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你妈那个骨灰盒是黄花梨的吧?拿去卖了,给我弟凑个首付!」我妈头七还没过,
我老婆陈露就指着供桌,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我当牛做马三年,
换来的就是她们一家把我当成可以随意啃食的血肉。她们以为我穷途末路,没了妈,
就没了最后的倚仗。可她们不知道,我妈留给我的,不止一个骨灰盒。还有,
一个她们永远惹不起的商业帝国。我笑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骨灰盒,
那我就亲手给你们一人准备一个。1.灵堂里,我妈的黑白照片挂在正中,面容安详。
香炉里的三炷香,青烟袅袅。我跪在蒲团上,浑身发冷。不是因为地砖凉,
而是因为身后站着的那个女人,我的妻子,陈露。「江峰,别跪着了,人死不能复生。」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反而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妈那个骨灰盒,我看着料子不错,
是黄花梨的吧?」我没有回头,死死盯着我妈的遗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妈刚走,
头七都没过。她想的,却是我妈的骨灰盒。2.见我不说话,陈露走上前,一脚踢在蒲团上。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我缓缓转过头,看着她那张因为刻薄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我们结婚三年。三年来,我在家操持一切,洗衣做饭,伺候她,伺候她全家。
她是一家外企的市场部经理,月薪三万,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我,
在她和她家人嘴里,就是个没出息的、靠老婆养的废物。我忍了。因为我妈病重,需要钱,
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我不想让她老人家在最后的时间里,还为**心。可现在,我妈走了。
我最后的忍耐,也跟着我妈一起,被埋进了土里。3.「那个骨灰盒,是小叶紫檀的。」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嘶哑。陈露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两只饿狼看见了肉。「小叶紫檀?
那更值钱了!我弟最近看上了一套房,首付还差二十万,你把这个卖了,正好!」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谈论一件商品,而不是我母亲最后的归宿。我笑了。
笑得胸腔都在震动。「陈露,那里面,装着我妈。」「我知道!」她烦躁地摆摆手,
「人死了就是一把灰,装在哪里不一样?回头花几十块钱买个陶瓷的就行了!
你妈生前最疼你,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好,能帮衬一下我弟!」「你弟?
那个只会躺在家里打游戏,管我要钱的废物?」「你怎么说话呢!」陈露的音调瞬间拔高,
「那是我亲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江峰我告诉你,我们是一家人,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你别这么自私!」一家人?我妈住院的时候,我求她借五万块钱手术费。
她冷笑着说:「我凭什么拿钱去救一个跟我们家没关系的老太婆?那是你的妈,不是我的妈!
」现在,为了她那个废物弟弟,我们又成了一家人。何其讽刺。4.「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陈露愣住了。这三年来,我从未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
我一直都是温顺的,讨好的,甚至是卑微的。「江峰,你敢叫我滚?你吃我的住我的,
你有什么资格?」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子。「这套房子,是我婚前买的!你住在这里,
连房租都没交过!你开的车,是我名下的!你现在立刻!马上!把那个骨灰盒给我拿出来!
否则我们就离婚!你净身出户!」净身出户。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狠狠扎进我心里。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我妈走得或许是时候。
她再也不用看到我这副窝囊的样子了。也给了我一个,不再伪装的理由。5.我站起身,
一米八五的身高,第一次在她面前挺直了腰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离婚?可以。」「房子,车子,我都可以不要。」「但是,
谁敢动我妈的骨灰盒,我就让谁全家,都变成骨灰。」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陈露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她看着我陌生的眼神,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
羞辱感战胜了恐惧。「你吓唬谁呢!江峰,你就是个穷光蛋!废物!离了我,
你连饭都吃不上!还敢威胁我?」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妈!你女婿疯了!
他要跟我离婚,还威胁要杀了我们全家!你们快过来!」电话那头,
立刻传来我丈母娘尖锐的叫骂声。「这个白眼狼!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的,还敢翻天了!
