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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画皮谋江山小说

(精品)画皮谋江山小说

时间:2025-06-20 17:06:25

作者“浮花梦里”创作的言情文《画皮谋江山》,书中的主要角色分别是宋安宇冰冷上官芜,详细内容介绍: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羞耻,只有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在胸腔里沸腾。04上官芜!你夺走的,……

画皮谋江山

我是大燕最受宠的小公主,真正的天之骄女。上官芜,我的贴身侍女,

也是与我一同长大最要好的玩伴。她偷学医女母亲禁术,在我成亲前夕,利用公主府走水,

偷去我的面皮,抹去自己卑贱的痕迹。顶着容貌、我的身份,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

毒杀我父皇母后,发动宫变,扶持驸马宋安宇登基称帝。而我在荒野中苏醒时,

摸着腐烂、丑陋的面皮暗暗发誓。01剧痛像烧红的铁钎,狠狠凿穿我的天灵盖。

混沌粘稠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爬。细碎,冰冷,带着令人作呕的湿滑触感,

一下下蹭过我的脸颊,又钻进散乱的鬓发里。是虫子。这个认知像冰水浇头,

激得我一个寒颤,猛地睁开眼。刺目的天光扎得眼睛生疼,模糊了好一阵,才渐渐清晰。

头顶不是熟悉的、绣着金凤祥云的承尘,而是几根枯朽交错的树枝,

将灰蒙蒙的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身下也不是温暖柔软的金丝软垫,

是硌人的碎石和湿冷的泥地,散发着腐叶和泥土腥臊的气息。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全身的骨头却像散了架,每一寸皮肉都在叫嚣着剧痛。喉咙火烧火燎,干得冒烟,

只能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脸……脸上传来一阵奇异的麻痒和刺痛,

像是无数细针在同时扎刺,又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摩擦过。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摸。

指尖触到的,不是记忆中光滑细腻的肌肤,而是一片黏腻、凹凸不平的硬痂!

那触感陌生又恐怖,仿佛摸到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块腐朽、剥落的树皮。

02“啊——”一声短促凄厉的尖叫冲口而出,又被我自己死死捂住,

只剩下闷在掌心的呜咽,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记忆的碎片,带着血腥气的冰冷刀锋,

狠狠刺入脑海。……阿芜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扭曲得像个恶鬼。

她死死盯着我,眼睛里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疯狂火焰,那火焰的名字,叫妒恨。“凭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得刮擦耳膜。“凭你是公主?凭你生来就拥有一切?

连他…连安宇哥哥都你的。”我被她按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后脑勺重重磕了一下,

眼前金星乱冒。我拼命挣扎,喊着她的名字:“阿芜!你疯了?放开我!我是明月啊!

”“明月?呵…”她发出夜枭般瘆人的低笑。冰凉的手指像毒蛇一样缠上我的脖颈,

“过了今晚,我才是明月!我才是大燕最尊贵的公主!”她身后,那个模糊的身影,

她的母亲,那个一向沉默温和,为我诊过无数次脉的医女,此刻却像一尊没有表情的木偶。

她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的陶碗,碗里盛着某种浓稠、散发着刺鼻怪味的黑色药膏。

那药膏翻滚着,冒出丝丝诡异的白气。“按住她!”上官芜的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温度。

冰冷的药膏,带着灼烧般的剧痛,猛地糊满了我的脸!像滚烫的岩浆泼了下来,

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感官和意识。黑暗,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彻底淹没了我。

03“呃…”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我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

指甲深深抠进身下湿烂的泥土里,抠得生疼。脸上那层可怖的硬痂下,

**辣的痛楚一阵阵翻涌上来,提醒着我那场噩梦的真实。上官芜…她用她母亲的手,

用那恶毒的禁术,夺走了我的脸!我的身份!我的一切!

