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知道我每次死亡都能重生。所以在那场山体滑坡后,他毫不犹豫地挖出我的心脏,
救了白月光。当他从医生手里接过我被掏空的身体时。他说:“睡一觉就好了。
”可他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重生机会。1秦延抱着我的尸体走进救援队基地的地下室。
尸体内脏已经被掏空,只剩一具空壳。脸色倒是红润,像睡着了一样。
他轻车熟路地打开低温设备,动作干净利落。把我放进去时,他的手很稳,
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先睡吧,”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不是说过,死了也没关系吗?
”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在家准备了一桌好菜,特意买了他最爱的红酒。
看着他难得准时回家,我开心得像个傻子。电话响起时,他刚端起酒杯。
那是他的副队打来的:“队长,白队在山区巡查时遇到滑坡,
被困在里面了……”他的手抖了一下,酒杯摔在地上,暗红的酒液溅在我新买的裙子上。
“她伤得怎么样?”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很严重,内脏...”他没等对方说完,
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我拉住他的手:“我也去,我可以帮忙。”他回头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却不是心疼,而是在计算着什么。到了现场,人已经被救出来,但心脏严重受损,急需移植。
他看着担架上昏迷的白月光,手指颤抖。那种颤抖,是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慌乱。
随后他看向我。眼睛里全是血丝。“对不起。”他说。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后颈就是一痛。失去意识前,我看见他对医生点了点头。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我被推进手术室时,神奇地,仿佛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我感觉自己漂浮在半空中,
目睹着这一切。我看见他就站在手术台旁边,医生的手术刀划开我的身体时,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里没有一丝波动,仿佛这具身体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工具。
“她的器官很完好,配型也相符,”医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足够救活白队了。
”我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取出来,装进冰盒,送进隔壁手术室。他跟着冰盒走了出去,
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留给我。他把我放进低温设备后,就坐在旁边处理文件,
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我飘到他面前,想看看他眼里还有没有一丝愧疚。
可他的目光穿过我的灵魂,落在手机上——是医生发来的消息:手术很成功,她恢复得不错。
他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随手把我的病历往边上一扔,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那份病历摊开的地方,清楚地写着:“器官供体——自愿捐献。”连个谎都懒得编,
他以为反正我很快就会醒来。可他不知道,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醒了。
因为那个能让我重生的机会,在上一次救他那个队友时,就已经用完了。
2我有重生能力是真的。三年前那场空难,我作为唯一幸存者被拉出来之前,
系统提示我获得了三条命。第一次,我用在了自己身上,让自己活过那场空难。
秦延是来查看事故的救援队长。他很高,穿着深蓝色制服,肩线笔直。站在飞机残骸前时,
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寒气,像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将军。我蜷缩在担架上发抖,
他朝我这边侧过脸,轮廓分明的下颌线绷得很紧。那双漆黑的眼睛扫过来时,
仿佛能看穿人心。“别怕,”他说,“已经安全了。”他的声音低沉好听,
像一杯温水缓缓倒进心里。那一刻我就沦陷了。系统说,只要和命定之人维持三年婚姻,
我就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看着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我决定搏一把。这是二十八岁的林夏,
第一次如此坚定地想要什么。秦延看起来三十出头,个子很高,
常年训练让他的身材修长结实。他走路带着种特殊的节奏,大概是因为当过兵的缘故。
每次路过救援队,我都能一眼认出他的背影。我开始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近他。
每天给救援队送咖啡,给加班的队员们准备宵夜。我知道自己像个卑微的跟屁虫,
但我不在乎。他们说秦延从不收女人送的东西,可我的咖啡他收下了。他一直温和有礼,
却始终和我保持着距离。救援队的人都替我难过,说我看不清现实。
