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班都这么多年了，连件拿得出手的衣裳都没有吗？赚那么多钱都花哪儿了？”

“你怎么也不打扮打扮自己，跟乡下来的村姑似的。”

我看看她身上华美的高定旗袍，再看看我身上耐脏的黑色半袖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相比之下，我确实比较像村姑一点。

“那你把你柜子里的那些高级定制借我穿穿，保证不给你丢人。”

我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郭秋楠，你可真是翅膀硬了，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上我的东西了。”

“嫌弃我丢人是要嫌的，衣服是不借我穿的。”

我冷笑着丢下这句出了门。

是的，家里其实并不穷，爸妈和弟弟的身上的穿戴全都是牌子货，只有我一个像是贫民窟里面出来的。

升学宴当天，弟弟郭天赐露了个面就走了。

我也想走，却被拦住了。

“你是他姐姐，你走了算怎么回事。”

“升学宴的主人公都走了，他姐姐就能当主角了吗？”

我冷哼一声，十分不屑。

我妈一边对着宾客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一边用力掐着我胳膊内侧的肉：

“你要是在你弟弟的升学宴上搞事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他们就是想把我当免费的服务员使，又要端茶倒水还要说几句吉祥话儿。

什么狗屁大师，家里的血包心甘情愿让人吸的话，可不是会家族兴旺嘛。

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之后，我终于有时间坐在已经没什么人的角落，扒进几口剩饭。

坐在这桌的表姨夫注意到了我：

“听说前一阵你妈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报志愿，你没回来啊。”

我吃得头也不抬，“恩，单位工作忙就没回来。”

“你都不知道你妈那些天有多上火，天天跟你姨说嘴里又起了几个大泡。”

“忙什么忙，都是借口，家里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回来，一点都不孝顺！”

他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我刚夹起的丸子又顺势滚落回了盘子里。

“要不说女孩没用呢，嫁出去的就像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出嫁呢，有个工作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家里人喊都喊不回来了。”

我满脸问号，正要开怼。

我妈过来了。

“你怎么躲在这儿偷懒？看不见有那么多客人需要招呼吗？”

表姨夫拦下我妈揪我耳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