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公司五周年庆功宴的前一小时,我站在宴会厅角落,
反复检查着流程表上的每一个细节。
灯光、音响、座位安排、餐点顺序——这些本该由行政部负责的工作,
我却总忍不住亲自过问。"尹总监,萧总说PPT还需要调整一下,让您过去看看。
"新来的实习生刘晓萌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我点点头,快步走向后台。推开休息室门时,
萧骞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修长的背影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
淡定地对我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嗯,就这样安排,资金到位后立刻启动B轮。
"他的声音低沉冷静,一如往常,"对了,下周的行程空出25号,我有私事。
"挂断电话后,萧骞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流程表上:"都准备好了?""一切就绪。
"我递上平板,"这是修改后的PPT,新增了第三季度的数据对比。"他快速浏览着,
眉头微蹙:"这个图表颜色太跳,换成冷色调。""好,我马上改。"我接过平板,
犹豫了一下,"对了,你的演讲稿需要再对一遍吗?"萧骞摇头:"不用。"顿了顿,
又补充道,"今晚辛苦你了。"这简单的六个字让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六年了,
从大学到创业,我一直追逐着他的背影,而他永远清淡表情里寻找肯定,
这种感觉让我沉迷上瘾。"尹总监,"我刚走出休息室,市场部的负责人林妍就拦住了我,
"媒体采访区的位置安排,萧总确认了吗?""他全权交给我们处理。"我微笑道。
林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老板娘就是不一样,萧总对你真是信任有加。""别胡说。
"我耳根发热,"我只是做好分内工作。""得了吧,"林妍压低声音,
"全公司谁不知道你从大学就跟着萧总?这五年公司能走到今天,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萧总心里肯定有数,说不定今晚就会官宣呢?"我摇摇头没有接话,
但心底却泛起一丝隐秘的期待。六年了,从大学新生报到那天起,
我第一眼看到站在银杏树下的萧骞,就知道自己完了。他那时是学生会主席,
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正在指挥迎新工作。我拖着行李箱莽撞地撞进他怀里,他皱眉扶住我,
说了句"小心",而我愣在原地,心跳如鼓。很俗套的相遇情节,
却让一个懵懂少女第一次体会对异性怦然心动的感觉。从那天起,
我成了他身后甩不掉的小尾巴。
馆送咖啡、生病了送药、熬夜帮他整理竞赛资料......所有人都知道我尹婉喜欢萧骞,
只有他本人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毕业后,当他决定创业时,我毫不犹豫地跟了出来。
从只有三个人的小工作室到今天上百人的科技公司,我陪他熬过无数通宵,处理过各种危机。
公司里私下都叫我"老板娘",萧骞听到从不纠正,这给了我莫名的希望。宴会开始,
灯光暗了下来。萧骞走上舞台,聚光灯下的他英俊得令人窒息。"五年时间,
我们从零开始......"他的声音在会场回荡,我站在角落,不自觉地微笑。
当他说到感谢团队时,我下意识挺直了背。"感谢技术团队的不眠不休,
感谢市场部的开拓精神,感谢每一位投资人的信任......"一个接一个的名字被提及,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直到演讲结束,我的名字始终没有出现。掌声雷动中,
我机械地跟着鼓掌。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萧骞发来的消息:"结束后留一下,有事商量。
"失落瞬间被欣喜取代。也许他要单独感谢我?
或者......我摇摇头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庆功宴接近尾声时,我去休息室取外套,
隐约听到萧骞的声音从半开的门缝中传出。"再给我半年时间,
等公司稳定下来......是的,
我答应过......不会让她等太久......"我僵在原地。"ta"?谁是ta?
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她!"尹总监?"行政部的小张突然出现,"萧总在找你。""哦,好。
"我慌忙调整表情,推门而入。萧骞已经挂断电话,正站在窗前出神。听到动静,他转过身,
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有一瞬间的恍惚。"你来了。"他说,"坐。"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心跳加速。"B轮融资的事需要提前准备,"他翻开文件夹,"这些材料你尽快熟悉一下。
"原来只是工作。我压下失望,但多年的专业素养让我下意识快速地接过文件:"没问题。
""还有,"萧骞顿了顿,"下周我要请假一天,行程你帮忙调整一下。"25号。
我立刻想起他电话里的话,状似随意地问:"需要安排车吗?""不用。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私事。""我们认识六年了,你每年的8月25日都要单独出去,
是去见重要的人吗?”或许是今天带来的心情落差太大,我还是着急了,
总想下意识地抓住什么。“尹婉,你以前不会这样的,这次你越界了!"萧骞皱眉不悦道。
“越界?难不成你只当我是你的下属吗?那我这六年来就是个傻子吗?
