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边爆发一阵阵哄笑。

“你们要找的人是顾生，我和孩子都是无辜的，现在我瞎了一只眼，难道你们就不怕警察吗！”

我的话对于他们来说自然算不上威胁。

但看出来催债人也不想真的出人命，我如果死了他们的钱才有可能要不回来。

我像是看到希望一般，语气急促。

“我和孩子都在这里，你让我打电话，让姜清辞把钱汇过来！”

催债人犹豫了一秒，把没收的手机扔给了我。

我指尖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拨通了姜清辞的电话。

“我和小小在赌场被人拦下来了，他们挖了我一颗眼珠，小小快坚持不住了，你把钱还给他们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像是在酒吧。

而姜清辞对我的求救依旧很不耐烦。

“裴聿你能不能顾全大局，顾生已经同意今天就给小小做手术了，你安分点好吗。”

“钱我肯定会还的……”

听到她会还钱，催债人呸了一口。

“老娘们还在这里玩心眼，老子连钱的影子都没看到，信不信我把你老公和女儿都弄死！”

姜清辞的呼吸猛地一滞，她有些失声地问道。

“裴聿？你在哪？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清辞到你喝了，我今天得做手术，只能靠你帮我挡酒了。”

“你在跟裴聿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明显犹豫了，气氛寂静了几秒。

“没有，诈骗电话而已。”

下一秒电话就被姜清辞挂断。

手机顺着我的手摔在了地上，我原本燃起希望的心再次死寂。

催债人也彻底没了耐心，看着已经是血人的我和女儿，后退了几步。

“真是晦气，今天倒了血霉了！就放过你们一次。”

那些人怕真的沾上了人命，迅速离开了赌场。

我立刻把女儿抱在怀里，在晦气声和嫌恶的目光中，连滚带爬离开了赌场。

路上根本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他们看到我和女儿浑身是血的模样立刻调转车头走。

我只能跪在路边求好心人带我和女儿去医院。

也不知多久才有个司机接单。

他见到我浑身是血，又抱着一团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以为我是神经病。

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我嘶哑的声音哀求。

“我女儿出了意外，你帮个忙带我们去医院好吗？”

司机踌躇了半天才答应我的哀求。

我本以为小小有希望活命，可在离医院只有一公里的时候开始堵车。

司机不由感慨了一声。

“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大手笔，过个生日都要包下一整条街。”

我侧头看向车窗外，心顿时凉了半截。

属于姜清辞和顾生的照片在来回切换。

今天还是顾生的生日，为了庆祝，姜清辞又贷款包下了整条街帮顾生庆生。

“爸爸……我好疼……”

小小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突然抬头挣开了双眼。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推开车门，就狂奔向医院。

一路上我不断让小小撑住，可声音越发的颤抖。

“爸爸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不想看到妈妈哭了……我死了她肯定很难过。”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怀里的孩子再也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