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尖叫中醒来,梦里那股晚香玉与铁锈混合的气味,让我作呕。丈夫贺言将我拥入怀中,
他身上干净的雪松气息是我唯一的慰藉。可当我在工作室的角落,
发现一瓶属于我失踪前男友的绝版香水“夜巡者”时,我手一抖,瓶子应声而碎。
那与我噩梦中一模一样的味道瞬间炸开,浓烈、甜腻,还带着死亡的腥气。
贺言的安慰开始变得像一种警告:“忘了他,他是个彻头彻尾的**!
”直到我在他上锁的抽屉里,翻出我与前男友亲密的照片,
以及一张贩卖“遗忘”的古董店名片时,我才明白,我需要找回的不是一段噩梦,
而是一段被我丈夫亲手埋葬的人生,即便那人生的尽头,是我亲手杀了他。
1.完美牢笼我是在尖叫中醒来的。不是那种慵懒的、带着睡意的**,
而是利刃划破喉咙般的、撕心裂肺的尖叫。黑暗中,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将我揽入怀中,
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着我,像最坚固的锚,将我从下坠的噩梦中捞起。“没事了,小眠,
又做噩梦了?”是我的丈夫,贺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大口喘息着,冷汗浸透了真丝睡裙,紧紧贴在背上,黏腻得令人作呕。
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噩梦是一片空白的、尖叫的深渊,唯一留下的,
是萦绕在鼻尖的一缕幻觉般的香气。不是贺言身上的雪松,而是一种……更复杂,
更危险的味道。浓郁的晚香玉,甜到发腻,底下却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
“我……我没事。”我把脸埋进贺言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试图驱散那股不祥的幻嗅。贺言轻轻拍着我的背,“别怕,只是太累了。
你的新香水‘初见’卖得太好,前天庆功宴又喝了酒,放松一点。”他说的都对。我是苏眠,
国内顶尖的独立调香师。我的个人品牌“眠香”,以善于用气味复刻记忆和情感而闻名。
我的丈夫贺言,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工作室最得力的合伙人。
我们住在市中心三百平的大平层,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宛如倾倒的银河。
我拥有一切,事业,爱情,财富。可我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我的。
就像墙上那张合影。照片里,我和贺言笑得灿烂,我们中间,还有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
他叫季辰,是科技新贵,一年前离奇失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贺言说,
季辰曾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我看着照片里那个男人,心底一片漠然。我不记得他。
对于一个靠记忆和情感吃饭的调香师来说,这很反常。“叩叩叩——”清晨七点的门**,
突兀得像一声警报。贺言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风衣,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李警官?
”贺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克制的不悦,“这么早,有事吗?”“例行询问。
”李警官的目光越过贺言,精准地钉在我身上,“苏眠女士,关于一年前季辰的失踪案,
有些细节想再跟你确认一下。”我的心猛地一沉。又是季辰。这一年来,
这位李警官像个锲而不舍的幽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他走到我面前,明明是询问,
语气却像在审判:“苏眠女士,请再回忆一遍,去年十月十二号晚上,你在哪里?
”我的脑子甚至不需要思考,答案就自动滑到嘴边,像一段被精心排练过的台词。
“我在哥本哈根参加世界调香师峰会。有航班记录,酒店入住记录,还有峰会的签到视频。
”一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李警官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裂缝。“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别的了?”我迎上他的视线,
坦然而平静,“想不起来。”这是实话。我只是知道我有这个不在场证明,但我对那场峰会,
那座城市,没有任何印象。没有一丝气味,没有一点光影,没有一帧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李警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怀疑、困惑,还有一丝……恐惧。他离开后,
贺言将一杯温水塞进我手里,柔声安慰:“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咬着你不放。
”我握着冰冷的玻璃杯,指尖发白。直到踏进我的调香室,那股莫名的心悸才稍稍平复。
这里是我的王国,上千种香料整齐排列,像一整个军队的沉默士兵。我习惯性地走向工作台,
却被桌角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吸引了。那不是我的作品,瓶身设计张扬而奢华。我拧开瓶盖,
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攫住了我的呼吸。浓郁的晚香玉,底下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气息。
是季辰最爱的那款绝版男香,“夜巡者”。也是我噩梦里的味道。我的手一抖,
香水瓶“啪”地摔在地上,浓烈的香气瞬间炸开,侵占了整个房间。甜腻,血腥,死亡。
我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为什么会把季辰的香水放在我的工作台上?我为什么,
会对他的味道,有这么剧烈的生理反应?那个完美的、我记不起来的不在at场证明,
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而现在,堡垒的墙角,渗出了一丝血。
2.龟裂的假面生活像一出被精心编排的舞台剧,贺言是完美的男主角,而我,
则是那个永远微笑、情绪稳定的女主角。他为我准备营养早餐,
为我处理工作室繁杂的行政事务,在我被噩梦惊醒时抱着我低语安抚。他无微不至,
体贴入微,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护在中心。可自从打碎那瓶“夜巡者”后,
这张网让我感到窒息。我开始失眠,那股晚香玉和铁锈混合的气味,像跗骨之蛆,
在深夜里悄然爬上我的床。我不敢告诉贺言,只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一遍遍回想李警官那双探究的眼睛。我决定自己寻找答案。我把工作室翻了个底朝天,
试图找到任何与季辰有关的蛛丝马迹。结果,除了商业合同,一无所获。一切都干净得过分,
就像有人在我失忆后,对我的人生进行了一场彻底的“大扫除”。越是干净,越是可疑。
