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昏迷中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万籁就是一顿喷。
「你是她爱人吧,你怎么回事啊,之前她误食化瘀散血的汤药导致流产。
「我千叮万嘱她要养好身体。
「结果她现在的身体差得一塌糊涂,你们这些家人是怎么照顾的?
「还有上次清宫手术,都是她自己签的字一个人做的。
「我真的是不明白,有什么比你爱人孩子的命还重要,你在忙什么?!」
万籁怔怔地问:「什么?什么流产?」
他抢过病历单来看,病历单上的日期和诊断。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凌迟着他的心脏。
他跪在我的病床前。
薛皑赶到医院的时候,万籁已经不知道跪了多久。
薛皑冷冷地开口:「滚,别脏了阿寂的眼。」
万籁看了看脸上毫无血色还在昏睡的我。
他知道,我醒来见到他又要动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沉默着从地上起来,踉跄着慢慢地往外走去。
我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薛皑温柔地替我掖了掖被角。
「你醒了,大雪下了两天,你倒是睡得昏沉。」
万籁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一身寒气走进了病房。
他的头发上甚至沾着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
额头是刚结痂的伤口。
薛皑挡在我的面前:「你还来干什么?」
万籁沉默地绕过薛皑走到我面前。
他从胸前掏出一个银制的长命锁。
轻轻地放到我的手中。
银质的锁甚至还带着些许来自身体的温热。
可见他是揣在胸口揣了一路。
「小寂,这两天,我去了渡灵山。
「三步一跪,五步一叩,磕满了一万阶石阶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