了。」
他坐在床边如往常一样等我给他擦干头发。
他眼角略红,性感得像过去我们为数不多的事后时刻。
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我。
我颤抖着拿起毛巾,给他擦起了头发,轻易就看到了发尾没盖住的暧昧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