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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鸢！你个**！滚！一个青楼妓子也敢攀附权贵，妖艳**的脸也敢跟本宫比！当初早知就把你同你那一样**的娘乱棍打死扔进乱坟岗里！”

我浑身发冷，扯了个笑，“皇后娘娘，您可想知晓秦家上下一百二十口人是怎么死的吗？秦相那模样，可真惨，你当真以为我会算命吗？不，我只是将您的命算了个明明白白。”

秦婉淑剧烈挣扎起来，她尖叫声划破长夜在大殿内回荡经久不绝。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后位如何？用孩子家人名声换来的啊，可得好好珍惜啊娘娘。”

“贱种！你怎么不跟你那低贱的娘一起死！还有你谢降莹！竟敢不跪拜本宫，本宫是皇后了！一群**…啊！你敢打我！”

秦婉淑嘶吼着，模样已然疯癫。

而这一巴掌似乎用尽我全身力气，只觉连心脏都隐隐作痛，连手中剑快握不住。

“同为女子，你更知晓女子存活于世已是不易，你自诩出身高贵饱读诗书，但你所做之事又可登大雅之堂？你所读诗书竟都是教你怎样去与女子作斗争，去争抢陷害只为那点悲哀又可怜的爱吗！真是令人作呕啊秦婉淑。”

秦婉淑恶狠狠瞪着我，挣扎之间被谢降莹赌了口。

“鸢卿，累了吧。”

谢降莹接过我手中的剑随手一抛便刺入了秦婉淑腹中，她痛苦呜咽，眸中愤恨瞪着我，绝望又不甘心的倒下。

我脸上滑过冰凉又温热的液体，有些咸，带了些苦涩。

谢降莹笑笑，替我抚去了泪，“你这丫头，脾气倔，送出去了又回来了。”

我垂首，双手止不住的发颤。

“…娘…阿娘…”

我全身无力，眼前陡然一黑，脑中却浮现起幼时与阿娘的点点滴滴。

梦中的阿娘未因家境贫寒被父母卖进青楼换取银钱，也不曾救下程灼振，更没有因几句花言巧语踏入那吃人不吐骨的墙垣，她挣脱束缚自由自在的活着，她做了生意有了立足之地。

可我的梦醒了，她仍旧死于那个大雪纷飞之夜，草席裹尸被扔进乱坟岗中。

我猛的惊醒，床边之人也被惊醒。

裴少窈倦怠的眉眼逐渐清醒，他起身将自己额头抵上我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

“饿吗？小国师。”

我张张嘴，喉间因干哑扯的生疼，“我睡了多久？”

“三四五六日吧。”

“蛮人之事呢？百姓与流民呢？皇后…谢娘娘如何了？”

我急得快哭出来，裴少窈伸出温热粗粝的手替我拭了泪。

“谢家带兵出征，你的师傅带着一众师兄弟在洛阳城中处理流民…皇后，如今的女帝在处理混乱的朝政，你大可放心。”

我顿时松了口气，裴少窈却变戏法一般遍出了一袋蜜饯。

“幼时与你同乞之时吃不到的，如今你想吃什么，我便买什么。”

裴少窈揉了揉我的头，“为母报仇，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