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穿成了和亲公主的陪嫁丫鬟,
而此时此刻我的公主逃婚了呀!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啦!英勇无比帅气非凡的阿穆可汗!我帮你解决草原上的难题你把架我脖子上的刀收起来呗。
【1】我穿越了。穿成了【北嫣国】文殊公主的陪嫁丫鬟青萝。
彼时我的这位主子——文殊公主正一边换掉自己的大红嫁衣一边收拾着值钱的玩意儿。
最后她把一个小钱袋交给我。挥了挥手。叫我不必跟着。她说她要去找她的小竹马汇合了。
我崩溃抬头。天杀的!什么小竹马,我看是小白脸吧!穿来这好几个月了,
我与文殊公主日渐相处也算闺蜜一场。奈何小白脸有点手段,
不仅假装侍卫混进了和亲队伍还每日与公主写信传情。
俩人“郎有意来妾有情”约定一起双宿双飞,隐匿江湖,过只有他们的二人世界。
我:“公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文殊公主:“青萝你不懂,他真的不一样~”噢,
我的公主!我是不懂!可是,你这是和亲啊,你逃婚,
逃的是我的命呀!我死死拽着文殊公主的衣袖,扑在她怀里,泪眼婆娑:“公主,你走了,
我如何和可汗交代呀。”公主拍了拍我的头又取出一个钱袋给我。她说:“青萝,
照顾好自己。”然后微笑着,残忍地,一点点地,扯开了我死死拽着她衣袖的手。
最后她又说:“别担心,可汗不会杀你的。”我不知道公主的话可不可信。
因为公主前脚刚走,可汗就来了。下一秒,刀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2】我都穿越了。
我不应该是天命之女嘛。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刀架在我脖子上。
从小生长在五星红旗庇佑下的我哪里见过么“要命”的阵仗啊。我保持低头的动作不敢动,
看着可汗的鞋尖,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掉下来了。公主,你不是说可汗不会杀我嘛。
可是现在可汗的刀已经到了我脖子旁呀。自古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草原上的王应该也是如此吧。更何况还是被“绿”了。
放到现代那就是【惊!我商业联姻的未婚妻和小白脸跑了】。“你哭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沉稳低哑的声音。我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怕死。
”“呃……”可汗显然被我诚恳真挚的回答噎了一下。“就是我也就是个当奴婢的,
我也苦口婆心劝过了,但是主子要去追求真爱我也不能拦着是吧,俗话说“宁拆十座庙,
不毁一桩婚”我们不做那缺德事嗷,我们公主真的不是故意逃婚的,
我们北嫣国自然是信守承诺的大国,
就是这大局当前——英勇无比帅气非凡的阿穆可汗!饶我一条小命吧!
”我想阿穆可汗现在可能也很无奈吧,我叽里咕噜一大堆,语速还这么快,
也不知道他听清了没。不过最后一句他应该是听清了的。毕竟我喊的可大声了。震耳欲聋。
【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刀未曾离开我的脖子。面前还多了一沓宣纸。欸?宣纸?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在刀没离开我脖子前,我必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阿穆:“你们公主……”我(缩脖子)抢答:“可汗,男人要大度。”阿穆:“读出来,
不要自作聪明,按纸上的内容原原本本读出来。”???哦豁。
看来可汗不是要质问公主逃婚。看来对于可汗来讲,这纸上的内容比公主更重要。
我拿起宣纸看了起来。上面都是汉字。草原上的贵族,像可汗,虽会主动学习汉语,
日常交流倒是没问题,但看文字嘛确实还是有点难度。
还好这的汉字和现代的汉字发音、书写都是一样的,不然我高低也是个文盲。
我心里默默擦汗。“《论草原长治之策书》:蒙可汗圣明,允我与郑郎暂离王庭,
然心中始终铭记和亲之责。感念可汗以草原万民福祉为念,深知和亲之举非为一人之姻缘,
实乃欲借汉家智慧兴邦强国。故我与郑郎日夜思谋,谨就草原长治之策,妄陈浅见,
愿为草原兴盛尽绵薄之力。”念完这我顿住了。******!
这是公主和她那小白脸一起写的?!可汗还叫我念给他听?!还有,公主逃婚是可汗允许的?
![实乃欲借汉家智慧兴邦强国]我心中默念这句话。
所以也就是说可汗心中并不在意公主嫁不嫁给她,
可汗在意的是和亲能不能给草原带来先进的**技术。“怎么不念了?
