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公司楼下，看到丈夫沈墨轩陪着白诗雅选婚纱。她穿着洁白的礼服，在镜子前转圈。

他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这件怎么样？"白诗雅问。"很美。

"沈墨轩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三年的婚姻里，我不过是个替代品。回到家，

沈老夫人正在逗小宝玩。看到我进门，她连头都没抬。"今天去医院了吗？""去了，

医生说身体恢复得不错。""那就好，抓紧时间给沈家再添个孩子。"我愣了愣，"妈，

小宝才一岁...""一岁怎么了？白诗雅马上要回国了，墨轩心思都不在家里，

你不抓紧时间，还等什么？"沈老夫人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原来在她眼里，

我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晚上沈墨轩回来得很晚，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我试探性地问："今天工作忙吗？"他头也不抬地回答："嗯，有个重要客户要见。

"这个重要客户，就是白诗雅吧。他的初恋，他的白月光，他心里真正的女人。而我，

只是因为长得像白诗雅，才被选中嫁进沈家的替身。躺在床上，我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爸爸欠了高利贷，走投无路。沈老夫人突然出现，说要我嫁给她儿子。"你长得不错，

正好墨轩需要个妻子。"当时我以为这是天上掉馅饼，现在才知道，这是个陷阱。

一个为了让沈墨轩忘记白诗雅而设下的陷阱。可笑的是，我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好，

总有一天能让他爱上我。三年了，我学会了他爱吃的菜，记住了他的每个习惯。

可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是冷淡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在他眼里，

我是不是连个人都算不上。只是个会说话的子宫。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给沈墨轩准备早餐。他匆匆吃了两口就要走。"墨轩。"我叫住他。"什么事？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停下脚步，皱了皱眉，"是吗？

"连结婚纪念日都不记得。我的心彻底凉了。"没什么，你去忙吧。"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忽然觉得这个家很冷。即使装修得再豪华，没有爱的地方，

就不是家。下午，我带小宝去商场买东西。刚走到儿童区，

就看到沈墨轩和白诗雅在玩具店里。他们在挑选玩具，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白诗雅拿起一个毛绒熊，"这个小宝会喜欢吗？""应该会，他最喜欢毛绒玩具了。

"沈墨轩对她比对我还了解小宝。我抱着小宝躲在柱子后面，心如刀绞。

原来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甚至开始一起为小宝挑选礼物。"妈妈？

"小宝伸手指向沈墨轩的方向，"爸爸。"我捂住他的嘴，"嘘，别说话。"可是已经晚了。

沈墨轩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他快步走过来，

脸色很难看。"你怎么在这里？""我带小宝买东西。"白诗雅也走了过来，看到我和小宝，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嫂子，好巧啊。"她的称呼让我觉得讽刺。明明是她在和我丈夫逛街，

却装作若无其事。"是很巧。"我抱紧小宝，"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林雨。

"沈墨轩叫住我。我停下脚步，等着他的解释。可他只是说了句："晚饭不用等我。

"然后转身离开。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彻底死了。2回到家，沈老夫人正在打电话。

看到我进门，她挂了电话。"刚才墨轩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不回来吃饭了。"我点点头，

"我知道。""你知道什么？"她的语气很不好，"墨轩是在陪白诗雅，你知道吗？

"我没说话。"林雨，我告诉你，白诗雅马上要回国工作了，到时候她和墨轩天天见面，

你觉得你还能坐得住这个沈太太的位置吗？"沈老夫人的话像刀子一样。"所以，

你要抓紧时间怀孕，只有再生个孩子，你的地位才稳固。"我终于忍不住了。"妈，

您觉得孩子是什么？是用来绑住男人的工具吗？""你说什么？"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我苦笑，"您什么时候为我考虑过？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婆婆！""您是婆婆，可您把我当儿媳妇了吗？在您眼里，

我不就是个生育机器？"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脸上。"逆子！我养你三年，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捂着脸，眼泪流了出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委屈。三年来，

我兢兢业业地照顾这个家。伺候沈老夫人，照顾沈墨轩，带小宝。可到头来，我什么都不是。

"妈。"我擦干眼泪，看着她，"如果白诗雅愿意嫁给墨轩，您会让我让位吗？

"沈老夫人愣了一下，然后说："那当然，诗雅才是墨轩真正爱的人。"我点点头，

心彻底凉了。"我明白了。"那天晚上，沈墨轩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想了很多。

想起刚嫁进沈家时的忐忑不安。想起怀孕时的小心翼翼。想起生产时的生死一线。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为了一个不拿我当人看的婆婆？

