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婚礼当天,俞景川打电话给父亲,希望他能回来参加婚礼,然而俞父刚接起电话,
就意外遭遇车祸,当场死亡,碰撞的声音通过话筒震进俞景川的耳中。自此,
俞景川每日深陷愧疚,难以自拔,甚至有了自残倾向。不忍他日渐消沉,
顾苏玉催眠他忘记那件事,结果反被认作凶手。为了逼问出当年的真相,
他直接把顾苏玉的私房照当着她奶奶的面拍卖!当顾苏玉赶到的时候,
她的奶奶被气得心脏病发作,倾尽家产把所有私房照都拍下来后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被救护车拉走的奶奶,顾苏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俞景川,
你为什么要在我奶奶面前做出这种事!你明明知道她心脏不好,不能受**!”“我说过,
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就放过你,现在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俞景川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顾苏玉已经泪如雨下,她想不通,为什么俞景川会变成这样。
她强撑起身体打算去医院照顾奶奶,可几个保镖上前,直接按住了她。她不敢置信的挣扎着,
“你要干什么,让我去见奶奶,俞景川,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男人的话让她坠入冰窖,
“你什么时候肯开口,才能去医院。把她带到地下室,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整整三天,顾苏玉不断哀求着放她出去,可都没有人理会她。
直到俞景川的白月光打开了门,顾苏玉仿佛看见了希望般往外跑,
想要立刻奔去医院知道奶奶的情况。但一只手拦在了她面前。“不会是要去见你奶奶吧?
”林溪月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过可惜了,你是不会见到她了。”“你什么意思?
”顾苏玉望着她,双眼通红。“景川没告诉你吗?”林溪月的手挡在唇边,故作惊讶道,
“你奶奶早就死了呀,你不知道吗?”什么?顾苏玉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反正她活得也够久了,不是吗?”林溪月靠近她,语气里满是恶毒。“你——!
”顾苏玉扬起手,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左脸上。林溪月踉跄着摔倒在地,
眼神中却满是得逞的笑意。“顾苏玉!”俞景川暴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一把将她狠狠推开,又小心翼翼地将林溪月扶起来。“来人啊!照着她的脸,
给我打到溪月满意为止!”身边的保镖立马上前,将顾苏玉团团围住。
连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巴掌就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顾苏玉的脸颊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
第二巴掌、第三巴掌……接二连三的巴掌像数不清的雨点一般从天而降,
顾苏玉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噗——!”她终于忍不住,
一口鲜血吐在了面前的地板上,连后槽牙也掉了一颗。“好了景川……苏玉姐奶奶刚去世,
她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林溪月拉了拉俞景川的衣摆,装模做样地为她求情。
“她奶奶去世是罪有应得,她把气撒到你头上算什么?!”俞景川黑着一张脸,
声音像淬了冰,“刚出紧闭室就找你麻烦,是嫌是禁闭关的还不够吗?!”听到这话,
顾苏玉强撑着抬起头,“罪有应得?我奶奶又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俞景川看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林溪月见状,
赶紧靠在俞景川身上,“虽然苏玉姐也有错,可是景川,这样也太残忍了吧?”“残忍?