”阿穆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又往下压了压,冷言道:“别想糊弄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已经大致理清楚事情经过的我很是自信。我想这把刀应该马上就要离开我的脖子了。
我伏地,
英勇无比帅气非凡的阿穆可汗!”“我帮你解决草原上的难题你把架我脖子上的刀收起来呗。
”【4】又一次震耳欲聋。见可汗不出声。
我继续道:“这《论草原长治之策书》涵盖了草原治理多个关键方面,
如经济、政治……但是还有一些不足,然而这些不足我都能提出对策,
比如草原一直以来的饮水问题。”阿穆:“饮水?你真有对策?”我:“是,我有对策。
”话落,我脖子上的刀已经被收了起来。我心中一喜,赌对了!
这下我才终于敢抬起头来直视这位可汗了。很年轻。估摸也就二十多岁,
放现代也就是和我一样的在读大学生。小麦色肌肤是草原独有的朝气。眼神明亮。
他就站在那。高大,威严又透露出一丝温柔。一眼便让人知道他就是草原上的王。是可汗,
是这辽阔大地的先驱者。阿穆:“倒是胆子大了,都敢盯着我看了,
几分钟前还掉眼泪求饶呢。”我撇嘴。笑话,都知道你不会杀我了,我还怕什么呀。
心里这么想,但面上我还是十分正经分析回答:“你和亲不是为了娶妻,
是想公主将**的智慧带来草原。”“你同意公主逃婚是因为公主和郑公子许诺会给你献策,
而这些策略能让草原绵延兴盛。”“你将刀架我脖子上是因为不信任我,所以用刀威胁我,
怕我乱念《论草原长治之策书》的内容。”“你所作一切只是为了草原!你是圣明的君主,
而我将用我毕生所学辅佐你!”我一口气说完,便乖巧站在旁边。
我敢打赌我刚刚那番话绝对说到了可汗的心坎。
自古哪个君王不想听臣子夸赞自己千秋万代呀。而我不仅夸赞了,我还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果然下一秒可汗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挑眉:“青萝。”“绿竹入幽径,
青萝拂行衣的那个青萝。”【5】“青萝?”“有胆识。”我听到可汗这么评价我。
他说:“本来当你是个胆小的,没想到和你家公主一样有胆识,只是——”他又话锋一转,
同时我心也一惊。“只是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吗?”哦豁,看来是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也是,
毕竟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谁能相信一个小丫鬟会有什么大学问呢?但是我是谁呀。
我可不是一般的小丫鬟,我可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教育,
大学在读拥有超强抗压能力,高级牛马精神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不看说的咱看做的!
”我铿锵有力。阿穆也不废话,直接带着我往外走。他说那就先看看我的本事。
我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帐篷前,他说这里是巫医的住所。巫医是个头发花白的慈祥老太太,
大家都叫她梭婆婆。梭婆婆说今天又来了几个牧民,都是喝了水肚子痛。
虽然她念咒煮了草药汤给那几个牧民喝下,但不知根源如何解决。听到这,我不禁摇头。
天天喝生水不肚子痛才怪嘞。而且成人尚可忍受,
像幼童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很容易因为喝不干净的水而丧命的。随后我又问了问草药汤的事。
梭婆婆说是煮沸的黄芩和苦参,辅以沙棘果。我赞同点头,
在《本草纲目》和《神农本草经》中都有记载,这些确实可以驱虫。可转念一想,
又忍不住惋惜起来。若是我懂些系统的药学知识就好了,
那样便能直接教他们配制更精准的打虫药,不必只依赖传统的煎煮法子。没法子,
我只好换个思路,手舞足蹈地比画着,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语,一点点解释什么是细菌,
什么是寄生虫。阿穆很快接受了这些新知识。
他举一反三:“有些牧民喝了梭婆婆的草药汤后就拉出了虫子那就是寄生虫吧。”我点头。
梭婆婆还是疑惑:“那这个根源该如何解决呢?不喝水人会死,喝水肚子里会有寄生虫。
”我狡黠一笑。“一烧开水,二找活水,三过滤水,四挖浅井。
”【6】“烧开水是将水煮沸后再饮用,这是最常见的方法。
”“找活水是指优先选择流动的水源,这样的水源相对来讲更干净。
”“过滤水是用布(如羊毛毡、麻布)或细沙、木炭层层过滤河水,让水更洁净。
”“挖浅井是在地势较高、远离牲畜粪便的地方挖浅井,获取相对稳定的洁净水源。
”阿穆看着我浅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想先将你的这个方法推行下去。
”他转身对梭婆婆说道:“麻烦婆婆帮我传令,让各部落的巫祝带着族中管事来大帐,
就说有要事商议。”阿穆的声音沉稳如草原的风。梭婆婆应声退下。帐内只剩我和阿穆时,
他忽然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雕翎箭。他用指尖摩挲着箭羽,“你知道嘛,
那些巫祝世代说水是水神赐的,碰不得火,他们说流动的河水是草原的血脉,动了就是亵渎。
”可汗这是在告诉我推行会有阻挡。我攥紧了衣角,
反驳道:”如果因为信奉水神就要忍受肚子痛的话,那还不如不要信仰水神了!
