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具保存完好的古尸突然抓住我手腕时,整个考古队都吓疯了。
而我却听见脑海里的声音:‘夫人,三百年不见,
你倒是学会抛头露面了’——这分明是我梦里反复出现的嗓音!
第一章古墓惊魂洛阳铲插入黄土的瞬间,我就知道这次发掘不一般。"虞教授,您快来看!
"实习生小林的声音在坑底颤抖,"这土层...这土层下面有东西!"我放下记录板,
顺着绳梯滑下三米深的探方。七月的阳光毒辣,汗水顺着我的太阳穴往下淌。
但当我的手指触碰到那片异常坚硬的夯土层时,一股寒意突然从指尖窜上脊背。
"这是..."我戴上手套,轻轻刮开表层浮土,"人工夯筑的痕迹,
而且..."我的声音戛然而止。铲尖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弧形物体,
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整个考古队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我手下那片逐渐显露的弧形轮廓——那是一具棺椁的顶盖,
保存完好得不可思议。"通知省文物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们可能发现了一座未被盗掘的明代贵族墓。"三天后,
当起重机小心翼翼地将那具黑漆描金的棺椁吊出墓穴时,
我注意到棺盖上刻着一行小字:"大明嘉靖三十六年,锦衣卫指挥使沈墨之柩"。沈墨?
我的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了顿。这个名字莫名熟悉,像是从某个久远的梦里飘来的回音。
"开棺。"我说。当棺盖被撬开的那一刻,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不是腐臭,
而是某种我无法辨认的香料气味。然后我就看见了"他"——躺在丝绸衬里的棺木中,
面容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天啊..."小林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不科学..."确实不科学。那具男尸保存得太过完好,皮肤甚至还有弹性,
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束在玉冠下,身上穿着暗红色的飞鱼服。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他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想要触碰他胸前挂着的那块血玉。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碰到玉坠的瞬间——那只苍白的手突然抬起,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
尖叫声四起。我听见有人摔倒,器材翻倒的声音。
但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只冰冷的手吸引住了。更可怕的是,
我听见一个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夫人,三百年不见,你倒是学会抛头露面了。
"这声音...我浑身发抖。这分明是我梦里反复出现的嗓音!男尸的眼睛突然睁开,
漆黑如墨的瞳孔直直望进我的眼底。我的视野开始扭曲,
...染血的匕首...一个与我长相酷似的古装女子站在高楼上...还有眼前这个男人,
穿着同样的飞鱼服,在雨夜里抱着那女子的尸体仰天长啸..."虞教授!虞教授!
"小林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
而那具古尸...不,那个"人"已经坐起身来,正用一种复杂到令人心碎的眼神看着我。
"清瑶..."他轻声说,声音沙哑得像是在地下埋了三百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的名字是虞清,三十岁,北京大学考古系副教授。但此刻,我无比确信,
这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明朝锦衣卫,认定了我是他死去三百年的妻子。
第二章前世记忆医院的白炽灯刺得我眼睛发疼。"血压正常,脑部CT也没有异常。
"医生推了推眼镜,"虞教授,您确定不是中暑导致的幻觉?"我揉着太阳穴,
手腕上还留着那个男人——沈墨——的指印。"那具尸体现在在哪?""省博物馆的恒温箱。
"我的导师陈教授推门进来,脸色凝重,"上面派了特别小组来处理...这事太诡异了。
"我闭上眼睛,那些闪回的画面又出现了:古色古香的闺房,
一个穿着明代服饰的少女在研磨药材...那是我,又不是我。"我需要见他。"我突然说。
"谁?那具尸体?"陈教授瞪大眼睛,"小虞,你疯了吗?
那东西...那具尸体现在被军方接管了!"我翻身下床,双腿还在发抖,
但某种无法解释的冲动驱使着我:"我必须见他。陈老师,您不觉得奇怪吗?他认识我,
他叫我'清瑶'...""那只是你的应激反应!"陈教授抓住我的肩膀,"听着,
那具尸体已经被转移到——""西郊研究所。"我脱口而出,然后愣住了。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连导师都不清楚的机密地点?
