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继承千亿家产,我装了整整三年穷小子。送外卖住地下室,连约会都靠拼夕夕团购。
分手那天,林月甩开我攒了三个月买的轻奢包:“受够了,跟你的穷酸过一辈子去吧!
”她不知道,三小时后的全国直播财富榜揭幕式上。我作为首富继承人位列榜首,
身价碾压她跪舔的新贵男友家族。记者围堵时,林月哭着扒开人群:“你早说啊!
我们重新开始!”我对着镜头微笑:“抱歉,新女友刚送我去看奶奶,急诊。
”手术室门开,医生对着我身边女孩恭敬鞠躬:“夏**,老夫人已脱险。
”冰冷的雨点子砸在“半岛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上,
蜿蜒的水痕扭曲了窗外昂贵的车灯和步履匆匆的精英男女影子。
空气里浮动着焦苦的咖啡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昂贵的皮革气息,
这一切都与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有点松垮的旧棉T恤格格不入。桌子对面,
林月用小银勺漫不经心地搅动着那杯88块的拿铁,一圈,又一圈。她今天真漂亮,
新做的栗色卷发蓬松地垂在肩上,那身米白色的小香风套裙衬得她脖颈修长,
像个精心雕琢的瓷娃娃。她微微蹙着眉,看着窗外流淌的雨幕,
仿佛这雨打扰了什么重要的事。“江砚,”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疲惫,
但每个字都像这窗外的冷雨,又急又密地落下来,“我们结束吧。
”我正盯着那杯冰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闻言手指顿了一下,没抬头。喉咙有点发干,
像是吞了把沙子。咖啡馆里播放着的轻音乐——《卡农》钢琴版,轻柔舒缓地流淌着,
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背景里其他桌客人低语声,勺子碰撞杯碟的清脆声,
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宣言骤然放大,嗡嗡地冲撞着耳膜。“你知道的,我真的…尽力了。
”林月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委屈,目光终于落回我脸上,
飞快地掠过我的旧T恤,“我林月,从小就没穿过打折货。
跟你在一起这三年…奶茶第二杯半价要算半天,电影票得等周二刷优惠,
生日礼物连个轻奢都算不上……”她的声音顿住了,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堪的画面,
精致的眉头蹙得更紧:“我闺蜜她们都在背后笑我!说我恋爱脑,放着那么多条件好的不要,
找了个送外卖的!我的脸,还有我们家的脸,都快让我丢光了!”手指无意识地蜷紧,
指甲抵着冰凉的塑料杯壁,压下心头翻滚的酸涩。我抬起头,目光掠过她精心修饰过的指甲,
落在她脸上。她避开我的视线,
低头从那个小巧的、印着某个我认不出但显然价格不菲logo的链条包里,
“啪嗒”一声扣开搭扣,拿出一只袋子。一只印着某轻奢品牌LOGO的纸袋,挺括崭新。
“这个,”她把袋子放在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声,又往前推了一寸,
指尖带着点嫌弃似的微蜷,避开了那廉价的纸袋边缘,“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包。
我记得你攒了挺久……拿回去吧。我用不上,也…不想欠你的。
”那袋子被桌面的水渍洇湿了一个小小的角。我记得。跑了多少单?三百单?还是五百单?
每一单几块钱的辛苦钱,省下所有能省的。为了她生日时能看见她眼里的光,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惊喜。现在,那点微光,彻底熄灭了。“还有这顿饭,
”林月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透出一点疏离的冷硬,她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两下,
随即一声轻微的提示音,我放在桌上的破旧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一条新的转账信息,
“AA的。我林月,做事有始有终,不会白吃白占。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我没多少表情的脸。三千五百块。
AA之后她转给我的那杯没动过的拿铁钱。一种冰冷锐利的现实感,
顺着指尖的寒意蔓延上来。“江砚,”她站起身,拎起旁边那个价值不菲的新手袋,
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件该丢进垃圾桶的旧物,带着最终审判般的决绝,“做人,要认命。
我受够了!受够了你兜比脸还干净的样子,受够了跟你挤公交闻汗臭味,
受够了看到喜欢的包只能发朋友圈羡慕!你就跟你的穷酸,过一辈子吧!”话音砸落的瞬间,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鞋跟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急促,带着一种终于摆脱束缚的解脱。
门童为她拉开沉重的玻璃门,外面喧嚣的雨声和湿冷的风立刻涌了进来。
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卡宴精准地滑停在门口溅起积水,副驾驶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带着矜持笑容的年轻男人侧脸。林月脚步更快了,
脸上瞬间扬起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讨好与炫耀的灿烂笑容,弯腰低头,
像只蝴蝶般轻盈地钻进了那个温暖奢华的小世界。车窗无声升起,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寒冷与贫穷。引擎低吼一声,流畅地汇入车流。
猩红的尾灯迅速模糊在倾盆的雨幕中,消失不见。咖啡早已冷透,杯壁上只剩下浑浊的印迹。
我坐在原地,听着窗外的雨声哗啦作响,密集地敲打着这个世界。半岛咖啡的暖黄灯光,
轻柔的音乐,服务生端着盘子安静的走动,一切都像一出精致的舞台剧。而我,
是这幕剧里唯一不合时宜的道具,一件等待被清理的垃圾。服务生走了过来,
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先生,需要帮您收走吗?
