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谎言是刺耳的噪音,真话却可以是更致命的武器。一个能听见谎言的盲人,
一个能调谐谎言的哑女,联手向那个只说真话的仇人发起复仇。然而,
当仇敌的“圣歌”崩塌,他才发现,
自己早已陷入一个更深、更绝望的复仇循环……1.圣歌与噪音三年来,
我的世界是一片永无止境的噪音。车祸夺走了我的公司,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双眼。
当我从无尽的昏迷中醒来,迎接我的不是光明,而是一片黑暗,
以及耳边永不停歇的、足以将人逼疯的尖利噪音。医生说这是脑损伤导致的听觉过敏。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是病。我能“听见”谎言。每一句谎言,无论大小,无论善恶,
在我耳中都会被剥去伪装,还原成其最本质的形态——一段刺耳、混乱、令人作呕的噪音。
护士**说“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声音就像指甲刮过玻璃;收音机里的政客承诺“为人民服务”,
那声音是数万只苍蝇在腐肉上狂欢。我活在地狱里,
一个由全世界的谎言构筑而成的声音地狱。直到那天,我在廉价出租屋的旧电视里,
听到了沈泽行的声音。他是我昔日最信任的商业伙伴,也是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仇人。
他正站在聚光灯下,接受年度企业家的颁奖。他英俊,儒雅,侃侃而谈,像个掌控世界的王。
而他的声音,穿过电流,钻入我的耳朵,却不是噪音。恰恰相反。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和谐完美的“圣歌”。每一个音节都精准、纯粹,
仿佛由宇宙的黄金比例谱写而成。在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那声音流淌过我的耳膜,瞬间抚平了周围所有谎言带来的刺痛。在那一刻,
我仿佛置身于一座宏伟、安静、圣洁的教堂,沐浴在神圣的光辉里。我的仇人,
那个用最卑劣的手段夺走我一切的男人,他……从不撒谎。这个认知像一把冰锥,
狠狠刺穿了我的心脏。我猛地从床上弹起,双眼空洞地“瞪”着电视的方向。心脏狂跳,
血液倒流。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沈泽行真正的可怕之处!他不需要谎言。
他只用精心挑选的、绝对真实的话语,就能编织出最致命的罗网,巧妙地引导你、诱惑你,
让你心甘情愿地走向自我毁灭。我回想起了那场“意外”。他曾对我说:“哥,
这批货的渠道绝对安全,我用人格担保。”这是真话,渠道确实是安全的。但他没说的是,
货的源头,是他设下的陷阱。他曾对我说:“嫂子和侄子去郊区那家新开的亲子乐园吧,
我刚办了卡,安保是全市最好的。”这也是真话,安保系统确实是顶级的。但他没说的是,
他买通了一个货车司机,在那条必经之路上,等待着我家人的车。他用一句句真话,
为我铺就了通往地狱的道路。而我,因为信任,因为听不出任何“噪音”,
便一步步走了进去。如今,他站在世界的顶端,享受着用我的骨血换来的荣耀,他的声音,
依旧是完美的“圣歌”。而我,像一条蛆虫,蜷缩在城市最阴暗的角落,
被全世界的“噪音”凌迟。不。我不甘心。黑暗中,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如果谎言是噪音,是痛苦的根源,那它也一定可以成为……复仇的武器。
我要让这座城市所有的谎言,都为我所用。我要让沈泽行那完美的“圣歌”,
染上第一丝杂音。我要逼他说出,他人生中唯一的一句谎言。我要让他,
亲口承认——他错了。2.哑女与琴复仇的第一步,
是找到一个能将“声音”转化为“力量”的媒介。而我,一个双目失明的废人,唯一能做的,
就是在黑暗中聆听。我开始拖着残破的身体,行走在这座城市的街头巷尾。我像个幽灵,
在菜市场的嘈杂里分辨小贩缺斤少两的谎言,
在金融中心的衣香鬓影中捕捉精英们虚伪的奉承。这些谎言的噪音如同无数根钢针,
反复穿刺我的神经,每一次出门,都像是一场酷刑。直到我在一处破败的地下通道里,
遇到了她。她叫阿茵,一个哑女。她怀里抱着一把造型古怪的乐器,像琴,
又像某种不知名的机械造物,布满了金属的拨片和奇异的纹路。她就坐在那里,安静地弹奏。
她的音乐很奇怪,没有旋律,不成曲调,更像是一种……共鸣。当一个油腻的男人走过,
对身边的女伴吹嘘着自己刚谈成一笔百万大单时,我耳中响起了刀片摩擦骨头的噪音。
几乎在同一瞬间,阿茵拨动了她琴上的一根弦。“铮——”一声沉闷的震音。
那男人脚下一个踉跄,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身边的女人立刻投去鄙夷的目光。我愣住了。接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举着手机直播,
嗲声嗲气地说:“宝宝们,我真的素颜哦,刚起床皮肤就这么好。”那声音在我听来,
是化学品混合的嘶嘶声。阿茵又拨动了另一根弦。“嗡——”女孩的手机突然滑落,
美颜滤镜瞬间消失,露出一张妆容厚重、满是痘印的脸。