陈教授的脸色变得煞白:"你...你怎么..."我没法解释。
就像我没法解释为什么当我看向镜子时,偶尔会看见一个梳着古代发髻的女子在对我微笑。
当晚,我偷了陈教授的通行卡,溜进了西郊研究所。安保出奇地松懈,
仿佛有人刻意为我铺好了路。走廊尽头的实验室亮着灯,我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看见沈墨站在窗前,身上还穿着那件飞鱼服,长发垂在肩头。听到动静,
他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我知道你会来。"他说,声音比在墓中时清晰多了,
"清瑶从来不会让我等太久。"我后退一步,后背抵在门上:"我不是什么清瑶。我叫虞清,
是考古学家。""虞清..."他玩味地念着这个名字,"转世后连名字都没改,
真是你的风格。"他向前一步,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你不记得了?嘉靖三十五年,
你在徐府后花园对我说——""『若君不负,妾必生死相随』。
"这句话不受控制地从我嘴里蹦出来。我惊恐地捂住嘴,
"我...我怎么会..."沈墨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快步上前抓住我的双手:"你想起来了?""不!"我挣脱开来,头痛欲裂,
"那些只是...只是梦..."但真的是梦吗?为什么我能闻到记忆中药碾的气味?
为什么我能感受到梦中那个女子——清瑶——被背叛时撕心裂肺的痛?
沈墨的表情黯淡下来:"没关系,记忆会慢慢恢复。"他忽然皱眉,"但时间不多了,
'他'已经开始了。""谁?什么开始了?"沈墨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从怀中取出那块血玉:"这是你的东西。当年你用它给我下了血咒,记得吗?"我摇头,
但当我触碰到那块玉时,一阵剧痛贯穿太阳穴。我突然看见一个画面:满月之夜,
年轻的沈墨跪在祠堂里,而我——清瑶——用染血的匕首划开他的掌心,
将血滴在玉上..."这是...什么邪术..."我颤抖着问。"不是邪术,是承诺。
"沈墨轻声说,"你以命换命,用你的血咒将我的魂魄封在尸身中,直到找到你的转世。
"他忽然抬头,目光如电,"而现在,有人正在模仿当年的杀人手法。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小林,声音里带着哭腔:"虞教授!出事了!
博物馆的张研究员...他...他死了!死法和您昨天说的那个明代案例一模一样!
"我浑身冰凉。昨天?我什么时候说过明代案例?然后我想起来——在昏迷中,
我确实呢喃过一段关于明代连环杀人案的描述。沈墨的表情变得极其可怕:"第一个了。
"他低声说,"和三百年前一样的顺序...徐世昌回来了。""徐世昌是谁?
"我听见自己问,尽管心底已经浮现出一个锦衣卫千户的模糊影像。沈墨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冷得像冰:"我的死敌,你的杀身仇人。而现在,
他来找我们了——就在你所谓的现代。"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照亮了沈墨眼中三百年的恨意。第三章血色莲花雨水拍打着车窗,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半圆形的轨迹。我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后视镜里,
沈墨安静地坐在后排,长发束起,换上了我带来的黑色风衣——若不细看,
他与现代人几乎无异。"左转。"他突然说,"走小路。
"我猛地踩下刹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沈墨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闪着微光:"清瑶...不,虞清,
你忘了我们曾经共用过一段记忆。"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想去案发现场,
而我知道捷径。"我的胃部一阵绞痛。共用记忆?这太荒谬了。可当我闭上眼睛,
确实能看见一条通往博物馆员工宿舍的偏僻小路——一条我从未走过却莫名熟悉的路。
"该死。"我转动方向盘,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告诉我,张明是怎么死的?
"沈墨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喉部一刀毙命,
胸前刻有血色莲花——和嘉靖三十六年腊月初八,徐府管家李贵的死法一模一样。
"雨水突然变得猛烈,砸在车顶如同鼓点。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嘉靖三十六年...这个年份在我脑海中激起一阵诡异的回响。"到了。"沈墨说。我抬头,
看见一栋灰白色的公寓楼。警戒线已经拉起,几名警察站在雨中。我亮出考古队的证件,
谎称是张明的同事来认尸。出乎意料,他们放行了。张明的公寓在四楼。推开门的那一刻,
血腥味扑面而来。现场已经被取证完毕,
但地上的白色人形轮廓和床单上的大片血迹依然触目惊心。"看这里。"沈墨蹲在床边,
指着地板上一处几乎不可见的痕迹。
我俯身看去——那是一个用某种粘稠液体画成的莲花图案,已经干涸发暗。
我的视野突然扭曲。同样的图案,但是在一个明代风格的房间里,
地上躺着一个穿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我踉跄后退,撞上了墙壁。"你看见了,对吗?
