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从车里看着商场大屏幕上的直播，温宁正在推销一款面膜。

我扯下她手上的智能手表扔给保镖：「她跟别的男人约会，你就不管？」保镖欲言又止。

我冷笑：「三年，我把她当心尖宠，她把我当提款机。」第一章我是温宁，做直播带货三年。

顾寒是我的金主，电商平台的老板。他给我最好的流量位，最优质的货源，

唯一要求就是不能接其他平台的商务。为此我错过了很多赚快钱的机会。但我不在意。

这人除了管得宽，其他都挺好。钱给得足，人长得帅，床上功夫也不错。

只是最近他总是神神秘秘的，频繁出差，还总和一个叫苏漫的女人通电话。

苏漫是他青梅竹马，也是另一个电商平台的老板。两家公司最近在谈合作。

我隐约听到合作的内容，好像涉及到联姻。今天顾寒让我去参加商场的活动，

说要宣布重要消息。我心里忐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化妆间里，

助理小雨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宁姐，苏漫也来了，就在隔壁化妆间。」我手一抖，

口红划歪了。「她来干什么？」「听说是要和顾总一起上台宣布合作的事。」我心一沉。

宣布合作需要两个老板一起上台吗？除非是联姻。我深吸一口气，补好妆容。

既然早晚要面对，今天就解决了吧。活动开始前，我去洗手间补妆。

推开门就看见苏漫在里面整理头发。她看见我，客气地笑了笑。「温**，你好。」

我点点头：「苏总。」「一会儿辛苦你了，带货的时候多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

我愣了一下：「你们的产品？」「对啊，今天宣布合并后，所有产品都是我们共同的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如坠冰窟。合并。不是合作，是合并。「那顾总以后...」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苏漫整理着头发，语气平静，「其实我和阿寒从小就有婚约，

只是这些年各自忙事业，现在事业稳定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我握着化妆包的手青筋凸起。「是吗，那恭喜你们。」苏漫看了我一眼：「温**不用担心，

合并后你的直播间还是会保留的，阿寒交代过要照顾你。」照顾。多么刺耳的两个字。

我扯出一个笑容：「那就多谢苏总了。」走出洗手间，我直接给顾寒发了条微信。

「我身体不舒服，今天的活动我不参加了。」然后关了手机，径直走向商场出口。

身后传来小雨的喊声，我没有回头。第二章我没回公寓，而是去了酒店。洗完澡坐在床上，

脑子里全是苏漫的话。从小就有婚约。一家人。照顾。原来这三年，我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

现在玩腻了，该回归正轨了。手机响了几十遍，都是顾寒的电话。我没接。直到晚上十点，

门铃响了。我透过猫眼看到顾寒站在门外，西装有些皱，神色疲惫。我没开门。

他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然后安静下来。我以为他走了，结果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

「温宁，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我在外面等你，

不开门我就不走。」我关了手机，蒙着被子假装睡觉。第二天醒来，我透过猫眼看了一下，

外面没人。他果然走了。我收拾东西准备退房，打开门却看见他靠在走廊的墙上。

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白衬衫有些凌乱，眼底有青圈。他看见我，直起身体。「醒了？」

我愣了几秒，拉着行李箱往电梯走。他跟在后面：「温宁，你怎么了？」我按下电梯键，

没理他。「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他也跟了进来。狭小的空间里，

他身上的烟味很浓。「你抽烟了？」我忍不住问。「嗯，一晚上。」他看着我，

眼神有些疲惫，「你不是不喜欢我抽烟吗？以后不抽了。」我心脏一紧，别过脸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电梯到了一楼，我快步走出去。他追上来拉住我的手：「温宁，

到底怎么了？」我甩开他：「顾寒，我们分手吧。」他愣住了：「什么？」「你听见了，

我说分手。」「为什么？」我看着他，想起苏漫的话，心里涌起巨大的委屈。「因为我累了。

」「什么累了？」「假装不知道你要结婚的事累了。」他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

「苏漫都告诉我了，你们从小有婚约，现在要合并公司，顺便把人生大事也解决了。」

「温宁...」「别解释了。」我打断他，「三年，够了。」我转身往外走，他没有追来。

走到商场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还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方向。我收回视线，

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第三章我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回了老家。

妈妈看见我突然回来，很惊讶。「宁宁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工作很忙吗？」

我勉强笑了笑：「想你们了。」爸爸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起身给我倒水。「累坏了吧？

