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下马的瞬间,清楚地听到林楚楚得意的轻笑声。我手骨断裂的声音被她的尖叫声盖过,
我痛苦地从沙地上挣扎着坐起,却看见顾悬舟冲过来抱住了只是擦破皮的林楚楚。
林楚楚娇弱地在他怀中对我道歉,「对不起知意姐,我不知道马会受惊。」
他淡漠地扫了我一眼,用嘴型说:「要避嫌。」三个月后,我在医院拆石膏,
恰好在电视上看到那部新剧的开机仪式,顾悬舟大方地搂着林楚楚的腰,
对着镜头夸赞:「楚楚就是最适合这部剧的女主角。」我冷笑,顾悬舟,那我也不要你了。
剧痛贯穿了我的右臂。冷汗瞬间湿透戏服。沙粒硌着脸颊。我试图吸气,肋骨也疼。
顾悬舟的皮鞋就在我眼前。锃亮,昂贵。他没停留。他冲向了林楚楚。
像奔赴失散多年的珍宝。林楚楚蜷在地上。捂着手肘。泪水涟涟。蹭破点皮。
血丝都没渗多少。顾悬舟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臂。「楚楚!伤到哪里了?别怕!」
他的声音焦灼。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林楚楚顺势靠进他怀里。抽噎着。
「悬舟哥…好疼…马突然就惊了…」她的眼神越过顾悬舟的肩膀。落在我身上。
那里面没有歉意。只有冰冷的得意。和一丝得逞的快意。顾悬舟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
没事了,我在。」他这才想起我。或者说,想起这里还有个人。他转头看我。
眼神像看一件碍事的家具。「知意,」他声音冷淡,「楚楚不是故意的。」他顿了顿。
「我们得避嫌。」「你自己叫车去医院。」「处理干净点,别被拍到。」避嫌。
这两个字像冰锥。扎进我剧痛的身体。更扎进心里。我们地下恋三年。他从不承认我。现在,
为了林楚楚。他让我自己爬去医院。为了避嫌。马场的工作人员终于围上来。有人扶我。
手臂一动。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差点又栽倒。顾悬舟连眼皮都没抬。他打横抱起林楚楚。
林楚楚惊呼一声。手臂柔弱地环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悬舟哥…我好怕…」「别怕,
我送你去检查。」他抱着她,大步离开。没再看我一眼。我被塞进一辆剧组的破面包车。
送去最近的医院。急诊。X光。右臂尺骨骨裂。打了石膏。像个笨重的白色刑具。
助理小杨赶来。眼睛红红的。「知意姐…顾总他…」我摆摆手。「别提他。」声音哑得厉害。
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手机静悄悄的。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信息。直到深夜。
一条微信进来。顾悬舟。「伤势如何?记者那边我打点过了。别乱说话。」不是关心。
是命令。是警告。我盯着屏幕。直到它暗下去。像我的心。三个月。我被困在公寓里。
像一个被遗忘的标本。手臂上的石膏拆了。但里面新长的骨头。依旧脆弱。需要复健。
钻心地疼。像有蚂蚁在里面啃噬。资源像退潮的海水。迅速消失。
经纪人陈姐的电话越来越少。语气越来越疲惫。「知意…那个奢侈品代言…黄了。」
「那个电影本子…制片方说…下次合作…」「顾氏那边…打了招呼…」顾氏。顾悬舟。
我坐在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的夜景。灯火辉煌。却照不进我心底的冷寂。
茶几上放着一叠文件。版权授权书。沈家珍藏了三十年的经典影视翻拍版权。
