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这座皇城之中最高规格的酒楼,平日里便是达官贵人云集之地,今日却谢绝了一切宾客。
酒楼上下张灯结彩,装饰得格外华丽,只为了招待顶楼那位尊贵无比的客人——女帝武霓裳。
顶楼包厢内,布置得典雅奢华,四周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
女帝武霓裳依旧轻纱蒙面,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优雅,气质高贵。
她的身旁,摆放着各种珍奇异宝,更显尊贵不凡。
“赐座。”
武霓裳的声音清冷而又威严,如同来自九天之上,不容置疑。
萧凌云这才规规矩矩地坐在旁侧下方位置上。
女帝表面平静,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短短不到十日的时间,萧凌云便摸透武皇经残篇,一举突破到武躯境了?
而且看他如今气血充盈,浑然不像被煞气干扰,说明萧凌云体内文运浩瀚,日后都可承载自己的煞气而无忧也。
此等天资,即便是她自己这个昔日的武道神女,也要说一声自愧不如了。
她悄然按下心头的震惊,一脸平静淡然开口道:“萧凌云,朕倒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才华。”
武霓裳轻轻将方大儒誊写的文稿放在桌上,目光在萧凌云身上上下打量,眼神中透着几分赞赏与探究。
“微末才学,能入陛下圣眼,是草民的荣幸。”
萧凌云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神色平静地谦虚了一句,继而发问:
“却不知陛下邀草民前来,所为何事?”
武霓裳突然起身,她的身姿曼妙,宛如仙子下凡。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吹来阵阵女帝的香风,那香气淡雅而迷人。
“朕自登基以来,以镇北侯为首的武官日益壮大,势力逐渐膨胀,而文官一脉仅有方大儒一人苦苦支撑,独木难支啊!”
武霓裳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况且方大儒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若有不测,玄胤文运将土崩瓦解。朕每日念及,都倍感煎熬。”
话说到此,武霓裳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如电,紧紧盯着萧凌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试探。
“若能得一治国良材,助朕平衡朝堂文武,当是人生幸事也。”
萧凌云面色微变,心中暗自惊叹这位女帝的权谋平衡之术,竟与她武尊境的修为一样令人感到恐怖。
当帝王的,心思果然深沉难测啊!
“陛下莫非是,想让我来当这个文脉扛鼎之人不成?”萧凌云微微眯起眼睛,直视着武霓裳的目光,“陛下可别忘了,我是武官领头人镇北侯的儿子。”
女帝武霓裳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她从袖口掏出一份卷宗,轻轻甩在桌上,卷宗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凌云,你早被萧家逐出家门,这等事朕又怎会不知?!朕乃九五之尊,天下之事,尽在朕的掌握之中。”
“朕知你心中有大恨,若你能做到登龙大考文试第一,朕可允你一事,如何?”
萧凌云心中冷笑,女帝这分明是在借刀杀人,想让他这个萧家弃子去与镇北侯对抗。
而她自己却抽身在外,坐收渔翁之利。
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如今玄胤王朝之中,以镇北侯为首的武官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甚至对圣命阳奉阴违。
女帝是想将他打造成文脉的利刃,挫一挫镇北侯等武官的锐气,从而平衡朝堂文武势力,方便她更好地掌控整个王朝。
而萧凌云与镇北侯之间又有血海深仇,一旦双方对抗起来,那武官们的怒火肯定都会涌向他萧凌云。
如此一来,女帝便可依然高坐龙椅,稳如泰山,置身事外。
女帝想借刀杀人,他萧凌云又何尝不可以借女帝之势,尽快崛起,实现自己的复仇大计!
不过,就女帝开出的这点条件,还远远不够看。
萧凌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神色从容,淡淡说道:
“陛下倒是好算计!让草民父子相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武霓裳脸色突冷,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色。
顿时,醉仙楼顶楼包厢开始微微晃动,一股强大的武尊境威压,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这股威压,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碾压成齑粉。
“萧凌云,谨言慎行,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朕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武霓裳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雪。
萧凌云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从桌上拿起誊写的诗稿,神色自信,开口说道:
“如这等诗文,我胸中尚有万千,至圣先师法相钦定的儒道修身境,对我而言不过小菜一碟,文试第一轻而易举。”
此话说完,天地之间的文运,竟然都在朝着萧凌云涌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