还有父皇…母后…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狠狠拧了一下,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父皇爽朗的笑声,母后温柔唤我“月儿”时眼中漾开的暖意,还有他们最后送我离宫时,

那眉宇间难以掩饰的不舍和对我的宠爱……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还在等着他们的小月儿回家!可那个顶着我的脸、我的身份的毒妇,会放过他们吗?

“咳…咳咳…”剧烈的呛咳撕扯着胸腔,我佝偻着身体,蜷缩在这片荒无人烟的野地里,

像一只被遗弃的、腐烂的虫豸。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沿着脊椎疯狂蔓延,

缠绕住跳动的心脏,一点点勒紧,勒得它无法跳动。眼泪终于冲破了干涸的眼眶,汹涌而出。

滚烫的泪水流过脸上狰狞的硬痂,带来一阵更加尖锐的刺痛。咸涩的液体渗进痂壳的缝隙,

**辣地烧灼着底下新生的、脆弱的皮肉。就这么死了吗?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无声无息地烂在这荒郊野岭?让那个毒妇顶着我的脸,享受着我的一切,

甚至……伤害我最亲最爱的人?不!这个念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

猛地劈开我脑海中的混沌!一股从未有过的、滚烫的力量从心脏深处爆炸开来,

瞬间冲垮了冰冷的绝望,烧灼着四肢百骸!那力量里混杂着刻骨的恨意,

也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求生欲望。我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头顶那片灰暗的天空。脸上黏腻的泪水和脓血混在一起,肮脏不堪,

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羞耻,只有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在胸腔里沸腾。04上官芜!你夺走的,

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地还回来!你欠下的血债,我要亲手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还!父皇,

母后……等着月儿!一股蛮力支撑着我,我咬着牙,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泥土,

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一点点地,把自己从这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泥泞里拖了起来。

骨头在**,皮肉在哀嚎,脸上那层可怖的痂壳随着动作绷紧,撕裂般的剧痛一波波袭来。

痛?痛算什么!我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像一株被狂风蹂躏过却仍未折断的野草。

目光扫过四周,荒草萋萋,乱石嶙峋,远处有模糊的山影轮廓。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上暴露的嫩肉,带来刺骨的寒意和更清晰的痛楚,

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头脑冷静了几分。活下去。首先。得活下去。我踉跄着,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朝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影挪动。每一步都踏在碎石和荆棘上,

脚底早已被磨破,留下一个个血印,混在泥泞里。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光从灰白变成昏黄,

又从昏黄沉入墨蓝。饥饿像一只贪婪的野兽,啃噬着我的胃袋。喉咙干得如同龟裂的土地,

每一次吞咽都像咽下滚烫的沙砾。就在力气即将耗尽,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

一片稀疏的林子出现在前方。林间,有微弱的水流声。水!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一条浑浊的小溪蜿蜒流淌。我再也顾不得许多,扑到溪边,

把整个脸都埋进了冰冷的水里。那刺骨的凉意激得我浑身一颤,

脸上**辣的痛感似乎被暂时压下去了一些。我贪婪地吞咽着带着土腥味的溪水,

直到冰冷的溪水灌满胃袋,带来一阵抽搐的饱胀感。抬起头,

浑浊的水面倒映出一个模糊扭曲的影子。乱糟糟的头发黏着枯叶和泥土,像个肮脏的鸟窝。

而那张脸……水面晃动,我只能隐约看到一片凹凸不平的暗红色,

像一块被烙铁烫坏又随意丢弃的烂皮子,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轮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猛地别开脸,剧烈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水。恐惧和绝望再次试图攫住我,

却被心底那簇名为复仇的火焰死死压住。脸……毁了。我颤抖着伸出手,

再次抚上那层粗糙、令人作呕的硬痂。指尖下传来的触感,

比任何言语都更残酷地宣告着我失去的一切。属于大燕最尊贵小公主明月的容颜,

还有那份与生俱来的、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骄矜。05可这又怎样?

