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妻子套上绳子,给她和她的竹马拉雪橇。
只因他们旅游时,雪橇犬刚好都被占用了。
“你穿这么厚重哪里跑得动?还不快脱了。”
看着妻子轻蔑的眼神,我只穿最单薄的衣服匍匐在雪地里。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妻子满意。
却没想到,后来妻子红着眼眶将我狠狠压在榻上质问我。
“苏安杭,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为我而吃醋!”
1.
钟语芙邀请我去滑雪的时候,我以为她终于愿意看我一眼。
我期待了一整晚,第二天很早就爬起来给她做早餐。
可就当我高兴地带着食盒来到车前时,却看到了坐在后排向我招手的陈寻。
钟语芙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是自然地坐进后座,和陈寻亲密地靠在一起。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还不耐烦地看了过来。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开车?”
我这才意识到,驾驶位空空如也。
我不可置信地询问她。
“所以你叫我来,是为了让我开车?”
“不然呢?”
钟语芙不假思索地回答,但很快又觉得自己反应不妥,立刻找补道。
“别人开的车,阿寻坐着会晕车,你车技好,带我们过去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期待了一整晚的自己是个笑话。
我沉默地坐在驾驶位上,踩下了油门。
刚一到地方,钟语芙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这边距离没多远了,你先去停车,一会进来找我。”
说着,没等我回复,两人就说笑着离开了。
心脏钝痛着,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对于钟语芙来说,我只是一个绝对不会离开她,对她最衷心的人。
等我终于停好车,找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已经坐在雪橇上了。
陈寻面露失望之色,钟语芙不知道在和他说些什么。
但我也猜的到,反正也就是安慰他之类的话。
我本来没想过去,谁知钟语芙先一步看到了我,她眼前一亮,立刻示意我过去。
我迷茫地走了过去,刚到面前,手中就被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低头看去,是一截绳子。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钟语芙就兴致勃勃地开了口。
“没关系,苏安杭可以呀。”
“可以什么?”
我下意识询问。
钟语芙这才抬头正眼看我,眼神兴奋。
“我和阿寻正准备拉雪橇,可是雪橇犬都被占用了,既然你来了,就来帮我们拉雪橇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感觉自己没能理解她的话。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去帮你们拉雪橇?”
看着钟语芙理所当然的模样,我紧握着拳。
陈寻也笑着看过来。
“谢谢你了,苏安杭,我们正在想应该怎么办呢。”
“钟语芙,我是人,才不是你们可以肆意玩弄的狗!”
说着,我用力将手中的绳子甩到地上,溅起一片雪雾。
随后,就怒气冲冲地向反方向走去。
钟语芙阴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让我浑身僵硬,停在了原地。
“苏安杭,如果你走了,我就不能保证你在医院的那个植物人妈会怎么样了。”
2.
我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此时的钟语芙,哪里还有刚刚那样开心的模样。
她目光轻蔑地盯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宠物。
“钟语芙,我妈是为了救你才会变成植物人的,你竟然用她的命来威胁我!”
钟语芙冷笑一声。
“我又没让她救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和钟语芙相恋七年,结婚四年。
我的母亲对于钟语芙很是喜爱,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所以在车祸来临时,才会拼了命地把她护在身下。
那样恐怖的车祸里,钟语芙只受了轻伤,而我的母亲,整整三年都只是一个不能动的植物人。
钟语芙曾在我母亲的病房前流着泪扑在我怀里,对我说。
“我会永远照顾好妈,相信她总有一天会醒来!”
可现在,把我害母亲的命说成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的人,也是钟语芙。
我紧紧地攥着双手,深吸几口气。
钟语芙也不急,只是蔑视着我,等待着我的选择。
最终,我捡起了绳子,将它捆在身上。
随后我双手着地,整个人跪倒在雪地上。
旁边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我听见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
“哇塞,玩的这么狠吗?”
“这人就心甘情愿给人当狗?好贱啊!”
我低下头去,不愿意让他们看见我的脸,刚要开始爬行,就被陈寻的声音打断。
“哪有狗穿这么多衣服的?”
陈寻的声音带着调笑,就像是随口开的一个玩笑,我猛地回过头去。
“陈寻,你别太过分!”
“苏安杭,你怎么和阿寻说话的,快点给他道歉!”
钟语芙怒从中来,立刻开始给陈寻打抱不平。
听到她的声音,我又想起了在医院里,依靠着钟家治疗仪器躺着的母亲。
我站起身,开始脱掉外衣。
“裤子呢?”
陈寻轻蔑的扫视着我。
我死死地瞪着他,最终只穿着一身贴身衣物。
身边的人的目光肆意地扫视着我的身体,把我当成了一个彻底的观赏物。
我本以为这样,钟语芙就会满意。
可再看过去,她的目光似乎更加阴沉愤怒。
对上我的视线,钟语芙冷哼一声。
“趴下,给我拉。”
我跪倒在地面,周围的讨论声越来越大。
我听到无数人的嘲讽声,说我没有尊严是个牲畜。
我还听见有人对我吹口哨,“你是不是给钱就能做任何事啊?”
想着医院的母亲,我死死地抿着唇,在雪地里爬行着。
陈寻的欢呼声和钟语芙与他说话时温声细语的声音,无不刺痛着我的心脏。
我突然想起母亲握着我的手,满脸温柔。
“语芙是个好孩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妈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膝盖在雪地上跪了太久,已经磨出一道道血痕。
双手已经被冻得麻木,几乎已经失去了感知能力。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白色的雪地刺痛着双眼,我已经无法思考,只知道机械地爬行。
有人大胆地拿出手机拍摄,钟语芙也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
“慢死了,快点爬,我们要去尽头的地方。”
我的大脑迟缓,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
钟语芙拿起手中的包狠狠砸在我的身上。
“哪有狗会说话的?”
我闭上了嘴。
可钟语芙还是不满意,她的声音更加愤怒不满。
“狗听到主人的吩咐是会叫的。”
耻辱感顺着全身攀爬至大脑,我听话地开口。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