我将目光投向了书房里那个被贺言锁起来的抽屉。他说里面都是些过期的税务文件,
没什么好看的。可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里面藏着秘密。深夜,等贺言睡熟后,
我拿着一根回形针,像个笨拙的小偷,开始撬锁。我的心脏狂跳,
每一次金属摩擦声都像惊雷。“咔哒”一声,锁开了。抽屉里没有成堆的文件,
只有一个陈旧的牛皮纸袋。我的指尖颤抖着打开它,里面散落出十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化着浓妆,眼神张扬而热烈,她或与一个男人亲密相拥,
或与他在餐厅里激烈争吵,或醉倒在他怀里。那个女人,是我。那个男人,是季辰。
照片里的我,
充满了爱、恨、嫉妒、占有欲……那是一种我如今脸上绝对不会出现的、鲜活到灼人的情绪。
我们不是商业伙伴。我们是恋人。
尘封的八卦新闻瞬间涌入我的脑海——“天才调香师与科技新贵的热恋”、“季辰疑似劈腿,
苏眠当众泼酒”。原来,那个被媒体描绘得野心勃勃、为爱痴狂的女人,就是我。
可我为什么会忘了?忘了这段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爱情?纸袋最底下,
还有一张被烧掉半截的名片,上面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地址,
和一个用烫金工艺印刻的、奇特的衔尾蛇标志。我死死攥着那张残缺的名片,浑身冰冷。
有人抹去了我的过去。不仅仅是关于季辰的死,更是关于季辰的生。第二天,
我谎称要去外地采购香料,拿着那张名片,找到了那个地址。
那是一家隐匿在老城区深巷里的古董店,店名叫“勿忘”。门口挂着一个陈旧的木制风铃,
没有风,却在自我晃动,发出空洞的响声。我推门而入,
一个穿着黑色长衫、面容模糊的男人从柜台后抬起头。他不像个店主,更像个守墓人。
“我……我好像来过这里。”我说,声音干涩。男人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客人,想买点什么?还是……想卖点什么?”他的话里有话。
我拿出那张烧焦的名片,放在柜台上。他看了一眼那个衔尾蛇标志,
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原来是老主顾。怎么,是对我们的‘商品’不满意,
想来寻求售后?”商品?售后?我心脏一紧,“我忘了……我忘了我在这里交易过什么。
”“忘了,就对了。”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古董放大镜,“‘勿忘’最得意的商品,
就是‘遗忘’。我们从不等价交换,我们只做情感与记忆的置换。你付出一份记忆,
我们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结果。”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我……我付出了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男人放下放大镜,十指交叉,身体前倾,
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付出了你最痛苦的一段记忆。”“那你得到了什么?
”他诡异地笑了起来,目光穿透我,似乎在看另一个人。“你得到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安宁、平静、一个全新的开始,还有一个……爱你至深的丈夫。”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贺言……我的丈夫贺言……也是交易的一部分?那个每晚抱着我,
温柔地叫我“小眠”的男人,是我用一段我甚至不记得的痛苦记忆,“买”来的?这个念头,
比我是个杀人犯,更让我感到恐惧。3.爱人的背叛从“勿忘”古董店出来,
我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踉跄地走在阳光下。周围的世界喧闹而鲜活,
我却感觉自己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罩包裹着,与世隔绝。贺言是我“买”来的。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在我心口反复搅动。我回到家,
贺言正在厨房里为我准备晚餐。他穿着柔软的居家服,系着围裙,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
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他哼着小调,切菜的动作娴熟而优雅。
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幅画。一幅虚假的画。“回来啦?”他看到我,立刻放下手里的刀,
擦了擦手走过来,想像往常一样拥抱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贺言的动作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怎么了,小眠?不舒服吗?”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
那里面盛满了温柔和爱意。可现在,我只觉得那是一场逼真到极致的表演。我是观众,
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演员。“贺言,”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你开了工作室,我来帮你,日久生情,不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这个答案,完美,标准,毫无破绽。就像我的不在场证明一样。“那季辰呢?
”我步步紧逼,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在我认识你之前,在我开工作室之前,
在我‘日久生情’之前,季辰在哪里?”贺言的脸色瞬间变了。那层完美的温情面具上,
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小眠,我们说好不提他的。”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是谁跟你说好的?是现在的我,
还是那个你帮我‘清除’掉的过去的我?”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拔高,变得尖利。
他沉默了。这种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像是一种承认。我的心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深渊。
我一直以为的避风港,原来是我亲手建造的牢笼的狱卒。“你都知道了?”许久,
他才沙哑地开口,眼神里满是疲惫和痛楚。“我该知道什么?知道你帮我删除了我的记忆?
知道你把我变成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还是知道,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婚姻,
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歇斯底里地质问,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骗局!