直播间瞬间被“哈哈哈”和“骗子”的弹幕刷屏。我的心脏开始狂跳。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她不是在弹奏音乐,她是在“调谐”!她能感知到谎言的频率,并用她的琴,
将其转化为一种可以干涉现实的、微弱的“力量”!我一步步,循着那奇异的琴音,
走到她面前。“你好。”我开口,声音因为久不与人交谈而沙哑干涩。她停下弹奏,抬起头。
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感觉到一双警惕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周围的噪音瞬间放大,
一个路人心里想着“又来了个要饭的瞎子”,
那声音是馊水的味道;另一个则在想“这哑巴今天生意不错”,那是硬币生锈的刮擦声。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能‘听见’他们心里的声音,
那些撒谎的声音。而你,能让这些声音……伤害到他们,对吗?”阿茵没有回应,
地下通道里一片死寂。我有些急了,往前一步:“我叫江川,曾经是‘泽川科技’的创始人。
你听过沈泽行吗?现在‘泽行集团’的董事长。他夺走了我的一切,害死了我的家人。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恨意,这恨意是真实的,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
“他从不说谎,所以我拿他没办法。但是,这座城市里有无数的人在说谎。他们的谎言,
是我的地狱,但也可以是我的武器。我需要你,需要你的琴,把这些地T狱里的噪音,
变成刺向他的长矛!”我能“听”到,在我滔滔不绝的诉说中,阿茵的心跳,从警惕、怀疑,
慢慢变得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好奇。终于,她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
在我的手心上写了两个字。“为何?”为何找她?为何相信她?我深吸一口气,
将所有的痛苦与疯狂都压进心底,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平静。“因为,你的琴音告诉我,
你和我一样。”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也被谎言伤害过,你恨透了它们。”我的话音落下,
周围所有的噪音仿佛都消失了。我“听”到阿茵的呼吸陡然一滞。良久,
她再次在我的手心写字,这一次,只有一个字。“好。
”3.谎言的调音师我和阿茵的合作,从最底层开始。我们像两个游荡在城市暗面的幽灵。
我负责“收听”,她负责“调音”。我成了她的眼睛和耳朵,而她,成了我复仇的双手。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沈泽行麾下一个臭名昭著的部门——“市场风险部”。对外,
他们是处理公关危机、维护公司形象的精英。但凭着我过去对公司的了解,我知道,
那其实是一个肮脏的“黑手套”部门,专门负责用威逼利诱、造谣中伤的手段,
来打压一切潜在的竞争对手。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叫刘飞,一个满嘴谎言的男人。
他的声音在我耳中,是一场永不停歇的重金属摇滚,充满了背叛、贪婪和恶意的噪音。
“计划很简单。”深夜,在阿茵栖身的地下通道里,我对她解释,“刘飞每周三晚上,
都会去‘金碧辉煌’夜总会,和他豢养的一批网络水军头子开会,布置下一周的抹黑任务。
那里,将是谎言的盛宴,也是我们收集‘弹药’最好的猎场。”阿茵默默点头,
擦拭着她那把奇异的金属琴。在黑暗中,我能“听”到她指尖划过琴弦时,
那冷静而决绝的摩擦声。周三晚上,我戴上墨镜,拄着盲杖,由阿茵搀扶着,
走进了“金碧辉煌”。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男男女女的调笑,
都无法掩盖我耳中那更加尖锐的、谎言的交响乐。“王总,您这项目稳赚不赔,我投了!
”——生锈铁链拖过地面的声音。“亲爱的,我只爱你一个。”——湿粘的蛇信吞吐的声音。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在阿茵的引导下,在刘飞他们包厢外的卡座坐下。
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穿透墙壁,锁定在刘飞的声音上。“……下一个目标,
是‘启明科技’。他们最近在研发一种新的图像识别算法,很有潜力。”刘飞的声音,
像是劣质酒精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老规矩,技术上找不到黑点,就从创始人私生活上找。
他老婆不是挺漂亮吗?给我P几张图,就说他出轨家暴。再找几个账号,爆料他学历造假,
论文抄袭。记住,谎话要说得跟真的一样,要细节,要情绪,要让看的人不假思索地就信了!
”包厢里,一群水军头子纷纷谄媚地附和。“刘总高明!”“保证办得妥妥的!
