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完美人生的裂痕我22岁生日宴会的香槟塔,足有七层,
流光溢彩的液体顺着杯壁滑落,像我这二十二年顺遂无虞的人生。我叫沈清秋,
是沈家唯一的千金。此刻,我正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
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与艳羡。我的笑容、我的礼服、我今晚说的每一句话,
都将在明天成为整个上流圈子津津乐道的范本。完美,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标准。“清秋,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林晚,
一个凭借父亲暴富才勉强挤进我们圈子的女孩,此刻她正满脸惊慌,
手里空了的酒杯还保持着倾倒的姿势。而我那件从巴黎空运回来的高定礼服,
胸口处晕开了一大片刺眼的酒红色。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带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能感觉到肌肉在一瞬间的绷紧,
这件礼服的价值足够买下林晚家那辆新提的跑车。但我的脸上,
依旧是那副完美无瑕的温和笑容。我甚至伸手扶住了她,柔声安慰:“没关系,晚晚,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别放在心上。”林晚感激涕零,周围的人也纷纷赞叹我的大度。
我享受着这种掌控全场目光的感觉,微笑着示意侍者带林晚去处理,自己则转身走向休息室。
一关上门,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林氏集团,
明天我不希望再在沈家的任何合作项目里看到他们的名字。”做完这一切,
我对着镜子重新补好口红,调整出一个最完美的弧度,仿佛刚才那个亲手将人推入深渊的,
根本不是我。推门而出,我看到父亲正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赞许的目光,反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愧疚与挣扎。
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和母亲去露台。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露台的风很冷,将宴会厅内奢靡的暖气吹得一干二净。
城市的霓虹在我脚下铺成一片璀璨星河,而我父母的脸色,却比这夜色还要凝重。“清秋,
”母亲先开了口,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心冰冷还带着细微的颤抖,“有件事,
我们……我们必须告诉你。”我安静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开口。直觉告诉我,
这将是一件足以打败我人生的事。“二十二年前,医院里出了差错,
”父亲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他的声音沙哑,“我们……我们抱错了孩子。你的亲生父母,
是普通工薪阶层。”我的大脑嗡地一声,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们找到了……我们真正的女儿。”父亲避开我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夜空,“她叫顾明月,
这些年……吃了很多苦。”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指尖冰凉。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露台冰冷的金属栏杆,坚硬的触感刺痛了我的掌心,
也刺痛了我摇摇欲坠的理智。原来,我不是沈清秋。我的豪宅、我的高定、我的名媛身份,
甚至连我的姓氏,都是从另一个人那里偷来的。一瞬间,无数可怕的画面涌入我的脑海。
我被赶出沈家,流落街头,穿着廉价的衣服在便利店打工,看着电视上那个叫顾明月的女孩,
继承我如今的一切。我这二十二年精心构建的完美人生,就像沙滩上的城堡,
一个浪头就能将它彻底冲垮。不,我绝不允许。“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问,平静得不像话。父母看到我如此“镇定”,似乎都松了口气。
母亲急忙说:“清秋,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对你的爱不会变。沈家的一切,
都有你的一份。”我心里冷笑。一份?而不是全部?谎言总是这样。他们只是在安抚我,
就像安抚一只即将被夺走领地的宠物。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压回心底最深处,
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善解人意的、完美的笑容:“爸,妈,你们别担心。我明白的。
能找到妹妹,我替你们高兴。她受了那么多苦,我们是该好好补偿她。
”我的懂事让他们眼眶都红了,他们拥抱我,夸我是他们最好的女儿。我任由他们抱着,
