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霍太太今晚真是光彩照人。"周氏集团的夫人举着香槟走近，

"听说霍氏刚刚拿下了城东那块地？瑾城真是能干。""谢谢周夫人夸奖。"姜颖微微颔首，

不动声色地避开对方故意倾斜的酒杯。酒液还是溅到了她湖蓝色的裙摆上，

晕开一片深色痕迹。周围几位夫人掩嘴轻笑，目光中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姜颖抬眼看向身旁的霍瑾城。她的丈夫——霍氏集团掌权人，正冷眼旁观这一幕，

丝毫没有替她解围的意思。那双她曾经深爱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失陪。

"姜颖轻声道，转身向洗手间走去。身后传来周夫人刻意提高的声音："霍总，

您太太也太娇气了，一点酒渍就受不了。要我说，

还是苏**那样见过世面的才配站在您身边。"姜颖脚步一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苏婉——这个名字像一根刺，五年了，始终扎在她心里。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

姜颖用湿巾轻轻擦拭裙摆，却怎么也擦不掉那难看的痕迹，

就像她无论如何也抹不去霍瑾城心里那个人的影子。当她整理好情绪回到宴会厅时，

一阵骚动从舞池中央传来。姜颖抬眼望去，血液瞬间凝固。

霍瑾城臂弯里搂着一个身穿白色鱼尾裙的女人，两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女人回头冲她微微一笑，那张脸——那张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更加明艳动人的脸，

让姜颖如坠冰窟。苏婉回来了。"听说苏**刚回国就被霍总邀请来参加晚宴，

看来旧情难忘啊。""嘘，小点声，没看见霍太太脸色多难看吗？""替身终究是替身，

正主回来了，赝品也该退场了。"窃窃私语如同毒蛇钻入耳中。姜颖站在原地，

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与舞池中的那对璧人之间来回扫视，比较着，评判着。音乐结束，

霍瑾城揽着苏婉的腰走向宾客，路过姜颖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瑾城，我有点不舒服，

想先回去。"姜颖轻声说。霍瑾城这才看向她，眉头微皱："晚宴才刚开始，

你作为女主人怎么能提前离场？""可是...""霍太太是不是不欢迎我？

"苏婉柔柔弱弱地开口，眼睛里瞬间盈满泪水，"我知道我的出现让你不舒服了，

但我只是...只是想看看老朋友...""苏**多虑了。"姜颖强撑着微笑，

"我只是突然有些头疼。"苏婉突然抓住她的手："霍太太，我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

我知道这些年我不在，是你陪着瑾城..."姜颖下意识想抽回手，苏婉却突然惊叫一声，

整个人向后倒去，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婉婉！

"霍瑾城一个箭步冲下楼梯。苏婉躺在血泊中，

脸色惨白："孩子...我的孩子...霍太太，

什么要推我..."姜颖震惊地站在原地："我没有..."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霍瑾城的手掌狠狠掴在她脸上，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上了身后的香槟塔。玻璃碎裂声中，

她听见丈夫冰冷的声音："姜颖，如果婉婉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酒液浸透了她的衣裙，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皮肤，但都不及心底撕裂般的疼痛。

在众人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中，姜颖明白了——这五年婚姻，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2姜颖蜷缩在卧室角落，脸颊上的掌印已经消退，但那一巴掌的痛楚却深深烙在灵魂里。

三天了，自从那场闹剧般的晚宴后，霍瑾城就将她软禁在这间卧室，

门外二十四小时守着保镖。她缓缓起身，双腿因久坐而发麻。

梳妆台的镜子映出她憔悴的面容——眼睛红肿，嘴唇干裂，湖蓝色的晚礼服已经换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普通的棉质睡裙。门外传来脚步声，姜颖条件反射般绷直了身体，

进来的是管家李婶。"夫人，该吃午饭了。"李婶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眼神闪烁，

不敢与她对视。"李婶，"姜颖抓住老妇人的手腕，"苏婉...她怎么样了？

""苏**已经脱离危险，但是..."李婶欲言又止，"孩子没保住。"姜颖松开手，

胃部一阵绞痛。尽管她知道苏婉是故意摔下楼梯，但失去孩子的痛苦是真实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为自己没有及时拉住苏婉而感到愧疚。"小宇呢？我想见见他。

""少爷被霍总送到老宅去了，暂时...暂时不能见您。"李婶低头退后两步，"霍总说，

等您签好离婚协议，会安排您见小少爷一面。"离婚协议。姜颖扯了扯嘴角，

想笑却笑不出来。五年婚姻，换来的就是一纸冰冷的协议。"我要见霍瑾城。

""霍总说...他现在不想见您。""告诉他，如果不来，我绝不会签任何字。

"姜颖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李婶犹豫了一下，

点点头退出房间。门锁再次咔哒落下，像监狱的铁栅栏。姜颖走到窗前，雨水顺着玻璃滑下，

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她遇见了霍瑾城。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