”俞景川冷笑了声,随即将身边的一排酒杯全扫到地上,玻璃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指着这些碎渣道,“要是你还学不会怎么说话,就好好跪着学!”保镖立马会意,
抓住顾苏玉的手就将她压在碎渣上。“啊——!”顾苏玉发出一声惨叫,
膝盖上瞬间渗出血迹,与玻璃渣混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望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一片,
俞景川冷哼一声,“这都是你应得的!”顾苏玉动弹不得,身上的疼痛让她崩溃出声,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俞景川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三年前,
要不是你给我父亲打电话,他又怎么会出意外?”顾苏玉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明明知道我父亲对我的重要性,你还要打电话**他,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你说啊?!”俞景川目眦欲裂,像彻底失控一般,
顾苏玉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林溪月赶紧上前替他顺着气,“别生气景川,
为她生气不值得的,我们走吧!”俞景川这才松开手,再也不看跌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
搂着林溪月扬长而去。望着两人的背影,
顾苏玉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痛不欲生。她现在才知道,
原来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一直被俞景川记在了自己身上。所以三年间,他对自己宠爱有加,
带自己去看海,说尽一切温柔的情话……只是为了让她深陷其中!她想吃京郊的老字号糕点,
俞景川天不亮就去亲自排队;她想去北极看极光,
双人机票当天下午就摆到她的面前;甚至在拍卖会,只是多看了一眼的珠宝,
俞景川瞬间就为她点了天灯……“阿玉,虽然当初我们是因为婚约才会结婚,
但我想让你相信我,对于我们的爱情,我是认真的。”俞景川单膝跪在浅黄的沙滩上,
夕阳在身后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顾苏玉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天是他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俞景川定了餐厅,准备了鲜花,向她再一次求婚。
她含泪接过戒指,恍惚中似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然而感动和爱意盈满了她的内心,让她无暇思考其他。俞景川为她编织的温柔乡太缠绵,
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然而求婚第二天,俞景川就将白月光从国外接回,
此后,俞景川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而她,也彻底陷入深渊。三年间俞景川对她所有的温柔,
都变成了刺向她的利刃。顾苏玉的膝盖已经毫无知觉了,她踉跄着站起身,
正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之前奶奶让自己记的一个号码。“阿玉啊,
要是以后俞家那小子对你不好,你就打这个号码,让他来给你撑腰!”“哎呀奶奶,
景川对我可好了,您就放心吧!”顾苏玉靠在奶奶怀里,望向远处正在买冰淇淋的那个男人,
声音里满是甜蜜,“你看,我说我想吃什么,他就立刻去买了。”奶奶刮了下她的鼻子,
叹了口气道,“就是怕万一嘛,不过你们能好好的就是最好了。
”奶奶担忧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顾苏玉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划过屏幕,
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你好,我……”顾苏玉刚开口,
声音却哽咽在喉咙里。“是阿玉吗?”低沉温润的男声传来,隐约地似乎还带了一丝欣喜。
顾苏玉吸了吸鼻子,“你可以带我离开吗?”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你在哪里?
我现在来接你。”“再过七天。”顾苏玉握紧手机,“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挂断电话后,顾苏玉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七天之后,
我就会告诉你。”第二章顾苏玉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强撑着跪在奶奶的灵堂前。
膝盖上的伤口还没有结痂,每动一下,仍能感受到玻璃碎片残留在血肉里的刺痛。
灵堂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佣人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里带着怜悯,却不敢上前。
她低垂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奶奶……对不起……”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嫁给俞景川,
奶奶就不会被气到心脏病发作,更不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颤抖着手,
轻轻抚上奶奶的遗照,照片里的老人慈祥地笑着,仿佛还在轻声唤她“阿玉”。忽然,
灵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砰——!”门被猛地踹开,几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开始砸东西。“你们干什么?!”顾苏玉猛地站起身,却被其中一人狠狠推倒在地。
“滚开!别碍事!”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掀翻花圈、砸碎香炉,
甚至一脚踹翻了奶奶的灵位。“住手!!”顾苏玉疯了一样扑上去,却被狠狠甩开,
额头撞在桌角,鲜血瞬间流下。她死死拽住其中一人的衣角,那人嫌恶地甩开她,
却在拉扯间,一枚金属徽章掉落在地。——俞家的族徽。顾苏玉怔住了。她缓缓抬头,
看向门口。俞景川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而林溪月挽着他的手臂,
脸上带着胜利般的微笑。“景川……”顾苏玉嗓音嘶哑,却还是质问着他,
“难道奶奶以前对你不好吗?”俞景川眸光微动,似乎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那不过是她愧疚罢了”说完,他转身离开,林溪月得意地瞥了顾苏玉一眼,跟着走了。