目光却越过他们的肩膀,看向宴会厅里那个不知所措的林晚。一个恶毒而清晰的念头,
在我心中破土而出。我回到派对,所有人都没看出任何异样。我优雅地端着酒杯,
径直走到林晚面前。她看到我,像只受惊的兔子,几乎要哭出来。我亲密地挽住她的手臂,
将她带到一个人少的角落,脸上是她最熟悉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笑容。“别担心,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轻语,“一条裙子而已,
我没放在心上。”看着她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毕竟,
以后你可能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了。”第2章毒蛇的伪装与替嫁阴谋第二天,
我被叫进了书房。书房里死寂一片,连呼吸都显得多余。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阳光,
只有一盏孤零零的台灯,光线正好打在摊开在红木书桌上的一份文件上。文件最上面,
是一张陈旧的彩色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笑容干净得有些刺眼。
她就是顾明月。我拿起那份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内容详尽得令人发指,
从她在福利院的成长记录,到她勤工俭学的每一份工作,甚至还有几张**的视频截图。
其中一张,是她在寒风中,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刚买的包子分给一只流浪猫,
那双冻得通红的手,和我昨晚戴着天鹅绒手套端着香槟的手,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我看着那张脸上写满了廉价的善良和愚蠢的圣母光环,
心中那点残存的不安彻底被冷酷的盘算所取代。这种人,太好对付了。她的善良,
就是她最致命的武器,而我,将是那个扣动扳机的人。“清秋,”父亲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他看上去一夜未眠,疲惫不堪,“厉家那边……派人来提亲了。”厉家。商业巨鳄厉北辰。
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手段狠辣,甚至有暴力倾向的男人。整个圈子里,
没人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守活寡,甚至是被折磨。机会来了。我猛地抬起头,
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爸,妈,我知道了。”我走到他们面前,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冰凉的实木地板硌得我膝盖生疼,但这疼痛让我更加清醒。
“都是我的错,”我泣不成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里挖出来的,“如果不是我鸠占鹊巢,
妹妹根本不会在外面吃二十二年的苦。她才刚回来,
我们怎么能……怎么能再把她推进厉家那个火坑?”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一颗颗砸在地板上,也砸在父母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我抬起泪眼婆娑的脸,
眼神里是他们最熟悉的、我扮演了二十二年的乖巧与懂事:“让我去吧!
厉家要娶的是沈家千金,我也是沈家养育了二十二年的女儿。就算……就算被厉北辰折磨死,
也算是我替妹妹赎罪了,是我活该!”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
彻底击溃了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母亲冲过来抱住我,哭着说我傻,
说他们怎么舍得。父亲则在一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看,多容易。
愧疚是这世上最好用的武器,能让最精明的商人也变成蠢货。最终,还是父亲做出了决定。
他声音沙哑地说:“让明月去。这是沈家欠她的,也是她……该为沈家做的第一件事。
”我埋在母亲怀里,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冰冷的弧度。一周后,
顾明月被送上了去厉家的车。我像一个真正的姐姐那样,为她准备了“嫁妆”。
那是一个我早已不屑佩戴的珠宝盒,里面装着几件款式俗气、做工粗糙的首饰。
我亲手为她戴上一条项链,冰冷的金属贴着她的皮肤,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妹妹,
到了厉家,要乖一点。”我扶着她的肩膀,亲密地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柔声细语,却字字如刀,“毕竟,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不管是沈家的姓氏,还是嫁入厉家的资格,都是我赏给你的。”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屈辱与不解。但这又如何?她只是一颗棋子,而棋子的感受,