顾悬舟哄了我三个月。甜言蜜语。未来蓝图。说这是给我们共同的礼物。说等风声过去。
就公开。就结婚。我信了。像个傻子一样签了字。签下沈家几代人的心血。电视开着。
声音嘈杂。在放娱乐新闻。我麻木地换着台。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屏幕。顾悬舟。
还有林楚楚。盛大的新剧开机仪式。红毯铺地。闪光灯亮如白昼。背景板上巨大的剧名。
刺眼。那正是我摔下马前要拍的戏。顾氏S+级投资。原定女主:沈知意。顾悬舟西装革履。
英俊依旧。嘴角噙着志得意满的笑。他亲密地搂着林楚楚的腰。林楚楚穿着高定礼服。
妆容精致。笑容甜美。依偎在他身边。像只胜利的孔雀。记者把话筒怼到顾悬舟面前。
「顾总,临时更换女主,是因为沈知意影后的伤势吗?」顾悬舟笑容不变。从容不迫。
「知意的伤势我们很遗憾。」「但机会不等人。」「楚楚充满灵气,悟性极高。」他侧头,
深情款款地看了林楚楚一眼。林楚楚羞涩一笑。顾悬舟转回头,对着镜头。声音清晰,
斩钉截铁。「我相信,楚楚就是最适合这部剧的女主角!」「她将会给大家带来惊喜!」
屏幕的光。映在我苍白的脸上。冰冷。我看着顾悬舟搂在林楚楚腰上的手。那么自然。
那么刺眼。我看着林楚楚那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听着顾悬舟那虚伪的「遗憾」和夸赞。
一股冰冷的火焰。从脚底猛地窜起。烧穿了麻木。烧干了眼泪。烧得我浑身发抖。不是悲伤。
是愤怒。是彻底看清后的滔天恨意。骗子。都是骗子。马场惊马。是林楚楚搞的鬼。
我的资源。是她抢走的。沈家的版权。是顾悬舟设下的陷阱!他从未爱过我。
他只是需要我的名气。需要沈家的版权。需要我沈知意这块垫脚石。去捧他的新欢!
我抓起遥控器。狠狠砸向电视屏幕!「砰!」一声巨响。屏幕碎裂。
顾悬舟和林楚楚那张虚伪的笑脸。扭曲。破裂。最终归于黑暗。我站在一地狼藉中。
剧烈喘息。胸口起伏。像濒死的鱼。但眼神。从未如此清明。如此冰冷。顾悬舟。林楚楚。
你们以为我沈知意。就这样完了吗?你们以为。拿走我的角色。抢走我的资源。
骗走我的版权。就能把我踩进泥里?让我永不翻身?做梦。我冷笑。
声音在空荡的公寓里回响。带着淬了毒的恨意。「顾悬舟,」「那我也不要你了。」
手机在震动。不是顾悬舟。是解约通知。代言。剧本。综艺。一份份冰冷的电子文件。
像雪片一样飞来。最后一份。是经纪公司发来的。措辞委婉。意思明确。公司资源有限。
鉴于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和…舆论影响。暂时无法提供更多支持。建议我…好好休养。
变相雪藏。意料之中。顾悬舟的手。伸得真长。真狠。我点开微博。热搜榜。
#林楚楚新剧女主##顾悬舟慧眼识珠##沈知意伤势疑影响职业生涯#点进去。
营销号铺天盖地。「惊!三金影后沈知意疑因伤过气,新晋小花林楚楚强势上位!」
「顾氏太子爷力捧新欢,旧爱沈知意资源尽失,恐难翻身!」「盘点那些跌落神坛的影后,
沈知意会是下一个吗?」配图。是我摔下马时狼狈痛苦的照片。
是顾悬舟搂着林楚楚的亲密合影。评论区。乌烟瘴气。「活该!叫她平时那么高冷!」
「就是,摔得好!给楚楚让路!」「听说她脾气差得很,得罪人了呗。」「顾总不要她了,
笑死。」「过气老女人,还占着茅坑不拉屎!」「林楚楚比她年轻漂亮多了,顾总眼光好!」
偶尔有我的粉丝反驳。「你们积点口德!知意是受伤了!」「明明是林楚楚害她摔的!」
「顾悬舟渣男!利用完就丢!」立刻被淹没在恶意的浪潮里。「脑残粉又来洗地了?」
「证据呢?没证据别BB!」「沈知意给多少钱让你们这么舔?」「糊咖粉丝别跳了!」
私信箱。塞满了污言秽语。「**!滚出娱乐圈!」「老女人去死吧!」「挡楚楚路的**!
