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和她其他师兄师弟叫我安心住下。就这么住下让我委实有点儿惶恐。元君开口,
“不白吃白住,新进门的得包洗衣做饭。”其他师兄师弟互看对方,元君重重咳了一声,
她们忙点头。失去双亲后,我在婶婶家就做这些。嫁人后也还做这些,且做得甘心。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作为观里唯一头发还黑的,也该做这些。元君们每日除了吃饭,
上香,就是睡觉。“元君,睡那么多,是有什么说法么?”“这是修坤道,你懂什么。”哦。
我不懂。我只知道她们修坤道时,我无聊透顶。以往,张羌在家,我就看他。他不在,
我就绣他的衣裳、香囊、鞋子,琢磨他爱吃的菜。想着识字看书了,能和他多聊聊,
我也曾试着认认字。我学得艰难,张羌安慰我,“不识字也能过好一生,不必强求。
”他是否知道我不是为了想过好,只是想走近他呢。他才不会想知道呢,我又庸人自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