在姜氏集团实习。一场商业酒会上，她作为父亲的助理出席，

而霍瑾城是酒会的焦点——霍氏集团年轻有为的继承人，无数名媛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他喝醉了，在走廊上拦住她，眼神迷离地唤着"婉婉"。

她试图解释自己不是他口中的那个人，却被一把拉入怀中。他的吻带着威士忌的灼热，

烧毁了她的理智。那一夜的错误，导致了一个月后两条杠的验孕棒。父亲震怒，

霍家却出人意料地同意联姻。直到婚礼当天，她才知道"婉婉"是谁——苏婉，

霍瑾城的青梅竹马，因为一场火灾失踪的初恋。婚后，霍瑾城对她相敬如宾，却从不碰她。

直到儿子小宇出生，他才对她稍微和颜悦色。她天真地以为，时间会让他忘记苏婉，

会让他看见她的好。多么可笑的自欺欺人。门再次被推开时，姜颖没有回头。

空气中弥漫的冷冽古龙水香气已经告诉她来人是谁。"听说你要见我。

"霍瑾城的声音冷得像冰。姜颖转身，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他西装革履，

面容俊美如雕塑，眼神却冷漠得令人心寒。"我没有推她。"姜颖直视他的眼睛。

霍瑾城冷笑一声："晚宴上几十双眼睛都看见你伸手了。""她是故意的！

她抓住我的手然后自己倒下去！"姜颖声音颤抖，"这一切都是她在演戏！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比宴会那天更重。姜颖踉跄着跌坐在床上，嘴里泛起血腥味。

"婉婉失去了孩子，你还敢污蔑她？"霍瑾城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神阴鸷，

"医生说她肾脏受损，需要移植。你明天去医院做配型。

"姜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如果你配型成功并捐出一个肾，

离婚后你可以每月见小宇一次。"霍瑾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扔在床上，"否则，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姜颖颤抖着翻开文件，最上面是离婚协议，

下面是一份器官捐赠同意书。白纸黑字，冷酷无情。"你疯了..."姜颖抬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是小宇的母亲！""一个试图杀害无辜女人的母亲不配拥有监护权。

"霍瑾城转身走向门口，"明天早上九点，司机会送你去医院。别想着逃跑，

除非你想让你父亲的公司明天就破产。"门被重重关上，姜颖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发疯般撕碎那些文件，纸片如雪花般散落一地。不知哭了多久，姜颖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窗外已经全黑，雨仍在下。她起身去浴室洗脸，却在路过霍瑾城的书房时停下了脚步。

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也许她能找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文件，

一些能让她保住小宇的证据。姜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书房里弥漫着霍瑾城的气息，

让她心脏抽痛。她径直走向办公桌，开始翻找抽屉。最下面的抽屉上了锁，

但这难不倒她——结婚五年，她知道钥匙放在哪里。

书架第三排的那本《国富论》从来不是霍瑾城会读的书，只是用来藏东西的摆设。钥匙转动，

抽屉滑开。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姜颖颤抖着打开，

倒出一叠照片——霍瑾城和苏婉的亲密合照。照片上的日期显示，这些照片拍摄于上个月，

在苏婉"回国"之前。背景是某个热带海岛，霍瑾城搂着苏婉的腰，两人在夕阳下接吻。

最后一张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等你回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那个替身和孩子，

我会处理掉。"姜颖的胃部一阵痉挛，她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镜子里的女人双眼通红，像个可悲的疯子。

替身和孩子...处理掉...原来在霍瑾城心里，她和小宇都只是需要被"处理"的障碍。

回到卧室，姜颖机械地捡起地上的文件碎片，一片一片拼凑起来。凌晨三点，

当整份协议终于恢复原状时，她拿起笔，在每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姜颖已经穿戴整齐。她坐在床边，

手里紧握着那张最致命的照片——霍瑾城和苏婉的合影，以及背面那行字。

轻微的敲窗声吓了她一跳。姜颖拉开窗帘，窗外站着她的大学闺蜜林沐，

正焦急地比划着让她开窗。"沐沐？你怎么——""嘘！"林沐翻窗进来，一把抱住她，

"天啊，小颖，你还好吗？我听说晚宴的事了，整个上流社会都在传你因为嫉妒推苏婉下楼。

"姜颖苦笑："连你都相信我会做那种事？""当然不信！"林沐握住她的手，

"我是来帮你的。你父亲...姜叔叔住院了，心脏病发作。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什么？

"姜颖如遭雷击，"什么时候的事？""前天晚上。他听说晚宴上的事后当场晕倒。

"林沐咬着嘴唇，"姜氏集团现在一团乱，几个大股东正在抛售股份...小颖，

我怀疑有人在恶意收购。"霍瑾城。这个名字像刀一样刺进姜颖心里。

他威胁要让父亲的公司破产，没想到动作这么快。"我得去医院看爸爸。

""霍家到处都有人守着，你怎么出去？"林沐担忧地问。

姜颖看向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和器官捐赠同意书，眼神逐渐坚定："霍瑾城要我捐肾给苏婉。