还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属于我的家？第二天早上，沈墨轩回来了。他的衣服皱巴巴的，

显然没在家过夜。看到我在厨房做早餐，他愣了一下。"你的脸怎么了？"我摸摸脸颊，

那里还有些红肿。"没什么，不小心撞到了。"他没再问，坐下来吃早餐。"墨轩。

"我坐到他对面，"我们谈谈吧。""谈什么？""我们的婚姻。"他放下筷子，

皱眉看着我。"林雨，你想说什么？""我想离婚。"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沈墨轩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想离婚。"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为什么？""因为你不爱我。

""胡说八道！"他猛地站起来，"我们有家庭，有孩子，为什么要离婚？""那你爱我吗？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你连说爱我都说不出口。

""爱不爱有什么重要的？我们是夫妻，这就够了。""对你来说够了，对我来说不够。

"我站起来，"我不想再做替身了。""替身？"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别装了，

我都知道。你娶我，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像白诗雅吗？"沈墨轩的脸色瞬间白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胡说？"我冷笑，"昨天在商场，你们一起给小宝买玩具的时候，

可不像我在胡说。"沈墨轩沉默了。良久，他开口："林雨，诗雅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会一起选婚纱？朋友会一起逛母婴店？"我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中他的要害。

"她要结婚了，我只是陪她选选东西。""和谁结婚？"沈墨轩又沉默了。我明白了，

他们要结婚的对象，根本不存在。白诗雅回国，就是为了和他重新开始。而我，这个替身，

也该退场了。3就在这时，沈老夫人从楼上走下来。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脸色铁青。

"离婚？林雨，你疯了吗？""我没疯，我只是想要个真正的家。""这里不是你的家？

"沈老夫人怒道，"你嫁进沈家三年，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最好的？现在说要离婚，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妈，您说得对，我是该感谢沈家。"我平静地说，

"所以我会把小宝留下，净身出户。""什么？"沈墨轩瞪大眼睛，"小宝是你的亲儿子！

""是啊，可他也是沈家的血脉。"我看着小宝，心如刀绞，"他跟着沈家，

会有更好的生活。""林雨，你到底在想什么？"沈墨轩急了。"我在想，

也许我该像白诗雅一样，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提到白诗雅，沈墨轩的脸色又变了。

"你别拿诗雅说事。""为什么不能？她能为了自由出国，为什么我不能为了自由离婚？

"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林雨，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离开沈家，你能去哪？

你爸妈的债还没还清，你以为你能过什么好日子？"她说的是实话。爸妈欠的高利贷，

是沈家帮忙还的。离开沈家，我确实没有退路。但是我不在乎了。"那是我的事。

"我转身要走，沈墨轩拉住了我。"林雨，我们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我很冷静。

"我甩开他的手，"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考虑一下。"说完，

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沈墨轩接过来，越看脸色越难看。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昨天。""昨天？"他的声音颤抖，

"就因为在商场看到我和诗雅？""不是因为昨天，是因为三年来的每一天。

"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悲哀。三年了，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在他眼里，

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墨轩，我们都别折磨彼此了。"我说，"你爱的人是白诗雅，

我也想要真正的爱情。分开对我们都好。""那小宝呢？"我看向正在玩玩具的小宝，

眼泪差点掉下来。"小宝跟着你，会有更好的教育，更好的未来。""可是他需要妈妈。

""他会有新妈妈的。"我强忍着眼泪，"白诗雅那么优秀，会是个好妈妈。

"沈墨轩愣住了。半晌，他说："林雨，你真的想清楚了？""想清楚了。

"他看着离婚协议书，沉默了很久。最后，他拿起笔。"我可以签字，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小宝归我，但是你不能完全离开他。每个月至少要见他一次。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条件。"为什么？""因为你是他的妈妈。

"沈墨轩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管我们的婚姻怎么样，你永远是小宝的妈妈。"这是三年来，

他第一次承认我的价值。可惜，太晚了。"好。"我答应了。沈墨轩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那一刻，我们三年的婚姻正式结束。4离婚手续办得很快。走出民政局的时候，

