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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鲜红的指印刻在陆淮州的脸上。
我的胸腔剧烈起伏着。
眼泪滑了出来。
“陆淮州,你**!”
“陆总!”沈雯尖叫出声。
她伸出手,被陆淮州推开。
拇指擦去唇角溢出的血丝,陆淮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视我眼角的泪,转头看向沈雯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刚才不是说饿了,嗯?我去给你做。”
他的手虚虚揽着沈雯的腰将她带离。
我跌坐在沙发上,手指还在颤抖。
厨房里,隐约传来谈笑声。
我想起,新婚时。
陆淮州一下班就会一头扎进厨房烧一桌好菜。
他说:“喜欢看笙笙吃饭时满足的样子,真想给你做一辈子饭菜。”
可不到半月,他却说:“笙笙,我每天都很累,回家还要给你做饭,你不能替我分担一下吗?”
于是,一分担,便是五年。
上一次,他在桌边对我说:“君子远庖厨。”
这一次,他在厨房亲手为沈雯煮了一碗面。
一碗面代表不了什么。
可他已经五年没为我做过了。
就连我生病,他也是用外卖点了一碗粥。
我回了房间,收拾自己的衣物。
那份拟好的离婚协议被我放在桌子上。
过了半晌。
陆淮州端着面走了进来。
他放到桌子上,眼神瞥到离婚协议,不以为意。
“笙笙。”他半蹲下来,握住我的手,“你也饿了吧,吃一点吧。”
“我专门为你煮的。”
我挥开他的手,冷笑:“用不着。”
陆淮州无奈摇摇头,神色格外真挚:
“都打了我一巴掌还不解气啊?”
“是我错了,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工作,我可以养你啊,笙笙。”
“我已经养了你五年了?不是吗?”他又道,“我喜欢你做家庭主妇。”
每一次他都这么说。
于是,我放弃了工作,为他洗手作羹汤。
沈雯第一次来家里时。
桌上他们一直聊工作。
当沈雯询问我时,陆淮州总会笑着打断。
“她就是一家庭主妇,什么都不懂。”
“不像你,你是新时代女性。”
饭后,沈雯提出洗碗。
陆淮州却按住她。
“让笙笙去,这些都是她该干的事情。”
那是我唯一一次把碗摔了,
陆淮州用筷子挑起面:“我都亲自给你下厨了,赏个脸尝尝吧。”
我嗤笑出声:“我没这么大的脸,让你亲自下厨。”
这话却像是戳中了陆淮州。
“笙笙,”陆淮州沉了脸。
他把面放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
“见好就收好吗?”
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我这两天工作真的很累。”
先前的愤怒已经淡去,我的心里只剩冷漠的失望。
“到底是工作累还是跟人上床累?你自己心里清楚。”
“结婚前我就说过了,出轨是我唯一不能原谅的事情。”
我将离婚协议甩到他胸前:“签了吧,我们结束了。”
陆淮州低头看着离婚协议,随意扔掉一旁。
他烦躁地掏出烟,没点燃,只是夹在指尖缓解瘾症。
“笙笙,我说了,那不是出轨,是对你的惩罚。”
惩罚?太可笑了。
我做错了什么?
我说:“你把字签了吧,我们放过彼此。”
“放过彼此?”陆淮州狠狠捏住我的胳膊,他笃定的语气让我格外不爽,“笙笙,离开我,你还能去哪里?”
刻意压低的威胁没把门外沈雯急促又娇滴的声音掩盖。
“陆总,夫人,你们睡了吗?”
“我房间的浴室坏掉了,我洗了一半,头上全是泡沫,可以让我进去冲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