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冲击波几乎将程半夏掀翻。她紧贴着通风管道的金属壁，感受着整个基地在脚下震颤。

白灵在前面爬行，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不时回头确认她还跟着。"左转！

"女孩在又一阵爆炸声中尖叫，"通往东出口！"程半夏的肺部**辣地疼，

父亲的冷藏箱在怀中沉重如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不知是父亲的还是自己的。

通风管道的拐角处，她冒险向下看了一眼——走廊上满是奔跑的身影，有些是士兵，

有些则明显已经不是人类，皮肤泛着病态的灰蓝色。

"自毁序列Tminus45minutes。"机械女声无情地播报着。

白灵灵巧地卸下一个通风口盖板："这里！下面没人！"她们滑落到一条昏暗的走廊，

墙壁上的应急灯投下血红色的光晕。程半夏的脚踝在落地时扭了一下，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出声。现在不能停下。"东出口在哪？"她喘息着问。

白灵指向走廊尽头："穿过那个门，然后右转两次。但..."女孩突然僵住，眼睛瞪大，

"张海...他在尖叫..."程半夏什么也没听到，但白灵显然接收到了某种信号。

女孩的脸色变得惨白，细小的鼻血流了出来。

"他在...连接...太痛苦了..."又一阵爆炸，这次更近。天花板上的管道破裂，

喷出滚烫的蒸汽。程半夏拉着白灵躲开，冲向走廊尽头的门。门后是一个十字路口。

按照白灵说的，她们应该右转，但程半夏突然停下——左侧走廊的标识上写着"数据中心"。

"俞辰和张海在那边..."她喃喃自语。白灵拽着她的袖子："我们必须走！

张海...已经不太像人了...他在变成别的东西..."程半夏犹豫了一秒，

父亲的冷藏箱似乎在手中变得更沉。疫苗原型就在里面，可能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逃离，但心中另一个声音尖叫着要她回去找俞辰。"你去东出口，

"她突然决定，"带着这个去找刘志他们。"她将冷藏箱塞给白灵，"密码是7。

告诉他们需要我的血液激活它。"白灵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不跟我一起？

""我不能丢下他们。"程半夏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份血液样本，"拿着这个，

也许能帮上忙。"女孩还想反对，但远处传来的嚎叫声让她闭上了嘴。

她最后看了程半夏一眼，然后抱着冷藏箱飞快地跑向右边的走廊。程半夏深吸一口气，

转向左侧。走廊尽头是一道厚重的金属门，旁边是需要身份验证的控制面板。

她掏出从父亲实验室拿来的门禁卡，祈祷着还能使用。门滑开的瞬间，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臭氧味和闪烁的蓝光。巨大的数据中心里，服务器机架排列成迷宫，

中央控制台上，张海的身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