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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苏曼曼冷眼盯着我。
“给你离婚协议,只是证明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可不想有个哭穷的残疾前夫,天天堵在我家门口!”
“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就住在厕所吧。”
“省得我麻烦替你清理!”
我被粗暴地拖到了卫生间。
里面秽物的气息,令我不住地作呕。
“你不让我签协议,是心虚?”
“把我困在这里,不就是怕我告诉街坊邻居,你们恶心龌龊的行为?”
周海气得朝我胸口猛踹。
“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不跟你离婚,真是心疼你?”
他强掰开我的手指,按在我腿上的鲜血里。
白纸上,瞬间按下鲜红的手印。
可我不怒反笑。
笑我五年青春和情爱,付之流水。
笑他们死到临头,大言不惭。
苏曼曼皱起眉头。
“你现在屎尿都不能自理,还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签了协议,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
“是海哥把你扔出去,还是你自己滚出去?”
我沉默着。
用伤痕累累的手,一段一段地爬出门外。
可走到门口。
周海突然冲过来,用力一关门。
我十指尽数发出“咔嚓”的骨裂声。
剧痛再次袭来。
我蜷缩成一块,神经**下,本能地掉下眼泪。
苏曼曼嘲弄地嗤笑道。
“呀,男儿有泪不轻弹。”
“刚离婚就哭,是舍不得我?”
我颤抖着废掉的手。
一声不吭,硬生生地爬出门外。
在楼道的角落,和一堆废品躺在了一起。
没有求饶,让苏曼曼有些出乎意料。
“喜欢在外面待着是吧?”
“待会外卖员会过来送套,记得叫他挂在门把手上。”
“砰”地一声。
门被绝情地关上了。
我强忍着剧痛,伸出血肉模糊的手,发送了一条信息。
随即失血过多,歪着脑袋昏了过去。
不出半个小时。
楼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苏曼曼衣衫不整,不耐烦地开了门。
“你这送外卖的怎么回事?”
“那个残废没跟你说,把套放门口吗?”
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眼前出现的,不是外卖员。
而是西装革履,不怒自威的几个军区领导。
“是顾时安班长的家?”
“刚刚我们收到信息,特地跟进一等功战士的伤残恢复情况。”
“军区申请了三千万的抚恤金,铁了心要治好他的腿......”
“治不好腿,就是在打军区的脸,国家的脸!”
苏曼曼脸上被吓得毫无血色。
她僵硬地张着嘴。
喉咙却被堵住了,连话都没法说全。
偏偏这个时候,周海探出了头。
领导顿时变了脸色。
他们特意看了一眼门牌号和家属照片。
“没走错啊......”
“你不就是家属苏曼曼?顾班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