”这两个字简直像一把冰冷的刀,划开我和萧骞的距离。或许是察觉自己刚说的话有点重,
萧骞有意放缓语调:“抱歉,是我不对。可能最近有点累,没有顾及你,
等我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永远都是这样,既不否定我的感情,
却又从不肯给予我更多的回应。萧骞,我忽然觉得有点累了。走出休息室时,
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尹总监您好,我是明日资本的程阳,
久仰大名,不知是否有幸邀您参加下周的行业交流会?"我皱眉看着这条突兀的邀请,
正要回复拒绝,忽然想起萧骞电话里的那句"不会让她等太久"。鬼使神差地,
我回复道:"荣幸之至,请发具体时间地点。"或许,是时候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第二章周一早晨,我抱着一摞文件站在萧骞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我看了看表,七点四十五,他应该去晨跑了。我用自己的备用钥匙开了门,
打算把融资方案放在他桌上。萧骞的办公室永远整洁得像样板间,
每份文件都精准地摆在它们该在的位置。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在深色实木办公桌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我放下文件,正准备离开,
突然注意到他左手边最下面的抽屉微微凸出——这在他近乎强迫症的整洁习惯中极为罕见。
我蹲下身,想把它推回去,却看到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抽屉。是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
鬼使神差地,我轻轻拉开了抽屉。里面除了一些零散的文具,还有一个深蓝色的绒面盒子。
链子就是从盒子缝隙里露出来的。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那个盒子。
盒盖打开的瞬间,一块稍显陈旧却不乏精致的女士手表映入眼帘。银色表带,珍珠母贝表盘,
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表盘背面刻着两个字母:X&Q。X&Q。萧骞与...晴?
盒子里还有一张照片。我颤抖着手指将它拿出来。照片上是高中时代的萧骞,
比现在青涩许多,但眉眼间的冷峻已经初现端倪。他身旁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长发飘飘,
正对着镜头微笑。女孩的左手腕上,赫然戴着这块手表。
照片背面用蓝色墨水写着:"骞与晴,永远在一起。2013.6.20"2013年。
那是萧骞高中毕业的年份。也就是说,在我认识他的三年前,
他已经有了一个"永远在一起"的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六年来,
萧骞从未提起过这段往事。我甚至不知道他高中时谈过恋爱。"尹总监?
"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把盒子摔在地上。市场部的林妍站在那里,一脸诧异。
"我、我在帮萧总整理文件。"我慌忙把东西塞回抽屉,站起身时膝盖撞到了桌角,
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林妍走进来,放下几份市场报告:"萧总让我送过来的。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刚关上的抽屉,"找什么呢这么入神?""没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B轮融资的资料。"林妍挑了挑眉,突然压低声音:"对了,
你知道萧总8月25号都会消失一整天吗?"我示意她继续,难不成她了解到什么内情?
"就是字面意思。"林妍耸耸肩,"全公司都知道,每年8月25号,
萧总不会接任何电话,也不安排任何会议。有人说是去见他女朋友,
也有人说是什么神秘仪式。不过我觉得都不是,萧总明显待你不同,我猜他是回去祭祖扫墓,
毕竟这么久从来没听过有关萧总父母的信息。"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萧总私事,
我们还是别瞎讨论了。""我这不是想你们关系这么好,想从你这里打听一下嘛,
难不成他连你都没告诉?"林妍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没有秘密呢。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工作关系而已,萧总的私事我没必要知道。
"林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前又补了一句:"对了,明天资本那个程阳刚在前台,
说是约了你谈事情。"程阳?我这才想起上周那个突如其来的短信邀请。
我完全把这事忘在了脑后。第二天。"尹总监,久仰大名。"程阳站在公司前台,
见我出来便伸出手。他比我想象中年轻,看上去三十出头,穿着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随性而自信的气场。"程总好。"我礼节性地握了握他的手,"抱歉,
最近太忙,忘了确认交流会的事。"程阳笑了笑:"没关系,我就是路过,想亲自来邀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邀请函,"这周四下午两点,华润大厦。业界几位大佬都会来,
听说你们正在筹备B轮,应该会有帮助。"我接过邀请函,
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准备B轮?""行业里没有秘密。"程阳眨眨眼,
"特别是像'星辰科技'这样的明星企业。我看过你们的产品演示,非常惊艳。
尤其是你负责的用户体验设计,细节处理得很到位。"我愣住了。
很少有人注意到我在技术团队中的贡献,更别提公开表扬了。"谢谢,
但我只是做了分内工作。""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啊,尹总监。"程阳爽朗地笑道,
"周四见?"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六年来,
我习惯了在萧骞身后默默付出,几乎忘记了被看见、被肯定的滋味。回到工位,
我脑中不断地回忆着那张照片。萧骞和那个叫"晴"的女孩,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从未提起?现在这个女孩在哪里?为什么手表会在他抽屉里?
