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忽然赶我走,理由是“租给小三影响风水”。转头发现准未婚夫劈腿的正是房东女。
他们即将大婚,我却被房东女全家指着鼻子骂捞女。“不就是看上我老公的钱?
”“我们催生三年是为你好!”我反手直播公开房东女家的房产全部归我。
原来她爸临终立遗嘱:名下不动产全赠三年前雪夜救助自己的小太阳。那个小太阳是我。
律师突然拉住我:“别掀牌,再等等。”亲子鉴定报告甩出,房东女瞬间石化。
遗嘱里的女儿居然是我?房东那条微信蹦出来的时候,我刚结束一场惨绝人寰的部门会议。
手机屏幕在会议室惨白灯光下亮得刺眼,房东张女士的名字像根冰锥扎进眼球:“小林啊,
三天后房子你搬走吧。阿姨也是没办法,你这身份,哎……租给小三影响风水啊,
楼上楼下邻居都嚼舌根了。押金照退你,就当阿姨补偿,理解下哈。
”一股恶寒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后颈窝。小三?影响风水?我,林晚声,
985本硕卷进这家行业顶尖的数据公司,拼死拼活才在三十岁前摸到中层边缘,
存款刚够付这套市中心老破小的首付却捏着不敢动,
就等着男朋友简铮家那承诺了八百遍的婚房到位。到头来,成了别人嘴里脏耳朵的小三?
会议室里空调冷气开得贼足,吹得我后脖子汗毛倒竖,指尖却开始发麻。“晚声姐?
”实习生小宋探头过来,眼珠子贼亮,“神仙水新出的**版!抢不?
”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支付码像个无声的嘲笑。
我一秒前还在为这个月奖金被砍掉的那一小块肉疼,
盘算着简铮念叨的“婚房一步到位”、“贷款压力小”,生生咽下喜欢到死的口红和新款包,
成了办公室里出名的不买最贵只买折扣最狠的“性价比女王”。“不了不了,
”我扯出个假笑,喉头干得发涩,“这月预算吃紧。”脑子里轰地闪过张女士那微信。小三?
一股邪火噌地拱了上来,烧得心口燎得慌。不可能!我跟简铮七年了,从校园啃食堂到现在,
他在游戏公司敲代码赚得不少,可我家一分钱彩礼没要过,
提包入住的婚房也还在规划图上飘着。我们约好的,等项目奖金下来,
就能……压下这股莫名其妙的心慌,我手指有点不稳地戳开简铮的头像,
一个皮卡丘扭**的沙雕动图。聊天记录往上划,昨天我说公司可能裁员,
他回了个拥抱表情包:“没事宝,有我呢。”前天我抱怨PPT地狱,
他秒回:“辛苦了小太阳,下班带你去吃顿贵的!”没毛病,还是那个日常。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那句“房东今天突然叫我三天搬走,说租给小三影响风水,
啥情况啊”打了又删。万一……是误会?万一是房东自己搞错了房客?七年了,
我不想显得疑神疑鬼。手指头不听使唤,像有鬼推着,戳进了他从没跟我互关过的微博小号。
账号像个死坟。最新动态,昨天下午三点三十七分发了一张图,配俩字:“值得”。
是两只交叠的手。姑娘的手,白皙纤长,精心护理过的指甲涂着今夏最火的闪粉樱桃色。
她腕骨上的那只大手,骨节分明,手背上还有块小小的、深褐色的痣。那块痣,我太熟了。
高中篮球赛,他那虎了吧唧的一跳没抢到篮板,落地时手背哐当磕在看台边沿,
留了这个印子。我那会儿心疼得直抽抽,拿个创可贴把他裹成了粽子,被哥们儿笑话到现在。
而那只樱桃指甲的手,腕子上套着个东西——暗绿色鳄鱼皮表带,玫瑰金表圈亮得晃眼,
表盘像个精巧的小方块。卡地亚坦克。几周前某个加班的深夜,简铮接了个神秘电话回来,
眼神亮得跟偷了腥的猫,我问谁,他只敷衍说是个发财项目,成了就给我买个大金镯子。
心在胸腔里跳得像要撞碎骨头。不是幻觉。放大那张牵手的照片,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熟悉的江景。简铮朋友圈里,大概一个月前发过一张模糊的、只露出角落的江景窗,
“奋斗的新起点,视野很重要”,他说是“朋友公司的会客厅”,借场地拍照装个逼。现在,
那个昂贵的江景豪宅角落,
和这张图里的窗棱纹路、对面大楼的反光点……严丝合缝地重合了。血液从头顶倏地被抽干,
全身冷得像被扔进了冰窖。小三?