从来都不重要。车子缓缓驶离,消失在庄园路的尽头。我脸上的温柔和不舍瞬间褪去,
只剩下冷漠。我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的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内容只有四个字:“合作愉快。”是厉北辰的商业死对头,我早就联系好了他。替嫁,
只是第一步。我要让顾明月在厉家受尽折磨,身败名裂,
成为所有人都唾弃的、攀附权贵的恶毒女人。而我,会继续做我完美善良的沈家大**。
我慢慢地回复了四个字。“好戏开场。”第3章冰冷的初见与怀疑的种子厉家庄园,
我虽然没去过,但听闻那是一座比沈家老宅还要宏伟、还要冰冷的钢铁堡垒。
据说庄园里的每一棵树,都被修剪得像是列队的士兵,连风吹过的声音,
都带着一丝规训的意味。**在自己房间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晃动着杯中的冰块,
想象着顾明月此刻正坐在那样的牢笼里,是如何的坐立不安,如何的惶恐无措。
发信息给我的“小眼睛”——厉家一个手脚不太干净、被我抓住了把柄的女佣,
准时发来了第一条信息。信息很短,却极具画面感。“先生回来了。
直接将婚内协议扔在了她面前。协议条款……很过分。补偿金额很高,
但要求她不能干涉先生任何私生活,不能对外声称与先生有感情,
必要时需配合扮演恩爱夫妻,其余时间,互为空气。”我嘴角都笑裂开啦。
厉北辰这人果然没让我失望,他就是一头不懂怜香惜玉的野兽,对待送上门的“商品”,
连最基本的伪装都懒得做。这正是我要的,我要顾明月从踏入厉家的第一秒起,
就认清自己低贱的身份。“她什么反应?”我追问。“她没看协议,只说了一句话。
”女佣的第二条信息很快传来,“她说:‘我需要一间书房,以及不被打扰的权利。
’”书房?不被打扰?我几乎要笑出声。多么可笑又可悲的请求。这算什么?最后的清高?
还是在绝对的羞辱面前,一种毫无用处的自我保护?她以为厉家是什么地方,
是她可以偏安一隅、读书写字的避难所吗?她根本不懂,在那个男人的世界里,他给你的,
你才能要,他不给的,你连想都不能想。她这副故作清冷的样子,只会更彻底地激怒厉北辰。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天,女佣的汇报都让我心情愉悦。厉北辰授意老管家处处刁难她,
用餐时间从不固定,半夜让她去花园浇花,
甚至故意将她安排在最偏僻最脏的终年不见阳光的西侧客房。
我几乎能想象出顾明月那张寡淡的脸上,写满了敢怒不敢言的隐忍和委屈。
她一定在偷偷哭泣,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报恩”来到这个地狱。
然而,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老管家昨天着凉病了,她……她竟然半夜起来,
给他煮了一碗姜粥。”看到这条信息时,我手里的咖啡杯重重地磕在了桌上。我盯着那行字,
反复看了三遍,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愚蠢!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她以为这是在演什么八点档的苦情戏吗?用一碗粥就能收买人心?在厉家这种地方,
忠诚是用钱和权买来的,不是用这种廉价的、自以为是的善良换来的。
我立刻回复:“厉北辰知道吗?”“先生……通过监控看到了。他什么也没说,
但表情很奇怪。”表情很奇怪?我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厉北辰当然会觉得奇怪,
他见惯了各种心机手段,却没见过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小恩小惠。
他只会觉得这个女人更加可笑,更加虚伪。没错,一定是这样。
顾明月这套在福利院和底层社会无往不利的“圣母”把戏,在真正的豪门面前,
只会显得她像个跳梁小丑。为了验证我的想法,也为了给顾明月更沉重的一击,
我通过那个商业对手,旁敲侧击地向厉北辰透露了一些“消息”,
暗示顾明月在结婚前“私生活不检点”,是个为了攀附权贵不择手段的女人。
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尊严和脸面,尤其厉北辰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是个有污点的女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计划奏效了。两天后,
女佣发来了现场直播。“先生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很漂亮,身材很**。他们……在客厅里,
举止很亲密。故意做给她看的。”我立刻坐直了身体,心脏因为兴奋而剧烈跳动。来了,
这才是好戏。我等着女佣的下一条信息,
等着她描述顾明月是如何崩溃、如何嫉妒、如何歇斯底里地冲上去质问。
这才是一个“妻子”该有的正常反应。可是,我等来的却是:“她就坐在不远的沙发上看书,
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就继续看书了。好像先生和那个女人,是一团空气。”什么?