“秦队从不给任何女人希望,你别白费心思了。”可我没说的是,每次我假装不小心站不稳,
他总会第一个扶我。他嘴上说着小心点,手却迟迟不松开。直到有一天,
我听见他在电话里叫一个女人“小白”,语气宠溺。原来是他从前的副队长白芷,
据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白芷生得很漂亮,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本该知难而退的。可那时我还有两条命,年轻气盛,觉得自己总能熬过三年。
如果早知道第二条命会用在救他的队友,第三条命会被他亲手终结,
我一定会在最开始就离他远远的。可惜啊,爱情这种东西,当局者迷。
3白芷是特种兵时期就跟秦延搭档的战友。救援队的人都知道,
他们曾经是最出色的狙击手和观察手。战场上,
一个观察手和一个狙击手要配合到能心意相通的地步,才能完成任务。所以退伍后,
秦延和白芷一起进了救援队,默契得像一个人。我曾经偷偷翻过秦延的旧相册。
照片里的白芷穿着制服,眉眼飞扬,是我这种普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飒爽英姿。
而秦延站在她身边,低头看她的眼神那么温柔。后来队里的人告诉我,
秦延追了白芷整整五年。从新兵连到特种部队,从演习场到战场,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可白芷最后还是拒绝了他。“我们不合适,你值得更好的。
”她说这话时正要出任务,子弹还是秦延替她装的。他们依然是最好的搭档,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只有夜深人静时,秦延会一个人在训练场打靶,直到手指流血。
后来白芷主动申请去了边远地区的救援分队。临走那天,秦延站在机场外,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从未送出去的戒指。队里人说,
那是他们见过秦延最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是在白芷走后半年才遇见秦延的。
那时的他像一潭死水,连笑容都是冷的。可我不在乎,年轻气盛的我以为,
时间会冲淡一切过往。“他眼里就没装下过别人。你以为他温柔?那都是职业习惯。
别说你了,就是送花的女网红,大美女,他都是笑着接过来,转头就扔了。
”队里的老队员曾经这样跟我说。他们看不惯我一次次往救援队跑,好心提醒我别自取其辱。
可我不信。我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就算是续写别人的故事,我也认了。
值班的救援队护士都看不下去了:“林夏,你怎么还不明白?
秦队每年都会按时去边防看白队。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可感情比你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要深。”我确实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秦延会答应我的追求,
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跟我结婚。现在想来,或许从我用第二条命救了他队友的那一天开始,
他就在计划着什么。4那场改变一切的救援,发生在我认识秦延的第二年。
暴雨导致山体滑坡,一个村庄被掩埋。秦延带队冲在最前面,他的发小战友李山在后面掩护。
没人注意到头顶的巨石摇摇欲坠。“小延!”李山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
秦延被他推开的瞬间,巨石砸了下来。“不!”秦延疯了一样往废墟里冲,
被三个队员死死拽住。回到救援队大院,他跪在雨里,浑身发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失控。平日里永远沉稳冷静的秦延,竟然可以绝望到这种地步。
李山是秦延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一起参军,一起进特种部队,
后来又一起退役进了救援队。他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好。李山被救出来时,心跳已经停了。
医生说就算救活,也需要换心脏,而且治疗费用至少要五百万。“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他。
”秦延握着医生的手,声音嘶哑,“要多少钱我都想办法。”可他刚退役没多久,
工资都用来还房贷。兄弟们你一千我一万地凑,也只凑了五十万。
我看着他在医院走廊里来回踱步,眼睛通红,像是几天没合过眼。“应该死的是我,
”他不停地说,“他为什么要救我?”那一刻,我心疼得快要窒息。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可以捐献心脏,”我推开门走进去,“我和李队配型完全相符。”秦延猛地抬头。
“你疯了?”他声音沙哑,“你会死!”我冲他笑,在他耳边耳语:“相信我,我有超能力,
我不会死的。”他还是没同意,但我背着他做了手术。不仅捐了心脏,
还捐了肝和肾给一个富豪家的女儿,富豪把500万打到了秦延的卡里。三天后,
我醒了过来。睁开眼时,看见秦延守在床边,他整整三天没合眼。眼下两团青黑,
却执拗地不肯离开。“你醒了,”他声音沙哑,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疼不疼?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温柔的样子。李山康复得很快,秦延开始频繁来医院看我。
他给我削苹果,喂我喝水,眼神专注得让人心颤。有时我睡着,会感觉有人轻轻吻我的额头。
他开始跟我讲他的故事,说小时候和李山一起训练的趣事,说特种部队里的威亚考核,
还说自己有多害怕失去重要的人。说这些话时,他的眼神很温柔,
