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贺雎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他会经常来看我，也会问我的打算然后帮一些我难以解决的事。

我们的关系稳定又冷淡，有时候我也忍不住会想他会不会还恋慕我，或者只是因为想得到曾经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真的是这样吗？他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帮我复仇。

“姑娘，有人送来的花饼。”珍珠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花饼？我瞬间反应过来，是余侧妃来信了。

她约我在相国寺见面，看起来十分急的样子。

第二天我随便收拾了收拾就出门去赴约了，余侧妃看起来又瘦了很多，她似乎是与住持有些交情，我们被请到了僧舍里。

“听妤，我掌握了一些太子的罪证。”她将卷宗交到我手上，又向我透露了太子的行踪，“两个月后的祭祀大典会是太子主持。”

她说的这些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如果想让他这个太子做不下去或者刺杀他，那一天都是最好的选择。

听说这几日太子又得了一位新宠，余侧妃这才可以与我约出宫来见面。

我只注意看着手中的罪证，猛一抬头却看见了余侧妃哀痛而又解脱的眼神。

我一怔，不明白她为何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那时的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直到半月后贺雎带来她的死讯，我才恍然大悟，她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那是在向我告别。

“你以为太子会放过她吗？”贺雎那天穿着墨黑色的长袍，露出了肃杀的神色。

“你知道我救不了她，”我想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你隐瞒了她的消息。”

“是吗？”如果余侧妃被太子发现，那一定不会立刻被赐死，抓出幕后指使远比杀死一个小间谍的价值大。

也许，她在被那群人一点一点折磨，生不如死。

“是。”我盯着贺雎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第一次被眼前这人的冷漠无情刺伤。

我几尽崩溃地瘫倒在地，贺雎的双手却像铁一样箍着我。

那时候我在干什么？她在痛苦，而我却在安心地接受着她带出来的情报。

我的痛苦不仅仅来源于她的死亡，还有她那么善良却又悲惨的一生。她想有一天可以回家看一看，如今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太低估了太子，以至于以为马上就能大仇得报，得到的结果就是余侧妃在无声无息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