我愣住了。这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这种当面的羞辱和挑衅。她凭什么这么冷静?
是彻底心死了,还是……她在玩什么我不知道的把戏?这种彻底的无视,
比任何撒泼打滚都更具挑衅性。它像一记无声的耳光,不仅打在了厉北辰的脸上,
也打在了我自以为是的算计上。那一整晚,我都没睡好。我反复回想顾明月的资料,
那张干净到愚蠢至极的脸,那双看似清澈无辜的眼睛。我第一次感觉到,
这个我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似乎正在偏离我为她设定好的轨道。直到深夜,
女佣发来了最后一条信息。“先生回主卧了,发现里面是空的。她在客房里锁了门。
先生在空无一人的主卧里站了很久很久,脸色很难看,最后一个人去了书房。
我……我好像听到他很轻地骂了一句什么。”“骂了什么?”我立刻问。“太轻了,没听清。
好像是……‘你到底,想要什么?’”看着这行字,我背脊窜上一股寒意。我原本预想的,
是厉北辰对顾明月的彻底厌恶与无视。可现在,他不仅没有无视她,
反而因为她的不按理出牌而产生了挫败感,甚至……是好奇。他开始思考她“想要什么”了。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那就意味着,我的剧本,
已经出现了第一个不受控制的演员。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和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
第4章拙劣的谎言与调查的开启恐慌是一种需要被主动扑灭的火焰。任由它烧,
它就会吞噬我精心构建的一切。所以我必须主动出击。我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
以探望妹妹的名义,踏入了厉家庄园。这里的空气都比别处冷上三分,草坪像是用尺子量过,
每一片叶子都透着不近人情的规整。客厅里,顾明月正坐在沙发上,膝上摊着一本书。
她瘦了,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显苍白,像一朵随时会凋零的纸花。看到我,
她只是抬了抬眼,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既无恨,也无怨,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这种漠然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我不快。厉北辰就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
姿态闲适,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像猎鹰一样,锐利地锁定了我。他没有起身,只是微微颔首,
算是打了招呼。“妹妹,最近过得好吗?我跟爸妈都很担心你。”我将礼物放在茶几上,
声音里注入了我能调动的所有温柔与关切,自然地坐在了顾明月身边,试图去握她的手。
她却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翻了一页书。空气瞬间尴尬起来。我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
随即又恢复如常,转头看向厉北辰,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厉总,
看来我妹妹是生我的气了。她从小就内向,心思重,你可要多担待她一些。
”厉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没有接我的话,
反而慢条斯理地开口:“沈**费心了。说起来,我倒是对明月过去的一些事很感兴趣。
比如,我听说她上学时,有过不太光彩的记录?”来了。
他果然听信了那些我散布出去的谣言。我的心底涌起一阵快意,
但脸上却瞬间浮现出惊慌和为难。“厉总,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像是被踩到痛脚一般,
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看向顾明月,眼中充满了“心疼”和“保护欲”。
“都……都是过去的事了,妹妹她当时年纪小,
只是一时糊涂……”我开始了我准备已久的表演,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那时候我们班有个同学丢了很贵重的项链,所有人都怀疑是家境最不好的妹妹拿的。
我为了保护她,为了不让她的档案上留下污点,就……就偷偷用我自己的零花钱,
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还给了那个同学,告诉老师是找到了。”我一边说,
一边用纸巾按着眼角,仿佛自己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却忍辱负重的圣人。
“我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我不想让妹妹背负着这样的阴影。厉总,求求你,
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因此嫌弃她,她真的不是坏孩子……”我的表演堪称完美,声情并茂,
将一个爱护妹妹、善良无私的姐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我甚至看到顾明月握着书页的手,
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一定被我的颠倒黑白气得浑身发抖,却又百口莫辩。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然而,厉北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出与他无关的戏剧。他没有安慰我,
也没有指责顾明月,只是平静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下一秒,
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怯懦的女生声音,从手机的扬声器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响彻在死寂的客厅里。“……我发誓,项链不是顾明月偷的,是沈清秋!