”他的目光迅速掠过桌面上那只格格不入的轻奢纸袋。“哦,好。谢谢。”我扯了扯嘴角,
大约没能做出一个像样的表情。服务生动作利落地清理了林月那杯只动了一口的咖啡,
目光落在我面前那只只喝了几口的冰水杯子上,迟疑了一下。
也许是身上这件过分寒酸的旧T恤,或者是我的神情太过灰败,他终究没开口问第二杯,
迅速收走了空杯。那只轻奢纸袋孤零零地躺在光滑的桌面上,像一个巨大的嘲讽。我沉默着,
伸出手,拎起那个袋子。纸袋不算轻,精致的LOGO印在指尖摩擦。慢慢站起身,
桌椅腿摩擦地面发出轻微的噪音。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我的动作凝滞了一下,
若有若无的视线从余光里瞟过来,带着探究或漠然。在这充斥着金钱气味的地方,
一个拎着轻奢袋、穿着破旧的男人离开的背影,或许能成为他们今晚一点微小的谈资。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外面裹挟着水汽的冷风劈头盖脸砸来,瞬间打透薄薄的T恤。
密集的雨点砸在地面上、雨伞上、车顶上,汇聚成一片嘈杂的巨大白噪音。
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扭曲着闪烁。没有伞。我低着头,拎着袋子,
径直走进了瓢泼大雨里。冰凉的雨水打在头发上、脸上、脖子上,迅速洇湿全身。
T恤紧贴在皮肤上,冷得刺骨。人行道水花四溅,鞋袜很快就湿透了,每一步都能踩出水声。
手机在裤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持续不断。不是电话,是无数条信息疯狂涌入的震动提示。
嗡嗡嗡…嗡嗡嗡…在雨声的掩盖下,这震动却固执地穿透水幕,顺着大腿传递上来,
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异样频率。太多了。不像以往可能有的零散工作单消息。鬼使神差地,
我在一个公交站牌狭窄的塑料雨棚下停住脚步。雨水从倾斜的顶棚边缘哗啦啦浇落下来,
像一道水帘。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把纸袋放在淋不到雨的候车长凳内侧边缘,
从湿透的裤兜里掏出那个塑料壳早已磨损的手机。屏幕被水浸润,操作有些迟滞。
费力地抹掉上面的水珠,屏幕亮起。信息爆炸般涌入眼帘。
全部来自一个备注为“顾行舟”的人。顾行舟:「哥!在哪??!!十万火急!!!!」
后面连用了十几个感叹号。顾行舟:「直播马上开始!你人呢?!
家里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附一张直播间截图。顾行舟:「定位发我!立刻!马上!
原地别动!!!」顾行舟:「算我求你了哥!!老夫人的血压看着那名单已经快炸了!!!
」……最后一条是两分钟前:「你!丫!的!接!电!话!」
后面是一串语音通话未接记录的提示,几乎连成了片。心脏猛地一跳。
我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对面巨大商厦外墙上悬挂的巨型电子屏。暴雨模糊了视线,
但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清晰跳动:18:58。
一股说不清的烦闷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涌上来。
顾行舟的聒噪和屏幕倒计时的数字仿佛隔着厚厚的玻璃。三年来扮演穷小子的乏味,
林月刚才那张毫不留恋的脸,还有浑身湿透黏腻的冰冷……只想找个角落安静地待一会儿。
屏幕骤然亮起刺眼的光!提示直播开始。几乎是同一时间,
城市所有巨大的、悬挂在摩天大楼外墙上的电子屏,
那些分布在广场、车站、商场内外的公共显示屏,瞬间黑屏!短暂的黑暗中,
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柱如同神罚劈开黑暗,
紧接着凝聚成一个恢弘威严的金色篆体——“鼎”。随即,恢弘的交响乐轰然奏响!