里的“小三”……简铮那只戴表的手……卡地亚坦克……江景豪宅……所有的碎块咔哒一声,
死死咬合。不是误伤。我就是那个被扫地出门,还背上“小三”污名的租客。
简铮的准未婚妻?我盯着那张牵手的照片,胃里翻江倒海。手机震动,是我妈。屏幕亮着,
字字烫眼:“声声!周末简铮那孩子有没有空?你王阿姨给安排的专家号,人家说特别权威!
三年了,你俩该上点心了!趁着年轻……”下面跟着一连串转发文章《卵巢功能不可逆!
32岁前最佳生育窗口》《高龄产妇面临的风险清单》。心脏沉得像个铁坨,一路往下坠。
窗外城市的灯光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海,那些光点似乎在嘲笑我,
嘲笑我这个被蒙在鼓里数年的傻子。简铮温暖的拥抱、体贴的话语、规划未来的承诺,
此刻都化作冰冷的碎玻璃,狠狠扎进心脏最深处。手机屏幕上那两只刺目的交叠的手,
和我妈催促生育的关切文字搅在一起,胃里的酸涩一股股涌上来。我把冰冷的手机攥在手心,
屏幕边缘抵得掌心生疼。眼泪没下来,但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揉碎、拧紧。行,
这么玩是吧?我点开手机相册最深处,一个加密文件夹。屏幕光映在脸上,白惨惨的。
指尖有点抖,不是因为慌,是憋得太久的火终于找到了一线裂缝要往外冲。
拨通了一个存了很久却几乎没拨过的号码。对面接得很快,一个异常沉稳的男声:“林**?
”背景音里有纸张翻动的轻微沙沙声。“李律师,”我开口,声音出奇的平静,
稳得像结了冰的江面,“上次您说的那份遗嘱……关于‘小太阳’的。
请帮我准备好所有材料,特别是那份公证过的《救助事实确认函》的清晰副本。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随即是极其专业快速的回应:“明白。纸质文件和电子版都会准备好。
”他似乎捕捉到了我声音里的紧绷,“林**,确定这个时间点启动?”“确定。
”我用力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尝到一丝铁锈味,“准备迎接惊喜派对吧。
一份……迟到了三年的大礼。”我扯出个冰冷的笑,
用尽力气让它听起来像个真正愉悦的声音:“派对女主角,叫周薇。地址,
御景江山A栋顶层。”挂了电话,全身绷紧的弦骤然松了一刻,
随即是更深的、带着血腥味的疲惫席卷而来。三天。张女士掐着点来收房,
像个巡视自家领地的女王,身后跟着个戴鸭舌帽、背着工具包的维修师傅。“小林啊,
”她声音拉得长长的,眼神在我打包好的纸箱上遛了一圈,带着点施舍的意味,
“动作还挺利索。你这堆家当,啧啧,”她撇撇嘴,毫不掩饰嫌弃,
“我看也别搬去麻烦简铮家了,人家那儿多金贵的地儿,指不定嫌弃呢。阿姨心善,
介绍个便宜仓库给你?都是熟人,给个友情价!”那神情语气,
俨然是已经预见到了我“攀附”简铮家的未来。胃里那点恶心又翻涌上来。我没接茬,
只是侧了侧身,冷眼看着他们进屋。手机在裤兜里,录音功能闪着小小的红光。
师傅动作麻利,在客厅地板上画了条歪歪扭扭的标记线。
张女士的挑剔指令也一句不落地被收音设备咬得死死的。
她捏着鼻子嫌弃角落里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絮叨着“这种便宜玩意儿还当宝”,
然后理所当然地指挥师傅:“等会儿,这面墙钉拆开看看,原先房东放保险箱的地方,
看看有没有问题……哎哟我那死鬼老公啊,一辈子就是抠搜,好东西都藏……”她嘀咕着,
像在埋怨,又像在宣告**。我盯着那面刚被凿开标记线的墙,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冷了下来。
原来,除了“小三污名”和“扫地出门”,这里还有我三年租金供养出来的“私密探索”?
录音键无声地工作着。搬家公司的小面包吭哧吭哧开走了,
载着我这些年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所谓“家当”,驶向郊区那个阴暗潮湿的廉价仓库。
仓库管理员叼着烟,眯缝着眼打收条,斜瞟着我的东西嘟囔:“这年头,
东西这么破还往里塞?省这点钱干嘛,找个有房子的男人不就全有了?
”烟味呛得人喉咙发干。我拿着那张薄薄的收条,指尖冰凉。手机叮咚一声。简铮的消息,
没头没脑:“晚声,晚上公司突然要跟合作方聚餐,别等我吃饭了哈!爱你!