是她偷了我的项链藏在顾明月的书包里,又假惺惺地站出来‘解决’问题。她威胁我,
如果我敢说出去,她就让我爸的工厂破产。厉先生,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我有她当年给我转账的记录,她让我‘封口’……”录音不长,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手脚冰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厉北辰。
他已经放下了手机,正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鄙夷,
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刺骨的审视。他怎么会找到那个同学?她怎么敢!
我当年明明已经用钱和威胁封住了她的嘴!我所有的镇定、所有的伪装,
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我能感觉到脸上的血色正在褪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下意识地看向顾明月,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得意或嘲讽。可是没有。
她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书,正平静地回望着我。那双死水般的眼眸里,
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不是恨,也不是快意,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的怜悯。
仿佛在看一个拼尽全力表演、却早已被看穿所有底牌的小丑。“沈清秋,
”厉北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像一把冰冷的刀,
缓缓地、一寸寸地割开我的皮肤,“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你最好祈祷,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这句话,是宣判,也是最后的警告。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连最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座冰冷的庄园,
怎么坐进自己的车里的。我的手抖得连车钥匙都插不进钥匙孔,
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发动了车子。我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我只想尽快逃离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逃离厉北辰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我的大脑却乱成一团浆糊。他知道了,
他开始怀疑了。他不是那些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蠢男人,
他是一头真正的、会择人而噬的猛兽。恐慌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我死死缠住,
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厉北辰站在厉家书房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满室光明,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他手里拿着电话,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真正的冷酷与暴怒,
声音压抑得像是从地狱传来:“给我查!”“沈清秋,二十二年,从出生到今天,
我要她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我要知道,我娶进门的,到底是谁的棋子,谁的冤魂!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死死地握住方向盘,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不,我不能就这么输了。我沈清秋的人生,绝不能毁在这里。
第5章最后的疯狂与致命陷阱从厉家逃回来后,我把自己关在豪华公寓里整整三天。
三天里,我没有拉开窗帘,没有见任何人,只靠着酒柜里最烈的威士忌度日。
酒精是我唯一的慰藉,它能暂时麻痹我那根因为恐惧而剧烈抽搐的神经。厉北辰的脸,
顾明月那怜悯的眼神,还有那段该死的录音,像一个循环播放的噩梦,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知道了。他一定在查我了。这个认知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让我无法呼吸。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沈清秋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束手就擒”这四个字。
与其被动地等待审判,不如主动掀翻整个棋盘。就在我濒临崩溃的边缘,门铃响了。
是一个快递员,送来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黑色方盒。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没有炸弹,没有恐吓信,