最关键的——25号,他要去见谁?是晴吗?我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萧骞发来的消息:"融资方案看过了,第三页数据有问题,修改好下午给我。
"一如既往的简洁、冷淡、公事公办。我望着那条消息,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六年前那个站在银杏树下、一见钟情的少年,真的值得我付出整个青春吗?
第三章24号晚上,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明天就是25号,萧骞神秘消失的日子。
我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块女士手表和照片上女孩的笑脸。凌晨三点,
我做出了决定——我要跟踪萧骞。这个念头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六年了,
我一直保持着得体的距离,除了上次,从不越界打听他的私事,也难怪他那次对我疾言厉色。
但那张照片改变了一切。我有权利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样的感情中浪费了六年青春。
清晨六点,我就躲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店里。七点五十,萧骞的车出现在公司楼下。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进公司,而是在车里等了十分钟,然后掉头驶向城北。
我赶紧拦了辆出租车跟上。"跟紧前面那辆黑色奔驰,别跟丢了。"我对司机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你这是...""那是我老公,"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怀疑他出轨。"司机立刻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放心,我在北京开了二十年车,
跟不丢。"萧骞的车一路向北,驶出城区,上了高速。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这是要去哪里?
见什么人需要跑这么远?一小时后,车停在郊外一处僻静的墓园门口。墓园?
难道真被林妍说中了?我愣住了,付完车钱,悄悄跟了进去。萧骞手里拿着一束白色郁金香,
步履沉稳地走在前面。清晨的墓园几乎没有人,我不得不保持很远距离,
借助墓碑和树木掩护。他在一处白色墓碑前停下,弯腰放下花束,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
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墓碑上的字,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躲在二十米外的一棵松树后,
心跳如鼓。突然,萧骞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墓碑。即使隔着这么远,
我也能看出他肩膀微微颤抖。他在哭。我从未见过萧骞流泪。即使在创业最艰难的时刻,
面临资金链断裂、团队解散的危机,他也永远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而现在,
他跪在一座墓碑前,肩膀颤抖得像风中落叶。我鬼使神差地向前走了几步,
想看清墓碑上的名字。就在这时,一块松动的石板绊了我一下,我踉跄着发出了一声惊叫。
萧骞猛地回头,脸上的泪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看到我,他的表情从悲伤变成了震惊,
然后是愤怒。"尹婉?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只是担心你...""跟踪我?
"萧骞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谁给你的权利?""对不起,但我发现了一张照片,
还有手表..."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萧骞的脸色变得煞白:"你翻了我的东西?""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抽屉...""够了!"他厉声打断我,"滚回去!立刻!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墓碑。
萧骞一个箭步冲上来,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几乎是拖着我往墓园出口走。"放开我!
我自己会走!"我挣扎着,但他握得更紧了。直到墓园门口,他才松开手,
呼吸粗重:"你侵犯了我的隐私,尹婉。我以为你至少懂得基本的尊重。""尊重?
"我突然感到一阵怒火,"六年来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包容你的所有脾气,
而你却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你从来没提起过她?
"萧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不关你的事。""不关我的事?"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跟着你创业,每天工作到凌晨,把你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
结果连知道你过去恋情的资格都没有?""那是你的选择。"萧骞冷冷地说,"我没强迫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我的心脏。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萧骞深吸一口气,
似乎稍微平静了些:"听着,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回去工作吧,
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那你呢?"我哑着嗓子问。"我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他转身要走。"许星晴是谁?"我突然问。刚刚墓碑上写的是这个名字。
萧骞的背影僵住了。"照片背面写着'骞与晴',墓碑上的名字是许星晴,是她吗?