却又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后来,他向我求婚了。我点头,泪流满面。
他吻掉我脸上的泪水,紧紧抱住我。再后来,我申请到救援队,当了一名合同制的跟队护士,
为了能伴他左右。就在这时,白芷调回了总队。5白芷回来的那天,整个救援队都沸腾了。
她站在总部大楼前,军姿依然挺拔,俏丽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秦延站在三楼的窗前,整整看了十分钟。我站在他身后,看见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白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队员们议论纷纷,“这几年在边境立了大功,
听说还救了一个整村的人。”那天晚上的接风宴上,白芷举杯敬秦延:“秦队,承蒙照顾。
”秦延难得喝醉了。他红着眼睛说:“欢迎回来。”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
却让整个酒桌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他憋了多少年。我坐在一旁,
看着他们相视而笑,心里忽然涌上不好的预感。从那天起,秦延开始不着家。
说是在准备什么重要救援任务,可我知道,他是在陪白芷重新熟悉各项装备。
我做好晚饭等他,他说在开会。可同事说,他们看见队长请白队吃饭,两个人聊了很久。
我问他去了哪,他会靠过来亲亲我的额头:“在和白队交接工作,别多想。
”可我分明看见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白芷发来的消息。
他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按灭,然后搂我更紧了些。他越来越温柔,温柔得让我心慌。
每天回家都会带我爱吃的甜点,失眠时会哄我睡觉,甚至在我生日的时候会特意请了假陪我。
好像怕我多想似的,他开始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很在乎我。有时在白芷面前,
他也会刻意环住我,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但是白芷的笑容很奇怪,仿佛在观看节目。
他到底是想让我安心,还是想让她吃醋?6几个月后,曾经被我救活的李山,最终还是走了。
并发症来得太突然,发现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秦延跪在病床前,
握着李山的手说:“对不起,小山,是我没保护好你。”那之后,他开始失眠。
有时半夜惊醒,会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如果当初能早点发现并发症就好了,”他说这话时,
眼神很冷,“如果能再早点救他就好了。”我以为他是在自责,
却没注意到他看我时眼底的怨恨。在他心里,我的重生能力如果能用得更及时一些,
李山也许就不会死。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开始频繁做噩梦,
梦见李山站在病床前质问我:“为什么不早点救我?”秦延会在我惊醒时把我抱进怀里,
轻声安慰。可那些吻里,似乎少了些往日的温暖。直到结婚纪念日那天。我刚摆好菜,
紧急电话就打来了。山区发生大规模滑坡,白芷带队先行,却被困在了里面。我们赶到医院。
医生说:“内脏大面积损伤,必须马上换器官。”我看见秦延的手在发抖,
眼神却出奇地平静。他转过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我。那一刻,
我终于明白他最近的反常是为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他说。
麻醉剂的针头扎进我的脖子时,我看见他眼里有泪光。“你说过的,你死不了,
”他的声音很轻,“小白不一样,她经不起第二次了。”我被推进手术室时,
听见他在和医生说话:“先取心脏。”手术刀划开我身体的那一刻,
我想起李山曾经说的话:“小延重情重义,可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会不择手段。
”其实从李山走后,秦延就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我的重生能力。他在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而白芷,就是那个最好的理由。7手术很成功。
我的灵魂飘在医院走廊里,看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白芷,心跳平稳。
另一个是我,身体被掏空。“白队有救了,”护士说,“移植的器官状态很好。
”秦延松了一口气,眼眶发红。他握着白芷的手,守了整整一夜。我飘在他身边,
看着他给白芷掖被角。他的手很稳,像是怕弄痛她。之后,他面向窗户,站了很久。
“你受苦了。”他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是对谁说的?在我为救李山死过一次后,
他也是这样守着我,说着同样的话。可现在,那具被推进太平间的身体里,连心脏都没有了。
“秦队,”值班护士叫住他,“林**的遗体怎么办?”“我会送去低温设备。”他说。
护士欲言又止。我这才发现,他们把我其他的器官也分别送去了重症监护室。原来从一开始,
他就计划好了。“这个给三号床的重伤员,
这个给五号床的……”我跟着护士走过重症监护室的走廊,
听见他们在讨论我的器官分配方案。原来在我沉睡的时候,秦延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甚至记得,哪些器官是我第二次重生后新长出来的,状态最好。我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