上官芜以为夺走了我的脸,就能夺走我的一切?她以为把我扔在这荒野自生自灭,

就万事大吉?她错了,大错特错!我缓缓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几道血痕。

掌心的刺痛让我更加清醒。脸没了,身份没了,但有些东西,是她们夺不走的。我是明月。

骨子里流淌的,是大燕轩辕皇室的血!是父皇的坚韧,是母后的隐忍!

更是……被至亲至信之人背叛、践踏后,淬炼出的滔天恨意!荒野的风,

带着凛冬将至的寒意,穿透我单薄破烂的衣衫,刮在脸上新生的嫩肉上,刀割一般。可此刻,

这冰冷的风,却吹不灭我心头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活下去。然后,回去!

回到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回到那个窃取了我一切的仇人面前!我要看着她,从云端跌落,

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个念头,支撑着我,在荒野里像野兽一样挣扎求存。

靠着辨认苦涩但勉强能果腹的草根,靠着浑浊的溪水,靠着那刻骨的恨意燃烧生命,

我活了下来。脸上的痂壳,在无数个日夜的疼痛煎熬中,终于开始大片大片地剥落。

每一次撕扯,都伴随着新皮撕裂的剧痛和涌出的鲜血。我咬着破布,

在无人的山洞里忍受着这酷刑般的蜕变。当最后一片硬痂掉落,我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

触手所及,是光滑的皮肤,却像新织的锦缎,带着一种怪异的紧绷感。它覆盖在脸上,

像一张不属于我的面具。山洞深处有一小洼积水,我鼓起全部的勇气,挪过去。

水面倒映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清秀,苍白,带着久不见阳光的病态。

眉眼依稀能看出一点从前的轮廓,但被一种奇异的柔和感彻底覆盖了。鼻梁似乎矮了一些,

嘴唇的弧度也变了。这张脸……平淡无奇,丢在人堆里瞬间就会被淹没,

与我记忆中那张明艳张扬、神采飞扬的面容,判若云泥。水镜中的人,

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那里面燃烧着的火焰,是我唯一熟悉的东西——恨意。

我对着水中那张陌生的面孔,扯了扯嘴角,试图做出一个表情。水里的倒影,

却露出一个极其僵硬、甚至有些诡异的笑容。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阴冷。

好一张……完美的面具。06上官芜,你和你母亲的手艺,确实不错。

你们给了我一张全新的脸,一张最适合复仇的脸。这张脸,将是我的武器,我的伪装,

我通往地狱深渊、再将你们一同拉下的通行证!三个月后,

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清秀却带着几分怯懦的哑女,出现在京城近郊的一个小村落里。

她不会说话,只靠打手势和写在沙地上的字与人交流,村里人询问她的身世,

她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在一个月圆之夜来到这村里的,

所以村里人都叫她“阿月”,看样子像是哪家的孤女,一路乞讨过来的。村里人心善,

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让她在村口那间破败的土地庙里栖身,帮着做些杂活换口饭吃。

土地庙的屋顶漏雨,墙壁透风,夜里冷得像冰窖。粗粝的杂粮饼子噎得嗓子生疼,

粗重的活计磨得双手布满血泡和老茧。这些苦楚,比起荒野里茹毛饮血的日子,

比起脸上日夜灼烧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我沉默地忍受着,像一块投入水中的顽石,

悄无声息地沉入这市井的最底层,用最卑微的尘埃掩盖住自己。白天,

我是勤快寡言的哑女阿月。夜晚,在破庙冰冷的角落,借着窗棂透进的惨淡月光,

我用捡来的半截炭条,在一小块粗糙的麻布上,一遍遍写着那个名字。上官芜。

炭灰染黑了指尖,也染黑了我的心。每一笔,都带着刻骨的恨意,深深烙进麻布里,

也烙进我的骨髓。我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耐心地编织着我的网,用尽一切办法,

从偶尔路过歇脚的行商口中,从进城赶集回来的村民闲谈里,

捕捉着来自那座巍峨皇城的一丝一缕消息。起初,消息模糊而稀少。后来,

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如同炸雷般传来,震得整个村落都沸沸扬扬——皇帝和皇后,崩了!