”后面跟着个飞吻表情包。我看着屏幕,心脏像是泡进了冰渣滓里,又冷又硬。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了一下,最终只是把屏幕按熄。晚上十点,
御景江山A栋顶层的落地窗像一块巨大的黑水晶,映照着江对岸的灯火辉煌。
我站在楼下车行道边绿化带的阴影里,抬头望去。视野极佳。
顶层那灯光璀璨、通体透亮的“水晶宫”,巨大的落地窗前,
两道熟悉的身影依偎着在欣赏夜景。女人一身昂贵丝质居家服,懒洋洋倚在男人臂弯里,
男人侧低头,手指温柔地理着她脸侧的碎发。姿态亲昵,
灯光给他们镀上一层柔和的虚妄光晕。落地窗太过清晰,
连周薇脸上那个慵懒又得意的笑都看得一清二楚。胃里翻腾了一天的恶心终于压不住,
我猛地弯下腰,扶着冰冷的树干,吐得昏天黑地。胃液灼烧着喉咙。抬头再望去,
那对璧人还依偎在那里,像一幅精心打造的恩爱橱窗展品。灯光刺眼。七年。
两千五百多个日夜。抵不过一套江景房的光鲜外壳,抵不过一个能立刻兑现的“未来”。
我拿出手机,镜头对准那个灯火通明、人影成双的窗户,冰冷地按下拍摄键。一周后,
海天酒店宴会厅。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刺目的光,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全是昂贵的香水味和虚假的恭维。我在一堆花枝招展的礼服里,
找到了躲在最角落柱子阴影里的李律师。他今天穿了身深灰色西装,像个沉默的背景板,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准备好了?”我低声问,指尖冰凉。
“一切就绪。”李律师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像手术刀,声音压得更低,“林**,
直播设备我已经按你要求布置好了,混在婚庆公司的设备里,线路直接嵌在背景板后面,
摄像头角度覆盖全场。账号匿名,弹幕不会在现场显示。放心,信号绝对强。
只需要一个触发点。”他递过来一个比打火机还小巧的信号屏蔽屏蔽器钥匙扣。“按下这个,
切断他们任何即时叫停的可能。”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砸了几下,手心全是汗,却烫得惊人。
主持人**澎湃的声音拔高,穿透喧嚣的音乐:“请今晚最幸福的新人,简铮先生,
周薇**!”追光灯像两道巨大的探照灯,唰地打过去。简铮一身挺括的白色礼服,
牵着周薇。周薇脸上的幸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雪白的婚纱拖着长长的闪钻尾摆,
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张女士坐在主桌首席,穿金戴银,拍着手,笑得一脸餍足,
看女儿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已经成功升值的宝贝。两人走到礼台中心,面对面站定。
司仪正酝酿着煽情的台词,大厅里的水晶灯亮得刺眼。就是现在。
我攥紧手里那个冰冷的屏蔽器钥匙扣,指尖用尽全力按了下去。没有声响,
但仿佛能感受到空气中某种东西瞬间被抽紧了。李律师几乎在同一秒,
对我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我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像是在为即将喷发的火山积蓄最后一口氧气。下一秒,高跟鞋细跟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上,
声音清脆得如同敲碎琉璃。我从柱子后面,迎着那两道炫目的追光灯,一步步走向礼台。
全场所有的喧嚣,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冻结。所有目光,带着惊愕、茫然、探究,
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柱,全都钉在了我身上。“你是谁?怎么回事?”司仪最先反应过来,
语气带着被打断的不悦和警惕,话筒递出,试图阻挡。张女士的脸“唰”一下由红转青,
猛地站起来,尖利的声音刺穿凝滞的空气:“保安呢!怎么放人捣乱!快把她轰出去!
”她指着我的手在发抖,指着我身上的浅蓝薄西装和铅笔裤,像指着什么瘟疫。
“谁准你穿这么廉价的衣服闯进薇薇的婚礼?晦气死了!还不快滚!
”那些鄙夷的目光更加粘稠。我甚至听到后排有人在低笑:“又一个想闹场的前女友吧?
真够没脸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又松开,那窒息感反而激起了更深的狠劲。
我扬起下巴,没看任何人,目光只越过司仪和张女士喷火的眼,
牢牢钉在礼台中央那对新人身上。简铮的脸在强光下瞬间褪尽了血色,
惨白得像刮了大白的墙。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猝不及防的惊骇,有被当众揭穿的狼狈,
甚至……还有一丝恐惧?他下意识地想把周薇往身后护。周薇先是震惊,随即柳眉倒竖,
精致的五官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对峙的激动而微微扭曲,
腮红都盖不住那抹被硬生生憋出来的紫红。她一把甩开简铮的手,婚纱裙摆剧烈地晃动,
银片反射着刺眼的光。她上前一步,站到了最前面,几乎是指着我鼻尖叫嚣起来,
声音在司仪的话筒里被无限放大,刺耳无比:“林晚声?你怎么还敢有脸跑到这里来!
嫌那天在我家丢人丢得不够?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眼红我们家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