"沈墨扶住我的肩膀,"李贵的死亡现场。""那不是我的记忆..."我喘息着说,
"是虞清瑶的。"沈墨的表情变得复杂:"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只是时间将你们分开罢了。
"我正想反驳,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墨迅速将我拉到衣柜后。门开了,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戴着橡胶手套,仔细检查着警方可能遗漏的角落。
当那人转向我们这边时,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青玉扳指,
上面刻着繁复的云雷纹。"徐家..."沈墨在我耳边低语,声音里充满恨意,
"那是徐世昌的传家扳指。"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就在他即将发现我们的瞬间,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男人警觉地环顾四周,快速离开了房间。"那是谁?"我颤抖着问。
沈墨的眼中燃起冰冷的火焰:"徐世昌的转世。虽然相貌变了,
但那眼神...我死都不会认错。"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虞教授,
听说您对明代墓葬很有研究?我是考古项目的赞助商**川,希望能与您详谈。
——徐"我抬头看向沈墨,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游戏开始了。"他说。
第四章药香记忆实验室的灯光惨白刺眼。我坐在操作台前,
面前摊开放着从沈墨墓中出土的几件文物:一把匕首、一个香囊、几片发黄的纸张,
还有那块诡异的血玉。"这些药材..."我戴上手套,小心地展开那些纸张,"是药方?
"沈墨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你前世是药商之女,精通医术。
那些是你研制的特殊配方。"我拿起香囊,一股淡淡的药香钻入鼻腔。刹那间,
无数画面如决堤洪水般涌入脑海——烛光下,年轻的虞清瑶正在研磨药材;锦衣卫衙门外,
她偷偷为受伤的沈墨包扎;阴暗的地牢里,她将一枚药丸塞进垂死囚犯口中..."啊!
"我捂住头,剧痛让我几乎从椅子上摔下来。沈墨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我,
他的手冰凉却意外地令人安心。"别抗拒记忆。"他轻声说,"它们是你的一部分。
"我喘息着推开他:"不,我是虞清,不是那个...那个古代女人!
"但连我自己都听出话语中的动摇。那些记忆太真实了,我能尝到药材的苦涩,
能感受到虞清瑶对沈墨的...我猛地摇头,强迫自己回到眼前的证据上。
匕首的刃部有暗色痕迹,我取样放入检测仪。"是血。"几分钟后,我盯着屏幕说,
"而且是两个人的血液混合。"沈墨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是我们的血。大婚之夜,
我们交换了血誓。"我的脸颊突然发烫。血誓?这是什么古老的仪式?
但更令我震惊的是检测结果——那些三百年前的血细胞,竟然还保持着诡异的活性。
"这不科学..."我喃喃道。"血咒本就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沈墨从怀中取出一本发黄的册子,"这是当年你留下的日记。我一直带在身边,
等待重逢之日。"我颤抖着翻开第一页。娟秀的毛笔字迹写着:"嘉靖三十五年冬,
沈郎今日又负伤归来,幸得新配金疮药见效..."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击我的心脏。
这字迹...我翻开自己的研究笔记对比,虽然一个是毛笔一个是钢笔,
但转折提勾的习惯几乎一模一样。"现在你相信了?"沈墨问。我沉默地继续翻阅。
日记中段,文字变得急促紧张:"徐贼设局陷害,沈郎恐遭不测。若事不可为,
唯血咒可保一线生机...""什么是血咒?"我抬头问。沈墨解开衣领,
露出锁骨下方一个奇特的疤痕——那是一个莲花形状的烙印,
与张明死亡现场发现的图案一模一样。"以血为媒,以命为价,将魂魄禁锢于生死之间。
"他的声音低沉,"你...不,清瑶在最后关头对我施了此咒,
让我能在三百年后找到你的转世。"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这诡异的对话。
是陈教授:"小虞,明天有个重要会议,项目新赞助商徐先生要见你。"我看向沈墨,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好,我会准时到场。"我挂断电话,
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沈墨握住我的手:"不能去。徐世昌...不,
**川明显是在引你上钩。""但如果他是凶手,我必须弄清楚。"我抽回手,
"何况这只是个商务会议,大庭广众之下他能怎样?