今天他会送我去医院做配型...那是我唯一的机会。"林沐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吗？

你要给那个**捐肾？""我不会真的捐。"姜颖压低声音，"但我需要借此机会离开霍家，

见到爸爸。沐沐，帮我个忙..."半小时后，林沐再次从窗户溜走，

带走了那张关键照片和姜颖写给父亲的信。姜颖站在窗前，看着好友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第一次感到一丝希望。九点整，保镖准时敲门。姜颖平静地跟着他们下楼，坐进黑色奔驰。

霍瑾城不在车上，只有司机和两个保镖冷漠地注视着她。当车子驶出霍宅大门时，

姜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囚禁她五年的金丝笼，在心里默默道别。

3仁和医院VIP楼层的消毒水气味刺得姜颖眼睛发酸。"姜女士，轮到您了。

"护士推开门，向她微笑。姜颖起身时一阵眩晕，胃部传来尖锐的疼痛。

这疼痛已经持续了几个月，起初她以为是压力导致的胃病，最近却越来越难以忽视。

检查室里，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正在整理器械。"我是陈医生，

今天为您做肾脏配型和初步检查。"他示意姜颖躺上检查床，"请把上衣撩到胸部以上。

"冰冷的超声探头在姜颖腰部滑动，她盯着天花板，思绪飘远。

霍瑾城昨晚的话像毒蛇般缠绕在她心头："如果你配型成功并捐出一个肾，

离婚后你可以每月见小宇一次。"五年婚姻，最终沦为一场器官交易。"姜女士，请翻个身。

"陈医生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检查持续了将近一小时。结束时，

姜颖的胃痛已经变成持续性的钝痛，后背渗出冷汗。"您可以先去休息室等待结果，

大概需要两小时。"陈医生摘下眼镜擦拭，"护士会带您去。

"休息室是个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有一张沙发和茶几。保镖守在门外，

姜颖终于得以暂时独处。她蜷缩在沙发上，手掌按压着胃部，试图缓解疼痛。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必须在今天拿到配型结果。"是苏婉的声音，

甜腻中带着急切。"苏**，这不合规矩..."一个男声犹豫道，姜颖认出是陈医生。

"五百万，够你儿子去美国读书了。"苏婉的声音冷了下来，"反正配型肯定会成功，

提前知道结果有什么区别？"姜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移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

"可是...如果霍总知道您的肾脏其实完全健康...""闭嘴！"苏婉厉声打断，

"记住，我的病历显示双肾衰竭，需要移植。你只要按我说的做，钱明天就到账。

"姜颖的心脏狂跳起来。苏婉根本没病！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那...那姜女士的肾脏...""当然是健康的。"苏婉冷笑，"所以才要她的肾。

瑾城答应过我，等她捐完肾，就会以精神问题为由把她送进疗养院...永远。

"姜颖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霍瑾城不仅想要她的肾，还想夺走她的自由，

永远隔绝她和小宇！门外脚步声渐远，姜颖瘫坐在地上，双手不住颤抖。她必须告诉霍瑾城，

必须揭穿这个骗局！两小时后，保镖将她带到陈医生的办公室。推开门，

姜颖的血液瞬间凝固——霍瑾城也在，就坐在陈医生对面，西装笔挺，面容冷峻。

"配型结果出来了。"陈医生推了推眼镜，不敢看姜颖的眼睛，"非常匹配，

移植手术成功率在95%以上。"霍瑾城点点头，

脸上闪过一丝姜颖读不懂的情绪："安排最快的手术时间。""等等！"姜颖再也忍不住了，

"霍瑾城，苏婉根本没病！我亲耳听到她和医生谈话，她在伪造病历！"办公室一片死寂。

陈医生的脸刷地变白，霍瑾城则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姜颖，

"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低得可怕，"我以为你至少还有基本的羞耻心。诬陷婉婉还不够，

现在还要污蔑医生？""我没有诬陷任何人！"姜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录音了，

你可以自己听——"她呆住了。手机录音界面空空如也。

她明明按下了录音键...除非...姜颖猛地抬头看向陈医生，后者心虚地移开视线。

"够了！"霍瑾城拍案而起，"陈医生是肾脏科权威，婉婉的病历经过多位专家确认。

你以为这种拙劣的谎言能改变什么？"他一把抓住姜颖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从现在起，直到手术结束，

你休想见到小宇一面！""霍瑾城！"姜颖挣扎着，"求求你，至少让我见见爸爸，

他心脏病发作住院了..."霍瑾城冷笑一声："姜董事长确实住院了，

不过不是因为心脏病，而是因为姜氏集团即将破产。"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猜猜是谁在收购姜氏的股份？"姜颖如坠冰窟。