灵堂里一片狼藉。顾苏玉跪在地上,攥着那枚族徽,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她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
她强撑着将这些东西收拾好,又跪倒在奶奶的灵位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出现在身后,
顾苏玉还没来得及回头,胳膊就被人拽起来。是俞景川和他的保镖。“溪月受伤了,
你去医院给她抽点血。”俞景川不由分说的声音响起。也不等顾苏玉说什么,
为首的保镖就捂住了她的口鼻,一把把她拖进了车里。护士望着顾苏玉的血检报告皱起眉,
“俞先生,您太太有很严重的贫血症状,恐怕没办法进行大规模的抽血操作。
”俞景川站在门边,眼神冰冷,“那有什么?溪月危在旦夕,就算抽掉她所有的血也无所谓。
”顾苏玉浑身发冷,却无法反抗,只能被强行拖上轮椅,推进了抽血室。针头刺入血管时,
她疼得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血袋一点点被填满,她的视线也逐渐模糊。
“可以了吧……再抽下去她会死的……”护士忍不住出声。“继续。”俞景川冷声道。
直到顾苏玉彻底失去意识,他们才停手。顾苏玉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她拔掉针管,
踉跄着走出医院,打车回到了奶奶的灵堂。灵堂已经被简单收拾过,
但破碎的花圈和香炉仍散落一地。她跪在蒲团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无声地抽泣着。
“对不起奶奶,
都做不到……孙女真的不孝啊……”“要是……要是我能跟您一起走就好了……”话音刚落,
一阵风吹过,灵堂内的烛火突然掉了下来。顾苏玉赶紧伸手去捧那对烛火,可还是晚了一步。
灵烛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彻底熄灭了。第三章顾苏玉小心地将它们捡起来,
就要出门去找打火机,然而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的林溪月的声音。“景川,
我是不是该去谢谢苏玉姐?”林溪月靠在床上,纤细的手指揪着被角,
“毕竟是她输血救了我……”俞景川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顿,
水果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度。“不用,”他头也不抬,“那是她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林溪月眼底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露出愧疚之色,“可医生说她输了那么多血,
差点就……”“死了也是活该。”俞景川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叉起一块递到她唇边。
“要不是她当年那个电话,我父亲根本就不会出事,我倒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非要在他开车的时候打给他!”“冷静一下,景川……”林溪月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俞景川也回握住她的,语气渐渐柔和起来,“相比起她,你才是我的灵魂伴侣。
”“当年你在借书卡上给我留下的文字,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后来父亲去世,
”他声音低沉下来,“也是你一直陪着我……”门外,顾苏玉手中的灵烛差点掉到地上,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这才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原来如此。
怪不得高中三年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会在她过敏住院后突然走到一起。高中时期,
顾苏玉总在自己借到的书上面看见一些读后感,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同,于是她也总会回话。
一来二去,顾苏玉就和这个人成了笔友,在发现对方就是俞景川后,她本想找他坦白,
然而在出发之际突发荨麻疹。被送到医院后,她的好室友林溪月找到她,自告奋勇道,
“我去帮你跟俞学长解释!”原来……原来这就是林溪月所谓的“解释”。
她偷走了自己的身份,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眼盲心瞎,识人不清。
”她轻声对自己说,“俞景川,是你亲手推开真心爱你的人。”灵烛点燃后,
顾苏玉回到灵堂,想要继续为奶奶守灵。**突然响起,望着屏幕上的名字,
顾苏玉只觉得它在空旷的灵堂里显得更加刺耳。“溪月说想吃你做的红豆糕,
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回来。”俞景川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俞景川,你要是还有一点心,
”顾苏玉的声音轻的像破碎的飞絮,
“你就该知道我现在在给奶奶守灵……”“呵——”俞景川的声音里夹着一份嘲讽,
“在赎清你的罪之前,你觉得你跟我有商量的余地吗?”说罢,再不等她回答,
就径自挂了电话。顾苏玉望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绝望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为什么?
奶奶,为什么我连好好给您守灵都做不到?”她跪在那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顾苏玉转头,是俞景川。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你们要干嘛?!”她警惕地站起身,
护住奶奶的灵位。“我说了让你回家,为什么不回?”俞景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顾苏玉双眼通红,“我在给我奶奶守灵,我为什么要回家?”俞景川冷笑一声,“好啊,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什么意思?”顾苏玉心下一惊。
离得近的保镖已经冲到奶奶的灵柩面前,一把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
粗暴地将灵柩里的骨灰盒拿了出来。“不要——!”眼看着骨灰盒就要被砸到地上,
顾苏玉再也忍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那个保镖面前,几乎是声泪俱下,“我跟你们走,
不要伤害我奶奶!”保镖这才放下骨灰盒,架起她的双手,将她带到车上。
第四章顾苏玉浑浑噩噩地将做好的红豆糕端到了林溪月的房间里。见她进来,
林溪月立刻坐直身体,笑的一脸得意,“苏玉姐,
真的辛苦你了……”顾苏玉面无表情地将碟子放在床头柜上。林溪月捻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立刻皱眉,“这也太甜了吧?”第二盘端来时,林溪月又说,“这次太淡了。”第三盘,
她抱怨道,“火候不够。”第四盘,她直接打翻在地,“你是故意的吧?!