”贺言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捏疼了我,“小眠,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从大学时就是!看着你和季辰在一起,看着他伤害你、折磨你,我比你更痛苦!我做这一切,
都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我冷笑,甩开他的手,“保护我,就是把我变成一个傻子?
一个活在谎言里的幸福傻子?”“那也比活在痛苦和恐惧里强!”他咆rou着,双目赤红,
“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吗?他当众羞辱你,他控制你的生活,
他甚至在你拿到国际大奖的那天,把你的奖杯摔得粉碎!这些你都忘了!
你忘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他说的这些,我毫无印象,
可那种被羞辱、被践踏的刺痛感,却像是穿越了遗忘的屏障,真实地扎在我心上。
“那他失踪的那天晚上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声音颤抖地问。
贺言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开始闪躲。“你不需要知道。”他别过脸,语气生硬。“我需要!
”我冲他尖叫,“贺言,我是不是杀了他?”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在我们之间炸开。
贺言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眼神,
已经给了我答案。原来,我真的是个凶手。一个连自己犯下的罪行都一无所知的凶手。
而我的爱人,我的丈夫,是我的同谋。他亲手为我擦掉了手上的血,
然后用一个虚假的爱情故事,将我永远地囚禁了起来。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或者说,
被设定去爱)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这不是爱,
这是世界上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控制。4.真相的代价我把自己锁在了调香室里,
贺言在门外不停地敲门,哀求,解释。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小眠,开门,我们谈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忘了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的人生已经被他按下了重启键,格式化成他想要的样子,还怎么重新开始?
**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我是凶手,贺言是帮凶。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不知道自己杀了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人。但“勿忘”的店主说过,交易不可逆转,
但可以“澄清”。想要知道我付出了什么,就必须付出新的代价。一份新的、珍贵的记忆。
我环顾着我的调香室,这里有我所有的心血和荣耀。那座“初见”香水获得的国际金奖奖杯,
正安静地立在展柜中央。为了它,我付出了三年的心血,不眠不休。这是我忘记过去后,
人生中最重要的成就,最深刻的记忆。如果,我用这份记忆去交换呢?用我赖以生存的荣耀,
去交换那个血腥的真相?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但也给了我唯一的方向。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我听到贺言的脚步声远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我站起身,擦干眼泪,
眼神变得决绝。我要去找“勿忘”的店主。我要知道真相,无论代价是什么。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李警官。“苏眠女士,有空吗?我想,
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需要澄清。”他的声音一反常态,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反而带着一丝凝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什么误会?”“我在你家楼下的咖啡馆。
下来谈吧。这件事,或许跟你想的,不太一样。”挂了电话,我犹豫了。是先去找李警官,
还是直接去“勿我”?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李警官是警察,
他或许掌握着我不知道的线索。我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来到咖啡馆。李警官独自坐在角落,
面前放着一杯没动的咖啡。看到我,他示意我坐下。“我查了你丈夫贺言。”他开门见山,
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在季辰失踪前,他不仅是你的助理,
他还私下接触过一个专门处理‘特殊麻烦’的地下组织。那个组织的标志,是一个衔尾蛇。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还利用职务之便,伪造了你去哥本哈根的全部行程。机票是定了,
但你本人根本没有登机。酒店也是定了,但入住的另有其人。峰会的签到视频,是AI换脸。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我的完美不在场证明,从头到尾,都是贺言一手炮制的谎言。
“所以,季辰失踪的那个晚上,我根本就在国内?”“对。”李警官点头,
“我们收到过一封匿名邮件,说当晚在季辰的别墅附近看到过你的车。
但发件人IP经过多次跳转,无法追踪,这封邮件也无法作为直接证据。”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苏眠,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你面对质询时太冷静,太坦然,
好像真的相信自己是无辜的。直到我查到贺言和那个衔尾蛇组织,
我才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
被人为地抹去了一部分记忆?”我浑身一震。他竟然猜到了!我看着他,不再隐瞒,
将“勿忘”古董店和记忆交易的事情和盘托出。我没有提贺言是我“买”来的,
只说了我用一段痛苦的记忆,换取了内心的安宁。李警官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只是眉头紧锁。“所以,你现在打算用你事业成功的记忆,去换回那个杀人的真相?”他问。
我痛苦地点了点头。“别去。”他突然说,语气不容置喙。“为什么?
”“因为那可能不是真相,而是另一个陷阱。”李警官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那个‘勿忘’的店主,那个‘经纪人’,他既然能帮你抹去记忆,
就能给你植入一段假的记忆。如果他告诉你,你就是凶手,但实际上另有其人呢?
”这个可能性,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对啊,我为什么要全然相信那个神秘的店主?
“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我急切地问。李警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苏眠,
除了贺言,除了你自己,你觉得还有谁最希望季辰消失?”我愣住了。“是季辰的商业对手?
还是……被他伤害过的其他人?”“都有可能。”李警官站起身,“但现在,
最关键的人物是贺言。他知道一切。我会申请对他的正式传唤。你,什么都不要做,
待在家里,等我消息。记住,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你说的任何话,
都可能成为别人用来攻击你的武器。”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原地,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