”“不出三天,就让‘启明科技’的创始人社会性死亡!”一瞬间,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由无数谎言构筑成的风暴中心。
那些恶毒的、肮脏的、旨在摧毁一个无辜之人和一家初创公司的谎言,
汇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宛如实质的噪音洪流,疯狂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我的头剧烈地痛了起来,眼前虽然是黑暗,却仿佛有无数扭曲的光影在炸裂。
“阿茵……”我痛苦地抓住她的手。我感觉到她的小臂肌肉瞬间绷紧。她没有说话,
只是将那把金属琴放在膝上,十指如飞,开始弹奏。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的世界,
却发生了剧变。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相互冲突的谎言噪音,在阿茵无声的“弹奏”下,
开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梳理、编织。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指挥家,
在驯服一群桀骜不驯的野兽。生锈铁链的声音被拉长,
变成了坚韧的鞭索;劣质酒精的燃烧声被压缩,
变成了炽热的火星;那些谄媚的、油腻的谎言,则被揉合成一团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泥沼。
我能“听”到,一股由纯粹恶意构筑的力量,正在阿茵的琴上汇聚、成型。“就是现在!
”我低吼一声。阿茵的手指,重重地按下了琴身上最中央的一块金属拨片。“砰——!
”一声沉闷如心跳的巨响,并非来自现实,而是直接在我的脑海中炸开!隔壁的包厢里,
瞬间传来一片混乱的尖叫和巨响!“啊!我的眼睛!”“怎么回事?酒瓶怎么自己炸了!
”“电脑!我的电脑冒烟了!”刘飞惊恐的咆哮声最为刺耳:“谁!是谁在外面!
”我和阿茵没有逗留。在她搀扶下,我们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到夜总会门口,
我还能“听”到刘飞和他那群走狗的谎言,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谎言里充满了恐惧和混乱。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是眼前一黑……”“不是**的,
鬼知道怎么回事……”黑暗中,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只是一个开始,刘飞。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教训。你们制造的谎言,总有一天,会全部回到你们自己身上。
而我,江川,就是你们所有谎言的——调音师。4.圣歌的裂痕刘飞事件,
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沈泽行的帝国里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很快便被抚平。
刘飞和他手下的水军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和惊吓,第二天就继续在网络上散播着恶毒的谎言。
我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无法伤到沈泽行分毫。我和阿茵蛰伏了下来。白天,
我们像普通人一样,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游荡,我负责聆听,她负责“收录”。
菜市场的短斤少两,写字楼里的虚伪客套,情侣间的甜蜜谎言……我们像勤劳的蜜蜂,
采集着这座城市最基础、最普遍的“谎言花粉”。阿茵的琴,就像一个精密的过滤器。
她能剔除那些无害的、善意的谎言,只留下那些充满恶意、贪婪和嫉妒的“毒素”。
这些“毒素”被她储存在琴里,等待着被调和成致命的毒药。
我的听力也在这场残酷的修行中变得越来越敏锐。我甚至能从谎言的“音色”中,
分辨出撒谎者的情绪和动机。而我真正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沈泽行。
我每天都会收听所有关于他的新闻和采访。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完美和谐的“圣歌”,
不带一丝瑕疵。他用一句句真话,轻松化解了刘飞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
甚至将其塑造成了一次“针对优秀企业家的恶意网络攻击”,赢得了更多的同情和支持。
他就像一座无懈可击的堡垒。但我知道,再坚固的堡垒,也有薄弱之处。
而沈泽行的薄弱之处,就是他那近乎变态的、对“完美”和“掌控”的追求。他从不说谎,
是因为他认为谎言是弱者和失败者的工具。他用“真实”来构建自己的王国,
并坚信自己是这个王国里唯一的神。要摧毁一个神,就要先污染他的神国。我将目标,
锁定在了沈泽行最引以为傲的项目——“天穹系统”。
这是一个号称能“净化网络环境、杜绝一切虚假信息”的超级人工智能系统。
沈泽行向全世界宣称,“天穹”能识别并拦截99.9%的网络谣言、诈骗和恶意信息,
它将为世界带来一个绝对真实、纯净的互联网。这,