据说是急症,药石罔效,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双双龙驭宾天!彼时,我正蹲在溪边,

用冻得通红的手搓洗着一件破旧的粗麻衣服。冰冷的溪水刺得骨头生疼。

听到旁边几个洗衣妇人压低声音、带着惊惶和敬畏议论时,我手里的棒槌,

“咚”地一声掉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只有那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贯穿我的头颅。皇帝…皇后…崩了!

父皇!母后!07眼前猛地一黑,腥甜的血气直冲喉咙口。我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悲鸣。指甲深深掐进冰冷的水里,

掐进了溪底的烂泥中。急症?药石无效?骗鬼去吧!

除了那个顶着我的脸、心如蛇蝎的毒妇上官芜,还有谁?还有谁能如此轻易地接近他们,

对他们下手?!还有谁,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宋安宇!我不敢去想,

昔日我爱慕的情郎此刻是不是也是她的帮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捏得粉碎,痛得无法呼吸。冰冷的溪水漫过手背,

刺骨的寒意却比不上心头万分之一的冰冷绝望。眼泪疯狂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又被我狠狠地、狠狠地眨了回去。不能哭。明月,你不能哭!眼泪是弱者的哀嚎,

是仇人最想看到的祭品!我猛地低下头,把整张脸埋进冰冷刺骨的溪水里。

冰冷的**让我打了个激灵,混沌的大脑被强行唤醒。窒息感压迫着胸腔,

也短暂地压下了那灭顶的悲伤和几乎要摧毁理智的疯狂恨意。几息之后,我抬起头,

水珠顺着那张陌生的、清秀却冰冷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泪水。

但我眼中的脆弱和痛苦,已经被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东西取代,

那是冻结了血液、凝固了灵魂的滔天恨意,浓稠得化不开。上官芜!我明月在此立誓,

此仇不共戴天!不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我誓不为人!从那天起,

哑女阿月变得更加沉默,那双清亮的眼眸深处,仿佛结了万年不化的寒冰。

我更加疯狂地收集着一切关于京城的消息。新帝登基了。是宋安宇。他果然坐上了那个位置!

那个沾满了我轩辕氏鲜血的宝座!他果然是帮凶,我内心仅存的一点小侥幸被瞬间熄灭,

从此我的复仇之路上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当今皇上,宋安宇!新皇后,

自然就是“明月公主”。她如今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还真是讽刺啊!很快,又有消息传来,

皇后有孕了,举国欢庆,新帝大赦天下,为未出世的皇嗣祈福。听到这个消息时,

我正在劈柴。手起斧落,“咔嚓”一声,一段碗口粗的木柴应声裂成两半,断口处木刺狰狞。

我面无表情地捡起另一半,再次抡起斧头。08祈福?好一个情深义重的新帝!

好一对恩爱有加的豺狼夫妻!我盯着那截被劈开的木柴,裂开的纹路扭曲如蛇。

一个冰冷的计划,像毒藤一样,在我心底疯狂滋长、缠绕。机会……终于要来了。

大燕新历三年,冬末。皇后临盆在即,新帝宋安宇忧心忡忡。许是做了太多坏事的原因,

钦天监夜观天象,言皇后此胎凶险。需得真龙天子亲赴京郊百年古刹——大觉寺,

于佛前虔诚斋戒祈福七日,方可化解。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开。土地庙里,

冰冷的月光透过破败的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

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写满名字的麻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七天…大觉寺…冰冷的火焰在眼底跳跃,映着窗外惨白的月。我缓缓摊开另一只手,

掌心躺着一枚小小的、边缘被摩挲得异常光滑的铜钱。这是我在荒野挣扎时,

从一件破烂衣衫的夹缝里找到的,是当年宋安宇偷偷溜出宫给我带民间小玩意。

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被摩挲过无数遍的印痕。这枚铜钱,

是我计划里最微不足道、却又最致命的一环。09七日后。大觉寺后山,

通往放生池的石阶小径被清过场,积雪扫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两侧松柏上压着的厚厚雪层。