原来这一切早有预谋...霍瑾城娶她，只是为了最终吞并姜家？

"为什么..."她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霍瑾城眼神一暗，没有回答，

只是对保镖挥了挥手："带她回去。严加看管，手术前不许她接触任何人。

"保镖架起姜颖时，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

挣脱束缚冲向窗户："我要让所有人看看霍氏总裁的真面目！"霍瑾城反应极快，

一把将她拉回，狠狠摔在沙发上。姜颖的头部撞到扶手，眼前一阵发黑。"想跳楼？

"他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别忘了，你死了，小宇就彻底是我的了。我会告诉他，

他的母亲是个企图杀人的疯子。"这句话击垮了姜颖最后的反抗意志。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瘫软在沙发上，像个破碎的布娃娃。霍瑾城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

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商业帝王形象："三天后手术。这期间，你最好安分点。"说完，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上渐行渐远。陈医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姜女士，

我让人送您回去..."姜颖缓缓抬头，

眼神中的绝望让医生不禁后退一步："你会下地狱的。"回霍宅的路上，姜颖一直望着窗外，

眼神空洞。胃痛越来越剧烈，像有人在她体内烧红的铁棍。车子驶入霍宅大门时，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如果她真的做了手术，失去一个肾，又怎么可能照顾好小宇？

霍瑾城这一招真狠，不仅要她的器官，还要彻底剥夺她做母亲的资格。卧室门被锁上后，

姜颖立刻冲向洗手间，跪在马桶前干呕起来。这次她吐出了一点血丝，

在白色陶瓷上格外刺目。她盯着那抹鲜红，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林沐给她的止痛药还藏在枕头下面。姜颖吞下两片，躺在床上等待药效发作。

窗外的天色渐暗，雨又开始下了，轻轻敲打着玻璃。枕头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姜颖警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掏出手机——是林沐发来的短信。"伯父情况恶化，

想见你最后一面。地下车库监控今晚7-8点有死角，A区第三根柱子后有消防通道。

"姜颖看了眼时间：6:45。她必须做出选择：留下来等待三天后的"手术"，

或者冒险逃跑去见父亲最后一面...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小宇。胃部又是一阵绞痛，

仿佛在催促她做决定。姜颖擦干眼泪，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件连帽外套和运动鞋。五年的婚姻，

她竟然只有这么点东西可以带走。7:03，保镖换班的时间。姜颖听到门外脚步声远去，

新的守卫还没就位。她深吸一口气，

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她这些年偷偷存下的现金和小宇的照片。

林沐给她的止痛药盒里还有三片药。姜颖全部倒出来吞下，然后轻手轻脚地移开衣柜，

露出后面她早就发现的秘密——一个老式的通风管道，大小刚好够她爬进去。

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造的老宅子才有的结构，霍瑾城大概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姜颖第一次发现它是在婚后第二年，当时她只是好奇探索这座大宅，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这种方式逃跑。通风管道里满是灰尘，狭窄得让她呼吸困难。

姜颖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向前爬行，手肘和膝盖磨得生疼。胃痛时隐时现，

止痛药的效果似乎越来越差了。十五分钟后，她终于看到了出口——地下车库的通风口。

透过栅栏，她能看到A区第三根柱子，正如林沐所说。推开通风口栅栏的瞬间，

姜颖的眼泪夺眶而出。自由...如此接近的自由...她轻盈地跳下通风口，

落地时胃部一阵剧痛，差点让她跪倒在地。但姜颖咬牙忍住，拉上外套帽子，

低头快步走向消防通道。警报没有响起。监控确实被动了手脚。推开消防通道的门，

冷风夹着雨水扑面而来。姜颖没有犹豫，冲进雨幕中。一百米外，林沐的车正打着双闪等她。

"小颖！"林沐一把抱住浑身湿透的她，"天啊，

你瘦了好多...""去医院...快..."姜颖颤抖着说，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林沐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姜颖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霍宅，

那里有她此生最爱和最恨的两个人。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逃离的同时，

霍瑾城正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握着一份刚送到的医疗报告。报告显示，

姜颖的血液检查中有异常指标，需要进一步排查胃癌可能性。雨越下越大，

模糊了霍宅的轮廓，也模糊了霍瑾城脸上复杂的神情。

4仁和医院重症监护区的灯光永远那么刺眼。姜颖站在ICU门外，

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各种管子和仪器连接在那具曾经高大的身躯上，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生命倒计时的钟摆。

"医生说...可能就是今晚了。"林沐红着眼眶递给她一杯热茶，"小颖，你要坚强。

"姜颖接过纸杯，感觉不到温度。她的视线无法从父亲苍白的面容上移开。

记忆中那个雷厉风行的姜氏董事长，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他...最后有说什么吗？

"林沐咬了咬嘴唇："伯父一直念叨着要见你和小宇。他说...说对不起你，

没能保护好你。"姜颖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却无法转移心里的绞痛。她该早点离开霍家，

