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烟雾缭绕,烧烤摊滋滋作响。陈默扫码支付一份烤脑花,手机弹出“支付成功”时,
摊位老板表情突然僵硬。“兄弟,你付给谁了?
”老板指着陈默手机屏幕上陌生的“林记小吃”收款名。陈默皱眉:“不是你?
”“我叫张大山!林峰...三年前就死了!”当晚,陈默的支付记录离奇消失,
手机自动重启后弹出一条新消息:“别多管闲事,死人账户最安全。
”第一章幽灵收款码夏夜的闷热黏在皮肤上,像一层甩不脱的油膜。
霓虹招牌在“美食街”蒸腾的油烟里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斑,
劣质音响的嘶吼、铁铲刮擦铁锅的锐响、油脂爆裂的噼啪,混着孜然辣椒面的呛人气息,
塞满了整条长街。陈默挤过举着鱿鱼串狂笑的学生潮,胃袋空得发疼,
最终停在一个支着“张记秘制烤脑花”塑料灯箱的摊位前。“最后一份了,算你走运!
”系着油污围裙的壮汉头也不抬,铁夹利落地把锡纸盒里**颤悠的脑花翻了个身,
辣油滋啦一声爆响,红亮滚烫。陈默咽了口唾沫,掏出手机,
熟练地扫了挂在油腻挡板上的绿色二维码。**“滴——支付成功!
收款方:*林记小吃*”**机械女音穿透嘈杂。摊主手里的铁夹“当啷”砸在铁盘上。
他猛地抬头,一张被炉火烤得通红的方脸上,眼睛瞪得溜圆,
死死盯住陈默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嘴唇哆嗦了两下。
“兄、兄弟……”他粗壮的手指带着油腥,几乎戳到陈默鼻尖,“你…你付给谁了?
”陈默皱眉,把手机往他眼前又送了送:“你啊,‘林记小吃’,不是你的码?”“放屁!
”摊主吼了一嗓子,引来旁边几道好奇的目光。他一把扯下胸口挂着的塑封证件,
用力拍在油腻的台面上,“瞪大眼瞧瞧!张大山!我叫张大山!”他喘着粗气,
脖颈上青筋都绷了起来,声音却压低了,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林峰…操,
林峰那小子…三年前就他妈出车祸死了!骨头都该化成灰了!
”一股冷气顺着陈默的脊椎猛地窜上天灵盖。喧闹的人声、刺鼻的香气,瞬间被抽离。
他低头,屏幕上那行“林记小吃”的收款方名字,黑黢黢的,像口深不见底的井。
“……搞错了吧?”陈默干巴巴地说,手指飞快地点开支付详情。交易时间、金额、订单号,
清清楚楚。唯独那个收款方信息,透着冰冷的诡异。
他下意识地又扫了一眼摊位上挂着的二维码——普通的塑料牌,边缘磨损得发白,
中间那个黑白方块图案毫无异样。“错个屁!”张大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眼神惊疑不定地扫视着周围攒动的人头,“邪门了…这码挂我这儿小半年了!一直好好的!
怎么今天就……”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寒颤,
抄起铁夹把那盒烤得滋滋作响的脑花胡乱铲起来塞给陈默,“拿走拿走!晦气!
钱…钱就当老子请你!”他手忙脚乱地去扯那张挂在挡板上的二维码塑料牌,
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烙铁。陈默端着那盒突然变得沉甸甸的烤脑花,站在熙攘的人流里,
胃里的饥饿感消失得无影无踪。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退出支付详情,
指尖悬停在那个刺眼的“林记小吃”名字上。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查查这个“林峰”。微信搜索框里输入“林峰”。
跳出的联系人列表空空如也。他加了几个本地生活群,搜“林峰”,没有匹配。
又点开几乎不用的校友群,输入。唰啦啦,一大堆聊天记录被关键词顶上来。
他指尖快速滑动,目光在杂乱的信息中捕捉着那个名字。忽然,一条三年前的消息,
像根冰冷的针,扎进他的视线。**“沉痛悼念我系2015级林峰同学,
于2022年8月17日因车祸不幸离世,英年早逝,
天地同悲……”**后面跟着一串蜡烛表情。发消息的人,陈默有点模糊印象,
是系里一个活跃的干部。时间是2022年8月18日。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陈默骤然失血的脸上。八月十七…正是三年前的今天!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周围的喧闹鼎沸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只有锡纸盒里脑花的热气还在固执地蒸腾,带着辛辣的香气,此刻却只让他感到一阵阵反胃。
他猛地关掉群聊,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点开支付软件,
找到刚才那条给“林记小吃”的转账记录,准备截图——这是最直接的证据!