空气凛冽清新,带着松针和香火的气息。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棉袄,

挎着一个破旧的竹篮,里面装着几把蔫了的野菜,扮作附近采野菜的贫女。脸上,

是那张属于“阿月”的、清秀而毫无攻击性的脸。我低着头,步履有些蹒跚,

像是不堪竹篮的重负。石阶上方,传来沉稳而清晰的脚步声,还有甲胄叶片摩擦的轻微声响。

来了!我屏住呼吸,计算着距离。就在那明黄色的身影即将从我前方石阶上经过的刹那,

我脚下一个“踉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啊!”一声短促惊慌的轻呼。

破旧的竹篮脱手飞出,里面的蔫野菜撒了一地。我整个人也重心不稳,

朝着冰冷的石阶扑倒下去。慌乱中,我本能地伸手去抓旁边的支撑物,手臂用力,

肩头的粗布棉袄领口被猛地扯开了一些。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但我毫不在意。我的目光,

死死锁定在那一小片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肌肤上。左侧锁骨下方,

一道寸许长的、暗红色的旧疤。那疤痕的形状有些扭曲,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在苍白肌肤的映衬下,异常刺眼。这是我十二岁那年,在御花园假山上追逐一只罕见的翠鸟,

脚下打滑摔下,被假山石尖锐的棱角划破留下的。当时流了很多血,父皇震怒,

母后心疼得直掉眼泪。宋安宇……那时还是伴读的少年宋安宇,不顾宫规,翻墙出去,

连夜跑了半个京城,给我找来据说能祛疤不留痕的西域药膏。脚步声,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空气,

死死地钉在了我锁骨下方那道丑陋的疤痕上!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沉重,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侍卫们瞬间绷紧了身体,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警惕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射过来,落在我这个突然出现的、衣衫褴褛的贫女身上。

我伏在冰冷的石阶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体因为“惊吓”而微微颤抖。

心却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来了!宋安宇的反应,将决定我复仇之路的第一步!

死寂。只有山风吹过松林的呜咽,以及我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喘息声。几息之后,

一个低沉、压抑着巨大震动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那声音顿住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我依旧低着头,颤抖着伸手去拢自己散开的衣领,手指“无意”间再次拂过那道暗红的旧疤。

脚步声猛地响起,急促地靠近!明黄色的袍角映入我低垂的视线。

一只戴着玄色扳指、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猛地攥住了我试图拢上衣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吃痛”地轻哼一声,被迫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深潭般的眼睛里。

10那是宋安宇的眼睛。三年时光,并未在他脸上刻下太多风霜,

反而沉淀出一种属于帝王的深邃和锐利。只是此刻,那深邃的眼底,

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剧烈情绪——震惊、怀疑、困惑,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探究!他的目光,

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地、一寸寸地刮过我这张完全陌生的脸。那眼神里的陌生感,

像冰冷的针,刺得我心底冷笑。但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死死盯着我锁骨下那道疤,仿佛要将它烙印进灵魂深处。然后,他的目光猛地抬起,

再次攫住我的眼睛,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这道疤……这道疤你从何而来?!

”他的呼吸粗重,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焦灼的热度。我剧烈地颤抖起来,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像一个被帝王威严彻底吓坏的贫女。我用力摇头,嘴唇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然发不出,因为现在我是哑女阿月。

我只能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慌乱地比划着,指向地上的野菜和散落的竹篮,

意思是自己只是采野菜不小心摔倒。“说话!”宋安宇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失控的戾气,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痛得我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这次是真的生理性的泪水。周围的侍卫们大气不敢出,气氛紧绷到了极点。我眼中蓄满泪水,

拼命摇头,脸上写满了无措的恐惧和痛苦,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不成调的嘶哑气音,

手指胡乱地指向自己的喉咙,又摆着手。一个机灵些的侍卫统领似乎明白了,上前一步,

低声道:“陛下,此女…似乎是个失忆的哑巴。”“失忆的哑巴?

