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没钱买胸衣,还是本就喜欢穿这肚兜。
反正林夏穿不惯这玩意,怪别扭的,心想哪怕有件背心也比这个强。
但又不能真空上阵吧,这连衣裙是的确良面料的,会凸点。
她便拿了了件淡粉色的肚兜穿在里面。
整理好衣物去衣柜的镜子前照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主这模样这身高这身段,简直就和上辈子的她一模一样,连脸颊上的那颗小痣位置都丝毫不差。
林夏严重怀疑,这本书的作者肯定和自己有深仇大恨。
不然怎么会在书里这么黑她,名字和自己一样,脸体型外貌也是一比一复刻。
再把她塑造成爹不疼妈不爱成天被养父母打、性格懦弱、蠢笨如猪的恋爱脑。
唯一一次的勇敢就是拒绝和下药的陆北霆圆房,跟真爱沈天私奔,最后却把命丢杀猪刀下,成了个大笑话。
什么仇什么怨呀。
但她想了一圈也没想出得罪过谁,又把书里男女主角的名字分析了一下,苏筱然,方青鹤,
也没发现什么端倪,跟她认识的人扯不上一点关系。
或许单纯就是巧合吧。
正琢磨着,只听陆北霆的大嫂丁红梅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嚎,
“老二媳妇,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床?”
陆家母亲不在了,陆父在一百里外的机械厂做工程师,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大哥陆为民在化肥厂上班,平时很忙,因此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丁红梅操持。
丁红梅本是想把自己的亲妹妹介绍给前途一片光明的小叔子,谁知道林夏养父母死缠烂打来了那么一出逼婚,截了胡。
她心里能舒服吗,没少给原主穿小鞋。
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这些家务通通都让原主做。
陆北霆两年未归,不被丈夫待见的女人本就被人瞧不起,加上原主那见钱眼开的养父母又只要钱,也不会关心她在陆家过的是否好。
因为没有依靠,所以她就算被欺负了也没人给她撑腰,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偶尔和沈成说,沈成也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和那个当兵的圆房。
他只在乎这个。
林夏想到这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
这原主是有可恨的地方,但在陆家的日子也属实不容易。
怪可怜的。
丁红梅本就没给过原主好脸色,昨晚孩子又发高烧了在医院挂了一夜点滴,花了不少钱,她陪护了一夜累的要命,正气不顺呢。
回来一看林夏还没起床做饭,怒气直冲天灵盖,不借机教训她一顿才怪。
说话间就想推门而入,把林夏从床上揪下来。
反正老二本来就讨厌她,就算回来了也不会护着她。
正在洗漱的陆北霆见状,一步跨过去,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淡漠疏离,
“大嫂,有事?”
丁红梅一看老二竟然拦着不让她进屋,火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妈不在了,长嫂如母,我有管理这个家的责任,这都几点了,你媳妇还不知道起床,咱陆家不养好吃懒做的媳妇,我还不能进屋喊她了?”
这个房子是机械厂没搬走之前分下来的宿舍,好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大院子,其他邻居听到嚷嚷声音也都伸头朝这边看。
邻居王婶走过来,拉着丁红霞的胳膊好声劝说,
“卫民媳妇别嚷嚷了,老二媳妇年龄小,平时也很勤快,就算晚起一天也不是什么错,有话好好说。”
她跟陆母生前关系特别好,是手帕交,不愿意看到陆家两个儿媳妇因为一点小事争吵被人看笑话。
丁红梅却不领情,甩开她的手阴阳怪气道,
“王婶,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欺负老二媳妇了似的。”
“我婆婆不在了,公公忙,我就有责任把家给管理好了。”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是因为老二媳妇年龄小,我作为长嫂子才有责任教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媳妇,我是为了我们老陆家好,就是我公公知道了,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丁红梅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老陆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还有意见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婶也是个省心的人,无奈的笑了笑,
“对,你说得对。”
转身去生煤球炉了。
外面的情况林夏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快速把散落的头发熟练的扎起一个高马尾,走了出来。
打开门,正对上丁红梅那双盛气凌人的眼睛。
林夏丝毫不怯,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瞪着她,
“大嫂,大早上催命鬼似的在外面喊,练嗓子呢?”
丁红梅愣了一下,在这个家她一直是压林夏一头的,以前林夏和她说话都是唯唯诺诺的,根本不敢直视她。
今天这犀利的眼神总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一点不怕她似的。
她就一夜没回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