」「你怎么还没死?」……一张张恶毒的图片。血腥的。恐怖的。不堪入目的。
我一条条往下翻。面无表情。心脏的位置。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越来越紧。
窒息感蔓延上来。世界的声音在远去。只剩下那些恶毒的诅咒。在脑海里尖啸。放大。
他们说得对。我完了。什么都没了。爱情。事业。名誉。尊严。被踩得稀碎。像一摊烂泥。
谁都可以来踩一脚。吐口唾沫。我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承受这些?活着看他们得意?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巨大的绝望。像黑色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我。冰冷。窒息。
找不到一丝光亮。我走进卧室。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有一瓶药。安眠药。医生开的。
因为我总失眠。我拧开瓶盖。白色的药片。小小的。圆圆的。像通往解脱的门票。
我倒了一把在手心。数也没数。大概七八颗。够了吧?我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冷水。
刺骨。我坐回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冰冷的沙发。电视屏幕的碎片还散在地上。像我的心。
我摊开手心。看着那些白色的小药片。真安静啊。外面的喧嚣。都与我无关了。顾悬舟。
林楚楚。那些恶毒的人…都滚吧。我仰起头。把药片一股脑塞进嘴里。好苦。我端起水杯。
猛灌。冷水冲下苦涩的药片。喉咙被呛到。剧烈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但我还是拼命往下咽。咽下去。都咽下去。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变得很轻。像要飘起来。
真好…终于…解脱了…黑暗温柔地包裹了我。沉下去…沉下去…「砰!!!」一声巨响。
好像门被撞开了?谁?是幻觉吗?脚步声。很急。很重。有人冲了进来。「沈知意!!!」
一声嘶吼。像濒死的野兽。炸响在我耳边。那么近。那么痛。我努力想睁开眼。眼皮好重。
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很高。很年轻。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冲破了黑暗。冲到我面前。
他猛地跪倒在地毯上。看清我身边滚落的药瓶。和空了大半的水杯。他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眼神里的惊恐和绝望。像火山爆发。「不——!!!」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双手颤抖着。
一把抱起我。像抱着失而复得的易碎品。又轻。又重。「沈知意!沈知意你醒醒!看着我!」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别睡!求求你!别睡!」他疯了似的摇晃我。
力气大得惊人。我的骨头都快被他摇散架了。「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他冲着门口的方向嘶吼。好像还有人跟着冲进来。手忙脚乱打电话。一片混乱。
他紧紧抱着我。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脸上。那么烫。像熔岩。「醒过来!
沈知意!你给我醒过来!」「他们不值得!」「听见没有!他们不值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
和撕心裂肺的痛。「你的命!」「比他们珍贵一万倍!」「一万倍!!!」我的命…珍贵?
还有人…觉得我的命…珍贵吗?黑暗的边缘。似乎被这滚烫的眼泪。和绝望的嘶吼。
撕开了一道微小的裂缝。一丝微弱的光。透了进来。好暖…是谁…彻底失去意识。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心跳监测仪规律而单调的滴答声。像时间的鼓点。我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单。我在医院。还活着。喉咙火烧火燎。
胃里翻江倒海。头痛欲裂。像被卡车碾过。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
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肩膀宽阔。他趴在那里。睡着了。一只手。
却还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很紧。像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周临川。我认出来了。
那个去年电影节红毯上。莽撞地冲过来要签名的新人演员。他说他从小看我电影长大。
是我的铁粉。当时他紧张得语无伦次。脸涨得通红。被保安拦开时还一步三回头。
眼神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星星。我那时只觉得他有趣。像个热情的大男孩。没放在心上。
是他…撞开门。救了我?我看着他疲惫的睡颜。眼下浓重的乌青。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攥着我手腕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某个冰冻的角落。似乎被什么东西。
轻轻碰了一下。泛起一丝微弱的酸涩。他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猛地惊醒。抬起头。
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像熬了几个通宵。看到我睁着眼。他先是一愣。
随即巨大的惊喜瞬间点燃了他的眸子。「知意姐!你醒了!」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大。
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他顾不上。俯身凑近。急切地打量我。「你感觉怎么样?