不该错过父亲清醒的最后时刻。"小宇呢？霍瑾城答应让我见他的！

""我联系过霍家的律师，他们说...要等手术后才允许探视。"林沐欲言又止，"小颖，

伯父的律师也在等你。关于姜氏的股份和...""我现在不想谈这些。"姜颖打断她，

声音嘶哑，"我只想陪爸爸走完最后一程。"凌晨三点十七分，

姜明远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姜颖跪在病床前，握着父亲尚有余温的手，眼泪无声滑落。

医生宣布死亡时间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模糊地意识到，

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血亲，就这样离开了。"姜**，请节哀。

"穿着黑色西装的律师走到她身边，

"关于令尊的遗嘱和姜氏集团的相关事宜...""明天再说。"姜颖头也不抬。

"恐怕不行。"律师推了推眼镜，"霍氏集团已经向法院申请冻结姜氏所有资产。

如果您今天不签字确认遗产继承，明天姜氏就会正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姜颖猛地抬头，

红肿的眼睛里燃起怒火："霍瑾城连这一天都不肯等？

"律师尴尬地避开她的视线："霍总的意思是...如果您愿意配合肾脏移植手术，

他可以暂缓对姜氏的清算，给您一周时间处理令尊的后事。"林沐冲上前："你们还是人吗？

伯父尸骨未寒就...""我签。"姜颖站起身，擦干眼泪，"文件给我。

"签完厚厚一叠文件后，姜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靠在走廊墙上，突然弯下腰，

一阵剧烈的胃痛袭来，让她几乎站不稳。"小颖！"林沐扶住她，"你脸色很差，

我让医生给你看看...""不用。"姜颖勉强直起身，"只是胃病...老毛病了。

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三天后，姜明远的葬礼在城西墓园举行。天空阴沉，

飘着细雨，仿佛上天也在哀悼。姜颖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看着父亲的棺材缓缓降入墓穴。

来吊唁的人比她预想的少得多——曾经巴结姜家的商界名流们，如今都忙着向霍氏表忠心。

"小颖，该回去了。"林沐撑起黑伞，轻声提醒，"天气预报说雨会越下越大。

"姜颖摇摇头，伸手抚摸墓碑上父亲的照片："我想再陪他一会儿。"就在这时，

一阵骚动从墓园入口处传来。姜颖回头，心脏骤然紧缩——霍瑾城带着四个保镖正大步走来，

黑色风衣在风中翻飞，面容冷峻如雕塑。"你来干什么？"姜颖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里不欢迎你。"霍瑾城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向墓碑微微鞠躬，

然后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带她回去。"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住姜颖的手臂。

"放开我！"姜颖挣扎着，"霍瑾城，这是我父亲的葬礼！""正因为如此，

我才不能让你在公众场合发疯。"霍瑾城冷冷地说，声音刚好让周围的吊唁者都能听见，

"医生说你精神状况不稳定，需要治疗。""你胡说！"姜颖转向围观的人群，"他在撒谎！

我只是想参加我父亲的葬礼！"但没有人上前帮助她。

那些曾经亲切称呼她"姜**"的长辈们，此刻要么低头假装没看见，

要么窃窃私语着"可怜啊，精神失常了"。"小宇呢？"姜颖突然意识到什么，

惊恐地看向霍瑾城，"你答应让我见他的！

"霍瑾城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鉴于你的精神状态，

法院已经裁定由我单独行使监护权。从现在起，你没有权利见小宇了。"这句话像一把尖刀，

直接刺入姜颖心脏。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疯狂地挣扎起来："你不能这样做！

我是他母亲！霍瑾城，你会下地狱的！"保镖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她。

霍瑾城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想见小宇，就乖乖配合手术。

否则..."他故意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姜颖被强行塞进黑色奔驰，

霍瑾城坐在她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车子没有开往霍宅，而是驶向仁和医院。

"为什么去医院？"姜颖警惕地问。"术前检查。"霍瑾城简短地回答，"手术提前到明天。

"姜颖的胃部一阵绞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剧烈。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

绝不在霍瑾城面前示弱。仁和医院的VIP病房比霍宅的卧室还要豪华。

姜颖被"安置"在这里，门外站着两个保镖。霍瑾城把她送进来后就离开了，

说是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姜颖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父亲的离世、小宇的监护权、即将到来的"手术"...这一切压得她喘不过气。

但最让她心寒的是霍瑾城的冷酷——五年夫妻，他竟然连最基本的尊重和同情都不给她。

护士进来抽血时，姜颖注意到她胸牌上的名字：周婷。"周护士，"姜颖轻声问，

"我的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周婷动作一顿，警惕地看了眼门口，

然后极快地低声道："姜女士，您的血液样本显示肿瘤标志物异常，应该做进一步检查。

但..."她咽了口唾沫，"陈医生下令忽略这一项。"姜颖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可能患有胃癌，但有人不希望您知道。"周婷快速抽完血，

"我妹妹在姜氏工作过，姜董事长对她很好...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说完，她匆匆离开，

仿佛害怕被牵连。姜颖呆坐在床上，手不自觉地按在胃部。

胃癌...这个可能性的确解释了她近几个月来的症状。但为什么霍瑾城要隐瞒？

难道他担心她知道后拒绝捐肾？傍晚时分，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姜颖以为是送晚餐的护士，