”滚烫的红豆糕溅在顾苏玉手背上,立刻烫出一片红痕。“怎么回事?”俞景川闻声而来,
看见地面的一片狼藉后皱起眉头。“景川……苏玉姐不想做红豆糕就算了,
为什么还要趁你不在拿它来烫我啊?”林溪月举起双手,将微微泛红的指尖举到俞景川面前,
眼泪汪汪道,“还好你来了,我真的好痛啊景川……”俞景川的脸立刻冷下来。“我没有!
”顾苏玉急忙解释,然而俞景川根本不听。“烫人这么好玩是吗?那你也尝尝被烫的滋味!
来人啊,去把开水端来!”意识到俞景川要做什么,顾苏玉疯狂摇头,“我没有烫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唔——!”林溪月一个眼神过去,门口的保镖就将顾苏玉的嘴捂住了。
她被按在地上疯狂挣扎着,盛满开水的盆端到她面前,两个保镖冲上来,
将她的手死死地按在了盆底。顾苏玉目眦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的双手被开水浸泡,
瞬间起了一层水泡。保镖端走水后,顾苏玉跌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看着她双目无神的样子,林溪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轻轻拉了拉俞景川的衣角,
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算了景川,我真的饿了,让苏玉姐给我剥核桃吧?
”俞景川点点头,立刻让人将一盘核桃端到了顾苏玉面前。“今天剥不完这些,
你知道后果是什么!”顾苏玉沉默地望着眼前的核桃,她机械地拿起核桃夹,
可烫伤的手根本使不上力。最后她直接用手指掰,锋利的核桃壳划破皮肤,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核桃仁上。一盘血核桃就这样端到了林溪月面前。林溪月一把挥开盘子,
柔弱地捂住心口,“这么一盘血核桃,谁敢吃啊?”俞景川瞥了一眼顾苏玉鲜血淋漓的手指,
胸口莫名一窒。但想到父亲的死,他又硬起心肠,“就会在这里装可怜是吗?
这都是你自找的!”顾苏玉突然抬头,“自找的?”她的嘴角止不住地颤抖,“俞景川,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闭嘴!”俞景川猛地站起来,“滚出去!”顾苏玉脸色苍白,
转身时鲜血滴了一路。身上的孝服已经被血染脏,顾苏玉回到房间,
想要换一身衣服再去守灵。她刚搭上门把手,路过的佣人就拦住了她。“夫人,
俞总早上通知过,这间房间已经给林**了,
您的东西被拿到了保姆房……”顾苏玉浑身一颤,猛地冲向保姆房。
她在杂物堆里疯狂地翻找,最后抓住一个佣人,“看见我的玉镯了吗?”佣人支支吾吾道,
“好像……看见林**戴过……”顾苏玉冲回病房时,林溪月正对着月光晃着手腕上的玉镯,
见她进来,也不躲闪,还问道,“好看吗?”“还给我。”顾苏玉声音嘶哑,
“那是我奶奶的遗物。”林溪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关我什么事?我拿到了当然就是我的!
”“没想到死老太婆还有这种好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还配戴吗?”听到这话,
顾苏玉直接扑上去抢,林溪月突然摘下手镯举到窗外,“跪下来求我,不然我就把它丢出去!
”顾苏玉没有任何犹豫,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声音颤抖道,“求求你,
还给我吧……”林溪月得意一笑,松开了手——“不要!”顾苏玉扑到窗边,
眼睁睁看着玉镯在庭院的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她双眼通红,转身狠狠推了林溪月一把,
然而林溪月踉跄着跌倒在地,嘴角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果然,下一秒俞景川就冲了过来,
将林溪月扶了起来。“景川……那个镯子是我不小心拿的,我已经还给苏玉姐了,
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是想要我的命吗?”林溪月的声音适时响起,
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俞景川深吸一口气,给保镖递了个眼色,保镖会意,
立马上前掐住顾苏玉的脖子。一瞬间,顾苏玉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拧断,
一点也呼吸不过来了。望着她涨到发紫的脸,俞景川这才松口——“给我把她推下去!
