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

我浑身一僵。

顾淮安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领带微微松开，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近距离看，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比台上看起来疲惫许多。

「顾总。」

我硬邦邦地打招呼。

「有事？」

顾淮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这家公司，是总部把我调……」

「所以？」我冷笑着打断他，「要我明天交辞职报告吗？」

他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不会干涉你的工作。」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就当我不存在，行吗？」

这副卑微的姿态让我愣住了。

六年前的顾淮安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那时的他永远强势、掌控一切，连我每天穿什么袜子都要过问。

「随便。」

我转身要走，手腕却突然被他抓住。

皮肤相触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冷香钻入鼻腔。他竟然还在用那款我送他的香水，真是讽刺。

「你还要说什么？」我挣了一下，没挣脱。

夜风穿过车库，吹乱了他的额发。

顾淮安犹豫了几秒，终于问出口：「你现在和同事谈恋爱吗？」

我差点笑出声。

果然还是那个控制狂，装得再像也改不了本性。

「对，在一起一个月了。」

我故意笑得十分甜蜜。

「他对我很好，不劳顾总费心。」

顾淮安的手指轻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松开。

他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得可怕。

「那就好。」

这个反应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按照六年前的剧本，此刻他应该已经把我按在墙上，逼问同事的一切信息，然后直接找人调查对方祖宗十八代。

「我先走了。」

顾淮安仓促地转身，背影竟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