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

一个身影，疯了一样从集团大楼的旋转门里冲了出来。

是顾嘉文。

他显然一直在楼上，通过某个同事的手机，看完了整场直播。

他冲到婆婆面前，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他抓住婆婆的肩膀，疯狂地摇晃。

「妈！妈！她说的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我爸死了以后你不是说没跟别的男人好过吗？你告诉我！」

「那年你扔我在乡下，独自出去打工两年，难道……」

我冷静地将手机镜头，对准了这对正在撕扯的母子。

直播间里，所有观众，都在见证这场荒诞的家庭悲剧。

婆婆被儿子问得哑口无言。

她看着顾嘉文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最终，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嚎啕大哭。

「我……我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女人拉扯你，我……我太难了！」

她不打自招。

顾嘉文如遭雷击。

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指着自己的母亲，声音嘶哑地嘶吼：

「所以你让我妈宝、让我愚孝，都是为了给你养私生子铺路？」

「我三十年的信仰，就是个笑话？」

他的手机，在这时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机械地接通，开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他上司暴怒的声音。

「顾嘉文！你立刻、马上、赶紧给我处理好你的家丑！我们公司丢不起这个人！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吼声清晰地传遍全场。

顾嘉文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