天空下起了细雨。就像三年前那个夜晚。不同的是，三年前我满怀希望地走进沈家。三年后，

我绝望地离开了。沈墨轩站在我身边，欲言又止。"林雨。""什么事？

""你真的想好要去哪了吗？"我摇摇头，"还没有。""要不然...""我不会回去的。

"我打断他，"既然离婚了，就彻底一点。"他点点头，不再说话。我们站在雨中，

像两个陌生人。"小宝我会照顾好的。"他说。"我知道。""那我走了。""嗯。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想哭。不是因为舍不得他，而是因为舍不得小宝。我的孩子，

从今以后，我不能每天看到他了。雨越下越大，我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这样站在雨中，

任由雨水打湿全身。忽然，有人给我撑起了一把伞。我回头看，是个年轻的男人。"**，

下雨了，你怎么不避雨？"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忽然觉得很温暖。"谢谢。""不客气。

"他笑了笑，"你看起来心情不好，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带我到附近的咖啡厅。"我叫江澄。"他自我介绍。"林雨。""林雨，这个名字很好听。

"他递给我一杯热咖啡，"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心情不太好。"我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重新开始而已。""重新开始？"江澄若有所思，"那挺好的，

新的开始意味着新的希望。""希望？"我苦笑，"我已经不敢奢望什么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因为我刚刚离婚了。

"江澄愣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没关系。"我摇摇头，

"也不是什么秘密。""离婚...一定很难受吧。""一开始是难受的，但是现在，

我觉得轻松了。"这是真话。虽然心痛，虽然舍不得小宝，但是离开那个没有爱的婚姻，

我确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那就好。"江澄笑了，"能让你感到轻松的决定，

一定是对的。"我们聊了很久。江澄是个画家，刚从国外回来。他说话温和，眼神清澈，

和沈墨轩完全不同。"林雨，你有什么打算吗？""还没想好。"我坦诚地说，

"我想找份工作，自食其力。""你之前做什么的？""我...我没有工作过。

"江澄有些惊讶，"那你很有勇气，敢于重新开始。""不是勇气，是没有退路。

""退路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江澄认真地说，"你能做出离婚的决定，

就说明你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未来。"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谢谢你，江澄。

""不客气。"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我接过名片，

看到上面写着"江澄画室"。"你开画室？""嗯，刚开的，还缺个助理。"他笑了笑，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我有些动心。

画室的工作听起来很有趣，而且江澄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不着急。"从咖啡厅出来，雨已经停了。江澄送我到地铁站。"林雨，记住，

每个结束都是新的开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觉得，

也许未来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5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躺在陌生的床上，想起了小宝。

不知道他有没有找我，有没有哭。忍不住给沈墨轩发了条信息："小宝还好吗？"很快，

他回了消息："他在找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孩子还小，

不明白大人的世界。他一定以为妈妈只是出门了，很快就会回来。"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你出差了，过几天就回来。"沈墨轩还是有些良心的，没有在孩子面前说我的坏话。

"谢谢。""林雨，你真的不考虑回来吗？"看到这条消息，我愣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后悔了？"为什么要回来？""因为小宝需要你。""他会有新妈妈的。"这次，

沈墨轩很久没有回消息。我也没有再发。第二天，我去了江澄的画室。

画室在市中心的一栋艺术大楼里，装修很温馨。墙上挂着各种画作，有油画、水彩、素描。

"你来了。"江澄正在画画，看到我很高兴。"嗯，我想试试。""太好了！"他放下画笔，

"我正好需要帮手。"江澄很耐心地教我画室的工作。整理画具、接待客人、协助上课。

工作不复杂，但很充实。"林雨，你学得很快。"江澄夸奖我。"谢谢老板。

""别叫我老板，叫我江澄就好。"他笑了笑，"我们是合作伙伴。"和江澄相处很轻松。

他不会颐指气使，不会挑三拣四。每天工作结束，他还会送我回去。"江澄，

你为什么要帮我？"有一天我忍不住问。"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他认真地说，"而且，

我也需要帮助啊。""你需要什么帮助？""我需要有人相信我能把画室经营好。

"他笑了笑，"你愿意相信我吗？"我点点头，"我相信。"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在画室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开始学习画画。江澄说我有天赋，鼓励我继续学下去。

"林雨，你画的向日葵很好。""真的吗？"我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你看，

这朵花画得多生动。"看着自己的作品，我有一种成就感。这是在沈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在那里，我做什么都被挑剔，做什么都不够好。在这里，我的每一点努力都被看见，被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