”保镖立马松开手,将倒在地上的顾苏玉猛地一推——钻心的痛立刻席卷全身,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看见林溪月依偎在俞景川怀里,冲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第五章顾苏玉的额头撞在台阶边缘,温热的鲜血立刻模糊了视线。
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但她顾不上这些,
只是死死盯着散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玉镯碎片。那是奶奶留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她拖着受伤的腿,一点一点地往前爬着。碎裂的瓷片扎进掌心,在身后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终于够到最近的一块碎片时,她再也忍不住,将冰凉的玉片贴在胸口,无声地呜咽起来。
俞景川看着这一幕,心脏突然狠狠抽痛了一下。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林溪月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毒,她立刻假惺惺地喊道,“快叫救护车啊,苏玉姐流了好多血!
”佣人们手忙脚乱地要上前搀扶,却被顾苏玉抬手挥开。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
将收集好的玉镯碎片小心地包进手帕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硬是没让任何人帮忙,
独自踉跄着走出了别墅大门。顾苏玉没有去医院,她随便找了家药店,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额头的伤还在渗血,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或者说,这点肉体上的疼痛,
比起心里的千疮百孔,根本不值一提。灵堂里,她跪在奶奶遗像前,将玉镯碎片一字排开。
“奶奶,对不起……”她哽咽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连您最后给我的东西都没保护好。”门外传来脚步声,顾苏玉没有回头。
俞景川站在灵堂入口,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她身上还穿着染血的衣裳,
露出的手腕上满是淤青。他站了很久,正当他想要上前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景川,你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林溪月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俞景川的脚步顿住,他最后看了一眼顾苏玉,转身离开。回到别墅,
林溪月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明天是我生日,我想……让苏玉姐也过来。”她仰起脸,
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俞景川皱眉,“你确定?
”“嗯!”林溪月用力点头,“我想给她一个机会!”他拨通顾苏玉的电话,语气不容置疑,
“明天溪月生日宴,你必须到场。”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对方已经挂断。
就在他准备发怒时,顾苏玉轻轻说了句,“好。
”林溪月的生日宴比当初他们的婚礼还要奢华。顾苏玉穿着一条素净的长裙站在角落,
与周围的宾客格格不入。曾经那些巴结讨好她的人,现在全都围在林溪月身边。“哟,
这不是顾大**吗?”一个曾经被她拒绝过的富二代端着香槟走过来,
“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顾苏玉没有理会,对方却不依不饶,
突然将整杯酒都泼在她脸上,“给脸不要脸!”冰凉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顾苏玉抹了把脸,抬头正好对上俞景川的目光。他就站在不远处,
怀里搂着林溪月,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景川……”林溪月娇嗔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们这样对苏玉姐是不是太过分了?”俞景川冷哼一声,“不用管!
”看着俞景川冷漠的姿态,林溪月终于放心下来,“我们去切蛋糕吧?”说着,
便挽着俞景川的胳膊离开了。顾苏玉转身,她想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却被几个名媛拦住去路。
第六章“想去哪啊?”为首的女生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俞太太……哦不,现在的你,
应该不配叫这个了吧?”另一个人抓住她的裙摆用力一撕,
布料破裂的声音引来更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这些人曾经因为欺负同学被她教训过,
现在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混乱中,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顾苏玉踉跄着撞向那座高高垒起的香槟塔——哗啦!晶莹的酒杯轰然倒塌,
碎成了无数锋利的碎片。她倒在满地狼藉中,听到四周此起彼伏的嘲笑声。透过模糊的视线,
她看到俞景川依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真没意思,跟条死鱼一样。
”有人踢了她一脚,“起来啊!以前不是很威风吗?”顾苏玉慢慢蜷缩起身子。
她想起去年自己生日,俞景川包下整个游艇为她庆生。
那天他亲手为她戴上世界上仅有一条的钻石项链,
在她耳边说会爱她一辈子……俞景川盯着地上那个颤抖的身影,胸口莫名发闷。
宴会厅的灯光刺得顾苏玉眼睛生疼。她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玻璃渣从裙摆簌簌落下。
一个圈里有名的纨绔突然拦住她的去路,“顾**这就想走?
不如跟我去喝一杯……”他伸手就要去揽顾苏玉的腰,俞景川突然牵住林溪月的手,
大步朝这边走来。林溪月故作惊讶地捂住嘴,“苏玉姐……你这是要和这位先生约会吗?