哪里不舒服?头晕吗?恶心吗?要不要叫医生?」一连串的问题。炮弹一样砸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紧张。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他立刻明白了。
手忙脚乱地倒水。试了试水温。小心地扶起我一点。把吸管凑到我唇边。「慢点喝。」
他的动作很笨拙。却异常轻柔。生怕弄疼了我。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稍微舒服了点。
「谢谢…」我声音嘶哑。「谢什么!」他立刻打断我,眼圈又有点红,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后怕。有愤怒。更多的是心疼。「知意姐,」
他声音低下来,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别再伤害自己了。」「为那种**。」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他重复着这句话。像在说服我。更像在说服自己。
护士进来换药。他紧张地站在一边。像个随时准备战斗的卫士。医生来查房。
详细询问我的情况。他听得比我还认真。一字不漏。反复确认注意事项。像个最尽责的家属。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沉默。「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他抿了抿唇。
「看到热搜…说你…状态不好。」「打你电话没人接。」「打给陈姐,她说联系不上你。」
「我就…有点慌。」他抓了抓头发。「想起你以前说过…喜欢现在公寓顶层的风景…」
「我找物业…磨了半天…」「他们不肯给钥匙…」「我听到里面有东西打碎的声音…」
「感觉不对…」「就…把门撞开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我能想象当时的凶险。晚一分钟。
我可能就…「对不起…」我垂下眼。「不要道歉!」他立刻说,语气有点急,
「你不需要道歉!」他看着我。眼神清澈而坚定。「错的不是你。」「是那些伤害你的人。」
「是他们该下地狱!」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立刻皱紧。眼神变得冰冷。
「怎么了?」我问。他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微博热搜页面。
#沈知意自杀未遂##炒作卖惨博同情#点进去。是几张模糊的医院走廊照片。
配着耸人听闻的文字。「独家!沈知意疑因被顾悬舟抛弃,情伤难愈,吞药自杀!
现于某私立医院抢救!」「昔日影后走投无路,上演自杀戏码博眼球?网友:戏过了!」
评论区。更加不堪入目。「呵呵,又来这套?苦肉计?」「想逼顾总回心转意?真贱!」
「死了没?没死透赶紧补一刀!」「浪费公共资源!恶心!」「想红想疯了吧?自杀都演?」
「肯定是装的!为了复出炒作!」我的指尖冰凉。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刚被唤醒的一点点温度。瞬间被这铺天盖地的恶意。冻得僵硬。心口又开始窒息般地疼。
他们…连一点活路…都不给我吗?周临川一把夺回手机。眼神像淬了寒冰。「别看了!」
他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怒火。他快速拨了个电话。语气冷硬。「王哥,是我。」「帮我查清楚。
」「谁拍的。」「谁发的。」「钱不是问题。」「我要他们付出代价。」挂了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我时。眼神又柔和下来。带着安抚。「别理这些垃圾。」「交给我。」
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短信。他点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谁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给我。发信人:顾悬舟。
内容只有一行字。【撤热搜两百万。从你《长河落日》的分红里扣。】分红?
《长河落日》是我摔马前最后拍完的一部电影。顾氏主投。我是大女主。票房大爆。按合同。
我应该有三千万左右的分红。现在。他告诉我。撤掉污蔑我「自杀炒作」的热搜。
要花两百万。还要从我的分红里扣?扣掉这两百万。剩下的呢?他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或者说。他还打算给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当场呕出来。**!
卑鄙!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来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来提醒我。
我是多么愚蠢!多么可悲!多么…活该!巨大的愤怒和屈辱。像海啸般席卷了我。
身体抖得像个筛子。眼前阵阵发黑。「知意姐!」周临川慌忙扶住我。「手机…给我…」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我。我点开短信。盯着那个名字。
顾悬舟。手指因为愤怒和虚弱。抖得几乎按不住屏幕。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用尽全身力气。
【顾悬舟。】【带着你的臭钱。】【滚。】发送。做完这一切。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瘫软下去。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病号服。周临川紧紧扶着我。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
我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畜生!」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小心地让我躺好。替我掖好被角。动作轻柔。
与刚才的暴怒判若两人。「睡一会儿。」「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没人能再伤害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像坚固的堡垒。
隔绝了外界的风雨。我闭上眼。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但这一次。黑暗中。
似乎不再那么冰冷。不再那么绝望。因为身边。有了一团微弱却坚定的火焰。在燃烧。
在守护。出院那天。阳光很好。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
手臂依旧有些无力。但比之前好了很多。陈姐来接我。脸色憔悴。眼神复杂。「知意…」
她欲言又止。「说吧。」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公司那边…」她叹了口气,「压力很大。
顾氏…」「知道了。」我打断她。意料之中。「还有…」她拿出一个文件夹,声音更低,
「现在能接触到的本子…只有这个了。」我接过来。薄薄的几页纸。片名:《尘烟》。
导演:许文山。一个很有才华。但极其固执。拍小众文艺片。屡屡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