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想了很多种可能，希望宋盼儿下地狱为阿祝付出代价。

也希望那个医生能够死亡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可就算是顾斯年有滔天的能力，仍旧没有办法在这个世上如愿。

那些资料上的字眼，就好像还在眼前。

“凌虐致死。”

“电击。”

“盆骨碾碎。”

一字一句，就好像一笔一划，深深地压在他的胸口。

直到最后：

“判处罪犯宋盼儿有期徒刑二十年。”

心理医生吊销行医资格，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宣判结果成为夺走顾斯年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我要重新上诉!”

任由身边的人拦在顾斯年身前。

他仍猩红着眼要往法官面前吼叫。

他不甘心，明明，明明他的阿祝曾经遭受过那样痛苦的经历。

可那个罪魁祸首，那个行凶者。

只要三年，只要二十年。

出来以后，还可以享受阳光雨露。

还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活着。

让他怎么能甘心!

可是他的嗓子都喊哑了，人都喊晕了。

都无济于事了。

晚上醒来，顾斯年出现在了医院。

他恍惚着神思，从病床上下来。

迷迷糊糊地，光脚踩在大雪纷飞的路边。

顾斯年记起，和祝书雪的相遇。

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天。

他早就成名，看到站在雪中吸着鼻子的阿祝。

她背书背的入迷，哈了口气暖了暖手继续翻页。

路边的人看着她不明所以，她眸子却陡然变得明亮。

将书本抱起就抬起脚步跑走。

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