可你和景川还没离婚呢……”顾苏玉抹去嘴角的血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带走。
”俞景川对保镖下令,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男人。对方不依不饶,“俞总,反正你都不要了,
不如送给我玩玩?”俞景川的眼神瞬间阴鸷,“你也配?”他声音很轻,
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我不要的东西,也不是你这种垃圾能碰的。
”林溪月赶紧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景川,今天是我生日,
你不要生气了……”她怯生生地看了眼顾苏玉,“你要是还舍不得苏玉姐,
我……我可以退出……”“胡说什么,”俞景川甩开纨绔,揽住林溪月的肩,
“一个垃圾而已,当然要亲手处理干净。”顾苏玉被保镖拽着拖进电梯,直达顶楼。
夜风呼啸中,顾苏玉被推到蹦极台边缘。她低头看了眼百米之下的霓虹灯火,胃部一阵痉挛。
“景川……”林溪月缩在他怀里,“你记不记得高二那年,苏玉姐骗我去天台边缘,
差点把我吓哭……”俞景川眼神一暗,“当然记得。
”“不过她现在看起来好害怕……”林溪月假惺惺地说,“虽然她以前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但这样是不是太……”“扔下去。”俞景川直接对保镖下令。顾苏玉甚至来不及尖叫,
就被猛地推下高台,一瞬间,顾苏玉只觉得天旋地转。绳子在空中猛地绷直,
她听见自己肩关节脱臼的脆响。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再次拉上去,周而复始。第五次坠落时,
她终于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病房。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
顾苏玉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她一把扯掉输液针,
血珠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回到别墅时,保姆房依旧一片狼藉。她的东西被随意堆在角落,
像一堆真正的垃圾。顾苏玉跪在地上,从杂物中翻出一个带锁的箱子。
箱子里面是俞景川这些年送她的所有礼物——订婚时的钻石项链,生日时的手工礼服,
蜜月时拍下的名画……每一件都承载着他们幸福的回忆。顾苏玉拿起那条项链,
俞景川为她戴上时说的话仍在耳边。“苏玉,你放心,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现在想来她只觉得讽刺。顾苏玉找来一个铜盆,点燃了火柴。火苗窜起的瞬间,
她毫不犹豫地将项链扔了进去。钻石在高温中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就像她碎裂的心一样。
接着是那件月白色的礼服。这件衣服是一位已经退休的手工大师亲手设计缝制而成,
世间再无第二件。俞景川曾说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能衬得起她。
字画、包包、首饰……最后是一沓厚厚的照片,全是他们这三年间的合照。
火光舔舐着俞景川的笑脸,将他一点点吞噬殆尽。顾苏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到最后一张照片化为灰烬,她才终于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是真的,
连一点她和俞景川的痕迹都没有了。第七章收拾完这一切,顾苏玉推开保姆房的门,
发现整个别墅已经焕然一新——林溪月喜欢的欧式家具,粉色调的装饰画,
连空气里都飘着她最爱的香水味。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了。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出别墅大门,没有回头看一眼。三个小时后,
林溪月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别墅里回荡,“景川!我妈妈的遗物不见了!
”她红着眼眶抓住俞景川的衣袖,“佣人说只有苏玉姐回来过……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俞景川的脸色瞬间阴沉。他掏出手机拨通顾苏玉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来墓园。”他声音冷得像冰,“现在。”“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俞景川就挂断了电话。一股剧烈的不安席卷全身。顾苏玉匆匆赶到墓园时,
暴雨将至的闷热让她的伤口隐隐作痛。刚到地方,
顾苏玉见到眼前这一幕险些就要晕过去——她父母的墓碑被推倒,墓穴大开着,
两个骨灰盒就放在一旁的泥地上。“俞景川!”她破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被挤出来,
“你疯了吗?!”林溪月躲在他身后,小声啜泣着,“苏玉姐,你把胸针还给我好不好?
那是我妈妈唯一的遗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苏玉扑向骨灰盒,却被保镖拦住。
她挣扎着,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雪白的纱布,
“求求你……放过我爸妈吧……”俞景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东西交出来。
”“我什么都没拿!”顾苏玉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要我说多少遍!