抬头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周夫人，那个在宴会上故意泼她酒的贵妇。"哎呀，

姜**，哦不，现在应该叫您前霍太太了。"周夫人假惺惺地笑着，将一束白菊放在床头，

"节哀顺变啊。"姜颖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探病啊。"周夫人环顾四周，

确认没有监控后，压低声音道，"苏**让我来传个话——明天手术后，

你最好识相点自己申请进精神病院。否则..."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小宇可能会出点'意外'。"姜颖猛地站起来，却被周夫人一把推回床上。"别激动，

前霍太太。你现在可是'精神不稳定'的病人呢。"周夫人得意地整理着珍珠项链，

"要怪就怪你爸当年多管闲事，要不是他..."她突然住口，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我爸爸？他做了什么？"姜颖警觉地问。"没什么。"周夫人转身向门口走去，

"记住苏**的话。为了那个小杂种好，你最好消失。"门关上后，姜颖的思绪飞速运转。

周夫人提到她父亲"多管闲事"...这和五年前的火灾有什么关系？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但现在看来...夜深人静时，姜颖悄悄下床，

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保镖在低声交谈，似乎在看球赛。

她轻手轻脚地走向卫生间——这是病房里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

从内衣里取出林沐偷偷塞给她的备用手机，姜颖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张侦探？

我是姜颖。我需要你调查五年前霍家老宅那场火灾...对，所有细节，

特别是...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挂断电话后，姜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面容，

深陷的眼窝，嘴角还有挣扎时留下的淤青。这还是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姜家大**吗？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软弱没有用，哭泣没有用，她必须振作起来。为了小宇，

为了父亲，也为了自己。次日清晨，姜颖被护士叫醒，准备术前检查。她顺从地跟着流程走，

仿佛已经认命。但当护士转身准备麻醉针时，姜颖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蜷缩起来。

"好痛...我的胃...好痛..."周婷立刻按响呼叫铃。陈医生匆忙赶来，

看到姜颖惨白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不得不下令推迟手术，先做胃部检查。

"霍总不会高兴的。"陈医生阴沉着脸对姜颖说，"你最好别耍花样。

"胃镜检查的过程痛苦而屈辱。姜颖强忍着不适，盯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她不懂医学，

但连她都能看出胃壁上那个不规则的阴影不是好东西。检查结束后，陈医生匆匆离开，

说是去打电话。姜颖趁机从检查台上爬起来，拖着虚弱的身体溜出检查室。

她必须趁这个机会找到更多关于苏婉和火灾的线索。VIP病房区的护士站空无一人。

姜颖快速翻阅着桌上的病历本，终于找到了苏婉的名字。她抽出那份厚厚的病历，

迅速翻到肾脏检查部分——所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但最后一页却贴着伪造的肾功能衰竭诊断。姜颖用手机拍下每一页证据，心跳如鼓。

就在这时，她听到电梯"叮"的一声，有人来了！情急之下，姜颖躲进了隔壁的储物间。

透过门缝，她看到陈医生带着霍瑾城匆匆走过，两人脸色都很难看。"...必须立即手术！

"陈医生压低声音说，"胃癌已经发展到中期，

再拖下去会转移...""那就先处理肾脏移植。"霍瑾城的声音冰冷，"胃癌可以等。

""霍总，这不符合医学伦理...""五百万的支票不也不符合医学伦理吗，陈医生？

"霍瑾城冷笑，"按我说的做。"脚步声渐远后，姜颖瘫坐在储物间的地上，

手机紧紧攥在胸前。霍瑾城知道她得了胃癌...却依然坚持要她先捐肾？这一刻，

她终于彻底心死。5仁和医院VIP病房的窗帘微微飘动，

月光在姜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侧卧在病床上，手指紧紧按住胃部，

冷汗浸透了病号服。自从得知自己可能患有胃癌后，

每一次疼痛都像是一个恶毒的提醒——时间不多了。门外保镖的脚步声每隔半小时响起一次，

规律的像钟表。姜颖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杯，等待着一个特定的时刻。凌晨三点十七分，

脚步声准时经过，然后渐行渐远。姜颖数到三十，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

反锁门后，她从马桶水箱后面取出林沐昨天偷偷塞给她的备用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未读短信让她的心跳加速："已查到火灾关键证据，明早老地方见。

——张侦探"姜颖删除短信，手指颤抖着拨通另一个号码。"沐沐，我需要你帮个忙。

"她压低声音，"明天早上七点，想办法引开我病房外的保镖，至少十分钟。"挂断电话后，

姜颖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下方是深深的青黑色，嘴唇因疼痛而咬出了血痕。

但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霍太太，而是重拾锋芒的姜颖。次日清晨，

林沐果然准时出现。姜颖透过门缝看到她和保镖搭讪，故意打翻咖啡制造混乱。趁着骚动，

姜颖溜出病房，快速钻进安全通道。医院后花园的凉亭里，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正在看报纸。姜颖快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张侦探，

