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被剖腹取子,死不瞑目;重生归来,她要这皇权天翻地覆!」吴锦到死都记得,
她被贵妃活剖取子时,满宫嫔妃在笑。重生回入宫第三年,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话本里早死的蠢反派。这一世,她撕碎剧本,
盯上了那个曾为她收尸的清冷权宦。"合作吗?"她将染血的帕子拍在裴无咎案头,
"你做奸佞,我当妖妃。"男人摩挲着腰间螭纹玉佩轻笑:"娘娘可知,与虎谋皮的下场?
"后来金銮殿上血溅龙椅,新帝吓得尿湿朝服。史书工笔处,
唯余她折断的凤冠与他染血的诏书——「这天下,该换种活法了。」第1章吴锦死的时候,
雪下得很大。冷宫的破窗灌进刀子似的风,混着血腥气,冻得人骨头生疼。
她躺在脏污的草席上,腹部的伤口狰狞外翻,血早已流干了,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贱婢生的孽种,也配养在贵妃膝下?”接生嬷嬷掐着她刚出世的孩子,笑得谄媚,
“娘娘放心,小皇子从此只会认您做母。”贵妃倚在熏笼旁,
金护甲漫不经心地拨弄炭火:“处理干净些,别脏了本宫的地方。”吴锦想扑过去,
想撕烂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可她连指尖都动不了。最后的意识里,她听见婴儿啼哭渐远,
听见自己的皮肉被利刃划开的声音,听见贵妃娇笑着对宫女说——“瞧,这**瞪着眼呢,
真晦气。”……“锦妹妹,发什么呆呀?”一道甜腻的嗓音突然刺入耳中。吴锦猛地睁开眼。
满殿灯火煌煌,丝竹悦耳。她竟坐在三年前的中秋宫宴上,身旁贵妃正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
鎏金护甲险些刮破她的衣袖。“妹妹这衣裳真衬肤色,”贵妃掩唇轻笑,“到底是江南来的,
比那些北地粗胚伶俐多了。”吴锦死死攥住酒杯,琉璃盏在掌心硌出深痕。是梦?
还是……她低头看向自己完好无损的腹部,指甲狠狠掐进皮肉。疼。不是梦。
“锦嫔可是身子不适?”上首的皇后温声询问,凤钗垂下的流苏微微晃动,“若乏了,
早些回去歇息也好。”多慈悲的语气啊。吴锦记得清清楚楚,
半年后就是这位“仁善”的皇后,亲手把掺了红花的茶推到她面前,
笑着说“养好身子才能为陛下开枝散叶”。她仰头饮尽杯中酒,甜辣的液体滚过喉咙,
烧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好得很。老天竟让她重活一回。“娘娘小心!”身后宫女突然低呼。
吴锦侧身避开,一个捧果盘的宫女踉跄扑倒在她案前,琉璃盘砸得粉碎。“奴婢该死!
”宫女拼命磕头,额角瞬间见了血。贵妃柳眉倒竖:“没规矩的东西!拉下去杖二十!
”吴锦盯着那张熟悉的脸——这是她前世救下的小宫女春桃,
后来成了皇后插在她身边的钉子。“罢了,”她弯腰扶起春桃,指尖在对方腕上一掐,
“中秋佳节,何必见血?”春桃浑身一抖,慌乱中与皇后交换了个眼神。吴锦垂眸掩住冷笑。
果然,和前世一样的局。若她方才被果盘弄脏衣裙,就会被引去偏殿更衣,
然后“恰好”撞破皇帝与乐伎的私情……“锦嫔心善,可宫里容不得毛手毛脚的奴才。
”皇后叹息着摆手,“带下去吧。”吴锦突然起身:“臣妾有些醉了,想去醒醒酒。
”她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向殿角阴影处——那里坐着个青袍宦官,正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裴无咎。前世她死后,唯一替她收尸的人。“裴掌印。”吴锦停在半步之外,袖中指尖微颤。
男人抬眼,眉目如刀裁,烛火在那双眼里投下深不见底的暗影:“娘娘认错人了,
奴婢只是司礼监随堂。”他在撒谎。吴锦记得,此时的裴无咎早已暗中掌控东厂半数势力。
“本宫缺个醒酒的人。”她将一方染着口脂的帕子按在他案上,“劳驾。
”帕角隐约露出墨迹——那是她蘸酒写的“合作”二字。裴无咎神色未变,
