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五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顾时宴。还有两条短信：

“明天早上把我要穿的那套深蓝西装送到公司来。”

“别闹了，接电话。”

我冷笑一声，删掉了短信。五年了，他依然认为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他的需求。深蓝西装？他自己找不到吗？衣柜里有三十套定制西装，每一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我一手操办的。

“醒啦？”苏沫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咖啡和吐司，“我做了早餐，吃完我们就开始行动。”

“行动？”

“帮你重启人生啊！”苏沫把咖啡塞到我手里，“首先，你得找份工作。我记得你大学是学环境设计的？”

我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那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毕业设计展上，我的作品《流动的空间》获得了行业前辈的高度评价，当时有好几家公司抛来橄榄枝。

“别告诉我你还想回设计行业？”顾时宴当时皱着眉头，“我创业初期需要你帮忙，等公司稳定了再说。”

这一等，就是五年。

“我还能行吗？”我轻声问，“五年没碰设计了。”

“当然行！”苏沫拍了下我的肩膀，“你可是许星眠，大学时连教授都夸你有天赋。现在只是需要更新下软件技能而已。”

吃完早餐，苏沫拉着我坐到她的电脑前，打开几个招聘网站。

“看，这家'墨点设计'正在招初级设计师，要求三年以下经验，正好适合你重新开始。”她点开一个链接，“还有这家'森空间'，规模小但口碑不错。”

我浏览着职位描述，心跳加速。那些专业术语和软件名称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我……真的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苏沫已经打开我的邮箱，开始帮我整理简历，“把你大学时的作品集找出来，再做个简单的更新。我认识森空间的市场总监，可以帮你内推。”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五年来第一次，我感到血液中有种久违的躁动，像是冬眠已久的种子感受到了春意。

接下来的三天，我把自己关在苏沫的书房里，重新熟悉设计软件，整理作品集。

大学时的设计图纸和模型照片都被我精心保存着，这成了我最大的优势。

第四天早晨，我穿上苏沫帮我挑选的米色西装外套和黑色高领毛衣，准备去森空间面试。

“完美！”苏沫围着我转了一圈，“专业又不失个性，比你在顾氏当秘书时那些死气沉沉的衣服强多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确实有些不一样了。眼睛因为这几天的忙碌而明亮，嘴角也不再是那种勉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