"沈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突然住口。
"结果怎样?"我追问。沈墨转身望向窗外:"结果你独自赴约,再也没能活着回来。
"一阵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我低头看向日记最后一页,那里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像是匆忙中写下的:"徐府有诈,然沈郎危在旦夕,不得不往。若有不测,
愿来世..."字迹到此戛然而止。第五章绅士陷阱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足,
我拢了拢西装外套的领口。长桌对面,**川正优雅地为在座的教授们倒茶。
他约莫四十出头,西装剪裁得体,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含着温和的笑意,
看起来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成功商人形象。"虞教授,久仰大名。"他走到我面前,
递来一杯龙井,"听说您最近发掘了一座明代锦衣卫的墓葬?"茶水在杯中微微晃动,
映出我紧绷的脸。我注意到他右手拇指上的那枚青玉扳指——和案发现场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常规发掘。"我接过茶杯,刻意避开他的手指,"徐先生对考古很感兴趣?
"**川微笑时眼角泛起细纹:"家祖上有些明代文物,耳濡目染罢了。"他转向其他教授,
"特别是锦衣卫历史,我有些...独特的见解。"当他说到"锦衣卫"三个字时,
我的后颈汗毛突然竖起。那种感觉就像有冰冷的蜘蛛顺着脊椎爬行。"比如诏狱的刑具。
"**川从公文包取出一本装帧精美的图册,翻到某一页推到我面前,"这种莲花烙铁,
专门用于在犯人胸前留下永久印记。
"图片上的烙铁头部正是莲花形状——与张明尸体旁的标记,与沈墨锁骨下的疤痕一模一样。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锁骨下方。"虞教授不舒服吗?"**川关切地倾身,
他身上古龙水的气味突然让我想起某种药材——曼陀罗,有毒且致幻。"我没事。
"我强作镇定,"只是好奇徐先生为何对这种残酷刑具感兴趣。"会议桌下,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他在试探你。别说任何关于莲花的事。
——沈」我心跳漏了一拍。沈墨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他怎么..."残酷?"**川轻笑,
"在特定历史背景下,刑讯是必要之恶。"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图册上的烙铁图片,
"比如对付那些...通敌叛国的罪人。"他的目光如刀般刺向我。一瞬间,
我仿佛看到另一个面孔与他的脸重叠——一个明朝锦衣卫千户,
正冷笑着对绑在刑架上的女子举起烙铁..."抱歉,我去下洗手间。"我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洗手间的镜子映出我苍白的脸。我用冷水拍打脸颊,
却无法驱散那种被猎人盯上的恐惧。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电话。"会议结束立刻离开。
"沈墨的声音低沉急促,"他在每个出口都安排了人监视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压低声音。"我在你包里放了追踪器和窃听器。"他说得理所当然,"现在听好,
洗手间窗外有消防梯,从那里下来。我在后巷等你。"我本该对这种侵犯隐私的行为暴怒,
但此刻却莫名感到一丝安心。我悄悄推开窗户,爬下生锈的铁梯。落地时,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沈墨今天换了现代装束——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
长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像个艺术系教授。若不是眼中那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锐利,
几乎与常人无异。"他认出你了。"沈墨拉着我快速穿过小巷,
"徐世昌的记忆比我想象的还要完整。"一辆摩托车突然横在巷口,挡住我们去路。
骑手摘下头盔,露出小林焦急的脸:"虞教授!快上车!"我犹豫地看向沈墨,
他点点头:"我信任她。她前世是...不重要,先离开这里。
"我们三人挤在一辆摩托上飞驰。小林大声喊道:"张明死前给我发了条短信,
说找到了关于徐府的重要资料!""什么资料?"风声呼啸,我不得不提高音量。
"一份明代案卷的复印件!"小林拐进一条小路,
"上面记载了嘉靖三十六年虞清瑶的...死刑记录。"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死刑?
