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不耐烦地用力推了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裂缝。
屋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棠棠?”
他慌了,转身冲进院子,挨个房间去找,却都是空的。
他跑到我隔壁,一把拽住我继母的胳膊:“棠棠去哪了?”
继母嗑着瓜子,嗤笑一声:“人家小两口早去北京报到了!这会儿估计都上课好几天了吧?”
“小……两口?她和许墨白?”
爽砚书如遭雷击,手指无意识地松开。
网兜砸在地上,玻璃罐头碎了一地,糖水混着玻璃碴漫过他的布鞋。
沈砚书回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我那张被他偷走的录取通知书。
他熬了一夜,用钢笔临摹出一张同样的录取通知书,名字改成了他的。
字迹歪歪扭扭,他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举着那张假的不行的受制通知书冲进堂屋,激动地大喊:“爸妈!我也考上北京了!我明天就要去报到!”
父亲只看了一眼就暴怒:“放屁,你自己画的能作数吗?”
母亲却哭喊着拦住他:“儿啊,你连县城都没出过,去北京被人卖了咋办?”
家里人不同意,但沈砚书却魔怔了似的,趁夜翻墙逃出了家。
他揣着偷拿的五十块钱,一路狂奔到火车站。
他缩在硬座车厢颠簸了整整两天一夜,才终于到了北京。
下了火车,北京站的人潮瞬间淹没了这个乡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