”林溪月扯了扯俞景川的衣角,
“算了吧景川……可能真的不是苏玉姐……”“不是她还能有谁?”俞景川冷笑,
“既然她不肯承认——”他对保镖使了个眼色,“动手吧。”顾苏玉的尖叫声几乎撕裂喉咙,
“不要!!!”保镖面无表情地打开骨灰盒,抓起一把灰白色的骨灰,随手撒向风中。
“住手!求求你们住手!”顾苏玉拼命挣扎,指甲在保镖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爸!妈!
”她哭得几乎窒息,“俞景川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俞景川心脏猛地一缩,
却还是冷着脸看完全程。当最后一个骨灰盒也空空如也时,林溪月的手机突然响了。“什么?
找到了?”她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惊讶,“在沙发夹缝里?”她委屈地看向俞景川,
“肯定是苏玉姐故意塞进去的……就是想让我着急,
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掉到夹缝里……”俞景川皱了皱眉,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走吧。
”顾苏玉挣脱钳制,跪爬着去拢地上散落的骨灰。可一阵大风吹来,
好不容易聚起的一小撮灰烬又被吹散,她发疯似的用手去挡,却只是徒劳。轰隆一声惊雷,
暴雨倾盆而下。雨水混合着骨灰,在她指间流走。顾苏玉抱着空荡荡的骨灰盒,
哭得撕心裂肺。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挪地往回走。
膝盖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每走一步都在流血,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或者说,
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回到灵堂时,她已经快撑不住了。跪在奶奶的遗像前,
她终于崩溃,“奶奶……对不起……我连爸妈都保护不了……”她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泪水混着血水流下,“我到底要怎么做……我真的撑不下去了……”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顾苏玉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就传来一阵剧痛。“梆——”一声闷响后,
顾苏玉彻底昏了过去。第八章顾苏玉是被一盆冰水泼醒的。刺骨的寒意让她剧烈咳嗽起来,
喉咙里也泛着血腥味。她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林溪月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手里把玩着一根生锈的铁棍。“醒了?”林溪月笑得甜美,就像她们还是当初的好朋友一样。
顾苏玉试着动了动手腕,粗糙的麻绳已经磨破了皮肉。她环顾四周,这里像是个废弃的仓库,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混合气味。“为什么?”顾苏玉声音嘶哑,
“俞景川已经对你够好了……”“为什么?”林溪月突然暴怒,一棍子抽在她小腿上,
“就因为你占着俞太太的名分!”骨头裂开的剧痛让顾苏玉眼前发黑,
她咬紧牙关才没有叫出声。林溪月揪住她的头发,“你以为他为什么留着你?
不过是为了折磨你罢了。”她凑到顾苏玉耳边,压低声音,“但我不一样,我要你死。
”铁棍再次落下,这次是肋骨。顾苏玉听到清晰的骨骼断裂声,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别急,”林溪月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等会儿景川来了,
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他是怎么选我的。”她看了眼手表,表情突然慌张起来,“时间到了。
”她迅速用铁棍在自己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又把衣服撕破几处,对门口喊道,
“把我也绑起来!快!”顾苏玉再次陷入黑暗。刺眼的灯光让她醒来时,
她看到俞景川站在仓库中央,脚边是一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堆满了现金。“钱在这里,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放人。”绑匪头子狞笑着举起遥控器,“俞总爽快。
不过……”他突然拽起林溪月,“我们改主意了,二选一吧。”林溪月被吓得尖叫起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景川……选苏玉姐吧……我没事的……”顾苏玉抬起头,
正对上俞景川的目光。那双她曾经深爱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冰冷的权衡。她突然笑了,
笑得几乎要咳出血来。她真的好累啊。绑匪不耐烦地催促道,“时间不等人啊俞总,
要不要我们帮您选选?”“我选林溪月。”俞景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绑匪放声大笑,
一脚将顾苏玉踹到一边,“听见没?你男人不要你了!”他把匕首扔给俞景川,“来吧俞总,
选都选了,再捅一刀吧?”俞景川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皱起眉,绑匪立刻亮出远处的**包,
冷笑道,“不照做的话,那就都别走了!”俞景川犹豫了一会儿,
林溪月立刻发出痛苦的**。他终于捡起匕首,走到顾苏玉面前。“对不起。
”剧痛从腹部炸开。“我会回来救你的。”顾苏玉浑身痉挛,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衣服。
她听见俞景川抱着林溪月离开的脚步声,又听见绑匪们在骂骂咧咧地收拾现金,
最后听见有人说,“这女的活不成了,扔河里吧。”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时,
顾苏玉反而觉得一阵解脱。她缓缓下沉,