却在她转身时突然低声道:“西侧回廊第三盏灯下有蛇。”吴锦脚步一顿。
前世她就是在那里被毒蛇所惊,失足落水,从此落下畏寒的病根。她没有回头,
只在经过灯柱时猛地挥袖。“啪!”宫灯坠地,火苗窜上纱幔,瞬间惊起一片混乱。
“走水了!”贵妃的尖叫声中,吴锦瞥见裴无咎悄然离席的背影。
她抚过袖中冰冷的瓷瓶——那是她方才从春桃腰间顺来的蛇药。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2章夜风卷着残叶刮过宫墙,吴锦倚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瓶从春桃身上顺来的蛇药。
瓷瓶冰凉,釉面泛着幽蓝的光——这根本不是寻常驱蛇的药,而是能诱蛇发狂的"引魂香"。
前世她落水后高烧三日,醒来便听说西六宫有宫女被蛇咬死,当时只当是意外。如今想来,
那恐怕是皇后一石二鸟的计策。"娘娘好兴致。"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吴锦猛地转身,裴无咎不知何时已立在屏风旁,青袍被月光浸得发冷。
她下意识攥紧瓷瓶:"裴掌印夜闯嫔妃寝宫,不怕本宫喊人?""娘娘若想喊,
"他缓步走近,腰间牙牌轻响,"方才点灯时就该喊了。"吴锦眯起眼。是了,
她故意留了盏灯,就是在等他。"合作?"裴无咎捏着她写的帕子冷笑,"娘娘凭什么觉得,
奴婢会与虎谋皮?""就凭这个。"吴锦突然掀开妆奁,取出一枚褪色的香囊,
"三年前腊月初七,冷宫枯井旁,你替一个无名宫女收了尸。"裴无咎瞳孔骤缩。
那是他刚入宫时的事。那夜雪大得迷眼,他看见井边蜷着具女尸,手腕还戴着绞断的银镯。
鬼使神差地,他脱下外袍裹住了她。"那是我姐姐。"吴锦将香囊推过去,
"她替贵妃试药暴毙,连口薄棺都没有。"半真半假的谎言最动人。她确实有个早逝的姐姐,
但并非死在贵妃手里。裴无咎沉默良久,忽然伸手拨开她衣领——锁骨下赫然有道月牙疤。
"去年秋猎,"他指尖冰凉,"娘娘为陛下挡箭留下的。"吴锦心头一跳。
这事知道的人极少,他竟连伤痕位置都清楚。"所以掌印暗中盯我很久了?
"她反手扣住他手腕,"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什么?"烛火爆了个灯花,
映得他眉间朱砂痣如血。"我要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他俯身在她耳边道,
"而娘娘......""要贵妃死。"五更鼓响时,裴无咎已悄然离去。
吴锦摩挲着案上密信,那是他留下的贵妃罪证——私吞南疆贡缎、克扣宫女月例,
桩桩件件都够不上死罪,但足以让她失宠。"娘娘,该梳妆了。"春桃捧着铜盆进来,
眼圈通红,显然挨过板子。吴锦突然掐住她下巴:"这药哪来的?
""奴、奴婢不懂......""是皇后赏的吧?"她将瓷瓶在春桃眼前晃了晃,"你说,
本宫要是把它倒进贵妃的参汤里......"春桃面如死灰。"放心,"吴锦笑着松开手,
"本宫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好主子怎么自食恶果。"中秋宴后第三日,
贵妃在御花园"偶遇"吴锦。"妹妹气色倒好,"贵妃抚着金步摇冷笑,
"听说昨夜有蛇游进咸福宫,可惜没咬准人。"吴锦故作惊慌:"姐姐怎知是蛇?
莫非......""你!"贵妃猛然噤声。
远处假山后闪过明黄衣角——皇帝正陪太后赏菊。"嫔妾新得了盒桃花粉,
"吴锦突然提高声量,"听说抹在裙摆上能引蝴蝶呢。"贵妃果然中计:"拿来本宫瞧瞧!
"当夜,贵妃寝宫惊现数十条毒蛇,最毒的那条盘在她枕边,
鳞片泛着和"引魂香"一样的蓝光。"查!给本宫彻查!"贵妃的尖叫划破夜空,
"一定是皇后那个**——"吴锦站在廊下阴影处,看着裴无咎带东厂的人冲进寝殿。
他经过时,袖中落下一张纸条。「明日宴上,别碰那盏茶。」第3章御膳房的蒸笼热气氤氲,
吴锦指尖轻轻掠过那盏碧螺春,茶水温热,杯底沉淀着几不可见的细末。"娘娘,
"春桃战战兢兢地捧来蜜饯,"皇后娘娘说,这茶配金丝枣最好。"吴锦笑了笑,
忽然将茶盏塞进她手里:"本宫赏你了。"春桃脸色刷白,手抖得几乎端不稳。"怕什么?