你找到了什么？"张明放下报纸，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火灾案比我想象的复杂。

官方报告说是电路老化引起的意外，但..."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我找到一个当时在现场的消防员，他保留了一些证据。"姜颖翻开文件夹，

里面是几张烧焦的照片和一份残缺的警方报告。

她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上——现场发现的物品清单中，赫然列着一枚镶钻的孔雀形耳环。

"这耳环...""是苏婉的。"张明点点头，"更关键的是这份汽油购买记录。

火灾前一天，有人用苏婉的身份证在城郊加油站购买了十升汽油。

"姜颖的呼吸急促起来："这些证据为什么当时没被采用？""有人压下来了。

"张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据消防员说，当时负责调查的警官突然被调职，案子匆匆结案。

而那位警官...是你父亲的老同学。"姜颖如遭雷击。父亲知道真相？

所以他才会在临终前说"对不起"，才会说"没能保护好她"？"还有一件事。

"张明递给她一张照片，"火灾当晚，霍家老宅的监控拍到苏婉开车离开，

时间是起火前二十分钟。但这段录像后来消失了。"照片很模糊，

但足以辨认出驾驶座上的人是苏婉。姜颖的手不住颤抖，五年前的谜团终于有了线索。

"我需要更多证据。"她紧握照片，"尤其是能证明苏婉伪造病历的。""已经在查了。

"张明收起文件，"但姜**，你得小心。霍瑾城不是好惹的，而且..."他犹豫了一下，

"我查到他和苏婉之间似乎有某种协议，和霍氏集团的股份有关。"姜颖刚要追问，

手机突然震动——林沐发来的警告："保镖发现你不在，正在搜查！""我得回去了。

"姜颖匆忙起身，"保持联系。"回病房的路比想象中艰难。姜颖刚推开安全通道的门，

就听见保镖的怒吼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她转身想躲，却迎面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姜颖。

"霍瑾城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在干什么？"姜颖抬头，

对上那双令她既爱又恨的眼睛。霍瑾城西装革履，显然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回来，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我...我只是想透透气。"她后退一步，

下意识捂住胃部。霍瑾城眯起眼睛，

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逡巡："陈医生说你的胃镜检查结果不理想。""是吗？

"姜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倒是没告诉我。""明天肾脏移植手术照常进行。

"霍瑾城突然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别想着再逃跑。如果你敢耍花样，

这辈子都别想见小宇。"姜颖挣开他的手："霍瑾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病得很重，

捐肾会要了我的命？"霍瑾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冷酷："别夸张。

胃癌早期完全可以治愈。至于肾脏...人有一个就足够了。"原来他知道。

姜颖的心沉到谷底。他知道她可能患癌，却依然坚持要她先捐肾给一个根本不需要的人。

"你爱过我吗？"这个问题脱口而出，连姜颖自己都感到意外，"哪怕只有一瞬间？

"霍瑾城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宇需要母亲...一个健康的母亲。""苏婉会是个好母亲？"姜颖冷笑，

"你知道她背着你虐待小宇吗？"霍瑾城的眼神骤然变冷："够了！婉婉对小宇视如己出，

你这种诬陷只会让我更确信你精神有问题。"他一把抓住姜颖的手腕，

粗暴地拖着她往病房走。姜颖胃部一阵剧痛，差点跪倒在地，但霍瑾城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回到病房后，霍瑾城叫来了护士："给她注射镇静剂，直到手术前不许她离开病床一步。

""霍瑾城！"姜颖挣扎着，"苏婉不值得你这样做！她骗了你，火灾那晚她根本不在国外，

她..."一针镇静剂扎进她的手臂。姜颖的话渐渐变得含糊不清，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霍瑾城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姜颖从药物导致的昏睡中醒来。

窗外已是黄昏，病房里静悄悄的。"醒了？"一个女声从角落传来。姜颖转头，

看到苏婉优雅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手里把玩着那枚孔雀耳环——正是警方报告中提到的那枚。"你..."姜颖的声音嘶哑，

"你怎么会有这个...""很漂亮，不是吗？"苏婉将耳环戴上，"瑾城送我的生日礼物。

可惜现在只剩一只了...另一只不小心落在了火灾现场。

"姜颖的血液瞬间凝固："你承认了？是你放的火？"苏婉笑而不答，

起身走到床边："明天的手术会很顺利。当然，术后可能会出现一些...并发症。

"她俯身，红唇几乎贴上姜颖的耳朵，"毕竟，一个只剩一个肾的胃癌患者，

存活率能有多高呢？""霍瑾城知道你的真面目吗？"姜颖强忍恐惧问道。

"他只知道他愿意相信的。"苏婉直起身，笑容甜美，"比如，

你因为嫉妒而自残..."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干什么？"姜颖惊恐地看着她。苏婉没有回答，而是高声尖叫起来："救命啊！