指尖按下截图组合键的刹那,屏幕毫无征兆地一黑!彻底的黑屏,
映出他自己有些扭曲错愕的脸。紧接着,猩红的、巨大的开机Logo猛地亮起,
像黑暗中睁开的一只独眼,死死盯着他。强制重启!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几秒后,
系统加载完毕。他第一时间解锁,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飞快地点开支付软件的账单列表。目光从上到下,急急扫过。没有。最新一条记录,
停留在下午买咖啡的十五块钱。那条几分钟前才发生的,支付给“林记小吃”的二十元转账,
消失了。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冷汗,瞬间浸透了陈默的后背。夏夜的热风拂过,
他却如坠冰窟。是巧合?手机故障?还是……某种超出他理解的力量,在抹除痕迹?
就在他浑身发冷,盯着空荡荡的账单页面不知所措时,屏幕顶端,一条新的短信通知,
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没有号码显示,只有一片刺目的空白。**“别多管闲事。
”**冰冷的文字,像毒蛇吐出的信子。紧接着,第二条接踵而至:**“死人账户最安全。
”**第二章数据坟场手机屏幕幽幽的白光,成了巷子里唯一的光源,
映着陈默僵硬的侧脸。那两行没有来源的短信,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死人账户最安全?一股混杂着愤怒和被戏弄的寒意顶着他的喉咙。他死死攥着手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锡纸盒里温热的烤脑花散发出浓烈的辛辣气息,
此刻只让他胃里翻江倒海。他强迫自己冷静,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垃圾馊味和油烟气的空气。
抹除记录?威胁短信?这更证明有问题!巨大的恐惧底下,反而滋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林峰…这个名字成了唯一的线头。他退出短信,
直接拨通了一个存着但几乎没联系过的号码——大学时的班长李伟。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背景音是搓麻将的哗啦声和一个女人尖声催促“碰啊!”的杂音。
“喂?哪位?”李伟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班长,我,陈默。”“陈默?
”李伟似乎反应了一下,“哦哦!好久不见!怎么想起……”“跟你打听个人,
”陈默打断他的寒暄,声音绷得紧紧的,“林峰。2015级,咱们系的。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搓麻将的声音、女人的催促声,都像被按了暂停键。
过了足有两三秒,李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压得很低,透着一股刻意的不自然:“林峰?
你…你怎么突然问起他?都走了好几年了。”“有点事想了解下,
”陈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当时后事…”“唉!
”李伟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复杂,“他家里情况…挺难的。独生子,父母都是小地方的,
身体好像也不太好。当时出事太突然,赔偿什么的…听说扯皮了很久。他老婆…哦,
当时还是未婚妻,叫周薇,一个挺文静的女孩,硬是一个人扛了下来,
后来…好像把二老接走了吧?具体搬哪儿去了真不清楚。”李伟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点讳莫如深,“陈默,听我一句,人都走了,过去的事儿就别深究了。
周薇她…挺不容易的,别再去揭人伤疤了。
”陈默敏锐地捕捉到了李伟话语里那丝不寻常的回避和劝诫。他含糊应了一声:“知道了,
谢谢班长。”便挂了电话。周薇。林峰的未婚妻。父母接走了。这条线索像黑暗里的萤火。
陈默立刻在微信搜索框输入这个名字。没有。校友群、本地群…他耐着性子翻找,
像一个在数据坟场里挖掘的盗墓贼。终于,在一个沉寂已久的“江城同乡会”群里,
他找到了一个疑似账号。头像是一张逆光的侧脸剪影,昵称只有一个简单的“W”。
他发送了好友申请,留言简短而直接:“嫂子你好,我是林峰大学同学陈默,
有急事想找你了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巷子口传来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陈默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感觉那锡纸盒的热气正在快速消散,变得油腻冰冷。
就在他几乎以为对方不会通过时,手机轻轻一震。**“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几乎是同时,一个地址定位被发了过来。
后面跟着一行字:**“江北区,松林路,静安花园,7栋301。现在方便的话,面谈。
”**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陈默心头一凛,这反应…太干脆了,
干脆得有些不正常。他回复了一个“好”字,将手里冰凉的烤脑花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快步走出小巷,拦下一辆出租车。“江北区,松林路,静安花园。”出租车驶离喧嚣的夜市,
汇入城市主干道的车流。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在陈默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光影。
他反复点开那个地址,看着地图上那个代表目的地的红色图钉。静安花园,
一个位置有些偏僻的老旧小区。周薇…她为什么这么痛快地答应见面?而且是在晚上?