虞清瑶是被处死的?沈墨的手臂突然紧紧环住我的腰,仿佛怕我会消失。"别看那份文件。
"他在我耳边咬牙道,"那上面全是徐世昌伪造的罪证。
"小林带我们来到大学图书馆的地下档案室。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发黄的文件复印件:"张明昨天偷偷给我的,说有人出高价买这个。
"文件上的毛笔字迹已经模糊,但仍能辨认出标题:《锦衣卫北镇抚司案卷·虞氏通敌案》。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犯妇虞清瑶,
..判处凌迟..."文件最后的批复签名让我的呼吸停滞——"锦衣卫指挥佥事徐世昌"。
"这是假的。"沈墨一把夺过文件,"清瑶是被冤枉的!徐世昌为了除掉我,
先设计害死了她..."小林困惑地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清瑶?"我没法解释。
因为突然间,一股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铁链摩擦的声音...徐世昌冷笑着举起什么...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我,
不,虞清瑶的尖叫声..."虞教授!"小林惊恐的脸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景象。
第六章凶宅夜探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上。月光透过窗棂,
在地板上投下奇异的光影。"这是哪里?"我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徐府旧宅。
"沈墨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确切地说,是徐世昌当年私设刑堂的别院。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的诡异之处——虽然家具精美,但墙上挂着各种可怕的刑具,
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铁铸的刑架。"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声音发颤。沈墨走到床边,
月光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记忆被强行唤醒很危险。唯一安全的办法是回到事发地点,
让记忆自然浮现。""我不想要什么记忆!"我猛地掀开被子,
却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白色丝绸睡衣——明代式样的中衣。
沈墨的目光变得柔软:"这衣服...很适合你。"我低头看着这身古装,
一种可怕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我似乎记得曾经在某个月夜,
穿着类似的衣服等一个人归来..."时间不多了。"沈墨突然警觉地抬头,
"**川很快会发现我们在这里。"他递给我一件黑色斗篷:"跟我来。如果你想弄**相,
就亲眼去看看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们悄悄穿过曲折的走廊。这座古宅保存得出奇完好,
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三百年前的秘密。
沈墨停在一扇雕花木门前:"这里是徐世昌的书房,也是..."他的声音变得阴沉,
"他策划阴谋的地方。"门锁已经锈蚀,沈墨用匕首轻易撬开。书房内尘埃满布,
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上摊开放着几本册子。我凑近一看,
顿时毛骨悚然——那是几本详细记录各种酷刑的笔记,字迹与案卷上的批复一模一样。
"看这个。"沈墨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本薄册,"徐世昌的私人日记。
"翻开的那页记载着:"腊月初八,沈墨爱妾虞氏已擒获。此女性烈,不认通敌之罪。
然无妨,其血可为我所用..."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这就是虞清瑶的结局吗?
一个被用来打击政敌的棋子?"还有更糟的。"沈墨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徐世昌不只是想杀她,他想要..."一声巨响打断了沈墨的话。书房的门突然重重关上,
蜡烛同时熄灭。黑暗中,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他来了。"沈墨将我拉到身后,
"徐世昌的恶灵一直徘徊在这座宅子里。"阴风骤起,书页疯狂翻动。
墙面上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字迹,
像是用血写成的:"沈墨...叛贼...虞氏...罪有应得...""别看那些字!
"沈墨捂住我的眼睛,但已经晚了。那些血字像活物一般钻入我的脑海,
手持莲花烙铁逼近...剧痛...然后是某种咒语...鲜血从她锁骨处涌出..."啊!
"我抱住头跪倒在地。那不是记忆,那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能够感受到虞清瑶的每一分痛苦,仿佛那些酷刑正施加在我自己身上。"清瑶!
"沈墨的呼喊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双腿不受控制地站起来,朝窗口走去。那不是我的意志,
而是某种外来的力量在操控我的身体。"不...停下..."我拼命抵抗,
但手指已经搭上了窗栓。沈墨猛地扑过来抱住我:"徐世昌想重演当年!
清瑶就是从这扇窗跳下去的!"窗外是三层楼高的黑暗。我的手指顽固地继续推动窗栓,
那股外力强大得令人绝望。就在窗户即将打开的瞬间,我胸前的血玉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一声非人的尖叫声在房间内回荡,接着那股控制我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我瘫软在沈墨怀里,
大口喘息。血玉的光芒渐渐暗淡,但仍在微微发热。"它保护了你。"沈墨轻触血玉,
"这是清瑶用生命炼制的护身符。"我太虚弱了,无法回应。恍惚中,沈墨抱起我,
快速离开了那个可怕的房间。在失去意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