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铁砧那句“来不及了”的尾音,被荒野深处炸裂的轰鸣彻底撕碎!“轰——!!!
”不是履带!是大地本身在**!锈铁镇边缘,一座如同小山般的废弃储油罐,
被一股无法想象的蛮力从内部撕裂!暗红色的锈蚀钢板如同脆弱的纸片般扭曲、爆开!
漫天飞舞的金属碎片和凝固的沥青块中,一个难以名状的恐怖存在,撞破了钢铁的坟墓,
踏入这片绝望的废土!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一场移动的金属瘟疫!
核心是一团不断蠕动、流淌着暗银色金属熔浆的庞大肉块,
表面镶嵌着无数扭曲的钢筋、断裂的炮管、烧焦的轮胎,甚至还有半截坦克的炮塔!
这些金属与血肉诡异地融合在一起,在暗银色熔浆的粘合下不断增生、变形!
数条由铁轨、粗大电缆和覆盖着暗银色甲壳的触手组成的肢体,
如同巨蟒般从肉块中延伸出来,每一次砸落地面都引发一次小型地震!
而在这团移动灾祸的最前方,
一个由数个巨大、破碎的工程机械驾驶舱拼合而成的“头颅”上,
镶嵌着一颗直径超过三米的、由无数破碎镜面和猩红色晶体构成的巨大复眼!那复眼中,
倒映着燃烧的锈铁镇,倒映着仓皇逃窜的人群,
更倒映着油罐窝棚里那个散发着强烈精神污染波动的渺小存在——夜修!主宰!
鬣狗帮崇拜的终极恐怖!半是血肉,半是扭曲的金属造物!“吼——!!!
”无法形容的咆哮,混合着金属扭曲的尖啸和生物本能的嘶吼,如同地狱的丧钟,
瞬间席卷了整个锈铁镇!无形的精神污染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每个人的灵魂上!
意志薄弱者瞬间抱头惨叫,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意志稍强者也感到头痛欲裂,
仿佛有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开火!挡住它!”铁砧的咆哮如同受伤巨兽的怒吼,
瞬间压过了混乱!他那只嵌着暗红金属片的眼窝深处,血丝如同蛛网般密布!
他猛地举起手中巨大的管钳,狠狠砸在旁边一根锈蚀的钢柱上!“当——!!!
”刺耳的金铁交鸣如同冲锋号!锈铁镇这座钢铁骸骨瞬间“活”了过来!
隐藏在巨大油罐后方的自制火炮发出沉闷的咆哮,粗劣的炮弹拖着黑烟砸向主宰庞大的身躯,
炸开一团团火光和金属碎片!龙门吊的阴影里,手持火焰喷射器的镇民喷吐出愤怒的烈焰,
舔舐着主宰那些暴露的血肉部分!更多的镇民依托着扭曲的管道和废弃车厢,
用各种改装枪械、弓箭甚至燃烧瓶,泼洒着绝望的反击!然而,这一切在主宰面前,
如同螳臂当车!“嘭!嘭!嘭!”几条覆盖着暗银色甲壳的金属血肉触手如同攻城巨锤,
轻易地扫飞了挡路的废弃车厢和油罐!火炮阵地被一条触手凌空拍下,
瞬间化作一团燃烧的废铁!喷射的火焰在主宰覆盖着熔融金属的躯体上,只留下浅浅的焦痕!
普通的子弹打在那些暗银色的甲壳上,如同雨点般弹飞!主宰那巨大的猩红复眼,
无视了所有的攻击,冰冷地、贪婪地锁定着油罐窝棚的方向!它庞大的身躯碾过燃烧的废墟,
留下一道沸腾的金属熔浆和焦黑血肉混合的死亡路径,笔直地朝着夜修冲来!
无形的精神呼唤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锁链,缠绕向夜修混乱的意识!“呃啊——!”窝棚内,
夜修猛地抱住了头颅!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般剧烈地弓起!
皮肤下那些暗红色的血管纹路如同烧红的烙铁般凸起、扭曲、疯狂窜动!
银灰色的瞳孔瞬间被猩红吞没!狂暴的精神污染如同决堤的洪水,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噗噗噗!”窝棚角落里剩余的几只“哨鼠”瞬间爆成一团团血雾!
沈梦依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铁锈味狠狠撞进脑海,双臂碳化的剧痛仿佛被点燃,
眼前瞬间血红一片!唐晓晓更是如遭重击,刚刚压下的透支反噬再次翻涌,
胃部如同被巨手攥紧,哇地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酸水!“夜修!撑住!
”沈梦依嘶哑地哭喊,挣扎着想要靠近,但碳化的双臂如同沉重的枷锁。
“它…它在拉扯他!”唐晓晓痛苦地喘息,眼中充满了恐惧。她能感觉到,
夜修的意识正在被那怪物强行拖向深渊!“不能让它过来!”铁砧的独眼布满血丝,
死死盯着那碾压一切靠近的恐怖存在。他知道,一旦让主宰接触到夜修,
让“钥匙”彻底落入其手,一切都完了!他猛地看向沈梦依,
目光落在她怀里那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容器上,声音如同生铁摩擦:“丫头!用那个!
像在电厂外面那样!净化它!”净化风暴?沈梦依的心脏猛地一缩!代价…是她的肺!
上次仅仅是左肺衰竭,这次…“快!没时间了!”铁砧咆哮着,
抓起脚边一挺沉重的转轮机枪,撞开窝棚的破门冲了出去!“老子给你开条路!”“轰!轰!
轰!”转轮机枪粗大的枪口喷吐出狂暴的火舌,
子弹如同金属风暴般泼洒向主宰探来的一条金属触手!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
但猛烈的冲击力暂时延缓了它的速度!窝棚外,是燃烧的钢铁地狱,是怪物的咆哮,
是镇民的惨叫,是铁砧那如同孤狼般绝望的咆哮和机枪的嘶吼!窝棚内,
沈梦依看着怀中那滴温润的“希望”样本,
又看向痛苦蜷缩、瞳孔猩红、如同困兽般嘶吼的夜修,
最后看向脸色惨白、强撑着举枪指向外面却手臂颤抖的唐晓晓。没有选择了。沈梦依闭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撕裂般的剧痛从左肺传来,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