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突然想起，当初季时川表白时，我也是这样「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那时，我是因为少女怀春的娇羞。

而今天，我却是因为对过往的释然。

我和季时川也曾是别人艳羡的佳偶。

从来不起早的他，因为我随意的一句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胃有点痛。

他可以坚持每天七点把早餐买好，等在我楼下。

同居后，他就翻着食谱研究各种养胃营养粥。

我们一起工作的日日夜夜，即便甲方再难缠，我们始终携手共度。

求婚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

曾经我也以为我们的爱情是双向奔赴。

然而，过去的美好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

梦醒时分，我该放手了。

「签了吧，就当是放过我，你放过你自己。」

季时川接过协议，眼中闪过痛苦与不舍。

「我不想和你离婚，我不相信五年的感情，你说放弃就放弃了。」

「嗯，我确实没你长情，能把一个人藏在心里五年，还能让现任毫不知情。」

「我心眼小，装不下那么多垃圾。」

季时川一时语塞。

长篇大论的深情告白被噎了回去。

我朝他微微一笑。

「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民政局。」

我转身进了**间，不再理会季时川的深情凝视。

看到季时川走了，闺蜜挠了挠脑袋，凑到我面前。

「曦曦，其实有个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我正在手工缝制婚纱领口的珠花，头也没抬地回应道。

「就是，这个那个婚纱设计大赛最大的赞助商……是，是季氏。」

见我手上的动作停滞了，闺蜜赶紧解释。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初赛过了，我在决赛邀请函上看到了季氏的名字。」

「曦曦，你不会怪我瞒着你吧。」

我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也是想让我尽快走出来，所以才鼓励我参加比赛的，我又怎么会怪你？」

「再说，在江城混想不碰上也难。」

我抬手摸了摸闺蜜毛茸茸的大脑袋，安慰道。

「放心吧，管他是季氏还是张三李四，我们凭实力说话，努力过了，不让自己后悔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