"吴锦凑近她耳边低语,"你主子不是说了么——这茶养人呢。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吴锦理了理衣襟,在春桃绝望的目光中走向设宴的琼华阁。
琼华阁内丝竹悠扬,贵妃称病未至,皇后端坐上位,鬓边凤钗轻晃:"锦嫔来得正好,
新贡的云雾茶刚沏上。"吴锦含笑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
余光扫过角落——裴无咎正垂首侍立在龙椅旁,仿佛只是个寻常低眉顺眼的宦官。
"臣妾借花献佛,"她突然举杯向皇后,"愿娘娘芳龄永继。"皇后笑意微僵,
这祝词本该是晚辈对长辈说的。茶盏将触唇畔时,吴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茶汤泼洒在杏色裙裾上,瞬间洇开褐红斑痕。"茶里有毒!"她踉跄后退,
打翻案上所有杯盏。皇帝霍然起身,裴无咎已箭步上前,
用银针试过泼洒的茶渍——针尖霎时乌黑。"陛下明鉴!"皇后仓皇离席,
"臣妾万万不敢——""不是皇后。"吴锦虚弱地倚在宫女身上,
"臣妾方才...看见春桃往茶里撒东西..."满殿死寂中,
裴无咎忽然跪下:"奴婢今早撞见春桃鬼鬼祟祟从贵妃宫里出来。"皇帝眼神骤冷:"搜。
"半柱香后,东厂番子在春桃枕下搜出个荷包,里头装着与茶毒同源的砒霜,
还有张贵妃赏的五十两银票。"贱婢!"皇帝一脚踹翻春桃,"拉去慎刑司!
"吴锦"强撑病体"求情:"春桃伺候臣妾多年,怕是受人胁迫..."话未说完,
春桃突然疯了似的磕头:"是贵妃指使的!她说毒死锦嫔就放奴婢出宫!""胡说八道!
"贵妃竟拖着病体闯进来,金护甲直指皇后,"分明是你——""够了!"皇帝暴怒拍案,
"贵妃禁足三月,褫夺金册!"吴锦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对贵妃翘起唇角。
这个口型清清楚楚是:"你完了。"夜雨敲窗时,
吴锦正在灯下把玩贵妃的金护甲——这是裴无咎刚派人送来的"战利品"。
"娘娘这出戏精彩。"窗棂轻响,裴无咎翻进内室,肩头还沾着雨丝。
他今日在殿上那句谎话,直接断了贵妃后路。吴锦将护甲扔进炭盆:"掌印深夜造访,
就为说这个?""来送份礼。"他递上密函,"贵妃私通外臣的证据。"信笺展开,
是贵妃与其表兄的艳诗。吴锦突然冷笑:"假的。"裴无咎眉梢微动。"字迹模仿得再像,
"她指尖点在某处,"也不会有人把'衾枕'写成'衾穸'——这是墓穴的意思。"烛光下,
裴无咎眸色深了几分:"娘娘慧眼。""我要真东西。"吴锦逼近一步,"你既然能伪造,
就一定能拿到原件。"雨声渐密,他忽然抬手拂过她发间玉簪:"三日后秋审,
大理寺少卿会'偶然'发现贵妃勾结漕运贪污的账本。"玉簪被抽走的瞬间,
吴锦青丝泻落满肩。裴无咎退至窗边,晃了晃簪子:"抵押。"第4章晨露未晞,
皇后宫里的掌事姑姑已立在吴锦寝殿外,手捧描金食盒,笑得恭敬:"娘娘惦记锦嫔身子,
特意赐下血燕窝。"吴锦斜倚软榻,指尖挑开盒盖——燕窝晶莹剔透,
旁侧还搁着支并蒂莲金钗。"替本宫谢过皇后娘娘。"她示意宫女收下,
却在姑姑转身时突然道,"听闻娘娘近日凤体违和?"姑姑脚步一顿:"只是偶感风寒。
""巧了。"吴锦从枕下取出个锦囊,"本宫家乡有个方子,茯苓三钱配桃花粉,最是养颜。
"锦囊递过去时,她故意漏了几粒粉末在案几上。余光里,
姑姑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桃花粉,而是与皇后每日服用的"养颜汤"色泽相同的泻药。
三日后,六宫嫔妃齐聚御花园赏菊。皇后端坐亭中,额角却沁出细汗。吴锦捧着茶盏走近,
裙摆扫过石凳:"娘娘脸色不大好?""无妨。"皇后强笑接过茶,忽然腹中雷鸣,
凤冠珠帘剧烈晃动。"娘娘!"宫女惊呼着去扶,却见皇后华贵的翟衣后摆已染上污渍。
满园死寂中,吴锦"慌忙"打翻茶盏,热水泼在皇后裙裾上:"臣妾该死!
臣妾这就陪娘娘更衣——""滚开!"皇后失控尖叫,却在起身瞬间泻出浊物,
恶臭顿时弥漫开来。贵妃党羽的刘昭仪突然掩鼻娇笑:"娘娘这是……吃坏肚子了?
"皇帝拂袖而去,众嫔妃纷纷找借口逃离。吴锦走在最后,听见皇后在亭中摔了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