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冀医生吗?”
医院人来人往,有医生注意到他,办公室就是患者家属的精神寄托,时不时的有人过来说两句。
这个男人来的次数不少,每次都是直奔着冀医生的工位过去。
叶肃轻眼角一转看过去,“对,冀医生不在吗?”
“他被请专家号,这几天可能都在外地。”
叶肃轻感觉自己右眼皮突突突的跳个不停,他舔了舔干裂的嘴角,语气和善的说道:“我看咱们医院有发公告说冀医生被派支援了。”
“有这回事儿吗?”
其他医生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反应过来,“对,是一周吧?昨天领导开会不是说明天就出发吗,等他完了他的事儿就再去支援。”
这下轮到叶肃轻无措了,面上微微皱眉,掌心不断收紧,“那他........”
坐在冀医生旁边的一位女医生开口了,她收敛起打量的目光,然后淡声说:“他那边结束之后直接出发。”
“你等不到他。”
叶肃轻心里有些疑惑,目光缓慢的放在了说话的这位女医生身上。
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衣着简单干净,就算是白大褂,穿在身上也别有一番清冷的意味。
女医生面对他这样不礼貌的目光好似并没有不满,“可以让一下吗?”
叶肃轻堵着办公室的门,闻言便稍稍侧身,直到女医生消失,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冀昭突然离开这件事情是叶肃轻没想到的。
他没有在医院停留,而是转身就出了医院。
早上的车位并不好找,叶肃轻既然找不到冀医生,难道还找不到一起消遣的人吗?
他把车停在了一个算得上是高档小区的门口,随后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某个城市的相关景点和娱乐场所。
没一会儿车门被打开,上车的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叶哥,今天没去找老大?”
叶肃轻专心致志的浏览着页面,手机咔嚓咔嚓的截图,刘一新好奇的凑过去,“干啥呢?”
“收拾好了吗?”叶肃轻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收起了手机,准备启动车辆。
刘一新点点头,系上安全带就朝着目的地出发。
......
“老大昨天一直找你来着,我们都没敢说你在这儿,我估计他肯定会派人找你。”
叶肃轻早就习惯了薛忍东的做派,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脸上是一贯的不羁。
刘一新:“哥,他给你的任务,你.......”
叶肃轻趁着红绿灯的空隙合了合眼,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目的性很强的阴郁。
“他都问什么了?”
刘一新拆出一盒别人送的巧克力,随手捏起一个放进叶哥嘴里,然后鼓鼓囊囊的说:“老大问你的任务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拿到想要的结果。”
叶肃轻嘴角勾起明显笑意,不过带着锋利的冰刺,怎么看都阴恻恻的,刘一新心里咯噔一下,“哥,你老是这么笑挺害怕的,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和老大好好说吗,非得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叶肃轻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别紧张,东哥不过是看不惯我忤逆他,但是眼下他手里都是我的人,他不会对我做出什么的。”
“如果惹恼了我,大概我还会对他做出什么。”叶肃轻漫不经心的琢磨。
刘一新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情况,反正就是自从他和叶哥老大接触之后,他就发觉叶肃轻似乎是个很有能力的一个人。
在老大手下确实有些显得委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哥没把薛忍东给扳倒,还一直跟在他身后忙前忙后的为他处理事情。
听到他这样说,刘一新就差给他磕一个了,“哥,说真的,我想跟着你,去哪儿都行。”
去哪儿都行.......
这几个字是叶肃轻最厌恶的几个字。
早在几年前,他无数次听一个人说过去哪儿都行,后来就再也没机会听到。
他转动方向盘,阳光斜射进来,似是按捺不住的笑道:“老大给我的任务我记着,等回来我就去见他,今天你只有一件事情。”
刘一新立刻精神起来,“哥你说。”
“现在拿出来你手机,帮我导航,然后让人给我查查萧山公寓这套别墅。”
..........
破碎的花瓶粘濡着鲜红的血,绝世名画被人划破扔在地上,冀昭面色清冷的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眼前那个怒气冲天砸东西的人。
“我不治!我再说一遍!我不能动手术!我的公司还在等我,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此时暗处无声无息的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身着淡黄色中式长袍,及腰长发,活像是天仙,仿佛和冀昭不活在同一个年代。
他声音温和,是个男声,似乎还有些哀戚,“铭远哥,冀医生是我专门请来的,这样的手术人家做了很多,很有经验的。”
孙铭远头部有些难受,看起来似乎还有其他症状,冀昭皱起了眉。
他看着聘请自己的人,神色没有任何波动,“有家族遗传病史吗?”
“......”俊美的男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的妈妈和外祖父是躁郁症。”
“能确保手术吗?”冀昭询问,“一般来说术后恢复最少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仅仅只是不太影响日常生活。”
“要是想要养好少则半年,你能说服他么。”
男人眼神悲伤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声音几近哀求,“孙铭远,你难道要让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一个人活着吗?”
心脏手术是大手术,手术台上不是生就是死,这可没有什么植物人一说的,家里有钱就能吊着命没钱就等死。
这种手术,就算是有再多的钱,手术失败死就死了。
“你的心脏已经有百分之九十五都堵住了,不手术随时都会出问题。”男人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而且冀昭观察到他潜意识里是抗拒陌生人进入他的领地。
所以冀昭并没有靠前,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
孙铭远手里抓着一把陶瓷碎片,到处都是被他抹上的血液,他看见男人红着眼,赤脚靠近自己。
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一把丢掉了手里的陶瓷碎片将男人清瘦的身躯拥在怀里,“你干什么!?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穿鞋!你想让我死是不是!”
一听这话他怀里瘦弱的男人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吻他,嘴里苦喃着对不起和做手术六个字。
冀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