仅仅因为自己是林峰的同学?还是说…她也知道些什么?车程比预想的要长。
越靠近静安花园,周围的灯火越显稀疏。老旧的居民楼在夜色里显出沉默的轮廓。
小区门口没有像样的保安岗亭,只有一个锈蚀的铁门半开着。7栋在小区最深处,
楼道里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贴满开锁通下水小广告的墙壁。踏上三楼,
陈默停在301室斑驳的绿色防盗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笃笃笃。
”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猫眼里暗了一下,随即,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开了。
门后站着一个女人。很瘦,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居家服,
脸色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眼下有浓重的青影。但她的背挺得很直,眼神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锐利,像蒙尘的刀,无声地落在陈默脸上,带着审视。“周薇?
”陈默试探着问。女人点点头,侧身让开:“进来吧。”屋子很小,一室一厅,
陈设极其简单,甚至有些空荡。家具都是老旧的款式,唯一的电器是一台不大的液晶电视。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药味和潮湿发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客厅的旧沙发上,铺着干净的格子布。
一个头发花白、神情呆滞的老妇人蜷坐在上面,
怀里紧紧抱着一张黑白的年轻男人遗像——正是林峰。她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反应,
浑浊的眼睛只盯着怀里的相框。陈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我妈。
”周薇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她指了指一张木椅,“坐。喝水吗?”没等陈默回答,
她已经转身去厨房倒水。陈默拘谨地在硬邦邦的木椅上坐下,目光扫过空荡的客厅。
角落里堆着几个还没拆封的纸箱,似乎刚搬来不久。周薇端着一杯白水出来,
放在陈默面前的小茶几上。玻璃杯很干净。“你说你是林峰的同学,陈默。
”周薇在他对面坐下,目光依旧锐利,“我好像没什么印象。找我什么事?
”她的直接让陈默有些措手不及。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决定开门见山:“嫂子,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我…我可能遇到了和林峰有关的事情。”他拿出手机,
点开空荡荡的支付账单,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周薇,“今晚我在夜市买东西,
扫码支付了二十块钱。收款方显示是‘林记小吃’。”周薇的眉头瞬间蹙紧。
“摊主叫张大山,他说他的二维码被人换了,而‘林峰’这个名字…他告诉我,
林峰三年前就去世了。”陈默紧紧盯着周薇的眼睛,“更奇怪的是,我刚支付完,
这条记录就从我手机上消失了。还收到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警告我别多管闲事,
说…死人账户最安全。”“死人账户最安全…”周薇低声重复了一遍,
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反而浮起一种近乎麻木的讥诮。她沉默了几秒,
忽然站起身,走进旁边的小卧室。很快,她拿着一个东西走了出来,递到陈默面前。
那是一张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看看这个。”她的声音像结了冰。陈默疑惑地接过。
流水单的户名是:周薇。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一笔笔收支记录。
水电费、小额取现、超市购物…很平常。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最后几笔“入账”记录上。
**2025-07-03,收入,¥100.00,
摘要:个人转账(林峰)****2025-07-10,收入,¥50.00,
摘要:个人转账(林峰)****2025-07-15,收入,¥200.00,
摘要:个人转账(林峰)**最近的几笔,时间就在这个月!金额不大,几十到几百不等。
但那个转账人名字,赫然是——林峰!陈默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周薇:“这…这是?
”“从去年年底开始,断断续续就有,”周薇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疲惫和愤怒,
“每次金额都不大,几十块,一两百。银行查过,说是正常的个人转账渠道,
来源账户是空的,像幽灵一样,转完就销户。报警?”她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警察说金额太小,来源复杂,又是…死人的名字,很难立案,只能记录。他们暗示我,
可能是谁在恶作剧,或者…是某种新型的洗钱小通道,
专门钻这种小额、分散、用死人信息的空子。”她坐回椅子,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试过很多次,想找到源头,
上搜‘林峰’、搜支付公司投诉、甚至去那些转账摘要里提到的子虚乌有的地方找…结果呢?
”她指了指墙角那些没拆封的箱子,“就是这些。骚扰电话,半夜的敲门声,
门缝里塞进来的警告纸条…逼得我不得不带着两个老人不停地搬家!从城南搬到城北,
现在又躲到这鬼地方!”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目光像针一样刺向陈默:“现在,你告诉我,你也遇到了。而且就在今晚,就在林峰的忌日!
你还收到了警告!告诉我,陈默,这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那个躺在坟里的人,
他的‘名字’为什么还在外面兴风作浪?为什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们?!