我们马上到!我今天非得撕了他的皮!」电话挂断。陈露抱着胳膊,冷笑着看我。「江峰,
我劝你现在跪下给我道歉,然后乖乖把骨灰盒交出来,我或许还能让我爸妈消消气,不然,
今天有你好受的。」我没有理她。我转身,拿起供桌上我妈的遗像,
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镜框上的灰尘。「妈,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儿子不孝,
为了您,演了三年的猴戏。」「现在,戏该结束了。」我拿出自己的手机,
那是一部用了五年的旧款安卓机,陈露一直骂我用这种破烂货给她丢人。我找到一个号码,
拨了出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喂,刘叔。」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激动的中年男声。「少爷!您终于联系我了!夫人她……」
「我妈走了。」我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静。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少爷,节哀。您有什么吩咐?」「刘叔,我结婚了,你知道吗?」「知道,
三年前您突然说要入赘到一个普通人家,老奴劝不住您……」「是啊,我以为真心能换真心。
」我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不想玩了。」「给我准备一套衣服,半小时后,
到天湖别墅区A01栋来接我。」「另外,查一下盛华外贸公司,市场部经理陈露,
主管马涛,还有总经理李卫国。把他们所有的资料,都发到我邮箱。」「最后,
通知天鸿集团所有董事,明天上午九点,召开紧急董事会。议题是,董事长归来。」
挂断电话,我感觉积压在胸口三年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陈露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但她听到了“天鸿集团”四个字。那是她所在公司“盛华外贸”的母公司,
一个真正的商业巨无霸。她嗤笑一声:「江峰,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还天鸿集团?
你知道天鸿集团的门朝哪开吗?你不会是悲伤过度,脑子坏掉了吧?」我没看她,
只是淡淡地说:「半个小时后,你会知道,我是谁。」6.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响了。
陈露以为是她爸妈来了,一脸得意地去开门。「爸,妈,你们可算……」她的话戛然而生。
门口站着的,不是她那肥胖的爹妈,而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神情肃穆的保镖。
保镖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牌是江A88888。
陈露在公司里见过无数次这辆车,这是天鸿集团传说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事长,
江天鸿的座驾。她老板的老板的老板,见到车里的人,都得点头哈腰。一个头发花白,
但精神矍铄,穿着一身得体中山装的老者,从后座下来,快步走到门口。正是刘叔。
他看都没看呆若木鸡的陈露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少爷,老奴来迟了。」
我点点头,将我妈的遗像小心翼翼地交给他。「刘叔,把我妈的灵位,
安放在天鸿陵园最好的位置。用最高的规格。」「是,少爷。」刘叔接过遗像,眼眶泛红,
「夫人她,终于可以回家了。」陈露彻底傻了。她看看刘叔,又看看我,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少……少爷?刘叔?这……这是怎么回事?江峰,他们是谁?
你请来的演员吗?」我甚至懒得回答她。刘叔转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陈**,
请注意你的言辞。这位,是天鸿集团创始人江天鸿先生的唯一继承人,我们集团的少东家,
江峰先生。」轰!陈露的脑子像被炸弹炸开,一片空白。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就是个废物!一个孤儿!
他怎么可能是天鸿集团的少东家!」7.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那个白眼狼在哪!老娘今天非扒了他的皮!」我丈母娘李桂芬,和我老丈人**,
还有我那个废物小舅子陈浩,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他们看到屋里的阵仗,也是一愣。
但李桂芬的泼辣很快就压倒了疑惑。她指着我,唾沫横飞。「好啊你个江峰!长本事了啊!
还敢叫人来家里撑腰?我告诉你,没用!今天你要么把骨灰盒卖了,要么就给我滚出去!」
陈浩更是直接,上来就要抢我妈的灵位。「姐夫,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刘叔脸色一沉,他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像两座铁塔,
挡在了陈浩面前。「你们干什么!还想打人啊!」李桂芬立刻撒起泼来,一**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哭嚎,「没天理了啊!上门女婿要杀丈母娘了啊!大家快来看啊!」
我看着这丑陋的一家子,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我走到陈露面前,看着她惨白的脸。
「现在,你信了吗?」陈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她不傻,劳斯莱斯的车牌,
刘叔的气度,都不是能演出来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终于明白,自己这三年来,
究竟把一个怎样的人物,踩在了脚下。8.「江峰……不,老公……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陈露扑上来,想抱住我的腿,被我一脚踢开。她狼狈地摔在地上,
脸上满是泪水和悔恨。「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求求你,
原谅我这一次,我们是夫妻啊!」「夫妻?」我冷笑,「在我妈病重,我求你借钱的时候,
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夫妻?」「在你一次次骂我废物,骂我**的时候,
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夫妻?」「在你刚才,要卖掉我妈骨灰盒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夫妻?
」我每说一句,陈露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她身后的李桂芬一家,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露露,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结结巴巴地问。陈露绝望地闭上了眼。
刘叔在一旁适时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三年前,
我们少爷为了完成夫人的心愿,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寻找真爱,才化名江峰,隐瞒身份。
没想到,却被你们一家当成垃圾一样作践。」「陈露**所在的盛华外贸,
不过是天鸿集团旗下,一个不起眼的三级子公司而已。」「你们引以为傲的所谓中产生活,
在我们少爷眼里,不过是个笑话。」李桂芬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陈浩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怎样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