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里坐着五个人。

我、三个黑人，还有我那穿着浴袍、只踩着一双拖鞋的前女友——苏芮。

她缩在后排最角落的位置，裹着我那件灰色浴袍，头发还在滴水，脸上是被打乱的粉底和眼线，混着泪水，看起来像刚被人从澡堂子里拎出来。

她一边颤抖一边擦眼泪，嘴里重复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坐在她对面，靠着窗，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那三个黑人一个坐我旁边，两个挤在另一侧，全是臭汗味和血腥味，手臂上还有人刚才砸的青紫块。

他们也不说话，可能也没想到今天来一趟，能把一个中国小区从居民楼打成拳击场。

警察坐在副驾驶转头过来：“打人的我们都带回去，你们解释清楚，看看能不能调解。”

我冷笑：“调解？要不要我把我那张塌了的床也带上，让他们现场解释？”

车厢里一片沉默。

苏芮忽然哽咽着看向我：“许默……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想让你看到这一切的……”

我眼皮都没抬：“所以你是打算搞完让他们走，再自己换床单，等我回家接着给你做饭？”

她咬着嘴唇，脸色煞白。

“我真的控制不住……我那几天太难受了，你一直在加班，我没人可以说话，他们只是朋友，一开始也没打算那样……”