只有一叠厚厚的、整齐的复印件。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那是我当年栽赃顾明月偷窃的所有“证据”的复制品。包括我伪造的字条,
我买通同学的聊天记录,甚至还有我当时用来买一模一样项链的信用卡账单。每一张纸,
都是我罪行的铁证。这是厉北辰送来的“礼物”。无声的,
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毁灭性的警告。他不是在怀疑,他是在告诉我,他已经掌握了一切。
恐惧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瞬间爆发的山洪,将我彻底淹没。
我疯了一样将盒子里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纸张像雪片一样纷飞,每一片上都印着我的罪恶,
嘲笑着我的愚蠢。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袍。完了吗?不,
还没完!只要我还没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我就还有翻盘的机会!狗急了都会跳墙,而我,
沈清秋,被逼到绝境时,只会变成一条更毒的蛇。我冲到电脑前,
双手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剧烈颤抖。普通的栽赃嫁祸已经没用了,厉北辰不会再信。
我需要一个更狠、更绝、更无法辩驳的致命武器。一个能让顾明月永世不得翻身,
让她彻底社会性死亡的炸弹。我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个灰色软件的图标上,
那是我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一个可以进行AI换脸的程序。一个疯狂而恶毒的念头,
像地狱里爬出的藤蔓,迅速缠绕了我的心脏。我要的不是丑闻,我要的是毁灭。
我花了整整两天,不眠不休。我找来了顾明月所有能找到的高清照片,分析她的面部数据。
然后,我从暗网买来了一段内容不堪入目的视频,用AI技术,将女主角的脸,
完美地替换成了顾明月。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清纯的脸,
做出那些下流**的表情和动作,一种病态的**席卷了我的全身。这简直是艺术品,
一件足以摧毁一切的艺术品。我将这段足以以假乱真的视频,
连同我精心编造的、关于顾明月如何为了进入豪门而出卖身体的“黑料长文”,匿名打包,
发送给了全城所有主流媒体和八卦营销号的邮箱。做完这一切,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瘫倒在椅子上。但几秒钟后,
巨大的、狂喜的情绪又将我淹没。我站起身,走到酒柜前,没有再碰那能麻痹神经的威士忌,
而是拿出了一瓶我珍藏多年、准备在最荣耀的时刻才开启的香槟。随着“砰”的一声脆响,
金色的液体带着胜利的泡沫涌出。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的我,
脸色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黑青,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狂热而病态的喜悦。我举起酒杯,
对着镜中疯狂的自己,得意地微笑着,轻声低语:“顾明月,这一次,神也救不了你。
”就在我品味着这复仇的甘美时,门铃再次响起。我皱了皱眉,这个时间会是谁?
我通过猫眼向外看,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严肃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烫金的信封。
我整理了一下仪容,打开了门。男人一言不发,只是恭敬地将信封递给我,然后转身离去。
信封很厚重,质感极佳,上面用优雅的字体印着厉氏集团的徽章。我拆开火漆,抽出的,
是一张**精美的邀请函。邀请函上用醒目的烫金大字写着主题:“真相”。
时间:明天上午十点。地点:厉氏集团总部,全球直播记者发布会。我愣住了,随即,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真相?厉北辰这是要干什么?是被我的雷霆手段吓到了?
是准备在全世界面前,宣布他被戴了绿帽子,然后和顾明月那个**划清界限吗?
一定是这样!他那么高傲的男人,绝对无法容忍这种奇耻大辱。而我,
作为顾明月唯一的“亲人”,作为被她蒙骗的、善良的姐姐,自然要出席这场发布会。
我要在全世界的镜头面前,流着泪,痛斥她的不知廉耻,然后,彻底将她踩进地狱的烂泥里。
我紧紧攥着那张邀请函,它在我手里仿佛有了千斤的重量。这哪里是邀请函,
这分明是我沈清秋,重回巅峰的入场券!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
这是我胜利的舞台,是我亲手导演的、最华丽的一出戏。
第6章全球直播的审判我为这场审判,挑选了最完美的战袍。
那是一条黑色的香奈儿连衣裙,剪裁简约,却在细节处透着无法言说的矜贵。
我没有佩戴任何浮夸的珠宝,只在胸前别了一枚小巧的、象征着哀思的白色山茶花胸针。
我的妆容清淡,眼下用遮瑕膏细细地打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
营造出一种为亲人担忧而彻夜未眠的憔悴感。当我踏入厉氏集团总部发布会大厅的那一刻,
全场的闪光灯瞬间如白昼般亮起,将我整个人笼罩。我能听到快门声像密集的暴雨一样响起,
夹杂着记者们压抑不住的惊呼。我来了,沈清秋来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那个最无辜、最善良的受害者家属,来了。我微微垂下眼帘,
脸上是早已练习了千百遍的、恰到好处的悲伤与坚强。我没有走向为我预留的第一排座位,
而是在入口处停下了脚步。果不其然,几个胆大的记者立刻冲破了安保的防线,
将话筒像利剑一样递到我的嘴边。“沈**!
