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上那双杀气几欲决堤的眼睛，苍南瑹幽幽勾唇，声音如常道：“冤不冤枉我说了不算。”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韩梦城的神色却顿了一下，刚才还凛然的脸上带了几分诡秘的笑，“那你说，谁说了算。”

苍南瑹挑眉道：“当然是四年前的始作俑者说了算。”

韩梦城冷笑，“当年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你?”

轻风拂过，发丝裙带齐飞，女子也跟着笑，“韩将军说这话，还为时尚早。”

还从来没有人敢与他这般面不改色地对答如流，若不是别的缘由，韩梦城还真对这个女子有些刮目相看。

无人不知韩梦城韩大将军脾气暴戾。

苍南瑹竟敢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今日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柳千郗的眉头也越蹙越深，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在他父亲快挤抽筋的眼神示意下，选择了默不作声。

柳清莹扬着下巴朝着苍南瑹的方向瞪了一眼，脸上尽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柳芳林则拧着眉视线一会落在这个身上，一会落在那个身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方印霜还是一如既往地含着丝浅笑端站在众人身后，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然而再次出乎意料的是，韩梦城一改刚才的狠厉，虽眉眼沉压着，可满是胡须的嘴角却带着点令人看不懂的笑。

“那本将就等你的好消息。”

随即他转颜招呼众人道：“都快坐吧，饭菜可要凉了。”

这、这就没事了?

众人还等着接下来的血雨腥风呢，结果就这样轻飘飘的结束了?

随后的时间，韩梦城像是忘记了开席前的不快。

与柳青松推杯换盏，畅所欲言，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午饭过后，韩梦城起身告辞。

直至离开前也再只字未提苍南瑹的事，就这样被人搀扶着，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柳府。

——

终于回到西厢院，挽梦才重重松了口气。

“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真怕这个韩梦城当场发狠，对**您动手!”

苍南瑹脱去一身浊气的外衣，对挽梦的话不以为意地淡笑。

“他不敢。”

挽梦接过衣服，看着自家**有恃无恐的模样，才彻底放松下来，笑问道：“为何?”

苍南瑹扭过头看向她，问她道：“朝廷对外传我兄长因何而死?”

挽梦微微歪头，略一思忖便道：“当然是为了剿灭北冥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