”宋安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翻涌的情绪更加混乱。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仿佛要穿透这层陌生的皮囊,看到灵魂深处去。“那这道疤呢?”他几乎是咬着牙,

一字一顿地问,目光再次灼烧般落在那道旧疤上,“告诉朕!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我依旧只是摇头,泪水簌簌滚落,沾湿了肮脏的衣襟,

眼神里只有被惊吓过度的茫然和痛苦。宋安宇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就在我以为他要失控之时,

他眼底的狂乱风暴似乎被强行压下去一丝,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令人心悸的探究和……某种难以置信的、荒谬的猜测。

他猛地松开了钳制我的手。我失去支撑,软软地跌坐在地,捂着被捏得发青的手腕,

小声地、压抑地啜泣着,肩膀不住地耸动,像一个受尽委屈却无法言说的可怜虫。

宋安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目光复杂得难以形容。他沉默了片刻,

忽然对身后的侍卫统领道:“带走。”“陛下?”侍卫统领愕然。“带回寺里,安置在偏院,

看好她。”宋安宇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冰冷,但那冰冷的深处,

却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几乎要破冰而出的惊涛骇浪。他没有再看我,

转身大步走向大雄宝殿的方向,明黄色的身影在雪松的映衬下,

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绝和紧绷。两名侍卫上前,动作谈不上粗暴,

但也绝对称不上温柔地将我从地上架了起来。我低着头,任由眼泪无声滑落,

滴在冰冷的石阶上。在侍卫们看不到的角度,在散乱发丝的遮掩下,

我沾满泪水和泥土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冰冷,锋利。第一步,成了。

11大觉寺偏院一间简朴却还算干净的禅房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我被安置在这里,

门口守着两名面无表情、如石雕般的侍卫。手腕上被宋安宇捏出的淤青,

在清冷的空气里隐隐作痛,像一枚耻辱的烙印。我坐在冰冷的木凳上,垂着头,

盯着地面青砖的缝隙,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泥偶。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的天色由惨白渐渐染上昏黄。寺里的晚课钟声悠长而沉重地响起,嗡嗡地撞在人心上。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室外寒气的宋安宇,大步走了进来。

他已脱去了明黄的龙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却依旧掩不住那通身的帝王威压。

檀香的气息被他带起的风搅动,他挥手屏退了门口的侍卫。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地、一寸寸地审视着我。那目光,

锐利得仿佛能剥开人的皮肉,直刺灵魂深处。我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小兽,

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头垂得更低,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恐惧和不安,

是我此刻唯一该有的情绪。“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我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带着巨大的恐惧抬起头,

眼神怯懦地迎上他的视线,只一瞬,便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慌乱地落在墙角。他沉默着,

目光却依旧锁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专注和审视。空气凝固得如同铁块。良久。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近乎绝望的试探:“三年前…上元夜…御花园…假山…”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几个破碎的词语,

目光却像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我的眼睛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那是只属于朕和她的记忆!那年上元宫宴,她嫌闷,

偷偷溜到御花园最高的假山上看宫外的烟花。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千钧一发之际,

是朕突然出现,抓住了她的手。我们两个就那样悬在假山边上,下面是嶙峋的怪石。

”说到这些时他的眼里似乎还泛着点点笑意。而我,在听到这些时,

一股强烈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发热。但我死死咬住了口腔内侧的软肉,

铁锈味弥漫开来,硬生生将那股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不能认!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坦白,

无疑是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在了明处,不仅上官芜会坐不住,甚至连宋安宇都可能会对我设防,