难道可汗你也信水神吗?”话一出口我就悔了,这话说得太冲,
简直是在质疑草原人民的信仰。可阿穆却没动怒,反而将箭搭在弓上,虚射一箭。
他说“我只信能让草原昌盛的法子。”没等多久,帐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十几个裹着兽皮的老者鱼贯而入,为首的白发巫祝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扫过我时,
像淬了冰。“可汗,来的路上我就听见什么要煮水?”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
拐杖在地上顿得咚咚响,“这是大逆不道!是亵渎!你这是被中原的妖女霍乱了心智!
到时候触怒了河神,冬天牛羊又会冻毙!”我正想辩解,阿穆却抬手止住我。
“山赞纳巫祝”阿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部落里的孩童,
上月是不是又死了两个?”巫祝脸色一僵:“那是……那是他们命薄,担不起草原的风。
”阿穆:“我让青萝姑娘在你的部落先试行半月。”“若是半月后,你部落再没人肚子疼,
就按她说的做。若是还有,我亲自拿刀砍了她的头,给河神谢罪。
”帐内霎时安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声。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挺直腰板——流传了五千年的中华智慧,绝对不会翻车!【7】接下来的日子,
我穿梭在各个帐篷之间。教牧民们把铁锅架在篝火上,
看水冒泡翻腾;带着妇女们将羊毛毡剪成圆片,
一层细沙一层木炭地铺好;在远离牛圈的高地上插木杆,标记挖浅井的位置。
起初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犯了大忌,亵渎水神。直到第五天清晨,
山赞纳巫祝的孙子突然肚子痛,一直吐。巫祝们跳着萨满舞,草药汤也是一边喂一边吐,
根本不见好转。山赞纳巫祝红着眼冲进我的帐篷,拐杖差点戳到我鼻尖:“你说的法子,
到底管用不管用?”闻言,我抓起铜壶和铁锅就往他家跑。……“先让他别脱水。
”我盯着孩子的嘴唇,心里其实也打鼓,
但煮沸的水至少能避免二次感染——这是现代医学最基础的常识。等煮沸的水晾到温热,
撬开孩子的嘴灌下去时,老巫祝的拐杖都在发抖。那天傍晚,孩子竟然真好了,
半夜还喊着要吃奶。第六天一早,山赞纳巫祝默默地蹲在河边,
看着妇女们用羊毛毡过滤河水。他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身上时,
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半月后,阿穆的大帐里挤满了人。各部落的巫祝争相汇报,
说这阵子拉肚子的人少了一半,连牛羊喝了煮沸的水,都少掉了不少膘。
山赞纳巫祝也在阿穆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他说:“可汗,是我老糊涂了,这中原丫头的法子,
比河神靠谱。”阿穆仰头喝干碗里的马奶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火光下格外清晰。
他把空碗往案几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从今日起,
青萝姑娘的法子将永久在我们草原世世代代推行下去。”他看向我,嘴角噙着笑意,“青萝,
你说还要多久,能让草原再没人肚子疼?”彼时风从透气窗钻进来,带着马奶酒的醇香。
“不出半年,”我迎着阿穆的目光,声音清亮,“可汗等着看就是。
”从此在这片辽阔的草原上,华夏千年的智慧正以另一种方式,扎下根来。
【8】自从上次根治饮水问题的法子奏效后,牧民们见了我不再指指点点,
梭婆婆还总塞给我晒干的野果,山赞纳巫祝偶尔会用生硬的汉话问我中原的事情。
我本以为接下来我可以躺平摸鱼。谁料这日可汗的亲卫突然来找我,说是可汗请我去大帐。
我心里咯噔一下,攥紧了正在缝补的羊毛袜。不是老铁,最近各部落都在按新法子处理饮水,
应该没出什么乱子呀。刚进大帐,可汗便招呼我过去。
我看着塞入我手里的《论草原长治之策书》,歪头。咋,可汗今天又喊我来念书?“青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