姜颖发疯了！"门被猛地推开，霍瑾城和两个保镖冲了进来。苏婉立刻扑进霍瑾城怀里，

下："瑾城...她突然抢过刀要杀我...我好害怕..."霍瑾城看着苏婉流血的手臂，

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转向姜颖，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烧穿："你真是无可救药。

""不是我！"姜颖挣扎着，"是她自己划的！霍瑾城，求你相信我一次...""够了！

"霍瑾城怒吼，"手术提前到今晚！现在就把她送进手术室！"保镖架起姜颖。她拼命挣扎，

但药效未完全消退的身体使不上力。就在这混乱时刻，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妈妈！"小宇！姜颖的心脏几乎停跳。她快半年没见的儿子长高了，

小脸上却带着不健康的苍白。更让她心痛的是，孩子露出的手臂上隐约可见几处淤青。

"小宇！"她挣脱保镖，跪地将儿子紧紧搂住，

"妈妈好想你..."霍瑾城皱眉："谁把小少爷带来的？

"保姆慌张地跑进来："对不起霍总，小少爷听说夫人在这里，非要来...""带他回去。

"霍瑾城命令道，但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不要！"小宇突然抱住姜颖的脖子不放，

"爸爸，不要赶妈妈走！苏阿姨掐我的时候，

都是妈妈的照片陪着我..."病房瞬间安静得可怕。霍瑾城缓缓转向苏婉："小宇说什么？

"苏婉脸色煞白："小孩子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我没有胡说！

"小宇卷起袖子，露出更多淤青，"苏阿姨说，如果我告诉爸爸，

她就让妈妈死掉..."霍瑾城的表情变得深不可测。他蹲下身，

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小宇，先跟阿姨回去。爸爸晚点回家陪你，好吗？

"小宇依依不舍地松开姜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妈妈，

我藏了你的照片在枕头下面...我每天都会看..."孩子被带走后，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霍瑾城盯着苏婉，眼神冰冷："解释一下。""瑾城，

你相信一个五岁孩子的话？"苏婉强装镇定，

"那些淤青可能是他在幼儿园玩耍时...""够了。"霍瑾城打断她，转向保镖，

"送苏**回家。手术...暂缓。"姜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瑾城居然相信了她？

还是只是暂时动摇？保镖带着面色铁青的苏婉离开后，霍瑾城在姜颖面前蹲下，

第一次用近乎温和的语气说："小宇身上的伤...真的不是你教他说的？"姜颖摇头，

泪水滑落："我宁愿自己受伤一千次，也不愿看到小宇受一点伤害。"霍瑾城沉默良久，

突然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姜颖浑身一颤——五年来，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表现出温柔。"我会调查这件事。"他站起身，"在此之前，

你暂时留在医院接受胃病治疗。但别想着逃跑...为了小宇。"姜颖点点头，

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霍瑾城的态度转变是因为关心她，还是仅仅因为小宇？

而苏婉会就此罢休吗？当晚，姜颖辗转难眠。凌晨时分，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张侦探发来一条短信："已获取苏婉伪造病历的确凿证据，

包括她收买医生的录音。明天见面？"姜颖回复同意，心跳加速。也许，真相即将大白。

也许，她和小宇还有未来。6医院花园的晨露还未散去，姜颖已经坐在长椅上等待。

她裹紧外套，抵挡清晨的寒意，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胃部。自从前天那场闹剧后，

霍瑾城似乎暂时放过了肾脏移植的事，但派来监视她的保镖增加到了四个。"姜**。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颖转头，看到张侦探穿着清洁工制服，推着垃圾车走近。

他变装得很成功，连她都差点没认出来。"我只有五分钟。"张侦探背对着监控摄像头，

从垃圾车底部抽出一个牛皮纸袋，"这里面有您要的一切——苏婉收买医生的录音，

伪造的病历原件照片，还有..."他压低声音，"火灾当晚加油站的监控视频备份。

"姜颖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些可能就是能还她清白、救她和小宇的关键。"太好了，张侦探。

费用我会让林沐...""先别急着谢我。"张侦探警惕地扫视四周，

"我还查到一件事——苏婉和您丈夫的堂弟霍思远有秘密联系。过去三个月，他们见面七次，

每次都在不同的隐蔽地点。"霍思远？姜颖皱眉。那个一直对霍氏集团虎视眈眈的**？

"他们谈了什么？""不清楚，但每次见面后，霍思远的海外账户都会多一笔钱。

"张侦探递给她一张照片，"这是在瑞士银行保险柜找到的——苏婉和霍思远的合影，

拍摄于火灾前一天。"照片上的苏婉亲密地挽着霍思远的手臂，两人举杯庆祝着什么。

姜颖的血液几乎凝固——如果苏婉和霍思远早有勾结，那场火灾就绝不简单。"还有这个。

"张侦探递给她一枚U盘，"录音在里面。我得走了，保安开始注意这边了。

"姜颖迅速将资料藏进内衣，刚转身就撞上一堵人墙——霍瑾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