恍惚间好像看到奶奶在向她招手……“滴——滴——”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顾苏玉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俞景川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她刚动了动手指,男人立刻惊醒。“你醒了。”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捅了你一刀,
但也把你从河里捞上来了。我们两清了。”顾苏玉闭上眼睛,不想再听他说话。
俞景川站了一会儿,最终转身离开了。房门关上的瞬间,顾苏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还有一天。”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要提前走吗?”顾苏玉睁开眼,
看到病床边站着个戴口罩的男人。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满是对她的心疼。“不行,
我还有件事没做完。”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出院手续办完后,顾苏玉回到灵堂,
将奶奶的后事收尾,又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裹,寄给了俞景川。望着沉甸甸的包裹,
顾苏玉面无表情。里面装了一块可以唤醒俞景川记忆的怀表,以及高中时期,
他们互通的书信。——这些就是俞景川一直以来想要的真相。“晚上我会接你出院。
”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俞景川的信息弹到最上面。顾苏玉面无表情地拔出手机卡,
直接折断扔到了垃圾桶里。当晚,医院的西南角忽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火光滔天,
似是要将这片黑暗通通烧破。第九章俞景川收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快递,没有寄件人,
没有联系方式,连寄件地址都是自己的别墅。风雨欲来,他烦躁地点了支烟,
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莫名的不安。包裹里是一块怀表和一沓厚厚的书信。
他的目光停在怀表上,突然地,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不是你的错,景川,
我会救你出来的。”温柔的女声凭空出现在脑海里,那么熟悉,然而俞景川却想不起是谁。
一缕微风吹过,带着丝丝的凉意。俞景川感受着手心的湿润,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
怀表落地的声音清脆刺耳。俞景川下意识捡起来,却无意间按开了开关,怀表打开的瞬间,
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三年前的那场暴雨在此刻终于彻底将他淹没。“爸,
你必须现在回来!婚礼没有你算什么?”他一遍遍地拨打着父亲的电话,“难道那些会议,
比你儿子还重要吗?”电话那头父亲无奈地答应提前结束会议,
然而回城的雨下得实在太大了,俞父刚接通电话,前方的车辆忽然变道加塞。
助理根本来不及躲闪,于是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迈巴赫在车道上被撞到飞出围栏,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整片夜空。“是我……”俞景川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是我害死了父亲……”顾苏玉夺过他手里锋利的刀子,心疼地搂住他的肩膀。
“不要自责了景川,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你这样伤害自己,你父亲怎么会放心呢?
”那是的俞景川沉溺于自己的痛苦之中,甚至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向父亲“赎罪”。
一个医生走进卧室,手里拿着那块老旧的怀表,顾苏玉温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声音里满是坚定。“我会救你出来的,景川。”他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那叠泛黄的书信,
指节泛白。他颤抖着展开最上面那张借书卡,清秀的字迹与顾苏玉的日记本如出一辙。
原来那些年与他灵魂共鸣的,从来就不是林溪月!是顾苏玉找人催眠了自己,让他走出伤痛。
可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打电话的人却变成了顾苏玉?“查!”他突然暴起,
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把当年那个催眠师给我找出来!”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医院来电显示在屏幕上,俞景川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电话。“俞先生,医院病房突发火灾,
您太太已经……”什么?俞景川的手机猛地摔落在地。他冲进医院时,
走廊里还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一副担架停在病房外面,俞景川似是有心灵感应般,
他颤抖着身体望过去——一具焦黑的尸体。脖颈处还挂着一枚熟悉的平安锁。
俞景川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他们蜜月时期,他送给顾苏玉的礼物,她曾笑着说要戴一辈子。
“不可能……”俞景川踉跄着扑过去,被医护人员拦住。他死死抓着平安锁,
金属扣深深勒进掌心,
“不可能……苏玉……你看看我……求求你……”旁边的医护人员无不垂眸叹息。“俞先生,
节哀顺变……”俞景川双眼猩红,他转身揪住主治医生的领子,厉声质问道,
“这不是她对不对?你们搞错了!”“为什么医院会突然起火?又为什么偏偏就是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