鼓点密集沉重,管弦乐恢弘壮丽,每一个音符都在昭告着无上财富的力量与地位。
镜头如同鹰隼般掠过云端,急速俯冲,
绵壮丽的矿山群、高速飞驰的高铁网络……最终定格在灯火辉煌的京城国家大剧院中心会场。
巨大的环形舞台上,聚光灯炽烈如炬,聚焦在舞台中央的水晶讲台上。
一名身着深蓝色丝绒西装、精神矍铄的老者对着密密麻麻的镜头和全场屏息的权贵名流,
声音透过顶级音响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女士们,先生们!
经过华夏新财富杂志历时一年的权威评选与严格审核,本年度华夏财富风云榜,正式揭晓!
”大屏幕猛然亮起!
以金字塔形式逐级展示着令人炫目的名字和背后那足以撼动行业的集团帝国名号。
数字每上升一层,便引发台下更深一层的低呼。“位列第三,龙腾集团,董事局主席,
杜远山先生及家族!身价——九百三十亿华夏币!”掌声雷动。“位列第二,华丰国际资本,
全球执行合伙人,周正阳先生!身价——一千一百七十亿!”掌声更加热烈,夹杂着惊叹。
会场氛围紧绷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知道,金字塔尖上的王座,属于那个传说中的家族。
老者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肃穆被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敬畏取代。全场鸦雀无声,
连呼吸都几乎停滞。“而位居本年度华夏财富风云榜榜首,
代表华夏财富巅峰荣耀的是——”老者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感,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落,“——帝国集团!”巨大的屏幕轰然一变!炫目的金光炸开,
凝聚成四个遒劲有力、宛如黄金铸就的大字——帝国集团!
集团图腾——那威严盘旋、爪踏星辰的东方巨龙巨幅影像随之震撼呈现!
“让我们共同祝贺——帝国集团掌舵人,江砚先生!”砰!砰砰砰!
会场上空璀璨的金色礼花漫天炸开!如瀑的金箔纷纷扬扬洒落!
激昂的交响乐奏响了最**的凯歌!巨大的射灯在全场疯狂扫射,
最终聚焦在……一个空缺的座位上。那是位于第一排最核心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
整个会场陷入一种奇特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摄影机的镜头,
都死死盯着那个代表着无上荣耀却又空荡荡的主位。
惊讶、疑惑、难以置信的低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在台下涟漪般扩散开来。
记者们面面相觑,职业的敏感让他们嗅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新闻价值。首富继承人临场缺席?
前所未有!直播导演在耳麦里焦躁地低吼着调整镜头方案。突然!
一辆通体哑光漆黑、线条犹如猎豹般冷硬流畅的阿斯顿·马丁超跑,
引擎发出低沉骇人的咆哮,骤然撕裂倾盆的雨幕!嗤——!
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要将路面积水切开!车尾以一个极其嚣张的小角度甩尾,
精准无比地漂移甩停!溅起扇面形的巨大水墙!冰凉肮脏的雨水混合着路面黑沉的泥垢,
劈头盖脸!将刚撑开雨伞、还没来及把伞举过肩膀的我,浇了个通透!雨水混杂着污泥,
顺着头发、脸颊、脖颈一路淌下。旧T恤湿冷地紧贴着皮肤,留下大片污渍。
手里那只轻奢纸袋也被泥水打了个正着,精心包装的礼盒瞬间湿透变形,LOGO模糊一片。
超跑剪刀门如巨蝠翼般猛地向上弹开!一条包裹在黑色西裤里的长腿利落地跨出,
蹬着一尘不染、鞋底锋利如刀的纯黑色手工定制德比鞋,稳稳踩在浑浊的积水里。
雨水撞击在鞋面上,瞬间碎裂成更细小的水珠滑落,竟未留下半点水痕。
一个年轻男人撑开一把通体纯黑的巨型长柄伞,迈步下车。黑色的高定西装剪裁完美,
包裹着颀长挺拔的身躯,昂贵的面料在湿漉漉的空气里泛着冷峻的光泽。
他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门框上,腕间低调的黑色金属腕表折射着路灯的微光,冰冷锐利。
林月跟在他身后,有些狼狈地钻出副驾,急忙忙撑开自己的小伞,
勉强遮住精致的妆容和名贵的套裙,眼神还有些惊魂未定。撑伞的年轻男人——沈文柏,
目光斜睨,居高临下地扫了过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丝被雨声和路况激起的燥意,
以及毫不掩饰的、看待挡路垃圾般的不耐烦。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片,
锋利而冰冷地刮过我这个湿透、邋遢的路人甲,以及我手里那个被泥水毁掉的廉价纸袋。
他甚至没浪费一个字,只是那眼神,已是无声的嘲讽与驱赶。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