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辞死死攥着手机,力度大到仿佛要将它捏碎。
他以为他会立刻打电话过去撕碎乔听澜的假面,或者冲动地将他们摆在床头的结婚证毁尸灭迹。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将沈叙舟更新的朋友圈,一条不落地看完了。
这一个月,他们去了罗马、苏黎世、哥本哈根......还有很多容砚辞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少女的乔听澜拍着胸脯跟他保证:“阿辞,以后我要带你去很多很远的地方,所以你不可以先跟别人去玩哦。”
因为这个口头约定,容砚辞几乎从不离开北城。
后来结婚,他试探性地提出过要进行蜜月旅行。
可乔听澜却摇头叹气:“阿辞,我们两个一起消失的话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然而现在,乔听澜带着另一个男孩子,履行了他们年少时的约定。
容砚辞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大笑起来,原来心痛到极致,是根本不会流眼泪的。
他容砚辞拿得起放得下,既然乔听澜先食言,那他也不会再爱她了。
容砚辞打开手机,将这一个月沈叙舟的朋友圈全都点了赞。
然后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份纸页泛黄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只有乔听澜的名字。
现在,容砚辞把自己的也写了上去。
然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姐,我想去管国外的公司,我们换回来吧。”
原本应该管理国外产业的是容砚辞,但是因为乔听澜,他才坚持留在国内。
听到容砚辞略带哽咽的声音,姐姐语气担忧:“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现在回去吗?”
容砚辞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不用,我会在一周内办完交接手续。”
说完,他把电话挂断,闷头睡了过去。
手机在不久后疯狂震动起来,容砚辞干脆直接把它关了。
醒来后,厨房传出诱人的饭菜香。
容砚辞光着脚下楼,看到系着围裙的乔听澜。
“怎么**鞋?”乔听澜转头,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宝宝,快来吃你最喜欢的黄焖鱼翅。”
餐桌上已经摆了十几道容砚辞爱吃的菜,乔听澜满头大汗,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她眼底的温柔和情意都不是假的。
年少时,乔听澜在厨房里泡了大半年。
那段时间她的手臂上总是布满大大小小的水泡,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在大热天都穿着长袖。
乔听澜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我就是阿辞的专属厨师,其他人都没资格吃到我做的饭。”
可是现在,乔听澜亲手打破了誓约。
和沈叙舟环球旅行的一个月,每一天,她都会亲手为他做一道当地的特色菜。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连呼吸都带着灼烧的痛感,可最终,容砚辞只是平静地坐到了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