是沈泽行用“真实”为自己打造的最华丽的王冠。而我,就要亲手摘下它。
我和阿茵潜入了一家网吧,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我深吸一口气,
对身旁的阿茵说:“准备好了吗?我们要给沈泽行的‘圣歌’,制造第一道裂痕。
”阿茵点了点头,将那把金属琴悄悄放在腿上,手指虚按,蓄势待发。我戴上耳机,
登陆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不起眼的社交账号。然后,我开始将这几个月来,
通过我的耳朵、阿茵的琴,
收集到的所有关于“泽行集团”内部的、那些被掩盖的、真实的丑闻,一条条地,
用最平铺直叙、不带任何主观情绪的文字,发布了出去。“泽行集团旗下‘绿源食品’,
去年三月曾销毁三吨过期原料,内部处理,未上报。”“‘天穹系统’首席构架师李博士,
其核心算法论文,涉嫌窃取其导师早年未公开的研究成果。
”“泽行集团去年所谓‘慈善捐款’三千万,实际到账仅一百二十万,
其余资金流入董事长个人基金会。”每一条,都是真话。
是我从那些底层员工的抱怨、高层酒后的炫耀、财务人员不经意的牢骚中,
拼凑出来的、血淋淋的真相。这些真相,就像一颗颗深水炸弹,
被我投入了名为“互联网”的海洋。起初,它们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很快便被海量的信息淹没。但我并不急。我在等待,“天穹系统”的反应。果然,
不到十分钟,我发布的那些信息,开始被大量地、系统性地删除,
我的账号也被接二连三地封禁。“天穹系统”启动了。它将我的“真话”,
判定为了“谣言”和“恶意信息”。我笑了。“阿茵,”我低声说,“开始了。”沈泽行,
你最大的骄傲,正在为了维护你的“完美”,而说出第一个谎言。
虽然这个谎言不是由你亲口说出,但它因你而生。
就在“天穹系统”将我的真话判定为“谎言”的那一瞬间,我耳中,
一声极其细微、但又无比清晰的、仿佛琉璃碎裂般的噪音,骤然响起!它来自四面八方,
来自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连接着“天穹系统”的终端。这道噪音,
就是“天穹”这个巨大的谎言,发出的哀鸣。“收录它!”我按住阿茵的手,
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阿茵的十指在琴上急速地跳动,
我能“听”到那道细微的、来自“天穹”的噪音,正像一条条涓涓细流,
被她的琴吸收、储存。与此同时,我换上新的账号,将那些被删除的“真相”,
配上“被天穹系统判定为谣言”的截图,再次发布了出去。“真相为何被系统删除?
”“沈泽行的‘天穹’,到底在害怕什么?”这一次,舆论的火苗,被点燃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开始讨论。而“天穹系统”每一次删除我的“真话”,
都会在我耳中产生一道新的“噪音裂痕”。这些裂痕汇聚在一起,从最初的琉璃碎裂声,
慢慢变成了冰山崩塌的轰鸣。沈泽行,你的“圣歌”,已经不再完美。而我,听得清清楚楚。
5.噪音的风暴“天穹系统”的裂痕,比我预想中扩散得更快。当真相被当成谣言来扼杀,
这本身就成了最大的谣言。舆论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挖掘“泽行集团”的黑料,有真有假,一时间网络上群魔乱舞。
沈泽行陷入了他最厌恶的境地——混乱。为了平息风波,
他宣布将召开一场全球直播的新闻发布会,正面回应所有质疑。他将亲自向世界证明,
“天穹系统”的公正与完美。我知道,这是我的机会。一场决战的机会。“他会怎么做?
”发布会前夜,在那个潮湿的地下通道里,阿茵在我的手心写道。我摇了摇头,
黑暗的视野中,仿佛能看到沈泽行那张永远自信从容的脸。“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但我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将是‘真话’。”我沉声说,“他会用更高级的‘真实’,
去掩盖低级的‘真实’。他会承认那些丑闻,
但会把它们包装成‘企业发展中不可避免的阵痛’、‘个别员工的道德瑕疵’,
甚至会把责任推到早已被他处理掉的替罪羊身上。他会用一场完美的‘真实’演讲,
再次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勇于承担、富有远见的光辉形象。”“那我们?
”阿茵的指尖带着一丝急切。“我们要做的,不是揭穿他。”我握住她的手,
能感觉到她掌心的冰凉,“我们要做的,是引爆他。用我们收集的所有‘噪音’,
在他最志得意满、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时候,引爆整个会场。”这几个月来,
阿茵的琴里储存了难以想象的“谎言噪音”。从市井小民的鸡毛蒜皮,
到商界巨鳄的尔虞我诈,再到“天穹系统”自身产生的、那越来越响亮的“崩裂之声”。
这把琴,已经不再是乐器,它是一个装满了整个城市恶意的“潘多拉魔盒”。发布会当天,
会场外戒备森严。我和阿茵,一个盲人,一个哑女,
以“受‘天穹系统’网络暴力迫害的残障人士代表”的身份,被特许进入了会场。
这是我动用了一些过去的人脉,为我们争取到的、唯一能近距离接触沈泽行的机会。
我们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毫不起眼。沈泽行登场了。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