"我继续道,"她是你高中女友?她...去世了?"萧骞缓缓转身,
眼神中的冰冷让我害怕:"不要再提这个名字。""我只是想了解你...""了解我?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六年的时间就足够了解一个人?尹婉,你太自以为是了。"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回墓园,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口,浑身发冷。回城的出租车上,
我收到了程阳的短信:"期待后天天在交流会上见到你。有个项目可能很适合你的专长。
"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泪如雨下。司机从后视镜担忧地看了我一眼,默默递来一包纸巾。
"谢谢。"我哽咽着说,然后回复了程阳的短信:"后天见。"我需要一些新的东西,
一些不属于萧骞的东西。回到公司已是下午。我刚坐下,
技术部的小张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尹姐,你知道吗?萧总高中时有个女朋友,
后来得白血病去世了。听说萧总当年差点崩溃,休学了一年呢。
"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表哥和萧总是高中同学,刚在同学群里看到的。
"小张压低声音,"听说那女孩临终前,萧总承诺要创办一家成功的科技公司纪念她。
咱们公司名字'星辰',就是取自那女孩名字里的'星晴'谐音。"星辰科技。
StarTech。许星晴。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六年了,
我竟然在一个死去的女孩的阴影里,爱着一个从未真正属于我的男人。
第四章从墓园回来后的第二天,我站在公司茶水间,盯着咖啡机发呆。
黑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入杯中,就像我这六年来一点一点流逝的爱情。"尹总监?
你的咖啡要溢出来了。"林妍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手忙脚乱地关掉咖啡机,
勉强冲她笑了笑。"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林妍靠在料理台边,鲜红的指甲敲打着马克杯,
"因为萧总?"我摇摇头,拿起咖啡杯:"只是没睡好。""听说技术部的小张被开除了。
"林妍突然说。我手一抖,热咖啡溅在手背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据说是泄露公司机密。"林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猛地想起小张告诉我关于许晴的事。
萧骞竟然因为这个开除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放下杯子,抽了张纸巾擦手。
林妍轻笑一声:"尹婉,有时候我真佩服你。明明心里已经千疮百孔,
表面还能装得若无其事。"我抬头看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从来不是我的朋友。
"谢谢夸奖。"我挺直腰背,"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我先回去了。"刚走出茶水间,
手机响了。是程阳。"尹总监,没忘记今天的交流会吧?"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我这才想起今天下午的行业交流会。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四十。
"我马上下来。"挂掉电话,我快步走向办公室,拿了外套和笔记本。经过萧骞办公室时,
门突然开了。"去哪儿?"萧骞站在门口,西装笔挺,表情冷漠,
仿佛三天前墓园的争吵从未发生过。"行业交流会,上周就报备过。"我平静地说。
萧骞皱了皱眉:"B轮融资的方案还没改完。""已经改好发你邮箱了。
"我直视他的眼睛,"还有别的事吗?"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回应,
愣了一下:"...早点回来,明天董事会有重要汇报。"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是我第一次对萧骞说"不"。程阳的车是一辆低调的深蓝色捷豹。
见我出来,他下车为我开门。"谢谢。"我坐进副驾驶,闻到车内淡淡的雪松香气。
"你脸色不太好。"程阳发动车子,递给我一杯温热饮料,"喝点蜂蜜柚子茶,
对缓解情绪有帮助。酸酸甜甜的,女生应该都会喜欢这个口味"我接过饮料,
温热透过饮料杯传到掌心:"你怎么知道我情绪不好?
"程阳笑了笑:"我在创投圈混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他顿了顿,"更何况,
你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我低头喝了口柚子茶,甜中带酸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果然没法拒绝这个口味。"今天来的都是行业顶尖人物,"程阳转移了话题,
"有几个对你设计的用户交互系统很感兴趣,想认识你。""我?"我惊讶地抬头,
"可那是公司的产品...""产品是公司的,创意是你的。"程阳看了我一眼,
"萧骞从来不让你单独出席这类场合?"我握紧饮料杯,没有回答。六年来,
萧骞确实从未让我代表公司参加任何公开活动。交流会设在华语大厦顶层。落地窗外,
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我端着香槟,听程阳向几位投资人介绍我。
"尹总监设计的'星辰3.0'交互系统,用户体验评分是行业平均的1.8倍。
"程阳的语气充满自豪,仿佛这是我的高光时刻。"久仰大名!
"一位银发投资人握住我的手,"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用神经网络预测用户行为的?
"我开始解释技术原理,渐渐忘记了紧张。这些业界大佬认真倾听的样子,
与萧骞惯常的心不在焉形成鲜明对比。"...所以通过行为数据建模,
我们可以提前0.3秒预判用户操作。"我结束讲解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
"精彩!"银发投资人鼓掌,"尹总监,有兴趣来我们投资的企业做场讲座吗?
"我正想回答,手机震动起来。是萧骞。"抱歉,我接个电话。"我走到角落。"你在哪?
"萧骞的声音冷硬,"董事们提前到了,需要演示文件。
""文件在服务器'董事会'文件夹里,密码是你生日。"我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时候回来?""交流会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