我只有一次机会,我决不能让自己涉险!我的脸上,表现出一片茫然和无措。

我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个陌生帝王突然提及这些奇怪词语的恐惧和不解。

我微微歪了歪头,像个听不懂复杂话语的懵懂之人。

宋安宇眼底那簇微弱的、带着一丝疯狂期待的火苗,在我茫然的反应下,骤然黯淡下去。

“你怎么可能是她呢,朕真是糊涂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沉郁,

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失望,浓重的失望,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烦躁地转过身,背对着我,

肩膀绷得死紧。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香炉里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12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我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攫住,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忽然,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在自己破旧的棉袄里摸索起来。动作笨拙而慌乱,

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感。宋安宇似乎被我的动静吸引,缓缓转过身。

我终于从贴身的里衣最深处,摸出了那枚被我体温焐得温热的铜钱。它被我紧紧攥在手心,

边缘的棱角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我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带着巨大的不舍和恐惧,

将紧握的拳头伸向他。然后,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摊开了手掌。宋安宇的目光,

在触及那枚铜钱的刹那,凝固了!他脸上的表情,瞬间褪尽了所有的血色!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方才熄灭的火焰以一种更猛烈、更疯狂的方式轰然爆燃!

震惊、难以置信、狂喜、恐惧……无数种极端情绪在他眼中交织、碰撞,几乎要冲破眼眶!

他猛地向前一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乎是粗暴地一把从我掌心里夺过了那枚铜钱!

他死死地捏着那枚小小的铜钱,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低下头,

鹰隼般的目光一寸寸地刮过那枚铜钱磨损的边缘,模糊的字痕,

仿佛在辨认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信物。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终于,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眼睛死死地攫住我,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他一步步逼近我,

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我困在他和冰冷的墙壁之间。

檀香的气息被他身上骤然爆发的、近乎暴烈的气息彻底冲散。他伸出手,

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帝王威压的钳制,而是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近乎崩溃般的颤抖,

猛地抓住了我单薄的肩膀!“是你……”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剧烈的颤抖,像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压出来,

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真的是你?!明月?!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我的肩胛骨,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绝望般的灼烫。我用手语告诉他,

“这是我之前在河边洗衣服时无意捡到的,是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陛下想起了谁,但现在我把自己总宝开的心喜送给你,

希望陛下每天都能开开心心。”他语无伦次,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仿佛要从这双陌生的眼睛里,找回他记忆深处那个熟悉灵魂的影子,“你想把它送给朕?

”他猛地顿住,巨大的痛苦和悔恨瞬间席卷了他,让这个如今已是九五之尊的男人,

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中竟涌上了一层骇人的水光!“罢了,罢了,

你是谁又何妨,能有几分像她,是你的福分,也是朕的!”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失望又带着些许侥幸的期望。有那么一瞬间,

那张属于“阿月”的、清秀而怯懦的面具,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冲击撕裂。痛,恨,

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唾弃的、无法控制的酸楚,在胸腔里疯狂搅动。他认出这枚铜钱了,

他还记得!这个认知像毒藤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

他现在装出这副痛苦悔恨的模样,又是演给谁看?

是在欺骗他自己那颗早已被权力腐蚀的心吗?还是在欺骗眼前这个顶着陌生面孔的“故人”?

13我猛地闭上眼,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被巨大惊吓和痛苦淹没的茫然,以及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卑微的乞求。

我不能说话,我只能用眼神和动作。我剧烈地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沾湿了整张脸。我伸出手,颤抖地、极其缓慢地指向自己的喉咙,又痛苦地指向自己的脸,

手指在那张陌生的、光滑的皮肤上划过,动作充满了绝望和不解。最后,我的手指,

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指向了京城皇宫的方向!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我说不出话!