看你瘦了。」我窝在沙发上，看着熟悉的家，心里空荡荡的。这三年，我很少回家。

一是工作确实忙，二是不知道怎么跟父母解释我和顾寒的关系。

他们以为我是靠自己的能力红起来的。其实也不算撒谎。没有顾寒的话，我确实什么都不是。

手机一直在响，我看了一眼，全是顾寒的电话和微信。我没理。

妈妈坐在我旁边：「怎么不接电话？男朋友的？」我摇摇头：「工作的事，不重要。」

「宁宁，妈妈问你个事。」「什么？」「你现在有对象吗？」我愣了一下：「没有。」

「那行，妈妈给你介绍个对象，小张家的儿子，在银行上班，人挺不错的。」我有些恍惚。

如果没有遇见顾寒，也许我真的会和小张家的儿子结婚，过普通人的生活。「妈，

我还不想结婚。」「你都二十六了，再不找就真的晚了。」我没说话，拿起遥控器换台。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财经节目，主持人在介绍最近的商业新闻。「据悉，

两大电商平台即将宣布合并，这将会对整个行业格局产生重大影响...」我快速换台。

爸爸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这个新闻挺有意思的，怎么换了？」「没什么，就是不想看。」

晚上，我躺在从小睡到大的房间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手机里有几十条未读消息，

全是顾寒发的。我点开看了几条。「温宁，我没有要结婚。」「苏漫说的话你别当真，

她只是我的合作伙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回我消息好吗？」

最后一条是两个小时前发的：「我等你。」我关了手机，把脸埋在枕头里。三年了，

我从一个小透明主播，做到现在的头部主播。所有人都以为**的是运气和努力。

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有顾寒，我什么都不是。现在他要和别人结婚了，我也该清醒了。

第四章在家待了三天，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吃饭睡觉看电视。妈妈以为我是工作太累了，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第四天，我接到了经纪人王姐的电话。「温宁，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回公司？」「我想休息几天。」「休息？你知道这几天有多少品牌方在问你吗？

还有下周的活动，你忘了？」我确实忘了。以前所有的行程都是顾寒安排的，

我只需要按时出现就行。「王姐，我想解约。」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解约，不做直播了。」「温宁，你疯了吗？你现在正是红的时候，解约做什么？」

「我累了，想回家。」「你先别冲动，有什么事我们见面谈，好吗？」我挂了电话。

妈妈在厨房里忙活，听见我打电话，探头出来。「怎么了？工作有问题？」「没事，

就是想休息一段时间。」爸爸放下报纸：「宁宁，爸爸问你个事。」「什么？」

「你这个工作，稳定吗？」我苦笑了一下：「不稳定。」「那要不要考虑换个工作？

你同学小李在事业单位，工资虽然不高，但是稳定。」我点点头：「我会考虑的。」晚上，

我在阳台上吹风的时候，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温宁，是我。」是顾寒的声音。我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差点挂断电话。

「你换号码了？」「你把我拉黑了，我只能换号码。」我沉默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不用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同意分手。」「这不需要你同意。」「温宁，

听我解释，我和苏漫真的没有什么。」「那你们要合并公司的事是假的？」

他沉默了几秒：「这个...确实在谈。」「那就行了。」我说，「顾寒，

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我会记得的。」「温宁...」我挂了电话，

然后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第二天，我收到了律师函。是解约的事。王姐说如果我坚持解约，

需要赔偿三千万的违约金。三千万。我这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我给王姐回了电话。

「我没有三千万。」「所以你不能解约。」王姐的声音很冷，「温宁，

别以为你红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合同就是合同。」我有些绝望。原来从一开始，

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第五章我只能回到城市。但我没有回自己的公寓，

而是重新租了个房子。王姐安排了新的直播计划，我机械地按照要求完成。

粉丝们都在问我为什么几天没有直播，我只说身体不舒服。直播间的人气比以前低了很多，

很多品牌方也在观望。王姐很着急，总是催我想办法挽回。「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多品牌方都不愿意合作了？」我知道为什么。没有顾寒的资源倾斜，

我什么都不是。这个残酷的现实，我必须接受。直播结束后，我坐在出租屋里，

看着墙上斑驳的水渍发呆。三年前，我也是在这样的房子里直播。一个人，一台电脑，

对着屏幕自说自话。那时候直播间只有几十个人，大部分还是僵尸粉。直到遇见顾寒。

他是我直播间第一个打赏超过十万的人。后来成了我的榜一大哥。再后来，成了我的男人。

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有些警惕，

这几天顾寒换了好几个号码给我打电话，都被我挂断了。「喂？」「是温宁吗？我是苏漫。」

我愣了一下：「苏总？」「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就行。」

「关于顾寒的事，我觉得有些误会需要澄清。」我心脏一紧：「什么误会？」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聊吧。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我报了地址。一个小时后，

苏漫出现在我楼下。她开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穿着香奈儿的套装，从头到脚都透着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