”第三章暗网深潜“……为什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们?!”周薇压抑着愤怒和恐惧的质问,
在狭小而空荡的客厅里回荡,撞击着斑驳的墙壁。
沙发上的老妇人依旧无动于衷地抱着儿子的遗像,浑浊的眼睛里映不出任何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浓得化不开。陈默看着手里那张冰冷的银行流水单,
那几笔标注着“林峰”名字的小额转账,像一张张咧开的、无声嘲讽的嘴。
骚扰电话、半夜敲门、警告纸条…周薇的遭遇绝非偶然。这背后是一张网,
一张利用死者身份织成的、隐秘而恶毒的网。他遇到的“幽灵收款码”,
只是这张网无意间暴露在他眼前的一根丝。“我不知道。”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抬起头,
迎向周薇锐利得近乎绝望的目光,“但今晚的事,加上你遇到的这些…这绝不是巧合,
也不是简单的恶作剧或洗钱。”他扬了扬手里的流水单,“金额太小了,
小到几乎无法引起注意。如果是洗钱,效率太低。更像是在…测试。”“测试什么?
”周薇追问,身体微微前倾。“测试这套用死人身份进行小额资金流转的通道,是否安全,
是否畅通,是否…不会被追查。”陈默的思维飞快地转动起来,
恐惧被一种更强烈的探究欲压了下去,“就像…铺一条隐秘的管道,
先用小水流试试看漏不漏水。一旦确认安全,更大的水流可能就会涌进来。”他放下流水单,
拿起自己那部刚刚经历了强制重启的手机:“我的转账记录被精准抹除,还收到威胁短信。
这证明我的行为触发了他们的‘警报’。
他们有能力在后台实时监控某些特定的异常支付行为,
甚至可能…有能力侵入用户手机进行干预。”这个推论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寒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周薇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报警?警察只会记录,
然后告诉我等消息。银行?他们只会说账户来源复杂,无法追溯。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等着下一次莫名其妙的转账?或者更可怕的骚扰?”陈默沉默了几秒钟。报警?
他下意识地否定了。周薇的经历证明常规途径无效,而且对方能精准抹除他的支付记录,
这种技术能力背后代表的势力,恐怕不是普通警察能轻易撼动的。
他需要一个更隐秘、更直接、更“技术”的入口。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老K。
大学时睡在他下铺的兄弟,计算机系的怪才。毕业典礼后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个加密的邮箱地址和一句“有事烧纸,没事别扰”。
江湖传言他在某个灰色地带做数据掮客,真真假假,没人说得清。陈默和他偶尔有邮件联系,
内容仅限于节日的简短问候,从未涉及实质。老K的回邮地址永远在变,飘忽不定。
“也许…有个人能帮忙。”陈默看向周薇,眼神变得坚定,“一个…路子比较野的朋友。
我需要一台干净的电脑,不能有任何追踪和关联信息。你有吗?”周薇愣了一下,
随即起身走进卧室。很快,
她拿出一台外壳有些磨损、型号很旧的银灰色笔记本电脑:“这个行吗?我妈以前看剧用的,
没装什么软件,也没联过网。我搬出来时特意带的,就怕…”“怕被监听或定位?
”陈默接上她的话。周薇默认了,把电脑递给他:“电池可能不太行了,插着电源用吧。
我去给你找插线板。”她转身又进了卧室。陈默打开这台老旧的笔记本。
开机速度慢得令人发指,嗡嗡的风扇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屏幕亮起,
是默认的蓝天白云壁纸。系统干净得过分,确实只装了一个视频播放器。
周薇搬来一个插线板,接上电源。陈默深吸一口气,连上手机热点。他打开浏览器,
没有登录任何自己的账号,
直接进入一个冷门的、需要多层跳转才能访问的加密邮件服务网站。
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长串字符邮箱地址,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开始敲击。**“老K,
急事。撞鬼了。活人扫码付给死人钱,记录被秒删,收到威胁。死者身份三年前车祸,
名下银行账户至今还被小额‘测试’转账骚扰其遗孀。
疑有组织利用海量死者身份信息构建隐秘支付通道,技术很强,
能实时监控异常并介入用户终端。我需要知道‘林峰’这个名字,最近绑定了哪些支付账户,
源头在哪。报酬好说。坐标江城。看到速回。”**邮件发送。进度条缓慢地移动。
老旧的风扇吃力地运转着。
客厅里只剩下老妇人无意识摩挲相框玻璃的轻微摩擦声和周薇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十分钟。插线板上那个小小的电源指示灯,
是房间里唯一稳定的光源。就在陈默几乎以为老K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再次失联时,
笔记本电脑的风扇声陡然拔高,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屏幕猛地一黑!
陈默和周薇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漆黑的屏幕中央,
缓缓浮现出一行刺眼的、仿佛用鲜血写就的绿色字符,
像极了老式计算机的DOS界面:**“邮件阅。你捅马蜂窝了,兄弟。
”**字符闪烁了一下,消失。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