我的脸变了!是那里…是皇宫里…有人害我!宋安宇看着我绝望的手势,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瞳孔骤然收缩!他抓住我肩膀的手,力道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

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皇宫…害你…”他喃喃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彻骨的寒意和一种濒临爆发的惊怒。他眼底翻涌的痛苦,

迅速被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戾气所取代!“是她?!”他几乎是咬着牙,

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带着刻骨的怀疑和滔天的怒意,“是皇后?!”我没有点头,

也没有摇头,只是用那双蓄满泪水、充满巨大痛苦和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无声的控诉,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就在这时,

禅房外传来一阵极其急促、近乎慌乱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尖利、带着哭腔的女声由远及近:“陛下!陛下!不好了!娘娘…娘娘要生了!

突然发动了!稳婆说…说胎位不正,凶险万分啊!陛下!您快回去看看吧!

”是皇后宫里的心腹大宫女!宋安宇的身体猛地一僵!

抓住我肩膀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些力道。他霍然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脸上瞬间掠过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即将临盆妻子的本能担忧,但更多的,

却是被强行打断的震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烦躁!皇后......上官芜!

她要生了?偏偏是这个时候!好得很!真是天助我也!心底的毒蛇发出无声的嘶鸣。

我抓住宋安宇这瞬间的失神和动摇,身体猛地一软,像是被这接踵而至的噩耗彻底击垮,

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直直地朝他跪了下去!冰冷的青砖地面磕得膝盖生疼。我没有看他,

只是深深地伏下身体,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像一只被彻底抛弃、碾入尘埃的蝼蚁,

在向唯一可能的主宰者,献上自己最卑微的乞怜。宋安宇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匍匐在地、卑微到尘埃里的我,

又猛地抬头看向门外那越来越近、带着皇后产子凶险消息的哭喊声。14一边,

是即将为他诞下嫡子的、他名正言顺的皇后,

那个顶着明月公主名号、陪伴他三年、如今危在旦夕的女人。一边,

是眼前这个身份不明、容貌尽毁、哑口无言,

却带着明月独有印记、铜钱、疤痕的白月光替身。帝王的心,

在忠奸难辨的迷雾里;帝王的权柄,在江山子嗣的牵绊中。而我的复仇之火,

才刚刚点燃第一缕幽蓝的毒焰。宋安宇最终没有立刻带我回宫。

皇后的“危在旦夕”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勒紧了他作为帝王和“丈夫”的责任。

他离开大觉寺时,脸色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那枚小小的铜钱被他紧紧攥在掌心,

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渊,

包含了太多我无法、也不愿去解读的情绪——震惊、痛苦、怀疑、挣扎,

还有一丝……被强行唤醒的、属于过去的悸动。“看好她。”他临走前,

只对守门的侍卫留下这三个冰冷的字眼,却像给我套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我被变相地软禁在了大觉寺的偏院。待遇比之前好了许多,有单独的干净禅房,

一日三餐不再是粗粝的杂粮,而是精致的素斋,甚至还有御寒的棉被和炭盆。

门口守卫的侍卫也换成了更精悍、气息更内敛的皇家暗卫。他们像沉默的影子,

隔绝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知道,太多的巧合,让宋安宇不安,他在查。

我就是要引导他去查,然后揭开当年公主府走水的真相!他在动用他帝王的力量,

疯狂地查证我的身份,查证皇后是不是要害我。这枚铜钱和锁骨上的旧疤,

就像投入死水潭的两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足以撼动他自以为稳固的世界。

我像一株被精心养护的毒草,在禅房里安静地蛰伏。每日诵经声、钟声是唯一的背景。

我用捡来的枯枝,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遍遍写着那两个名字:上官芜,宋安宇。写一遍,

心头的恨意便淬炼得更加锋利一分。十天后,

画皮谋江山

画皮谋江山

作者:浮花梦里类型:言情状态:已完结

我是大燕最受宠的小公主,真正的天之骄女。上官芜,我的贴身侍女,也是与我一同长大最要好的玩伴。她偷学医女母亲禁术,在我成亲前夕,利用公主府走水,偷去我的面皮,抹去自己卑贱的痕迹。顶着容貌、我的身份,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毒杀我父皇母后,发动宫变,扶持驸马宋安宇登基称帝。而我在荒野中苏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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