请问您对您妹妹顾明月的不雅视频事件有什么看法?”“沈**,您今天出席发布会,
是代表沈家要和顾明月划清界限吗?”我抬起头,眼中迅速蓄满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我……我相信我妹妹。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今天来,就是想……想陪着她,一起面对。
”这番话我说得情真意切,将一个在风暴中依旧维护妹妹的“好姐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记者们都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闪光灯闪得更加疯狂,
他们想从我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但我没有破绽。我就是完美的。我拨开人群,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缓缓走向我的座位。我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的追随,有同情,
有审视,有好奇。我享受这种感觉,我就是这场戏剧绝对的主角,
所有人的情绪都将被我的一言一行所牵动。我甚至已经想好了,
等一下厉北辰在台上宣布要和顾明月那个**离婚时,我该如何冲上台,
抱着那个“可怜”的妹妹,流下痛心的泪水,为她博取最后一丝同情,也为我的善良,
画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只有主席台亮如白昼。厉北辰走上台,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冰冷而凌厉的气场。他没有看台下任何一个人,径直走到了发言台后。
我挺直了背脊,调整好面部最悲伤的角度,等待着好戏开场。“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到来。
”厉北辰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今天召开记者会,
只为一件事——公布真相。”他话音刚落,身后巨大的LED屏幕瞬间亮起。
我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勾起,就僵在了那里。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我预想中顾明月的艳照,
也不是什么不堪入目的视频截图。那是一份陈旧的、微微泛黄的医院文件扫描件。
标题是《新生儿出生记录》,日期,是二十二年前。两份记录并排放在一起,一份是沈清秋,
一份是顾明月。而两张照片,被一个刺眼的红色箭头,清晰地对调了位置。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瞬间,我无法思考。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放这个?是放错了吗?我茫然地看向四周,记者们也和我一样,满脸困惑,
交头接耳。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从脚底爬上我的脊背。
厉北辰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他甚至没有一句解释,只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音频波形图,伴随着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从会场顶级的音响系统中流淌出来,清晰得如同在我耳边低语。“……合作愉快。
”“好戏开场。”那是我自己的声音。是我在送走顾明月那个晚上,
回复给厉北辰商业死对头的短信内容,被人用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念了出来。
音频的下方,是两张截图,一张是我发送短信的界面,另一张,
是那个号码的持有者——厉氏集团长达十年的竞争对手,李总的个人信息。那一瞬间,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尽数褪去,手脚冰凉得像一块寒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是持续的、尖锐的蜂鸣声。
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我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想要尖叫,
想要告诉所有人这不是真的,这是伪造的!但我的身体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无法动弹。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切换。这一次,是银行的转账记录。一笔又一笔,
从我名下的一个秘密账户,转给了本市最臭名昭著的几个狗仔和营销号。每一笔转账的旁边,
些狗仔和营销号在接下来几天内发布的、关于“豪门新妇顾明月心机深重”的黑料文章截图。
证据链清晰得像一道道冰冷的铁索,将我死死地捆绑在原地。会场里已经不再是窃窃私语,
而是此起彼伏的、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我能感觉到,
那些原本投向我的、带着同情和赞赏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利刃,
每一道都带着震惊、鄙夷和审视,将我凌迟。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厉北辰的发布会。
这是我的审判场。我不再是导演,我甚至不是主角。我只是一个被拖到行刑台上,
即将被公开处刑的罪犯。我猛地转头,看向第一排侧方,我的父母就坐在那里。
他们的脸色比纸还要白,母亲用手死死捂住嘴,身体因为剧烈的颤抖而摇晃,
父亲则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的屏幕,又看看我,那眼神里,
是我从未见过的、彻底的失望与……恐惧。我完了。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最后的侥幸。我开始发抖,不受控制地,从指尖到牙关,都在剧烈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