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非为划清界限,只愿物归原主,盼你睹物思人,念及兄长,亦能稍解悲怀。
珩痛绝书。」还有一封,是得知我去了寒山寺祭奠兄长。「十年:「知你今日去了寒山寺。
我亦在寺中,远远望见你立于兄长青冢前,背影单薄如纸。「我多想上前,拥你入怀,
告诉你一切。然林薇在侧,耳目众多,不能。「只能看你独自承受悲恸。心如刀割,
恨不能以身代之。珩字。」最后一封,墨迹凌乱,显然写于战事紧急之时。
「十年:「战事凶险,明日或为死战。此信恐成绝笔。「匣中诸信,皆是我心迹。
原想待尘埃落定,风波平息,再亲呈于你,求得一丝宽宥。「然天意弄人,恐无此日矣。
吾此生,唯负你一人。「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十年,若真有来生,愿你我生于寻常百姓家,
布衣荆钗,相守白头,再无家国负累,再无身不由己。珩绝笔于阵前。」
信纸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散了一地。原来,在那些冷漠疏离刻意伤害的日日夜夜背后,
是他同样在承受着千刀万剐般的煎熬。他一直在看着我,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用他的方式笨拙地守护着。所有的“不记得”,所有的“不在意”,都是演给旁人看,
更是演给我看的戏码。只为让我心冷,让我离开。迟来的爱意,比恨更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