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明揽着纤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掌心隔着厚实的衣料也能感受到些许柔软。
他喉头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放得低沉:“姑娘当心。
”少女仿佛才惊觉自己竟在一个陌生男子怀中,那双美眸中瞬间涌上羞赧至极的红晕。
她慌忙挣扎着站稳,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声音轻颤:“多……多谢公子援手。
”话音未落,她甚至不敢再看刘思明一眼,也顾不上捡起地上的帷帽,提起裙裾,
便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低着头飞快地跑出了臻味斋。刘思明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挽留,
却只抓到了一缕残留的幽香。他怔怔地望着那抹淡紫消失的方向,
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心神摇曳的滋味。良久,他缓缓弯腰,拾起地上那顶薄纱帷帽细看了看。
轻纱柔软,内里靠近鬓角处,用极细的银线绣着不易察觉的“妙茹”二字。
刘思明攥着那顶帷帽,心不在焉地走出臻味斋,张宝儿拎着糕点走在后面。
主仆二人刚拐过街角,前方不远处的临街石阶上,一抹熟悉的淡紫色身影猝然撞入眼帘。
刘思明脚步猛地一顿,心头一跳。只见方才那位惊鸿一瞥的少女,
正孤零零地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她微微蜷着身子,缎面长袄的下摆被小心地撩起些许,
露出一截纤细足踝。一只素手正轻轻揉按着脚腕处,她黛眉微蹙,贝齿轻咬下唇,
灯影下显得格外单薄无助。刘思明眼中瞬间燃起灼热的光,几乎是立刻,
便将手中那顶帷帽也塞给张宝儿,而他自己已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临到近前,
他却又刻意放缓了脚步,装作偶遇的讶异,“咦?姑娘怎么孤身坐在这冷风口里?
”周妙茹闻声抬头,看清是他时,面上染上羞赧更深,长睫慌乱垂下。她声音细弱,
透着楚楚可怜的委屈:“方才…方才从铺子里出来,脚下不慎扭伤。
我已差丫鬟回府去唤人帮忙了。只是实在疼痛难忍,起不得身,只得在此暂候……”说话间,
手指又无意按了按脚踝,疼得她轻轻“嘶”了一声,瞧着越发惹人怜惜。
刘思明心头那股怜香惜玉的劲儿和猎艳的兴奋感交织翻涌。他立刻道:“姑娘玉贵之躯,
岂能在这冰天雪地里久坐?寒气侵体,若是再伤了筋骨可如何是好?”他眼珠一转,
语气越发诚恳殷勤,“实不相瞒,我府上的马车就在前头街口候着。若姑娘不嫌唐突,
不如让我送姑娘回去?”周妙茹闻言,脸上红晕更甚,“这,这如何使得?
公子与我素昧平生,我怎好随意上公子的马车?这于礼不合呀。”刘思明见她推拒,
心头更痒,急于证明自己的诚意与身份。他毫不犹豫地抬手,
将拇指上那枚温润通透的青玉扳指褪下,直接递到周妙茹面前。“是在下思虑不周。
我乃忠勇侯府世子刘思明,这扳指便是见证。若我有半句虚言,
姑娘大可持此扳指到任何一家大当铺,便知我所言非虚。”他这番自报家门,气度昂然,
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周妙茹抬眼看他,目光在那扳指和他脸上流连片刻,
终于似是被他的诚意打动,微微颔首,“原来是忠勇侯府的世子爷,小女子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